阡年一直就虚,现在拖着伤口也根本看不出来异常。习雅宁来找夏若溪的时候,和阡年刚好撞上,侧身,两人各走各的。
“你怎么又来了?”顾易元见怪不怪,对这个盗版邱枫已经看顺眼。
“不欢迎我吗?我喜欢你。”
“恶心。”
“想你呀,这也有错。”阡年自顾自腻腻歪歪,舒服一些。
何安进班,一眼看到两人世风日下成何体统,抬起教棍,恍然想起什么没敲上门默默放下,拉着脸:“你是哪个班的,回自己班上去,什么样子!”
阡年掏掏耳朵,换了张脸,还是觉得这人很烦。
“你听不到老师说话吗?”
阡年无奈起身,气的腰疼。
或许是阡年的态度刺痛了他,让他体会不到班任的威严,抬起教棍就想立规矩。
习雅宁路过门口,下意识过去伸手,自己却被拦腰抱住护在身后。阡年顺势夺过教棍,瞥着被甩地上的何安:“你眼瞎吗,谁都敢动手?”
“你!”
“又你,不认识我吗?我以为我在帝国很出名了。不然你去十二班和一班问问,上一任领导班子怎么走的?”阡年不解,拉着习雅宁绕过何安往外走,当初殷阮来的那么招摇,自己这最强关系户的名头这么快就忘了?
顾易元嘴角抽抽,两次都是他在旁边,不会被何安针对吧?好害怕……
“拜拜。”送到一班后门,阡年松手,转身。
“你,你伤好点了吗?”
“好了,只是腰痛。”阡年头也不回,“你现在比我危险,别乱跑。”
回来路过三班时何安已经不见了,不会又去告状了吧?阡年叹气,看来又要去拜码头,既然漆栩和邱桀认识,想来会护着自己。
“叔,你说我爸和殷阮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们那时候关系好吗?“校长室比教务长室气派多了,阡年寒暄过后躺在摇椅上,指点江山的感觉太爽了。
\"好啊,人家兄弟俩那时候没闹矛盾呢,后来分开才改姓殷了。”
阡年一个踉跄从摇椅上掉下来:“什?么?!”
远在千里之外,邱桀正美美洗漱完沉溺在柔软的大床上,电话催命一样的打进来,看到联系人想杀人:“没有正事儿我打死你。”
“殷阮是你弟弟?我小叔?!”
“是啊。”
“你——你之前怎么不说啊?”阡年想杀人的心丝毫不比邱桀少。
“你不是刚问吗,我又没说不是。”
“你!去你爷的,神经病。”阡年气疯了。
邱桀躺在床上,越想越气,跟邱傲告状:“他骂你爸啊,我对我爷爷都是非常尊敬的,他居然这么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口无遮拦,这能忍?”
邱傲只回了他三个字:“别叫了。”
阡年触动颇深,几节课听的忍不住气得发笑,之前很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情都通了,傻逼邱桀!气死了!
“啪嗒。”盒饭落在眼前。抬头,习雅宁还是那张别人欠了她几千万的冰山冷脸。
\"给我的?”
\"嗯,看你还是虚虚的,多补补。”
“你暗恋我?”阡年扭捏起来。
旁边的唏嘘声落入耳中,习雅宁咬牙微笑:“是给你继续英雄救美的好身体,在我面前故意喊疼不就是等着我心疼你吗?”
前面三班门口的事已经传开,习雅宁和阡年这对陈年旧事也被拉出来探讨,最近事情太多,都快忘了两人不是冤家不聚头。
阡年抬眸,望着习雅宁的眼睛,两人眼中都是平静如水。
“不,需,要。”抬起手,一个小臂击球,伴随着震耳的撞击声,饭盒四分五裂的陨落在走廊上。
习雅宁点点头:”行。
转身离开,手臂被抓住,甩开,甩不开,扭头,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狠戾与执着。
神仙打架,小兵不敢讲话。
“你把我当狗吗?给点吃的就要朝你摇尾巴?”阡年率先发起攻击。
“反正没把你当人,松手。”
“我,就,不,松。你打死我啊?”
这么欠揍,习雅宁的拳头一触即发,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周边看的手忙脚乱没一个敢上去的。
夏若溪纯纯事不关己,林昭干着急,又不敢说什么。
而阡年没有辜负期望,依旧是以抱头蹲下求饶结束:“啊——妈妈……”
习雅宁嘴角抽搐,阡年之前被揍都是这样的吗?好丢人。
“别看了,打也打了,送我去医务室,痛死了。”阡年的悲惨不似假的。
习雅宁把人拽起来,又去了那条熟悉的路。
校医更熟悉,两眼直翻:“又是你们。”
“很久没来了。”
“你们不来,这里根本没别人。”
习雅宁、阡年:“……”
“谁是别人?”
校医、习雅宁、阡年同步转头,看向发生源,面色不一。
“这个小孩你看看,”校医凑过去,“我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天天被打,心理创伤肯定很大。”
阡年嘴角直抽:“你声音不小,我听得见。黑墨林,你来这儿上班?”
“挂职。在中院还有坐诊,一周两天。”黑墨林找位置坐下,“你把什依叫来给你表姨看病,我也是她的病人啊,一去不返这么久,我为了自身安危只能自己来了。”
“你表姨。”伤口擦上药,疼得阡年直呲溜嘴。
“你不要老是跟学校里的那些混世祖找麻烦,伤的是你自己。”认识这么久,校医已经把他当自己人心疼了。
阡年看了眼习雅宁,习雅宁看远方。
“还有别的事情,你把我表弟怎么了?我这几天和他聊天,他说你虐待他啊,让他干苦力。”
阡年笑了:“他是想死了。”
“哇,你真虐待他?”
阡年白了他一眼,邬冀愿意表达是好事儿,但黑墨林跟狗一样,他的话,半句都不信。
“你们认识吗?”校医把东西收拾好。
“这是我同学。”黑墨林开口介绍。
校医无语,怎么他还成那个该被介绍的了。
“你来这里当心理咨询师?”阡年问。
“是啊,说你们帝国最近事情太多了,领导很害怕。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所以……我要叫你?”
“阡年。刚换回来的,我得了世界第一,你不知道吗?避避风头。”阡年骄傲地抬起下巴,转而看向习雅宁,“我换是为了不引人瞩目,你才是该换的那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追杀你,还是低调一些好。渡水拎着这么长一把剑都能到c城,你们这里安防还是不行。”
“比迪城好多了,在你那里都是吃枪子儿,这里好歹没有热武器。”
“叶铭没拿枪打你?”
“没打你吗?”
校医左看看右看看,局促不安,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三个人围成一圈,国内外局势风云变幻在这里了如指掌。
“我爸现在怎么样?”
“脾气更不好了,不敢讲话,所以我来这里。”
“别放屁,你是被赶来这里保平安的吧?他们六个呢?”
“我留在那边了,这边有你,你会保护我的吧?”
“保不过来,”阡年拒绝,“习雅宁这里的突发情况还没搞明白呢。”
“咦,重色轻友,那我找圣洛蒂。”
“随你。”
“你们两个怎么样?怎么怪怪的?”
习雅宁、阡年:“各自安好。”
“噎?”
“就是字面意思。”
“随你们。”
习雅宁和阡年扭头,又开始攻击:“谁跟你各自安好,别来沾边。”
“你妈的,你哪来的胆子?现在这么拽?”习雅宁受不了,想再揍一顿。
“我妈不是你吗?妈妈。”
“啊呀你好恶心人啊,你妈——你,你恶心死了。”习雅宁五官扭曲,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抱着可怜的自己就闪开好几米远。
放学,阡年还是不放心,和习雅宁叮嘱一番才动身,他要去行政楼,让习雅宁不要乱跑,更不要往外围走。市区这边好歹中心阶层,有人闹事立马有武装力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