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郁闷,出来散心,谁曾想阴风阵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习雅宁搓搓手臂准备往回走,一道黑影腾空而起,杀气直逼心口。
”嚓——\"剑锋被江硕扫开,闫佳卫拉着习雅宁拔腿就是跑。
一拖一,短刀对长剑,怎么看就是被做局了。没几秒,江硕就被一剑捅倒在地,来者目标很明确,不做停留,紧追而上。
江硕捂着肚子,只期待着两人跑快点能躲起来撑到救援,摊开手,手心的传讯弹已被鲜血裹挟。
另一边,闫佳卫两腿蹬出残影,手中的传讯弹也是以每秒五六七八下的频率捏着,这都什么事儿啊,殿主夫人不能出事啊!
“嘶……”习雅宁倒抽冷气,总感觉那股冷气越来越近。
寒光一闪,黑影在上方追逐,小巷子内一览无余,习雅宁体力告急,闫佳卫也觉得招架不住,对方来势汹汹,出招果决,摆明了不是他一个小手下能对付的。
招不住也得招,能施一会儿是一会儿。
干!闫佳卫让习雅宁不用管他继续跑,接力赛罢了,他可不能输给江硕。
来者又被缠上,心烦,看来必须先解决碍事的人。
神袛的人都配有腰鞭,闫佳卫甩出,虽然手法一般,也够纠缠一会儿。
“大哥,咱们有事好好说。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拼命?”
“道上行事,不问来去。”
“那哥留个名字呗,咱死也死明白点。“
“渡水。”
就说呢。一袭青衫行走江湖,轻功盖世,配有长剑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人才配报名号啊,闫佳卫拜服,像自己把大名写脸上都不带认识的。
闫佳卫想着反正也打不过,无所谓了:“哥,不是说您出手,对方躲不过两剑之内吗?我现在是不是也算高手中的高手了?”
“我的目标不是你。江湖中人,从不滥杀无喜。”渡水虽然出招果决,但并没有冲着闫佳卫的命去。
别扯了,大家都在道上混,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为了目的每天都要死多少炮灰。闫佳卫偷偷翻个白眼缓些力气,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不放。
渡水被惹怒,气血上涌。
“嗖——”
剑锋直直劈来,鞭尾被斩断。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闫佳卫想回家。
下一剑,直冲面门而来。
\"扑通。“
闫佳卫放弃了,命比膝盖重要。况且殿主交代过,遇到生命危险第一紧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命,无论雇主是谁。
没有阻碍,渡水轻功起步,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闫佳卫感慨劫后余生的同时为习雅宁默默祈祷,拖了这一阵,希望能得救。
习雅宁没招了,这荒郊野岭还找不到车,更是没点有人的地方,双腿直打颤。
冷气飘过,习雅宁无力的闭眼,又来了。
去你的!
手刀用出去。
根本不用躲,歪到十万八千里。渡水挥手,画卷从手中垂落:“这是你吗?”
“不是。”
渡水冷笑,将画卷收回:“嘴硬无用,你的命,归我了。”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那还问什么?浪费我感情。习雅宁跑累了喘不上气,索性等死:“反正我说了这不是,杀错人你自己兜着。”
这下给渡水整不自信了,这时候不该哭泣求饶想知道为什么吗?看来果真不是一般人,怪不得对方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
“那是谁?”
“可能是你妈吧,反正不是我妈,我妈是黎岚,早死了。”
渡水:“……”
手起剑落,面对死亡,这一瞬习雅宁反而平静下来,世间万物落在她的眼中都变得很慢。
这就是走马灯吗,但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声剑鸣响起,接下来,“嘭!”
又一道身影闪至身前,剑刃与暗器相接,来人抬起一脚将渡水踹飞,手中的暗器顺势飞出。
渡水后背重重砸在地上,抬起手臂,剑身堪堪躲过一枚,另一枚则直直落入他的腰腹。
来人一手挡在习雅宁身前,一手闪出名牌,居高临下。
“阎罗……”渡水瞳孔一缩,捂着伤口,闪身撤退。
“邱枫?”习雅宁懵懵的,恍惚还在梦中。
“嘶……”确认安全,阡年身子摇晃两下晕过去。
闫佳卫和江硕听着打斗声,匆匆赶到,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刚好倒在习雅宁面前:“我去,习雅宁!你一个人就把他解决了?牛——啊不是,邱枫啊!”
场面一片混乱。
“哎哟。”阡年扶着腰,痛苦地睁开眼,“耶?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你家吗?”习雅宁端着药盘过来。
阡年转转眼珠子,行吧,阡年的家,也对。躺回床上脑中,回想刚才一系列的事,从殷阮那出来,突然手环发来讯息,一个不慎就被白汐打中,一枚挡在了手里,一枚在右侧小腹,暗器上淬了毒,这才晕过去。
“你这伤怎么回事,还穿成这样?”
阡年不想说,很普通的毒,已经解了,他更好奇习雅宁:“你的暗卫呢?大晚上在外面瞎溜达什么?”
“不是你说眼线太多了吗?我给撤了。”习雅宁从阡年醒就冷着脸。
阡年扶额,重击自己的脑门,给他整笑了,麻溜地坐起来:“习雅宁,你去看看脑子。”
“无所谓,你不是来了吗?谁知道是不是你导演的狗熊救美。”习雅宁冷笑。
“习雅宁你讲话不动脑子吗?我单纯路过见义勇为,刚才没有我你以后晚上还能出门溜达吗?”
“嗯,那要谢谢你了。”习雅宁不为所动,“把药喝了,强身健体。”
“我的伤不是因为你,你别管了。”
习雅宁扭头就走。
阡年气的直冲天灵盖,安抚自己,算了,闫佳卫和江硕那边还需要人照看,现在他需要自己静一静,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渡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c城,目标是习雅宁?是招惹到了谁?
“少主!为什么不喊我们啊?!”阡年的暗卫来到,火气有三层楼那么高。
“离得太远了,人在郊区呢,等你们赶到我和习雅宁都被劈成竹条了。”
“谁说这个了,问你啊,你去干什么?”云沐气急败坏。
阡年心虚:“去殷阮家。”
“家什么,白汐说你命不久矣!你去招惹他们干什么?你又私自行动。”
“那你们去告状好了,让邱桀把我打死。”阡年无所谓。
四人只能气的捏空气。
“你让查的,看着?只能找到这两段,算清晰的,其他没什么接触。”云烨将视频递上去。
两段,第一段是在淑英夫人的追悼会,内外武装力量镇守,门外人山人海,都是来缅怀逝者的,各个面容悲痛。
阡年眼眶发热。
“这是在纪念淑英夫人,您的奶奶。门口走出来的洪博川将军,您的太舅公,这是几十年前的视频了。”
天妒英才,淑英夫人过世时刚四十,洪军长与她虽是舅侄,不过相差十岁,依旧人生壮年,如山岳屹立。目光越过人群,招手,角落外围进来一个人,是殷阮。
“他那个时候,就长得这么帅了?”阡年调整呼吸,化开眼中的氤氲。
殷阮的眸中一直有解不开的忧愁,此时被悲伤裹挟,苍白的面容只剩下眼尾的红。洪博川将殷阮带了进去。
“这是殷阮十六岁的时候,特招进的首府,所以有人觉得洪将军是惜才,有意提携,当初也有人因为这些,在后来殷阮走上政途的时候抨击他走后门,不过后来因为殷阮自身的能力加上两人确实没什么交集,谣言不攻自破也就淡忘了。”
“所以,殷阮为什么这么难过?”阡年不理解,“作秀不像他的风格,况且一开始一直在外围明显没有要出头的意思。”
按照道理,殷阮和洪博川这次是初识,那他的情感是对前辈的侄女,还是单纯的对伟人崇敬,亦或是其他?
“追悼会道主作为唯一的血脉,必然在,或许可以问一下道主当时的情形。而且,后一段视频,您先看。”
从红毯到周围的陈设,应该是表彰会,不知是在候场还是结束了,洪博川坐在轮椅上,身子已经被旧疾病痛折磨的消瘦不堪。
殷阮走过来,闭上眼阻拦汹涌的情绪。白汐立于一侧,静静等待。
还是红了眼眶,殷阮蹲下身,单膝跪地,受不了低下头眼泪滑落。
此种场景的照片阡年看到过,当时还命名为殷阮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滴泪,不过很快就消沉下去,更别说有视频流出,看来当时就被白汐拦了。
洪博川艰难的抬手,眼中满是慈爱。殷阮抬头立马握住他的手,眉骨都渗着红。应该在讲话,但是听不见声音,殷阮侧着身子也看不到口型。
阡年无奈,能找到视频就很不错了,不挑。
洪博川借着力摸了摸殷阮的手,脸。看口型,应该说了一句“好孩子”。
阡年集中精力,来回翻看,大致看出洪博川说的几段话。
不要哭,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不怪你,你没有错。
我的一生奉献给了国防,淑英一生投身医疗,你做的很好,我们都为你骄傲。
阡年沉默,胸口闷闷的。
鼎御。
江硕中了一剑,不过没伤至根基,闫佳卫皮肉伤也不少,两个人嗯嗯啊啊,习雅宁一回来,立马变更硬汉形象,谈笑风生。
装什么。习雅宁无语。
“习雅宁,你的暗卫怎么不跟着?”闫佳卫搞不明白。
“他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吧。”
“这还没有生命危险?!”两人跳脚,越想越气,“怪不得要招我们呢,你的暗卫太不中用了吧?”
习雅宁沉默,习致远身为家主,效力比她高太多,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可以指使她的暗卫。
没想到本来是出去散心的,更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