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白汐打开,立马关上。
“哎姐,姐姐姐,真有事儿。”阡年抵着门。
再僵持下去影响不好,白汐打开门放他进来。
“殷阮呢,不在吗?”
“忙。你自己坐好。”白汐也忙,不管他。
“那问你也行,殷阮是我爸的弟弟?”阡年凑过去趴在桌角。
“不算。”
“别装。”
“本来就不算,殷阮是邱桀捡去邱家的,有什么关系?”白汐有些冒火。
“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从邱家离开是因为暗恋殷阮?”
“神经。”
“你不否认,那喜欢肯定有的。”
白汐不语,不想和智障讲话。
两人僵持着,看来不说是不会走的,白汐叹了口气:“我从邱家走又不是秘密。各种事情加在一起吧,我姐姐被逐出邱家的时候我就想走了。我是姐姐捡回去的,也不算邱家人,不过一两年我的归属感没那么强。”
“你姐姐?”
“说她泄露机密还是什么的,反正那时浑身是血。让她一个人去死,她那时候还没成人,我不明白,我也不信。”
阡年不做回应,白汐的话让他心口发闷,但理智告诉他,邱家不会随意冤枉任何一个人,其中或有隐情。
“这个事情你爸和殷阮都知道,不过那个时候还小,家族事务未经接手,所以都无从知晓。哪怕事出有因也无所谓,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我坐在山崖边的时候,是殷阮过来陪我的。”白汐顿了顿,笑了一下,“说不上陪,路过散心,所以遇到。缘分就是如此奇怪,我那时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帅吗?”阡年发出疑问。
“……帅,比你帅多了。”
“殷阮知道吗?”
“知道,所以还怀疑过我是邱桀派来的,毕竟我之前是邱家人,非要跟着他,是很可疑。”
“我是说,他比我帅,他知道吗?”
白汐:“……”
“那你女扮男装接近他,他一直都不知道?你从小就伪装的特别好?”
“是啊。”白汐耸耸肩,接受夸奖,“我被捡回去之前在外流浪,一个流浪汉能看出什么。后面到了邱家也是,姐姐想着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让我混在其中训练学一些保命的本领。天天在山上跑着玩,在水里干架,浑身脏兮兮的没那么好看。”
“那你在山崖上跟殷阮遇见的那天,你好看吗?殷阮是不是因为看出你脏兮兮外表下的美丽才跟你促膝谈心的?”
“有病吧。”白汐转动手腕想打人了,机关重地要保持风度,忍住,“殷阮不近女色,没办法。既然他心有所属那何必奢求有的没的呢?”
阡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中开始泛起雾气。
“你看什么?可怜我?其实不用,我又没想得到什么,能陪伴,就足够了。”
“不是,只是震撼。你坚毅、勇敢,无论是什么样子,都能活的出彩。”
“我谢谢你。”
“我说真的。”
“我们现在不是可以坐下来互吹的关系吧?”
殷阮回来,坐回办公桌前,对于突然冒出的人视若无睹。
“殷总。”阡年凑上前。
“嗯,出去。”
其实阡年过来只是想得个验证,白汐已经说了,不过来都来了,偏要坐一会儿。
“你有事?”看完几份文件,殷阮抬起头,不把这家伙解决他能在这坐一天。
“额……”有什么事呢?阡年眼珠子一转,“我来是想问你那天的毒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我的腰一直特别痛啊?”
是来找茬讹人的?殷阮蹙眉:“怎么痛?”
“就是右边中暗器的地方,后面腰窝,隐隐作痛,痛晕了,走路都酸痛。”阡年越说越来感觉,揉揉捶了两下,丝毫没有缓解,开始苦瓜脸,“真的,动不动被疼醒,总不能颈椎腰间盘吧,我还年轻呢。”
殷阮看着他似笑非笑:“你是和习雅宁做完爱跟我炫耀吗?”
“你疯了!”阡年捂着腰的手一顿,脸一阵红一阵黑,咬牙切齿,“我还没成人呢,你想什么?也对,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想的是嫂子。”
殷阮面色不改,撑着手重心向前,一字一句:“蠢货。”
“你说什么?”阡年急了。
殷阮绕过来:“躺那儿,我看看。”
“你不会谋害我吧?”
“那你出去。”
阡年乖乖趴好。
“碰到筋了,你那之后还有事儿?”
“昂。那对了,我去救人了,运动量太大。”
“扎两针就好。”殷阮甩手,两根银针明晃晃甩出。
“呀,扎针我找什依就行,不麻烦您。”羊入虎口,给他扎死算小,扎个痴呆或者偏瘫真完了。阡年还没起来,针甩过来就动弹不得。
“我可没说用这个,别乱动。”殷阮制止他,找来医药箱,包着的针卷摊开,一个个取出消毒,金针在手,万病无忧。
“呜呜呜谢谢你啊。”阡年舒服死了,也是这时恍然若觉,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殷阮的医术那么好,好像他优秀什么都会是应该的。
原来是遗传。
“那走吧。”殷阮收拾着医药箱。
“不留我吃个饭?”
“我不认为我们是可以好好吃饭的关系。”
得。阡年认命,这两人不愧是同一个地狱出来的,嘴都这么毒。
“等等,你那天,是想找什么?”
换了小枫总的行头,直达邬氏大楼。
邬冀跟在盛启明身边这几天已经有了霸道总裁的气质,看来效果不错。
“邱枫……”
“听说你去告我状了?”阡年越过他躺在沙发上,挑眉。
怎么突然说这事,邬冀还想质问他和习雅宁的事呢。
“不说话,心虚了?”
“没有啊,告什么状?”
“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个心理医生,你特别喜欢?”
“嗯。嗯嗯。”邬冀点头又摇头,“还是特别喜欢你。”
“有病。谁问你这个了,好好工作,我是来监工的。”阡年挥手把人赶走,留自己一片清净。
邬冀有些发怵,阡年突然过来准没好事。
“来检查最近的工作,你祈祷没有出错吧。”盛启明也为自己祈祷。
“我跟着你,他会先骂你吧?”
“所以我也害怕。”盛启明一边处理着手中的事务,一边偷瞄面色凝重的阡年。
资料合上,阡年抬头就见两道闪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目光,有些好笑,慢悠悠走过去,两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这么期待?想听我骂你们?”
两人疯狂摇头。
阡年微笑,在两人都受不了时笑出声:“干的还行吧。盛总,问题发你了,明早十点前交给邬总复审。”
盛启明点开文件,望着标红处生无可恋。
“走了。”阡年潇洒转身。
“邬总……”盛启明把终端转过去。
“啊我不会啊……”
“别不会啊,你得会。”
这一夜,又多了几个崩溃的人。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终考前都是各项动员联考,除了胡蔓莅在中后段划水,成绩好的依旧名列前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上官许。平时无所事事,自从说要好好学习之后,一鸣惊人。这次更是冲到了校前十,和上官格格成绩相差无几,在整个联考中也属优异。
“唉,怎么没全部一起考,我还想看看别人的成绩呢。”阡年有些遗憾和偷乐,“和我们一起竞赛的那两个,我想知道他们俩谁考得高。”
“哼,人家市耀是濯濯青莲,都是自主出卷,不屑与我们为伍。”顾易元勾起包阴阳怪气。
“是你看不上方知校吧。”阡年了然,无奈,这两人的恩怨纠葛一辈子也解不开,就这样缠缠绵绵到白头吧。追上去,“你真不去聚餐?我一个人害怕。”
“你害怕?你应得的。谁让你莫名其妙分手?既然邀请你了你就去呗。”顾易元挑挑眉,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