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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花千骨:不负尊王不负卿 > 第192章 东方彧卿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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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场接一场,将长留仙山裹在厚厚的素白里,殿宇飞檐垂挂冰棱,庭院里的古梅却迎着朔风绽放,点点殷红在雪幕中倔强地燃烧。

花千骨的肚子已高高隆起,行动间愈发笨拙迟缓,嗜睡也更甚。

白子画几乎寸步不离,目光时时流连在她身上,掌心习惯性地覆在那圆隆的弧度上,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日益蓬勃的动静,心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与期待填满。

这日午后,雪势稍歇,天空透出一点灰白的光。花千骨枕着白子画的腿,在窗边铺了厚厚绒毯的矮榻上睡得正沉。

白子画一手拿着卷医书,一手无意识地梳理着她散落在他膝上的墨发,指尖缠绕着发丝,目光却久久停留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她呼吸均匀,脸颊因殿内的暖意和孕期的丰腴透着健康的红晕,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嘟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殿内暖香浮动,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白子画心中一片宁和,只觉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蓦地,他梳理发丝的手指一顿,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

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穿过长留护山大阵最外层的屏障,不避不躲地落进他汪洋无际的识海中,比起打招呼,背后那人此举更像是一种宣告,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逼入绝情殿。

白子画眸色瞬间转冷,周身温和的气息敛去,沉淀为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花千骨的头颈,将她安置在软枕上,拉好绒毯,指尖在她额心轻轻一点。又布下一道隔绝外音的静音结界,确保她不受惊扰。

随即,他起身,雪白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殿内。

长留山门处,风雪虽歇,寒意却更甚,凛冽的山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守山弟子们身着厚实的宗门袍服,肃立在巨大的山门下,警惕地盯着前方风雪弥漫的山道。

一道颀长的身影,披着一件寻常的斗篷,正顶着寒风,不疾不徐地拾级而上。他步伐从容,风雪仿佛刻意避开了他周身三尺之地。

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唇角。

“站住!长留重地,闲人止步!”

为首的内门弟子厉声喝道,手已按上腰间的佩剑。

其余弟子也瞬间结阵,灵力涌动,在风雪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人脚步顿住,缓缓抬起头。

兜帽阴影下,露出一双蕴藏着无尽智慧与一丝难以捉摸笑意的眼睛。正是阔别已久、如今已完全褪去少年青涩的东方彧卿。

他目光扫过戒备森严的守山弟子,唇角那抹笑意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烦请通传,故人东方彧卿,特来拜会长留尊上。”

“东方彧卿?”为首弟子瞳孔微缩,这个名字在长留,尤其是在绝情殿相关的事情上,绝非什么受欢迎的符号。

他语气更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尊上不见外客,阁下请回!”

“哦?”东方彧卿眉梢微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慢悠悠地道:

“若我说我此行,是特意为尊上送一份礼物呢?一份关乎尊上夫人能否平安顺遂、以及她腹中那对珍贵麟儿能否安然降世的……薄礼。”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雪,传入每一个守山弟子的耳中。

关乎尊上夫人和未来的小尊上?

守山弟子们面面相觑,脸上戒备依旧,眼神却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犹豫。

为首弟子眉头紧锁,盯着东方彧卿那张笑得高深莫测的脸,沉声道:“尊上夫人自有尊上和长留上下护佑,无需阁下费心!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东方彧卿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清冷飘忽。

“护佑?呵呵……”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与嘲讽,“有些劫数,非人力可抗,非情意可改。我这份礼,尊上若拒了,只怕……”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众弟子骤然凝重的脸,“追悔莫及。”

他不再多言,负手而立,任由风雪卷动他的斗篷下摆,一派从容。

那笃定的姿态,无声地加重了他话语的分量。

守山弟子心中惊疑不定。事关重大,绝非他们能擅自决断。

为首弟子咬了咬牙,对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速去禀告世尊与儒尊!”

绝情殿内,静音结界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声,只余炭火的暖意和花千骨清浅的呼吸。

白子画刚回到榻边坐下,指腹无意识地描摹着花千骨熟睡中微蹙的眉心,似要抚平她梦中可能的不安。殿门便被一道急促的灵力叩响。

力道虽轻,却带着十万火急的意味。

白子画眸色一沉。他起身,指尖微动,殿门无声开启一道缝隙。

外面凛冽的寒气瞬间涌入,又被殿内暖意中和。

传讯弟子冻得脸色发青,气息微喘,隔着门缝快速而清晰地禀告了山门外东方彧卿的到访和他那番惊人之语。

“关乎小骨和孩子安危的礼物?”

白子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立在门内阴影处,雪白的衣袍衬得他愈发飘渺、难以接近。眸光却深不见底,仿佛能将门外呼啸的风雪都冻结。

指节在袖中微微收紧。

他不敢赌,一丝一毫也不敢拿小骨和孩子的安危去赌。

“让他进来。”

白子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带他到长留殿等候。”

“是,尊上!”传讯弟子心头一凛,不敢多问,躬身领命,转身迅速消失在风雪中。

长留殿。

殿内空旷而肃穆,殿中央的砖光可鉴人,倒映着殿顶镶嵌的明珠清辉,也倒映出此刻殿内泾渭分明的两方。

摩严一身玄色重袍,负手立于殿前主位之侧,面色沉凝如水,眉宇间刻着深深的“不信任”三字。

他盯着殿门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殿内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笙萧默站在他身侧稍后,难得地敛去了平日的风流不羁,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他手中习惯性地转着那管银箫,目光却同样凝重地投向殿外风雪弥漫的回廊。

东方彧卿……这个名字本身就意味着麻烦,尤其是牵扯到小花花的时候。

殿门被沉重的力道推开,裹挟着风雪的寒气汹涌而入。

守山弟子领着那身披墨色斗篷的身影步入殿内。

东方彧卿从容地摘下兜帽,露出那张俊美更胜往昔、此刻却带着洞悉世事般了然笑意的脸。

风雪在他身后旋舞,殿内的明珠光辉落在他身上,仿佛是一种欢迎。

他目光随意地扫过殿内,最后定格在摩严和笙萧默身上,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世尊,儒尊,别来无恙。”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敬意,更像是一种疏离的客套。

“东方彧卿!”

摩严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警告,“你还有胆踏上长留?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东方彧卿似乎对摩严的敌意习以为常,笑容不变,甚至带上了几分无辜:“世尊此言差矣。我此来,实为送礼,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鉴。”

他目光流转,掠过笙萧默警惕的脸,最终落在大殿深处那扇通往后殿的门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

笙萧默手中转动的银箫停下,上前一步,脸上挂起惯常的、带着三分笑意的面具,语气却带着试探:

“哦?不知东方阁主这‘薄礼’,究竟是何等稀世奇珍,竟能关乎我长留尊上夫人与未来少主的安危?异朽阁的手,何时伸得如此长了?”

他将“异朽阁”三字咬得清晰,提醒着对方那神秘莫测、亦正亦邪的背景。

“儒尊过誉了。”东方彧卿笑得温文尔雅,应对自如。

“异朽阁不过是个做点小本买卖的地方,收集些六界秘闻,偶尔也做点顺水人情。至于这礼物……说穿了不值一提,不过是几句关乎天机的警言罢了。只是这警言,对尊上而言,或许比任何奇珍异宝都来得珍贵。”

他话锋一转,看向笙萧默,眼神带着几分深意:“儒尊不必紧张。我今日只卖消息,不卖弄心机。毕竟,有些代价,早已有人付过了,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后殿方向,唇角的笑意染上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

笙萧默心头一凛,面上笑容不变,银箫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东方阁主消息灵通,在下佩服。只是,这关乎天机的警言,代价想必也非比寻常吧?不知我二师兄要付出的,又是什么?”

东方彧卿正欲开口,后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推开。

白子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花千骨走了进来。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白子画依旧是一身不染尘埃的雪白长袍,只是此刻,那张万年冰雪雕琢的脸上,寒意比殿外风雪更甚。

他一手稳稳地托着花千骨的手肘,另一手轻轻环护在她隆起极高的腰后,动作间充满了呵护与珍视。

他的眼神锐利地刺向殿中的东方彧卿,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冰冷彻骨的敌意。

花千骨则显得有些懵懂和困倦。她穿着厚实暖和的浅碧色软烟罗袄裙,外面裹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兜帽边缘一圈蓬松的绒毛衬得她小脸莹白如玉。

孕期的丰腴让她褪去了几分少女的青涩,更添温婉。只是那双望向四周的眼睛,依旧带着全然的陌生和好奇。

她似乎不太适应殿内凝重的气氛和投射过来的众多目光,下意识地往白子画身边缩了缩,小手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熔金的竖瞳在眼底若隐若现,带着本能的警惕。

她看到了殿中那个陌生又好看的男子,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纯粹的好奇打量,并无面对摩严等人时的那种紧张和疏离。

东方彧卿的目光,在花千骨出现的那一刻,便不曾移动了。

他脸上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眼神复杂难辨,有久别重逢的怀念,有难以言喻的痛楚,更多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注视,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高高隆起的、昭示着新生命的孕肚上,眼神骤然一深。

那抹笑意变得莫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与释然,却不见半分预料中的气急败坏或嫉妒怨毒。仿佛某种尘埃落定,又仿佛某种更深沉的谋划在无声展开。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白子画,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从容:“尊上,别来无恙。”

白子画没有回应他的客套。

他扶着花千骨在主位旁特意为她安置的铺着厚厚软垫的宽大座椅上坐下,替她拢好狐裘,确保她坐得安稳舒适。

花千骨乖乖坐着,目光依旧好奇地在东方彧卿和殿内其他人身上逡巡,小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圆隆的肚子。

安置好花千骨,白子画才直起身,如同一柄出鞘的剑立于花千骨身侧,目光如寒星,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东方彧卿,本尊允你入内,是听你说那份‘薄礼’。现在,人已在此,说出你的来意。”

他的话语简洁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将所有的虚与委蛇和试探瞬间撕开。

东方彧卿迎着他冰寒的目光,笑容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丝欣赏般的赞许:“尊上快人快语,在下佩服。”

他环视殿内,目光扫过摩严紧绷的脸和笙萧默若有所思的神情,最终回到白子画身上,声音清晰而平稳:

“烦请世尊,以及殿内其他诸位暂且回避。”

“什么?!”

摩严勃然色变,一步踏前,玄袍无风自动,强大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东方彧卿!你休要得寸进尺!在长留大殿,岂容你故弄玄虚,支开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