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紧紧箍着她,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他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颈侧和耳畔,带着浓重的渴望和一种几乎要焚烧一切的、纯粹的男性气息与欲望。
“小骨……” 他滚烫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如同野兽的喘息,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炽热和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砸进花千骨耳膜深处的同时,也砸在她一片混乱懵懂的心湖之上,激起惊涛骇浪。
“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猛地向上一掀。
花千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覆,惊呼声被堵在了喉咙里。而后,她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掀翻,后背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撞击的钝痛让她瞬间懵了,熔金的瞳孔因惊骇而骤然放大。
下一刻,沉重的、滚烫的男性躯体如同崩塌的山峦,沉沉地覆压下来,将她纤细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禁锢在冰冷的地板与他灼热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
那身胡乱裹着的浅粉色纱幔,在这粗暴的动作下,如同被狂风扯碎的蝶翼,瞬间从她肩头滑落,彻底失去了任何遮蔽的作用,堆叠在她纤细的腰肢旁,露出大片雪腻得晃眼的肌肤,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惊心动魄的、脆弱又诱人的光泽。
白子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赤红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近乎贪婪的掠夺欲和焚尽一切的疯狂。他滚烫的大手抚上她光裸的肩头,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顺着那流畅优美的肩线,如同宣告主权般,缓缓向下摩挲。所过之处,激起她肌肤一阵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师……父……” 花千骨被这陌生的、充满侵略性的触碰吓坏了,熔金的瞳孔剧烈收缩着,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惊惶和无措。
她试图挣扎,双手抵在白子画坚硬如铁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属于人类的脆弱力量,在洪荒异兽残留的本能尚未完全苏醒之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别怕……” 白子画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蛊惑和不容抗拒的强势。他俯下身,滚烫的唇带着惩罚般的力度,重重地烙印在她因惊惶而微微颤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印记。随即,那吻如同燎原的野火,沿着她纤细脆弱的颈项一路向上,最终,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热度,重重吻上了她微张的、带着凉意和梨花清香的唇瓣。
“唔——!” 花千骨所有的挣扎和呜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霸道至极的吻彻底封堵。
这是一个充满了血腥味、药草苦涩、和浓烈情欲气息的吻。毫无温柔可言,只有攻城略地般的掠夺和深入骨髓的标记。白子画滚烫的舌强势地撬开她无措的齿关,在她口中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滚烫的气息和不容置疑的印记。
属于蛇类的微凉与人类少女的柔软清甜,混合着那点残留的梨花糕的凉意,成了这焚身毒火中唯一的、致命的甘泉,让他更加疯狂地攫取、沉沦。
花千骨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熔金的瞳孔因这从未经历过的、过于强烈的感官刺激而涣散失焦。冰冷的蛇类本能与刚刚复苏的、属于花千骨的破碎感知在激烈地冲撞。推拒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无力地滑落,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抠住了身下冰冷的地板。身体在他的禁锢和掠夺下微微颤抖,如同暴风雨中无助飘摇的花枝。
清冷的月光透过高窗,无声地凝视着地面上纠缠的身影。破碎的梨花糕散落在不远处,清甜的香气被更浓烈的、原始的气息所覆盖。
白子画滚烫的手掌,带着燎原的火种,终于抚上了那层碍事的、堆叠在她腰间的粉色薄纱。指尖勾起那柔滑的布料,狠狠地向下一扯。
“嗤啦——”
轻薄如雾的鲛绡纱幔,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蛛网般应声撕裂。
最后的屏障被彻底剥离。
那件象征着懵懂模仿、带着少女最后一丝遮蔽与羞怯的粉色纱幔,如同被狂风卷走的落叶,高高地、徒劳地抛向了半空。它在清冷的月光中展开,像一朵骤然盛放又急速凋零的粉色昙花,轻盈地飘荡了几个瞬间,最终无声无息地、彻底地覆盖住了不远处那盏唯一散发着昏黄光晕的落地宫灯灯罩。
“噗——”
灯芯被隔绝了空气,发出一声微弱短促的轻响。
最后一点昏黄摇曳的烛火,彻底熄灭。
整个房间,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吝啬地勾勒出地面上模糊起伏的轮廓。
黑暗中,所有的视觉都被剥夺,只剩下触觉被无限放大、变得无比清晰而惊心动魄。
滚烫与微凉的肌肤毫无阻隔地紧贴在一起,激起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粗重灼热的喘息与细碎无助的呜咽交织在一起,破碎在粘稠的空气中。冰凉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滚烫紧绷的脊背,留下细微的、带着麻痒的痕迹,随即被更灼热的掌心覆盖、攥紧、不容逃脱。
黑暗中,有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有细弱的、带着泣音的抽噎;有肌肤摩擦的窸窣声;有指甲划过地板发出的细微而尖锐的刮擦声……
所有的声响,最终都被更深的黑暗所吞噬、融合,化作一片混沌而暧昧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寂静回响,在这间承载了太多痛苦与思念的旧屋里,久久地、沉沉地回荡。
黑暗无边无际,吞噬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只余下感官构筑的炼狱与天堂。
不知过了多久,那混合着痛苦与极乐的声响终于渐渐平息下去,只剩下沉重而绵长的呼吸声,在冰冷的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沉沉地交织。
白子画精疲力竭,体内那焚尽一切的毒火与狂喜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暂时蛰伏下去,留下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和一种沉甸甸的、深入骨髓的满足。他紧紧地拥着怀中微凉的身体,如同溺水之人抱着唯一的浮木,滚烫的脸颊埋在她散发着淡淡冷香和汗意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那气息里混杂着情欲的甜腻、泪水的微咸,还有一丝极淡的草木气,奇异却真实。
花千骨安静地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熔金的光晕在她紧闭的眼睑下彻底隐去,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她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连指尖都无法再蜷缩一下。微凉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和属于另一个人的、灼热的印记。那些印记无声地宣告着方才的疯狂占有。
意识沉浮在一片温暖的、粘稠的黑暗里。很累,骨头像是被拆散又勉强拼凑起来。但奇怪的是,那一直如影随形、冰冷而沉重的枷锁感,似乎松动了一丝。虽然记忆依旧是一片无法打捞的混沌之海,但某种尖锐的、让她时刻想要蜷缩起来防御的痛苦,好像被刚才那股席卷一切的、滚烫而霸道的气息,短暂地抚平了。
她如同初生的幼崽寻找温暖源一般,在男人滚烫坚实的怀抱里,极其轻微地蹭了蹭脸颊。这个微小依赖的动作,让陷入半昏睡状态的白子画手臂瞬间收紧,仿佛生怕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再次化作幻影消散。
窗外,浓重的夜色开始缓缓褪去,遥远的天际线上,一丝极其微弱、近乎于无的灰白色悄然渗透出来,宣告着漫长而混乱的一夜即将走到尽头。
——
晨光挣扎着穿透雕花窗棂上糊着的素绢,在寝殿光洁的沧澜玉地板上投下斑驳而朦胧的光影。空气中,昨夜残留的、混合着清冽松香、靡丽桃息与一丝极淡血腥气的暧昧暖意尚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缠绕着鼻端。
花千骨的意识如同沉在浓稠的蜜糖里,挣扎着上浮,却搅动起一片混沌的涟漪。
当她渐渐醒来时,身体的感觉先于神智复苏——四肢百骸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凑,每一寸筋骨都叫嚣着陌生的疲惫与隐秘的胀痛。尤其是腰腹腿间,那酸软无力的感觉尤为清晰,提醒着她昨夜那场狂风骤雨般的侵占并非梦境。
她茫然地睁开眼,入眼是陌生的、垂落着层层叠叠、如烟似雾的月白色鲛绡帐幔的床顶。帐顶中心,一枚温润的夜明珠在晨光中收敛了光华,只余下柔和的光晕。身下是极其柔软光滑的云锦被褥,触感细腻得惊人。
这是哪里?
她微微侧头,视线扫过宽敞得惊人的寝殿。紫檀木雕花的妆台,镶嵌着巨大的水镜;靠墙是整排高耸入顶的书架,陈列着古朴卷轴与玉简;远处窗边设着一张宽大的矮榻,上面随意搭着一条雪白的狐裘毯子;许多别致可爱的小摆件分别在房间各处……一切都透着一种沉静、温馨、又无比奢华的陌生感。
慢慢的,身体深处残留的滚烫触感与那霸道的气息涌入脑海,花千骨猛地一个激灵。
昨夜……那个白衣男人……那些疯狂的纠缠与掠夺……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几乎是弹坐起来,却又因身体剧烈的酸痛而闷哼一声,重新跌回柔软的锦被里。动作间,露出被子底下不着一缕的、布满了暧昧红痕与指印的雪腻肌肤。
冷意瞬间爬上脊背,比沧澜玉地板更甚。
巨大的羞耻、恐慌与一种被彻底暴露在陌生环境下的无助感,让花千骨无所适从。她顾不得身体的酸痛,手忙脚乱地扯过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瑟瑟发抖的茧,只留下几缕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被角。
她缩在宽大床榻的最角落,背脊紧紧抵着冰冷的雕花床柱,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熔金的竖瞳在惊惶中若隐若现,警惕地透过被褥的缝隙盯着寝殿那扇紧闭的雕花门扉。
“吱呀——”
门扉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如同惊雷炸响。
花千骨裹着被子的身体抖了抖,下意识地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恨不能将自己嵌进墙壁里去。
一道颀长清冷的身影,端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托盘,逆着门口涌入的微光走了进来。雪白的衣袍纤尘不染,行走间步履沉稳无声。
是白子画。
他脸上的苍白尚未完全褪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清明,如同寒潭古井,不起波澜,却又在目光触及床角那个裹得密不透风的“蚕茧”时,漾开一丝近乎叹息的温柔。
他将托盘轻轻放在靠窗的圆桌上。托盘里是一碗熬得软糯晶莹的白粥,几碟精致小巧、散发着清甜香气的点心,还有一壶氤氲着热气的清茶。食物的香气温柔地弥散开来,试图驱散殿内凝滞的空气。
做完这一切,白子画转身,朝着床榻走来。
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花千骨紧绷的心弦上。她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那迫近的气息——清冽、沉静,却又带着一种让她灵魂深处悸动不安的熟悉感。
白子画在床沿站定,垂眸看着角落里那团瑟瑟发抖的被子。
“小骨。”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初融的雪水,试图浸润干涸的土地,“醒了?饿不饿?”
被子里的人毫无反应,连呼吸都似乎屏住了。
白子画沉默片刻,伸出手,指尖带着试探,想要触碰那隆起的被角,想安抚那显而易见的惊惶。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锦被前,被子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呜咽,那团被子猛地向内一缩,裹得更紧了,甚至能看到里面的人正死死揪着被角,一副誓死扞卫最后屏障的决绝姿态。
白子画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最终缓缓收回。他看着那团抗拒到极致的被子,眼神复杂,有怜惜,有无奈,也有一丝昨夜失控留下的沉重。
他再次尝试呼唤,声音放得更柔:“小骨,是我。别怕,出来吃点东西。”
回应他的依旧是死寂。被子纹丝不动。
偌大的寝殿,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晨光在地板上无声移动。白子画看着那固执地把自己隔绝在黑暗中的身影,又看了看桌上渐渐失去热气的早膳,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让被子里偷窥的花千骨差点惊呼出声的举动——他竟弯下腰,褪去了脚上的云履,动作从容地上了这张极其宽大的床榻。
锦褥微微下陷。花千骨能清晰地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重量和气息靠近了。她吓得魂飞魄散,裹着被子拼命往角落里挤,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个点。
白子画并未立刻逼近,只是盘膝坐在了床榻中央,离那团“蚕茧”尚有一段距离。他的目光沉静地落在被子上,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织物,看到里面惊惶失措的人儿。
“你这样,会闷坏的。”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听话,出来。”
花千骨哪里肯听?不仅不出来,反而揪着被角的手更用力了,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试图隔绝一切声音和气息。
白子画看着那团岿然不动、甚至微微颤抖的被子,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抓住了被角的一处边缘,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道,试图将那层隔绝拉开一丝缝隙,让她至少能呼吸。
“唔——!”
被子里立刻传来抵抗的呜咽和挣扎的力量。花千骨像只护食的小猫,死死拽着自己的“壳”,拼尽全力与那股试图掀开她保护罩的力量对抗。
一场无声的、围绕着一床无辜锦被的拉锯战在宽大的床榻上展开。
白子画并未用强,只是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施加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引导着,拉扯着。花千骨则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抵着被子,抵抗着那股让她恐慌的剥离感。然而,她初化人形,昨夜又经历了一场“鏖战”,本就酸软无力,加上心神极度恐慌,那点抵抗在白子画沉稳的力道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拉扯间,被角被一点点扯开。新鲜的空气涌入,也带来了更多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花千骨又急又怕,熔金的竖瞳在黑暗中闪现,带着兽类般的惊怒。
“嗤啦——”
一声细微的布帛撕裂声响起。花千骨只觉得手上一空,一股大力传来,她死死护着的锦被,竟被白子画整个掀开,扯了过去。
清晨微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只着寸缕、布满痕迹的身体。花千骨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惊恐地抬头,正对上白子画近在咫尺的、沉静如渊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