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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侧的伤口灼痛加剧,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又痒又麻,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眼前的桃红色雾气瞬间变得浓稠如血,翻滚扭曲,散发出一种令人沉沦的魅惑气息。身体深处升腾起一股原始的、无法抑制的渴望,烧得他理智几乎崩断.

白子画痛苦地蜷缩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里衣。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师兄!毒又发作了!快,护住心脉!”笙萧默脸色剧变,立刻盘膝坐下,双掌抵住白子画背心,精纯的灵力汹涌而入,试图压制那狂暴的毒素。

然而,那混合了洪荒蛇毒和某种诡异力量的毒素,竟在笙萧默的干预下,与白子画本身的纯阳之力猛烈冲突,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噗!”白子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液竟也带着一丝诡异的桃红色。

他一把推开笙萧默,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驱使,踉跄着从榻上滚落。

“师兄!”笙萧默惊骇不已。

白子画双目赤红,眼前只有那片翻滚的桃红迷雾。迷雾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纤细的身影,回眸一笑,眉眼弯弯,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小骨。

“小骨……小骨……”他嘶哑地呼唤着,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冲出寝殿,凭着本能,朝着绝情殿深处那间尘封已久的旧屋奔去。

那里有她的气息!她一定在那里!

“师兄!停下!危险!”笙萧默肝胆俱裂,紧追其后。

白子画撞开花千骨旧屋的门扉,又下意识反手下了一道结界,将急得冒火的笙萧默死死拦在了外面。

屋内陈设依旧,就在妆台角落阴影里,他看到了——那条暗紫色的巨蟒。

它将自己盘绕得极紧,头颅深深埋进身体,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很痛苦。

“小骨……”白子画力竭地跪倒在地,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阴影中的巨蟒,眼前的桃红幻影与冰冷的蛇躯重叠。

颈间的毒牙印记灼痛到极点,那股焚身的欲念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伸出手,声音破碎而滚烫:“回来……到我身边来……”

阴影中的巨蟒似乎被这饱含痛苦与渴望的呼唤触动。它缓缓抬起头,熔金竖瞳复杂地看着眼前濒临崩溃的白子画。一丝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它庞大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却也缓缓游弋上前。

冰冷的毒牙在黑暗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精准地再次刺入了白子画颈侧那尚未愈合的伤口。

“呃!”白子画身体剧震,熟悉的剧痛和毒素注入感再次传来。

但这一次,伴随着毒牙刺入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奇异联系,通过那交融的血液和毒素,在一人一蛇之间轰然建立。

光芒从毒牙咬合处爆发开来,如同暗夜中升起的紫色太阳。光芒中,只见那狰狞的蟒首之上,暗紫的鳞片如同潮水般褪去,寸寸化为细腻光洁的人类肌肤。三角形的头颅轮廓迅速变化,显露出流畅优美的下颌线条、挺翘的鼻梁……

最终,光芒散去,盘踞在地的巨蟒下半身依旧覆盖着暗紫鳞片,蛇尾蜿蜒。而上半身,却已化作了花千骨的模样。

墨发如瀑,披散在光洁圆润的肩头。绝色姝艳的面容多了几分沉淀的朦胧和痛苦。那双本该清澈灵动的眼眸,此刻却非人般呈现着冰冷的熔金竖瞳。竖瞳深处,金色的光芒剧烈翻腾,充满了茫然、痛苦、挣扎,以及一丝被强行唤醒的不适。

她低头,看着自己覆盖着细密暗紫鳞纹的手臂,又看向近在咫尺、因剧毒和血融而痛苦喘息的白子画,脑海中一片混乱的空白。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却无法拼凑成形。

“小骨……真的是你……”白子画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前这半人半蛇的存在,巨大的狂喜、失而复得的震撼,以及体内被蛇毒彻底引爆的焚身欲念交织在一起,彻底吞噬了他残存的理智。

颈间的伤口因二次注入的蛇毒而灼痛到麻木,那诡异的桃红色毒素混合着血融带来的奇异悸动,如同最猛烈的春药,在他体内疯狂燃烧。

眼前花千骨那半裸的、带着非人妖异美感的上身,那茫然又痛苦的神情,都成了点燃最后引线的火星。

“小骨……”白子画缱绻地低唤,如同扑向火焰的飞蛾,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扑上前,一把将这半人半蛇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双臂如同铁箍,死死环住她冰凉滑腻、覆盖着细小鳞片的腰肢。

“啊!”花千骨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热拥抱惊得浑身一僵,竖瞳中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挣扎。但那怀抱的力度如此之大,竟让她那混乱的魂魄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和酸楚。

“别走……别再离开我……”

白子画滚烫的唇胡乱地落在她冰冷的额角、眉梢、脸颊,气息灼热而混乱,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

他的吻毫无章法,却充满了掠夺和占有的意味,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彻底融入骨血。

花千骨只觉得被吻过的地方如同被烙铁烫过,那炽热的温度与她冰冷的蛇鳞形成鲜明的对比,带来一阵阵奇异的战栗。竖瞳中的茫然被一种陌生的、混合着恐惧和一丝隐秘悸动的情绪取代。

她想推开他,覆盖着鳞片的手臂却有些发软。属于花千骨的那部分灵魂碎片,在这炽热的怀抱和混乱的亲吻中,似乎在嗡鸣,想要冲破那无形的枷锁,却又被那冰冷的竖瞳和蛇尾的本能死死压制。

就在白子画滚烫的唇印上她冰冷的唇瓣,大手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抚上她脊背的鳞片,即将不管不顾地扯落那仅存的屏障时——

“师兄!我来了!”

笙萧默焦急的声音伴随着破门而入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他手中拿着一件威力强大的专破结界的法宝,法宝还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眼前的景象让笙萧默瞬间石化,手中的法宝“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只见他清冷孤高、不染尘埃的二师兄,此刻双目赤红如魔,衣衫凌乱,正死死拥抱着一个上半身是花千骨模样、却有着金色竖瞳、下半身是暗紫蛇尾的诡异存在。

两人的姿态亲密又绝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药味和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危险而暧昧的气息。

花千骨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竖瞳骤缩,眼中那刚刚浮现的一丝属于人类的迷蒙瞬间被冰冷的警惕和羞愤取代。

她猛地发力,覆盖着鳞片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将神志不清的白子画推开。

“呃!”白子画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赤红的双眸迷茫地看着她,仿佛不明白她为何要推开自己。

花千骨冰冷的竖瞳复杂地扫过地上痛苦喘息的白子画,又看了一眼门口目瞪口呆的笙萧默,混乱的记忆碎片和冰冷的兽性本能激烈冲突。最终,她发出一声痛苦而短促的低鸣,庞大的蛇尾猛地一摆,暗紫光芒爆闪。

光芒散去,原地已不见那半人半蛇的身影,只有一条缩小了许多、气息萎靡混乱的暗紫小蛇,如同受惊的闪电,瞬间钻入旧屋深处最黑暗的角落,彻底隐匿了所有气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小骨……”白子画失神地喃喃着花千骨的名字,仿佛明白过来他又失去她了。

笙萧默看着角落里消失的小蛇,又看看跌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桃红气息的白子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白子画失魂落魄地盯着花千骨躲藏的角落看了一会儿,迟钝地扭头看向他,迷蒙、痛苦的情绪从他的眼底潮水般褪去,迅速转化为一种让笙萧默透骨生凉的杀意。他手撑着地微微坐起来,声线冰凉中裹挟着一丝怒到极点的残忍:

“……你把小骨吓跑了,那就……你留下吧……”

话音落下,横霜剑瞬间从他的墟鼎中飞出,爆闪着寒光冲向目呲欲裂的笙萧默。

霎时,绝情殿上空响起笙萧默惊恐欲绝的尖叫声:“二师兄!我是你亲师弟啊——!”

丧尽天良啊!

殿门“砰”地一声被笙萧默从外面撞上,隔绝了他最后那句“二师兄你醒醒”的惊惶余音。绝情殿陷入死寂,唯有白子画自己粗重灼热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旧屋中回荡,如同濒死的困兽。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药草的苦涩,以及一丝若有似无、却足以点燃骨髓的甜腻桃香。

笙萧默跑了。也好。

白子画踉跄着,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门板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前的世界在剧烈旋转、扭曲,大片大片妖异的桃红色雾气蒸腾翻滚,吞噬着视线所及的一切。

那雾气深处,人影幢幢,狞笑的脸孔是摩严、是霓漫天、他们扭曲着,伸出手,要再次从他怀中夺走那抹纤细的身影。

“滚开!”白子画低吼一声,仙力向前狠狠一撕,凌厉的劲风扫过,将妆台上一只素白瓷瓶击得粉碎。

瓷片飞溅。幻象被劲风搅动,却又瞬间在更浓的桃红雾气中重新凝聚,更加狰狞地扑来。他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颅内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颈侧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痒。

更可怕的是身体深处那股无法抑制的燥热,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岩浆,在他四肢百骸间疯狂奔涌、冲撞,寻找着宣泄的出口。每一次心跳都像重锤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咆哮,叫嚣着占有、掠夺、将那抹刻入灵魂的冰凉彻底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知道那是什么。而这火焰唯一的解药,此刻正藏在这间屋子的阴影深处。

“小骨……”嘶哑破碎的呼唤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滚烫的血腥气。他猛地甩头,试图驱散那些纠缠不休的桃红幻影,赤红的双眸穿透迷障,死死锁定了妆台旁那片最浓重的阴影角落。

那里,盘踞着一团无声无息的暗紫。微弱的气息带着惊惶、痛苦,还有一丝迷茫戒备。

他的小骨……

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混合着锥心刺骨的疼惜,瞬间压倒了所有幻象带来的暴戾。白子画用尽全身力气,如同一个跋涉了千山万水的旅人,朝着那片阴影,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去。

每靠近一步,颈侧的毒痕灼痛便加剧一分,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他的血肉,注入更多令人疯狂的麻痒与燥热。骨头在发出呻吟,经脉被那无形的压力寸寸碾磨,眼前阵阵发黑。

“呃……”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单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沧澜玉上。汗水早已浸透雪白的中衣,紧贴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

他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那片阴影,里面翻涌着几乎要焚烧一切的火焰和一丝令人心碎的哀求。

“小骨别怕……”他喘息着,声音如同砂砾摩擦,“师父在……”

阴影中,那双熔金的竖瞳倏然睁开,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竖瞳里倒映着白子画此刻狼狈而充满侵略性的姿态。

蛇信无声地探出,飞快地吞吐了一下空气,捕捉到那浓郁得令人窒息的、混合着血腥与情欲的桃香气息。小小的蛇躯在黑暗中绷得更紧了,覆盖着暗紫鳞片的肌肉线条微微隆起,发出极其轻微的“咯吱”摩擦声。

白子画试图再靠近。手臂刚刚抬起,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猛地从颈侧毒痕处炸开,如同千万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浑身剧震,凝聚的力量瞬间溃散,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彻底瘫软在地板上。

眼前一片混乱的桃红,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和自己粗重的喘息。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侧过头,将脸颊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贪婪地汲取那一点微弱的凉意,试图浇灭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

“小骨……”破碎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带着绝望的执念,在寂静的旧屋中回荡,像敲打在空寂山谷里的孤钟,一声声,全是无法填补的虚空与痛楚。“回来……求你……回来……”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无声的僵持中缓慢流逝。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由炽烈的白转为暖金的橙红,最终被深沉的靛蓝吞噬。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银泻地,悄无声息地透过高窗的雕花,流淌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斑驳而寂静的光影。

白子画的神智在剧毒与欲望的反复煎熬下,早已模糊不清。他蜷缩在地板上,身体时而因燥热而痉挛,时而因深入骨髓的寒冷而颤抖。口中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破碎的音节在唇齿间滚过,反反复复,唯有“小骨”二字清晰得如同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