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涟薇看着他意气风发、无惧权贵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出神。
眼前的男人，总是能在绝境中翻盘，在强势的对手面前从不低头，这种魄力，正是她最欣赏的地方。
“所以你就特意出手，教他怎么做人？”她笑着问道。
“我可没那么闲。”
王猛耸肩：“从一开始我根本没想和他为敌，是他主动找上门，要收购我们的蚕蛹基地。我报了价，他又嫌贵，说我狮子大开口，逼我低价贱卖，不同意就搞打压。
你说，这矛盾是不是他挑起来的？我顶多算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苏涟薇被逗笑了，“让人家高层集体‘吃屎’的配方，也是正当防卫的一部分？”
“这就冤枉我了。”
王猛故作委屈，“要是宋敬腾不先使阴招偷配方，我那‘特制’配方怎么会落到他手里？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好好，你最有理。”
苏涟薇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又没说错。”王猛笑得更欢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交流会会场门口，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正是王猛的得力手下王阔。
“猛哥！涟薇姐！你们可算来了！”
王阔脸上满是委屈，“我都在这站了快半小时了，没一个人搭理我。”
“怎么回事？”苏涟薇皱眉问道。
王阔回头瞪了一眼会场内三五成群的商人，气愤地骂道：“还不是因为宋敬腾！他是商会副会长，现在咱们和唐纳集团打得火热，这帮人就都站队宋敬腾，排挤我！我主动上去搭话，他们理都不理，一个个眼高于顶的！”
“正常。”
王猛倒是毫不在意，“唐纳集团号称市值五百亿，这些商人趋炎附势惯了，自然会选他们认为的‘强者’。”
“可他们也太势利眼了！”王阔气得脸都红了。
“别气。”
王猛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迈步走进会场，“他们不搭理咱们，咱们自己玩自己的。走，带你认识几个真正值得交的朋友。”
会场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宋敬腾果然被众人簇拥在中心，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正端着酒杯和几位企业家谈笑风生。
看到王猛进来，他的笑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很快又恢复了从容。
之前和王猛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位老总，见状纷纷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王猛，显然是不想得罪宋敬腾。
王猛对此毫不在意，拉着苏涟薇的手，径直走向角落的几张空桌。
那里坐着几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看起来并不起眼，却是三明省几个新兴产业的创始人。
“王老板？”
其中一位戴眼镜的男人看到王猛，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我可是您的粉丝！您在网络战里反击唐纳集团的策略，太精彩了！”
王猛刚要开口，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哟，这不是清溪集团的王老板吗？怎么不去宋董那边凑凑热闹，反倒来这里和一群‘小角色’混在一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职场制服的女人正抱臂站在不远处，长发卷曲，妆容艳丽，身材火爆得近乎夸张。
她正是宋敬腾的特助曾善舞，以牙尖嘴利闻名商圈。
“曾助理这话就不对了。”
苏涟薇上前一步，将王猛护在身后，柳眉微挑，“商业交流讲究的是志同道合，可不是以企业规模论英雄。”
“志同道合？”
曾善舞嗤笑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我看是物以类聚吧？现在网上全是清溪集团的负面新闻，产品质量不过关、欺骗消费者，也就这些没眼力劲的人才会巴结。”
“网上的新闻？”
苏涟薇气场全开，冷笑道，“曾助理是选择性失忆吗？前不久唐纳集团偷取清溪集团配方，反被揭穿后倒打一耙，那段时间的负面新闻，可比我们热闹多了。
怎么，那些新闻你都没看见？还是说，在你眼里，宋总的龌龊事，就不算事了？”
曾善舞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没想到苏涟薇会如此不给面子，当众揭唐纳集团的短，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
王猛轻轻拍了拍苏涟薇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走上前，目光平静地看向曾善舞，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曾助理是吧，与其在这里挑拨离间，不如回去提醒宋董，好好查查唐纳集团内部的内鬼。
毕竟，能在信息战里输给我们，可不是一句‘运气不好’就能解释的。”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曾善舞的软肋。
程万里失踪的事，唐纳集团内部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只是对外封锁了消息。她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敬腾在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猩红的酒液溅出几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像一朵妖艳的血花。
他放下酒杯，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火。
王猛，这笔账，我们迟早要算清楚。
而王猛则已经和几位新兴企业家聊了起来，笑声爽朗，丝毫没将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苏涟薇看着他的侧脸，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她知道，这场商业博弈，才刚刚开始。
“别理他们就好。”王猛对苏涟薇说了句，然后起身便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见王猛独自一人前往洗手间，人群里的宋敬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对曾善舞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跟了过去。
等王猛前脚刚到洗手间，宋敬腾后脚就到了。
“可真有你的啊。公司现在在网上负面新闻一大堆，你还有心思来参加交流大会。看来你这是要放弃跟我斗下去了，主动过来求饶的么？”
宋敬腾站在王猛旁边的小便池，头也没回，不阴不阳的说道。
王猛同样头也没回，淡笑道：“宋董，你跟着我来洗手间，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别。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而已。怕你陨落的太快，免得没有对手再陪我玩了。”宋敬腾狂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