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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昭却已经干脆利落地应了声,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倔强和不服输的意味:

“好!只要皇后娘娘能消气,我挨打都愿意!”

皇后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冷得像腊月的霜雪,一字一句地砸在地上:

“砚昭公主,本宫不是为了打你,也不是图一时痛快。我是让你记住——你为什么挨这一下。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严厉,目光如刀般钉在楚砚昭脸上:

“辛嬷嬷,动手!”

楚砚昭盯着皇后那张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心里默默叹气,暗自嘀咕:

唉,早知道就不偷懒了。

要是当初乖乖跟大哥哥学会那套“转移痛感”的法子,多好!

以前她磕磕碰碰,摔了碰了,也不过是擦破点皮,顶多叫两声疼,转头就忘了,都是小打小闹,不痛不痒,根本不用在意。

唯独那次从华光树上掉下来,才真叫钻心地疼!

从那么高的地方直直摔下,骨头都像要散架,五脏六腑都在震颤,疼得她当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可那会儿,摔下去就一眨眼的工夫,快得连反应都来不及,她连咒语的前两个字都没念出口,更不知道该把疼转给谁——是转给宫里的猫,还是院里的石狮子?

最后干脆耍赖,咬着嘴唇装晕,死活不肯继续学。

现在好了——真到了用的时候,才后悔没早点练!

不过,楚砚昭也不是傻傻等打的性子。

她早就想好了:转移不了痛?

没关系,她还能造屏障!

只要在戒尺落下的瞬间,用灵力在掌心外凝出一层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防护罩,哪怕只有半息时间,也足以让那一下打在空处,疼不到她分毫。

只要戒尺落不到她手上,那就万事大吉!

辛嬷嬷接过那根乌木戒尺,尺身泛着冷光,显然是常年使用、浸透了威严的刑具。

她一步步走近,脚步沉稳,低声在楚砚昭耳边道:

“公主,得罪了。”

“打吧。”

楚砚昭一脸无所谓,嘴角甚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伸手摊开,掌心朝上,像是在献上什么祭品。

可就在她说话的同时,心里早已默默掐诀,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灵力如细流般在血脉中奔涌,迅速汇聚于掌心,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际撑起那层屏障。

辛嬷嬷眼睛一眯,眼神锐利如鹰,高高扬起戒尺,手臂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眼看就要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二皇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脚步如风,冲上去一把攥住了楚砚昭的手腕。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她的腕骨,力道之大,竟让楚砚昭浑身一颤,灵力瞬间紊乱。

他这一插手,不但搅乱了她刚布好的屏障,让那层即将成形的灵力罩“啪”地一声碎裂在掌心,还硬生生把她的手从原位推开,彻底打乱了她的应对之策。

“啪!”

戒尺带着凛冽的风声,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白嫩的小臂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响。

“啊!”

楚砚昭猝不及防,痛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猛地缩回手,指尖微微发抖,随即急忙撩起素色袖子查看——只见小臂内侧赫然浮起一道又红又肿的血印,皮肉高高隆起,像被烧红的铁条狠狠烫过一般,触目惊心。

二皇子脸色骤变,眸中怒意翻涌,却强压着情绪,来不及多想,立刻撩起朝服下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皇、母后!”

他的声音沉稳而急切,双膝触地时发出闷响,“灵儿进宫不过数日,尚不熟悉宫中繁复礼法,言行失仪,并非存心冒犯!错不在她,而是作为兄长的我疏于教导,未能尽责!请父皇母后降罪于我,我愿受罚!日后定当严加管教,绝不再让此类事发生!”

太子立于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在父皇与妹妹之间来回逡巡。

他沉默片刻,终是迈前一步,撩袍下跪,动作庄重而坚定。

“父皇,母后。”

他垂首启奏,语气恳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灵儿年纪尚幼,聪慧伶俐,知过必改。若陛下欲令其铭记教训,不如罚她抄写《宫规》五十遍,以正心性。至于这二十戒尺之责……儿臣愿替她承下半数,请父皇准许。”

皇上端坐龙椅,面色冷峻,指节轻轻敲击扶手,殿内一时寂静如死水。

他缓缓抬眼,扫过跪伏在地的两个儿子,又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面露委屈的楚砚昭,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太子所言,有理。”

他顿了顿,嗓音低沉,“楚砚昭,你即刻回宫,抄写《宫规》五……

五十遍!不可敷衍懈怠!至于这二十下戒尺,你们兄弟二人,一人十下,代为领罚。”

话说到一半,皇上喉头微动,原本想说“五遍”的“五”字竟在唇边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加倍的数目。

那个“十”字更是刚要出口,就被他硬生生憋了回来,仿佛有块烧红的炭堵在嗓子眼里,灼得生疼。

他心里清楚得很——罚抄五遍宫规,已是他在众人面前能给楚砚昭最重的责罚了。

再多,就显得偏袒太过;再轻,又无法平息皇后心头怒火。

这般折中之举,已是极限。

皇后端坐凤位,掌心攥着绣金帕子,指节泛白,眸光森寒。

她心中怒焰熊熊燃烧,几乎要破胸而出,可看着皇上那副不容置喙、护短到底的神情,便知今日大势已去,再多争执也是徒劳。

这口气,只能忍下,暂且咽下。

然而,真正让她心窝发堵、胸口憋闷的,根本不是那区区五十大板,也不是什么抄写宫规的琐事——而是太子!

那个向来恭谨守礼、从不逾矩的太子,对她这个母后一向敬重有加,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半分顶撞与违逆。

可今天是怎么了?

明明是楚砚昭失礼在先,触怒圣颜,理应重罚。

他不仅不附议,反而紧随二皇子之后,跪地求情,甚至还主动提出替她受刑,最后真的一声不吭挨了十板子!

十板子啊!

虽由内侍轻施,但终究是御前责罚,象征意义远大于疼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