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是真的憋屈,这能怪我家小川吗?是我我都想杀人了。】
【不过小川的转速是真快,这么短时间就已经想明白了。】
【狗皇帝那边倒是等着婉棠带好消息去,只是李德福那条老阉狗,察觉到不对劲,守在外面了。】
【就是,那条老阉狗,竟然想要联手许家整婉棠。哎,没办法,谁让婉棠出现后,他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婉棠竟然敢培养小冬子,动摇他的位置。】
【婉棠还是可怜,好不容易和小川相认,一旦出门,许承渊的暗卫,便会要了他的命。】
李德福在外面?
婉棠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如今许砚川好不容易知道真相,如何还能让他再冒险。
婉棠眸光一凛,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许将军既已应允面圣,留在此处恐有不测。”
惠妃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九翟冠的珠珞轻晃:“本宫奉命带你进出地牢。”
她抬眸扫了一眼被铁链束缚的许砚川,“至于旁人,与本宫何干?”
“我愿以个人名义带他离开。”婉棠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若有差池,自当承担。”
惠妃唇角微扬:“随你。”
“前面恐有埋伏。”婉棠压低声音,“不如从后门走。”
“宁家儿女,岂有走后门的道理?”惠妃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傲色。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马车会停在后门。”
话落,惠妃也潇洒离开。
婉棠颤抖的手指触到许砚川腕间的镣铐时,铁锈混着血痂黏在指尖。
她咬着唇一点点转动钥匙,锁链每响一声,他腕上就涌出更多鲜血,在月光下黑得发亮。
“疼吗?”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许砚川突然冷笑,被镣铐磨出白骨的手腕猛地抬起,血珠溅在她脸上:“婉嫔娘娘手上沾过血吗?”
他凑近时,带着铁锈味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时候,肠子还挂在铠甲外面。”
婉棠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涌上腥甜。
“知道为什么吗?”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箭伤还在渗血,“为了给我的'好兄长'挣个万户侯。”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现在你告诉我,那个杂种根本不是我的哥哥,而是我的仇人。”
“是我必须要亲手了解他的祸害!”
“别说了!”婉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尖陷进他结痂的伤口里。
许砚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低笑着看她仓皇的眼泪。
她拽着他疾走时,许砚川故意踉跄着撞向石壁。
婉棠用身体去挡,后腰撞在凸起的石棱上,闷哼一声。
许砚川冷眼看着她苍白的唇色,忽然掐住她下巴:“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不用在皇上跟前?”
“你应该很清楚,男人最是见不得这些。”
夜枭的啼叫声中,婉棠死死攥着他的衣袖往前拖。
门口当真停了一辆马车,马夫立刻下车,帮忙将许砚川搀扶上去。
马车刚驶到拐角处,婉棠掀开车帘的手突然一颤。
前门处,一袭墨色劲装的“公子”正被团团围住。
李德福尖细的嗓音刺破夜色:“站住!这天牢重地,就是一只耗子也别想溜出去!”
惠妃连脚步都没停,腰间玉佩在宫灯下晃出一道寒光。
“反了天了!”李德福跺脚厉喝,“给咱家拿下!”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惠妃已掐住李德福咽喉,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三寸:“狗奴才!”
她扯开发冠,青丝如瀑泻下,“看清楚本宫是谁!”
李德福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喉间挤出变调的颤音:“惠、惠妃娘娘?!”
他忙跪地告罪,“老奴眼瞎,可这都是皇上的旨意。”
惠妃甩手将他掼在地上,靴底碾着他颤抖的手指,“现在就去请皇上,正好本宫懒得和狗废话。”
李德福突然扯着嗓子嚎叫:“还不快去地牢查。”
“英国公府的刀可没长眼睛。”
惠妃“铮“地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点在他眉心,“谁动一步,本宫就摘了谁的脑袋当球踢。”
侍卫们齐刷刷后退,谁敢得罪英国公?
铠甲碰撞声里,李德福突然爬起来就往里冲:“人呢?许明德呢?”
“咱家亲自去看!”
“啪!”
一记耳光将他扇得原地转了个圈。
惠妃反手又是三记脆响,李德福嘴角当即见了血。
“狗仗人势的东西。”她甩着发麻的手掌,“再敢吠一声,就割了你的舌头。”
李德福瘫坐在地,双腿发软地站不起来。
惠妃连个眼神都没施舍,径直踏上马车。
车帘落下时,她冷若冰霜的面容在纱帘后一闪而逝。
婉棠眼巴巴看着,心中着实是羡慕极了。
英国公的嫡女,果然有底气。
这就是权利带来的霸气吗?
入宫后。
惠妃突然叫马车停下。
她掀开车帘,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以后这种事情,“她甩下一句话,“别来烦本宫。”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中,许砚川忽然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他倾身逼近婉棠,血腥气扑面而来,“连宁家嫡女都成了你的棋子?”
婉棠的指甲在车壁上刮出细痕,“我没你想的那般算无遗策。”
“是么?”许砚川讥讽冷笑:“那你告诉我,你需要我这条贱命,为你做什么?”
婉棠的心,又是狠狠一疼。
“活着。”婉棠突然抓住他伤痕累累的手腕,“我只要你活着。”
“后宫之中,所有娘娘都有自己的靠山。拥有靠山,生下的孩子才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
许砚川眼神骤然锐利,盯着她隆起的腹部。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许明德的功劳都是我的。”他逼近一步,“我可以让你拥有一个骁勇将军的弟弟。”
婉棠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抿唇不语。
“前提是,”许砚川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你要让我看清楚,你有什么用?”
婉棠眼中蓄满泪水,强忍着委屈回到惜棠院。
只是让马车停在院子中,
疲倦地招了招手,随意换一个人来,说了句:“去,告诉皇上。”
“本宫替他准备的礼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