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揉了揉眼睛,发现脚下是松软的黄土地,远处有几间低矮的茅草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混合的气息。
晏辰正弯腰检查着什么,手指捻起一点土在指间搓动。
“晏辰,看看周围,这场景,是不是有点眼熟?”阿楚拍了拍他的胳膊。
晏辰直起身,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不远处一个正对着天空唉声叹气的中年男人身上。
“像极了《杞人忧天》里的场景,”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杞国。”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的天,是那个担心天会塌下来的大叔!”她拉着晏辰的袖子,小声又兴奋地说,“我小时候听这个故事,总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今天终于能见到本人了!”
晏辰轻笑一声,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别太激动,我们的任务,不是来看热闹的。”
“我知道,”阿楚吐了吐舌头,“我们是来‘拨乱反正’的,对吧?得让他知道天不会塌,别再瞎担心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那杞人又开始捶胸顿足,嘴里念念有词。
“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这日月星辰,怕是早晚要掉下来啊!”
“这大地,看着稳固,谁知道哪天就陷下去了,到时候我们可往哪里躲?”
阿楚拉了拉晏辰,示意他过去。
晏辰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又可信。
“这位先生,您别太忧虑了。”
杞人抬起头,看到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现代休闲装)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远方来的旅人,”晏辰随口编了个身份,“方才听到先生所言,觉得有些……不必如此担心。”
“不必担心?”杞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音量都提高了几分,“天若塌下,地若陷下,那可是灭顶之灾,怎能不担心?”
阿楚赶紧接话:“大叔,您看这天空,其实是大气层,就像一个保护罩,特别牢固,不会掉下来的。”
杞人皱起眉头:“大气层?保护罩?那是什么东西?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未听过。”
“就是……”阿楚想解释清楚,却发现用现代科学知识跟古人解释,简直是对牛弹琴,“就是天不会塌,真的,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
“你们那儿的人知道?”杞人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们那儿的天,跟我们这儿的天,难道不是同一个?”
晏辰接过话头:“是同一个天,但先生您看,从古至今,天一直好好的,从未塌下来过,不是吗?”
“那是还没到时候,”杞人固执地说,“量变引起质变,你懂吗?现在看着没事,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塌了!”
阿楚听到“量变引起质变”,差点没绷住笑。
“大叔,您还知道这个?”
杞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老夫也是读过书的。”
晏辰无奈地看了阿楚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来这位还是个有文化的杞人。”
阿楚忍着笑,继续劝说:“就算有量变,那也得有个过程啊,而且这个过程可能比人类的历史还要长,您这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嘛。”
“怎么没必要?”杞人激动起来,“万一我运气不好,刚好赶上那一天呢?”
“这概率,比中五百万彩票还低吧?”阿楚下意识地说。
“五百万彩票?那又是何物?”杞人一脸茫然。
阿楚拍了下额头,忘了这是古代。
“没什么,”她赶紧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几乎为零?那就是还有可能!”杞人抓住了话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就不能掉以轻心!”
晏辰叹了口气,小声对阿楚说:“看来我们这是越劝,他越担心了。”
阿楚也小声回应:“是啊,这剧情的惯性也太强了吧?我们明明是来解释清楚的。”
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老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
阿楚眼睛一亮,拉了拉晏辰:“是那个劝他的智者!”
老者果然对着杞人说道:“天,不过是积聚的气体罢了,无处不在,你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在这气体之中,为何要担心它会塌下来呢?”
阿楚和晏辰在旁边悄悄跟着说,激动得不行。
“就是就是,”阿楚小声附和,“这才是正解嘛。”
杞人却反驳道:“如果天是气体,那日月星辰挂在上面,不会掉下来吗?”
老者回答:“日月星辰,也不过是气体中发光的东西,即使掉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杞人又问:“那地陷下去怎么办?”
老者说:“地,不过是堆积的土块罢了,填满了四方,没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土块的,你行走跳跃,都在这土块之上,为何要担心它会陷下去呢?”
阿楚兴奋地对晏辰说:“经典台词啊!一字不差!”
晏辰也点点头,看得出来他也很激动。
然而,那杞人听了老者的话,并没有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恍然大悟,反而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先生所言,看似有理,但老夫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者和阿楚、晏辰都愣住了。
这剧情,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杞人继续说道:“气体?土块?那为何有时候会打雷闪电?为何会有地震山摇?这难道不是天和地在警告我们吗?”
老者一时语塞,似乎也被问住了。
阿楚眨了眨眼,对晏辰说:“哎,他好像说得……有点道理?”
晏辰也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杞人,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杞人忧天,他可能真的发现了什么。”
杞人看老者不说话,又转向阿楚和晏辰:“你们两个远方来的旅人,见多识广,你们说,这打雷闪电,地震山摇,是不是天塌地陷的前兆?”
阿楚刚想开口用科学原理解释,却被晏辰拉住了。
晏辰对杞人说:“先生观察得很仔细,这些自然现象,确实值得研究,但要说它们是天塌地陷的前兆,恐怕未必。”
“那是什么?”杞人追问。
“或许,只是天地自身的一种……活动?”晏辰斟酌着用词,“就像人会呼吸、会动一样,天地也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律。”
杞人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楚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地球仪,递给杞人。
“大叔,你看这个,这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像一个球一样,天是包围着它的,不会塌下来,地也很稳固。”
杞人接过地球仪,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图案,还有那个能转动的轴,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奇物?上面这些纹路是什么意思?”
“这是地图,”阿楚耐心解释,“蓝色的是海,绿色和黄色的是陆地。”
杞人研究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老夫愚钝,实在看不懂。”
他把地球仪还给阿楚,叹了口气:“罢了,或许是老夫太过执着了,但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人,还是多留意一些为好。”
说完,他便摇着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老者也对着他们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阿楚看着杞人的背影,有些失落:“我们还是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晏辰却若有所思:“你不觉得,这个杞人,好像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什么意思?”
“他对天和地的担忧,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晏辰分析道,“他提到的打雷闪电、地震山摇,也许真的有什么异常。”
阿楚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了。按说故事里,他听了智者的话就该释怀了,可他没有。”
“也许,这个世界的《杞人忧天》,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晏辰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远处传来几声闷雷。
阿楚吓了一跳,抓住晏辰的胳膊:“晏辰,你看!”
晏辰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紧锁:“这天气,变得有点快。”
“不会真的像杞人大叔说的那样……”阿楚的声音有些发颤。
晏辰握紧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可能只是普通的天气变化。”
但他心里,却也升起了一丝不安。
这个寓言故事的世界,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楚和晏辰沿着一条土路往前走,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陌生起来。
“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阿楚看着两旁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有点好奇。
晏辰拿出手机,看了看(虽然没信号,但能看时间和指南针):“根据方向,我们应该是在往北方走。”
“北方?”阿楚想了想,“这附近有什么有名的故事发生在北方吗?”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很快,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出现在他们眼前,马车后面跟着几个随从,看起来气势不凡。
但奇怪的是,马车行驶的方向,是往北。
而马车侧面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楚”字。
阿楚眼睛一瞪,拉了拉晏辰:“晏辰,你看那旗帜!是楚国的!”
晏辰也看到了,他皱起眉头:“楚国在南方,他们往北方走,这是……”
“南辕北辙!”阿楚和晏辰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兴奋。
“是那个要去楚国却往北走的人!”阿楚激动地说,“我们赶上这个名场面了!”
马车很快停在了他们面前,一个随从上前,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在路中间?”
晏辰赶紧解释:“我们是过路的旅人,没有要挡路的意思。”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看起来气度不凡,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傲慢。
“无妨,”他对着随从挥了挥手,然后看向阿楚和晏辰,“你们有什么事吗?”
阿楚看了看晏辰,示意他来说。
晏辰上前一步,客气地说:“这位先生,看您的旗帜,是要去楚国吧?”
男人点了点头:“正是。”
晏辰指了指北方:“可您这马车行驶的方向,是北方啊,楚国在南方,您这是走错路了。”
男人听了,不仅没有恍然大悟,反而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走错路?我这马车,可是由最好的马夫驾驶的。”
阿楚忍不住说:“马夫再好,方向反了也没用啊,您这是越走越远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小姑娘懂什么?我这马,是千里良驹,跑得飞快。”
“跑得再快,方向不对,也到不了楚国啊,”阿楚据理力争,“就像你想去图书馆,却往相反的方向跑,跑得再快也没用啊。”
“图书馆?”男人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懂这个词。
晏辰赶紧打圆场:“她的意思是,目的地在南边,您往北走,是永远到不了的。”
男人却不以为然:“我有的是钱,路上可以不断换更好的马,还怕到不了楚国?”
阿楚翻了个白眼,小声对晏辰说:“这逻辑,没谁了。”
晏辰也小声回应:“不愧是故事里的人物,执着得有点可爱。”
男人看他们在小声嘀咕,皱了皱眉:“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晏辰清了清嗓子:“先生,我们只是觉得,您应该掉转车头,往南方走,这样才能更快到达楚国。”
“不必了,”男人摆了摆手,语气十分坚决,“我自有我的打算,不用你们多管闲事。”
说完,他示意马夫继续赶路。
“哎,等等!”阿楚急忙喊道。
马车停下,男人不耐烦地看着她:“还有事?”
阿楚想了想,说:“您看,我们刚好要往南方走,不如您跟我们一起?我们认识路。”
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认识路?就凭你们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乡野村夫,还敢说认识去楚国的路?”
阿楚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忍住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sir。”
“瑟?”男人又是一脸懵逼,“那是什么东西?”
晏辰赶紧解释:“她是说,不能以貌取人。”
男人哼了一声:“我看你们就是想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他不再理会阿楚和晏辰,对马夫说:“走!”
马车再次启动,朝着北方驶去,留下阿楚和晏辰站在原地。
“气死我了,”阿楚跺了跺脚,“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生气,故事里他就是这样的,我们干预不了。”
“可他这样下去,真的到不了楚国啊,”阿楚还是觉得有点可惜,“那么好的马,那么多的钱,都浪费了。”
“也许,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去楚国呢?”晏辰突然说了一句。
阿楚愣了一下:“不是去楚国?那他挂着楚国的旗帜干嘛?”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晏辰分析道,“他明知道往北走不到楚国,却还是坚持,而且态度那么坚决,不像是迷路的样子。”
阿楚想了想,觉得晏辰说得有道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晏辰摇了摇头,“但这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这又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我们怎么办?”阿楚问,“就看着他往错的方向走?”
晏辰看了看马车远去的方向,说:“我们跟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好啊好啊,”阿楚立刻点头,“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加快脚步,跟在马车后面不远处。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马车突然停在了一个岔路口。
随从上前,对马车上的男人说:“主人,前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往赵国,一条通往燕国,我们走哪条?”
男人想了想,说:“往赵国走。”
阿楚和晏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赵国?”阿楚小声说,“他这是彻底偏离方向了啊。”
晏辰也觉得奇怪:“他放着近在南方的楚国不去,非要往北方的赵国走,太反常了。”
马车转向,朝着赵国的方向驶去。
阿楚和晏辰继续跟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停在了一个驿站门口。
男人和随从下了马车,走进驿站休息。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进了驿站,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些吃的。
他们假装是普通的旅人,偷偷观察着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叫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店小二,低声询问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看到男人时不时点头,表情严肃。
“他好像在打听什么事情,”阿楚小声对晏辰说,“不像是去楚国办事的样子。”
晏辰点点头:“越来越可疑了,他肯定有别的目的。”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离开了,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金银珠宝。
他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收好,然后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刻警觉地守在了门口。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们要不要去听听?”阿楚有点好奇。
晏辰摇了摇头:“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阿楚和晏辰赶紧低下头,假装在吃东西。
男人却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停下了。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发现了?
男人却开口问道:“两位也是要去赵国吗?”
晏辰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是的,随便走走。”
男人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审视:“赵国最近不太平,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只是听说赵国风景不错,想去看看,”晏辰随口编了个理由,“先生您呢?不是要去楚国吗?怎么也往赵国走?”
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哦,我突然想起,要先去赵国办点事,再去楚国也不迟。”
这个理由,显然很牵强。
阿楚忍不住说:“从赵国到楚国,可是绕了一大圈呢,太麻烦了吧。”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小姑娘,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问那么多。”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楚吐了吐舌头,对晏辰说:“他好像不高兴了。”
“我们问得太多了,”晏辰说,“看来他的秘密,不想被人知道。”
“那我们还跟着吗?”
“跟,”晏辰眼神坚定,“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深夜,阿楚和晏辰悄悄来到男人房间的窗外,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果然,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声,声音压得很低。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都准备好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只要拿到‘和氏璧’,我们就立刻离开赵国。”
和氏璧?
阿楚和晏辰心里同时一惊。
原来,这个人不是要去楚国,而是打着去楚国的幌子,实际上是要去赵国盗取和氏璧!
难怪他要往北方走,难怪他遮遮掩掩!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南辕北辙》的故事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男人又说:“赵国的守卫很严,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拿到和氏璧后,立刻按照原路返回,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明白。”
“对了,外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一切正常。”
阿楚和晏辰赶紧悄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天,”阿楚激动地说,“原来是这样!他根本不是路痴,是故意迷惑别人的!”
晏辰也很惊讶:“谁能想到,一个看似荒唐的南辕北辙,竟然是为了盗取和氏璧?这反转也太厉害了!”
“那他为什么要挂楚国的旗帜?”阿楚不解。
“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晏辰分析道,“让别人以为他要去楚国,就不会怀疑他去赵国的真实目的了。”
“这个人,也太聪明了吧,”阿楚感慨道,“差点就被他骗了。”
“看来,我们之前对这些寓言故事的理解,太表面了。”晏辰深有感触地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赶紧跑到窗边一看。
只见一群官兵包围了驿站,正在四处搜查。
“不好,”晏辰说,“可能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他们的房间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官兵冲了进来。
“不许动!都给我老实点!”
阿楚吓得躲到晏辰身后,晏辰挡在她面前,冷静地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旅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领头的官兵喝道:“少废话!有人举报,这里有盗匪,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
官兵在房间里搜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物品,才离开了。
但阿楚和晏辰知道,麻烦来了。
他们被卷入了这场盗取和氏璧的阴谋之中。
而那个男人,和他的随从,已经趁乱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楚和晏辰从驿站出来,一路向南走,想远离赵国的是非之地。
走了几天,他们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这里好热闹啊,”阿楚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情好了不少,“感觉像回到了古代的商业街。”
晏辰笑着说:“说不定,我们能在这里遇到下一个故事的主角。”
正说着,他们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走,去看看,”阿楚拉着晏辰挤了进去。
人群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尺子,正在对着一双鞋子比划着,眉头紧锁,一脸纠结。
旁边一个卖鞋的摊主,不耐烦地说:“我说这位先生,你都看了半天了,到底买不买啊?”
男人头也不抬地说:“我在量尺寸呢。”
摊主说:“你脚上不是穿着鞋吗?直接试试不就知道合不合适了?”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我的脚,我只相信我量好的尺寸。”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这是《郑人买履》里的那个郑国人!
“我的天,真是他!”阿楚小声说,“果然是个教条主义者。”
晏辰也觉得好笑:“放着好好的脚不用,非要相信尺子,也太迂腐了。”
只见那郑国人量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嘴里念叨着:“不对啊,我在家里量的尺寸,跟这鞋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摊主无奈地说:“先生,尺寸是死的,脚是活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不行,”郑国人固执地说,“我出门前特意量好了脚的尺寸,写在了纸上,我得按照纸上的尺寸来买。”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糟了!我把写着尺寸的纸忘在家里了!”
摊主翻了个白眼:“那你回去拿啊。”
郑国人想了想,说:“对,我得回去拿!”
说完,他转身就往回跑。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他还真回去啊?这来回一趟,得花多少时间?”
晏辰说:“按照故事发展,他就是这么做的。”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这人也太奇怪了,买鞋不试脚,非要看尺寸。”
“就是,真是个书呆子。”
“等他回来,人家都收摊了。”
阿楚拉了拉晏辰:“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帮他啊,”阿楚说,“告诉他,直接用脚试鞋就行了,多简单的事。”
晏辰笑了笑:“你觉得他会听吗?”
“试试嘛,”阿楚撒娇道,“万一他听了呢?”
晏辰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追了上去。
他们很快就追上了那个郑国人。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阿楚喊道。
郑国人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是两个陌生人,疑惑地问:“你们有事吗?”
阿楚跑上前,喘了口气说:“先生,您不用回去拿尺寸了。”
郑国人皱起眉头:“为什么?没有尺寸,我怎么买鞋?”
“你可以用你的脚试啊,”阿楚指着他的脚说,“你的脚就是最好的尺子,合不合适,一试就知道。”
郑国人却摇了摇头:“那怎么行?脚是会变的,今天大一点,明天小一点,只有我写在纸上的尺寸,才是最准确的。”
阿楚被他的逻辑打败了:“脚怎么会天天变啊?”
“怎么不会?”郑国人一本正经地说,“早上起来,脚会有点肿,到了中午就消了,晚上又会胀起来,所以必须用固定的尺寸。”
晏辰忍不住说:“先生,就算脚会变,那也是细微的变化,鞋子稍微宽松一点或者紧一点,都能穿,没必要这么精确。”
“你不懂,”郑国人一脸不屑,“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规矩,买鞋也要按照规矩来,不能随心所欲。”
阿楚叹了口气,小声对晏辰说:“看来我们又要失败了,他比那个南辕北辙的人还固执。”
晏辰也无奈:“这就是他的性格,改不了的。”
郑国人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说了句“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就继续往家跑。
阿楚和晏辰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算了,别管他了,”晏辰说,“我们还是去集市上逛逛吧。”
“嗯,”阿楚点点头,“希望他能赶在收摊前回来。”
两人回到集市,那个卖鞋的摊位前,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摊主看到他们,无奈地说:“那怪人还没回来?”
阿楚摇了摇头:“估计还得一会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到了摊位前,拿起一双鞋子看了看。
摊主赶紧上前招呼:“官爷,想买鞋?”
官服人点了点头:“这鞋子质量不错,多少钱一双?”
两人讨价还价了一番,官服人买了一双鞋子,满意地离开了。
阿楚看着官服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晏辰说:“你说,那个郑国人,会不会也是个当官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他说话的语气,还有那种固执的样子,很像某些刻板的官员啊,”阿楚分析道,“而且他那么在意规矩,不像是普通老百姓。”
晏辰想了想,说:“有道理,说不定他还真是个小官。”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那个郑国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
他跑到卖鞋的摊位前,兴奋地说:“我回来了!我把尺寸带来了!”
摊主看到他,也是服了:“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准备收摊了。”
郑国人把那张纸递给摊主:“你看,这是我量好的尺寸,按照这个给我拿鞋。”
摊主接过纸,看了看,然后拿起一双鞋子,说:“这双应该合适。”
郑国人却不放心,非要让摊主拿着尺子,按照纸上的尺寸,仔仔细细地量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满意地付了钱,拿着鞋子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人真是个奇葩。”
“花了这么多时间,就为了买一双鞋。”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笑了,但笑着笑着,阿楚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晏辰,你不觉得,他有点太刻意了吗?”
“刻意什么?”
“刻意表现得这么迂腐,这么固执,”阿楚说,“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死板的人。”
晏辰愣了一下,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了。他跑那么远回去拿尺寸,就为了买一双普通的鞋子,太不合常理了。”
“除非,”阿楚眼睛一亮,“他回去拿的,不只是尺寸那么简单。”
晏辰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他那张纸上,还写了别的东西?”
“很有可能,”阿楚点点头,“他故意用买鞋这个借口回家,实际上是为了拿别的东西,或者传递什么消息。”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阿楚摇了摇头,“但肯定有问题,我们得跟着他看看。”
两人悄悄跟在郑国人后面,看着他拿着鞋子,并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官府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从鞋子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然后把那张写着尺寸的纸,揉成一团扔了。
阿楚和晏辰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
他拿的不是尺寸,而是藏在鞋子里的纸条!
郑国人拿着小纸条,快步走进了官府。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果然是个官,”阿楚小声说,“而且这纸条,肯定是秘密情报。”
“看来《郑人买履》的故事,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晏辰感慨道,“这个郑国人,用一个看似愚蠢的行为,掩盖了他传递情报的真实目的,太厉害了。”
“那他为什么要传递情报?”阿楚好奇地问。
“不知道,”晏辰说,“但我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最近官府有什么动静。”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茶馆坐下,听着周围人的闲聊。
果然,从邻桌几个人的谈话中,他们听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最近郑国和邻国正在打仗,郑国的一个将领叛变了,带着一些重要的军事机密投靠了邻国。
官府正在四处搜查这个叛变将领的同党,以及他传递出去的情报。
阿楚和晏辰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郑国人,是叛变将领的同党,”阿楚说,“他用买鞋的借口,回家拿情报,然后传递给官府里的同伙。”
“难怪他那么谨慎,”晏辰说,“如果直接回家拿情报,肯定会被怀疑,用这种方式,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这简直是古代版的谍战片啊,”阿楚惊叹道,“太刺激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几个官兵朝着茶馆走来,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
阿楚心里一紧:“他们不会是在找我们吧?”
晏辰也提高了警惕:“我们刚才跟那个郑国人接触过,说不定被人看到了。”
官兵很快走进了茶馆,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时,停了下来。
一个官兵上前,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晏辰镇定地说:“我们是远方来的商人,路过此地,想歇歇脚。”
“商人?”官兵怀疑地看着他们的穿着,“你们的货物呢?”
“我们的货物在客栈里,”晏辰说,“我们先过来喝点茶。”
官兵显然不信,说:“跟我们回官府一趟,接受检查!”
阿楚急了:“我们没犯法,为什么要去官府?”
“少废话!叫你们去就去!”官兵态度强硬。
晏辰知道,现在反抗也没用,只好点了点头:“好,我们跟你们去。”
两人被官兵带走,朝着官府走去。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怎么办?我们不会被当成同党吧?”
晏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们没做什么坏事,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但他心里也明白,这次被卷入的麻烦,可能比上次盗取和氏璧的事情,还要严重。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阿楚和晏辰被官兵带到了官府,关进了一间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晏辰,我们这是倒霉透顶了,”阿楚坐在冰冷的地上,有点委屈,“只是看了个热闹,就被关起来了。”
晏辰坐在她身边,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别坐地上,凉。”
阿楚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晏辰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们没做错事,他们肯定会放我们出去的。”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了,一个狱卒走了进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出来,大人要审问你们。”
阿楚和晏辰跟着狱卒,来到了一个大堂。
大堂中央,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威严,应该就是这里的县令。
县令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集市上?还和那个郑国人有接触?”
晏辰把之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大人,我们是远方来的商人,只是路过集市,偶然遇到了那位先生,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没有什么关系。”
县令显然不信,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还敢狡辩!那个郑国人是叛党的同党,你们跟他接触,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楚急忙说:“大人,我们真的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买鞋的方式很奇怪,跟他聊了几句,这也是错吗?”
“哼,奇怪?”县令冷笑一声,“他那是故意迷惑众人,实际上是在传递情报!你们跟他说话,说不定就是在接头!”
晏辰说:“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情报,我们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县令盯着他们,“你们的穿着打扮,跟我们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说你们是商人,又拿不出货物,我看你们就是叛党派来的奸细!”
阿楚急得都快哭了:“我们不是奸细!我们……”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计算器,递给县令:“大人,这是我们带来的货物,是一种计算工具,很方便的。”
县令看着那个小小的、方形的、上面有很多按钮的东西,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怎么用?”
阿楚演示了一下:“比如,一加一等于二,你按1+1=,它就会显示2。”
县令看着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很惊讶。
周围的官兵也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新奇的玩意儿。
“这东西还真能算出来?”
“太神奇了!”
县令拿过计算器,自己按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阿楚和晏辰,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东西,确实像是远方来的货物。”
晏辰趁机说:“大人,我们真的是商人,只是带的货物比较特殊,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这种新奇的玩意儿。”
县令想了想,说:“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们不是奸细,但你们要在客栈里待命,不准离开,等我们查清了那个郑国人的事情,再放你们走。”
阿楚和晏辰松了一口气:“谢谢大人!”
他们被狱卒带出了官府,回到了之前住的客栈。
虽然恢复了自由,但被限制了行动,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总算没事了,”阿楚瘫坐在床上,“刚才吓死我了。”
晏辰也松了口气:“还好你想到了拿计算器出来,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那是,”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
晏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我们家阿楚最聪明了。”
阿楚撒娇道:“那你要奖励我。”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吃你做的饭,”阿楚说,“这里的饭菜太不好吃了。”
晏辰无奈地说:“这里没有厨房,我怎么给你做啊?”
“那就等我们出去了再做,”阿楚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几天,阿楚和晏辰就在客栈里待着,偶尔出去透透气,但都不敢走太远。
他们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那个郑国人的消息。
据说,那个郑国人被抓住了,但他宁死不屈,什么也不肯说。
官府正在全力追查他的同伙,以及他传递出去的情报。
阿楚和晏辰心里都明白,这个郑国人,肯定不会轻易招供的。
这天,他们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晒太阳,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过。
是那个卖鞋的摊主!
阿楚赶紧拉了拉晏辰:“你看,是那个卖鞋的!”
晏辰也看到了,他注意到摊主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神色匆匆,像是在赶路。
“他这是要去哪里?”阿楚好奇地问。
“不知道,”晏辰说,“但看起来不太对劲。”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晏辰想了想:“可以,但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两人悄悄跟在摊主后面,看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寺庙里。
摊主走进寺庙,四处看了看,然后朝着一个角落的佛像走去。
他在佛像后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小盒子。
然后,他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些金银珠宝,他把这些珠宝放进了小盒子里,又把小盒子放回了佛像后面。
做完这一切,他又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匆匆离开了寺庙。
阿楚和晏辰躲在暗处,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我的天,”阿楚小声说,“这个摊主,竟然也是同伙!”
晏辰点点头:“看来这个叛党集团,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连一个普通的鞋摊摊主,都是他们的人。”
“那个小盒子里,肯定装着重要的情报,”阿楚说,“我们要不要拿出来?”
晏辰犹豫了一下:“这太冒险了,如果被发现,我们就真的说不清了。”
“可是,如果不拿出来,这些情报被送到敌人手里,郑国就危险了,”阿楚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晏辰看着阿楚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去拿出来,但要小心。”
两人悄悄来到佛像后面,找到了那个小盒子。
盒子很小,是用木头做的,上面有一把小锁。
晏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夹(阿楚之前掉的,他捡起来放着了),轻轻一撬,锁就开了。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文字,看起来像是密码。
“这是什么?”阿楚看不懂。
“应该是密码信,”晏辰说,“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看懂。”
“那我们拿了也没用啊,”阿楚说,“我们又看不懂。”
“至少不能让它落到敌人手里,”晏辰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们把盒子放回原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把盒子放回佛像后面,然后悄悄离开了寺庙。
回到客栈,晏辰拿出那张纸条,仔细研究着上面的符号和文字。
阿楚也凑过来看,但两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密码也太难了,”阿楚说,“根本看不懂。”
晏辰说:“说不定这些符号,对应着某些特定的地点或者时间。”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县令带着几个官兵走了进来。
阿楚和晏辰赶紧把纸条藏了起来。
县令径直走到他们面前,说:“那个郑国人招供了,他说不认识你们,你们确实不是奸细。”
阿楚和晏辰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阿楚问。
“可以,”县令说,“但你们要把那个会计算的东西,卖给我。”
阿楚笑了:“可以啊,大人喜欢就好。”
县令付了钱,拿着计算器,满意地离开了。
等官兵走后,阿楚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自由了!”
晏辰也笑了,但他的笑容里,还有一丝担忧。
“我们拿到了密码信,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别担心,”阿楚说,“我们小心点就行了,等离开这里,就把它烧了。”
晏辰点了点头:“嗯,我们明天就离开郑国。”
第二天一早,阿楚和晏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客栈,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那个卖鞋的摊主,又来到了寺庙,发现盒子里的纸条不见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一场新的追逐,即将开始。
阿楚和晏辰离开了郑国,一路向西,来到了一个新的国家。
这个国家的都城,非常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这里看起来比郑国还要热闹,”阿楚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叹道,“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故事。”
晏辰说:“走着瞧吧,总会遇到的。”
两人在街上闲逛,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的矛最锋利,什么东西都能刺穿!”
“我的盾最坚固,什么东西都刺不穿!”
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跑了过去:“是《自相矛盾》!我们遇到那个卖矛和盾的人了!”
只见一个男人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支矛和一面盾,正在向围观的人推销。
“大家快来看啊,我这矛,是天下最锋利的矛,无论什么坚固的东西,都能被它刺穿!”
他举起矛,得意地展示着。
然后,他又拿起盾,说:“我这盾,是天下最坚固的盾,无论什么锋利的东西,都刺不穿它!”
围观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这矛和盾,到底哪个更厉害啊?”
阿楚和晏辰挤在人群里,兴奋地看着。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快了快了,马上就要有人问那个经典问题了。”
果然,一个年轻人站出来,笑着说:“如果用你的矛,去刺你的盾,会怎么样呢?”
卖矛和盾的男人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啊,用你的矛刺你的盾,到底能不能刺穿啊?”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男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恼羞成怒:“我……我这矛和盾,就是最厉害的!你们不懂就别乱说!”
阿楚和晏辰在旁边,也跟着小声说:“用你的矛刺你的盾,会怎么样呢?”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觉得特别有意思。
男人见大家都在嘲笑他,也没心思再卖了,收拾起矛和盾,就想走。
阿楚突然喊道:“等一下!”
男人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看着她:“又有什么事?”
阿楚走上前,说:“你的矛和盾,看起来确实不错,能不能卖给我?”
男人愣了一下:“你想买?”
“嗯,”阿楚点点头,“我觉得它们挺特别的。”
男人怀疑地看着她:“你刚才也在嘲笑我,现在又想买我的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晏辰赶紧解释:“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我们是真心想买。”
男人想了想,说:“想买可以,但是价格很贵。”
“多少钱?”阿楚问。
男人报了一个很高的价格。
阿楚皱了皱眉:“有点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一分钱一分货,”男人说,“我这矛和盾,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做的,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
晏辰说:“我们可以先看看吗?”
男人把矛和盾递给他们。
晏辰拿起矛,看了看,又拿起盾,摸了摸,对阿楚说:“质量确实不错。”
阿楚也觉得这矛和盾做得很精致,说:“好吧,我们买了。”
她付了钱,把矛和盾收了起来。
男人拿到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了,走得很匆忙。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开了。
阿楚拿着矛和盾,开心地说:“太好了,我们又收集到一个故事的纪念品了!”
晏辰笑着说:“你还真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那当然,”阿楚说,“这可是《自相矛盾》里的矛和盾,多有纪念意义啊。”
两人继续往前走,阿楚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
“他卖东西的时候,那么自信,被问倒后,虽然很生气,但也没过多纠缠,收了钱就走了,”阿楚分析道,“感觉他好像不是很在意生意成不成。”
晏辰想了想,说:“有道理,他更像是在故意宣传他的矛和盾。”
“故意宣传?”阿楚不解,“可他不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了吗?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晏辰说,“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矛和盾,即使是通过这种方式。”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晏辰摇了摇头,“但肯定有原因。”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正在张贴一张告示。
很多人围上去看,阿楚和晏辰也凑了过去。
告示上写着:本国即将与邻国开战,急需大量锋利的兵器和坚固的盾牌,如有能制造出天下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者,重重有赏。
阿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个男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官府知道他能制造出最好的矛和盾!”
晏辰也明白了:“他故意在大街上宣传,被人问倒后,反而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这样官府就更容易知道他了。”
“这简直是古代版的营销手段啊,”阿楚惊叹道,“太聪明了!先用一个矛盾的说法吸引眼球,然后让大家都知道他的矛和盾,最后达到让官府找上门的目的。”
“看来《自相矛盾》的故事,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晏辰说,“这个男人,是个很有头脑的商人。”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之前那个卖矛和盾的男人,被几个士兵带走了,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你看,”阿楚说,“官府果然找他了。”
晏辰点点头:“这下,他的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楚和晏辰在这个国家待了下来,想看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们听说,那个男人被带到皇宫后,受到了国王的接见。
国王让他展示了他的矛和盾,果然名不虚传,矛很锋利,盾很坚固。
国王非常高兴,让他立刻组织工匠,大量制造这种矛和盾,装备军队。
男人也因此得到了很多赏赐,一下子从一个普通的商人,变成了国王面前的红人。
阿楚和晏辰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很感慨。
“真是没想到,一个看似愚蠢的行为,背后竟然有这么深的算计,”阿楚说,“这个男人,太厉害了。”
晏辰说:“这就是他的智慧,用一种别人想不到的方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天,两人正在一家酒楼吃饭,突然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那个制造矛和盾的工匠,好像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他制造的矛和盾,送到军队后,发现有很多都是不合格的,矛不够锋利,盾也不够坚固。”
“不会吧?国王不是亲自检验过的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在糊弄国王,想趁机捞一笔。”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惊讶。
“这又是怎么回事?”阿楚说,“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为什么要制造不合格的兵器?”
晏辰皱起眉头:“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隐情。”
他们决定去打探一下情况。
通过多方打听,他们了解到,那个男人制造的第一批矛和盾,确实是合格的,但后来制造的,就越来越差了。
而且,有人发现,他把国王给的钱,大部分都转移走了,好像准备逃跑。
“他这是想骗了钱就跑啊?”阿楚说,“太可恶了!”
晏辰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既然那么有头脑,应该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一旦被抓住,就是死罪。”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是被逼的,”晏辰猜测道,“或者,这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皇宫的方向,升起了一股黑烟。
紧接着,就听到了敲锣的声音,还有人在大喊:“皇宫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街上的人都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跑了过去。
只见皇宫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很多士兵和百姓都在忙着救火。
混乱中,阿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皇宫的侧门跑了出来,正是那个制造矛和盾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神色慌张,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
“他想趁机逃跑!”阿楚喊道。
晏辰说:“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跟着男人,一路跑出了城。
男人跑到一个偏僻的树林里,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着气。
他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些重要的文件。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树林里跳了出来,围住了他。
“东西拿到了吗?”一个黑衣人问道。
男人把包裹递给黑衣人:“拿到了,这是邻国的军事部署图,还有国王的密信。”
黑衣人接过包裹,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做得不错。”
“我的家人呢?”男人问道,“你们答应过我的,放了我的家人。”
“放心,他们很安全,”黑衣人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男人松了一口气,转身想走。
突然,一个黑衣人拔出刀,朝着他刺了过去。
“你……”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冷笑一声:“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
他们拿着包裹,很快消失在了树林里。
阿楚和晏辰躲在暗处,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我的天,”阿楚吓得捂住了嘴,“他竟然是邻国的奸细!”
晏辰也很震惊:“原来他制造不合格的兵器,是为了削弱这个国家的军事实力,他转移钱财,是为了迷惑大家,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盗取军事机密!”
“那他之前的营销手段,也是为了接近国王,”阿楚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这个《自相矛盾》的故事,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晏辰感慨道,“真是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是这个国家的军队赶来了。
他们肯定是发现了男人的阴谋,前来追捕他。
阿楚和晏辰知道,他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两人悄悄离开了树林,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阿楚看着远方,说:“这些寓言故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每个故事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晏辰握住她的手,说:“是啊,这个世界,比我们看到的,要精彩得多,也危险得多。”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故事。
但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坦然面对。
前方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