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雾气还没散尽,湿润的空气里飘着松针和泥土的混合气味。
阿楚踩断了一根枯枝,清脆的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晏辰指了指不远处那座圆木搭建的小屋,屋檐下挂着的风铃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看烟囱的造型和门口的脚垫,”晏辰推了推鼻梁上凭空出现的墨镜,“《金发姑娘和三只熊》,没跑了。”
阿楚从帆布包里掏出迷你望远镜,调了调焦距。
“熊爸爸的公文包都放在门廊了,看来是准备出门‘上班’?”她咂咂嘴,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经典开场,一家三口集体外出,给主角创造作案机会。”
话音刚落,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高大的棕熊提着一个刻着花纹的木盒走出来,厚实的熊掌在门柱上磕了两下,像是在确认锁好没有。
紧随其后的母熊抱着一捆刚摘的浆果,围裙上沾着几片绿叶。
最末尾的小熊背着比自己还大的竹篮,一步三晃地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们要去森林另一头拜访獾先生,”晏辰翻了翻手腕上那只永远显示北京时间的手表,“按照剧情,来回刚好够那位金发女士完成全套‘体验卡’。”
阿楚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睛瞪得溜圆。
“来了来了!正主登场!”
只见小路尽头出现一个扎着金色马尾的姑娘,裙摆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干硬的面包。
她探头探脑地走到木屋前,犹豫了几秒,伸手就去推那扇虚掩的门。
“哎哎哎!小姐姐!”阿楚忍不住小声喊,“私闯民宅是不对的,涉嫌非法侵入住宅罪了解一下?”
金发姑娘像是没听见,径直走了进去。
晏辰轻笑一声,拉着阿楚的手腕跟了上去,动作轻得像两只猫。
“别喊了,剧情的引力比你的法律科普强多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咱们可是买了‘前排观演票’的,安静看戏。”
阿楚撅了撅嘴,从包里摸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时特意放慢了动作。
“那也得吐槽两句,”她往嘴里塞了一片,“这姑娘心也太大了,万一是‘三只老虎’呢?”
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屋内弥漫着蜂蜜和燕麦的香气。
餐桌上摆着三只碗,从大到小依次排开,碗里都盛着冒着热气的粥。
金发姑娘径直走到桌边,先是拿起最大的那只碗,抿了一小口。
“太烫了。”她皱着眉把碗推开。
“经典台词一,打卡。”阿楚对着晏辰比了个口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姑娘又拿起中等大小的碗,同样抿了一口。
“太凉了。”她再次皱眉。
“经典台词二,进度条过半。”晏辰配合地回应,手指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敲着节拍。
最后,她拿起最小的那只碗,喝完了整整一碗粥。
“这碗刚刚好。”她满意地擦了擦嘴。
“完美!”阿楚差点拍手叫好,被晏辰及时捂住了嘴。
他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看餐桌旁的三把椅子。
金发姑娘果然朝着椅子走去,先是试了试最大的那把橡木椅。
“太硬了。”她嘟囔着起身。
接着是中等大小的榉木椅。
“太软了。”她摇了摇头。
最后是那把小巧的胡桃木椅,她刚坐上去,椅子腿就咔嚓一声断了。
“哦豁,质量问题。”晏辰低声说,“看来熊爸爸该给小熊换把‘人体工学椅’了,这承重明显不达标。”
阿楚被他逗得肩膀直颤,从包里掏出个小巧的笔记本和笔。
“我记一下,”她飞快地写着,“熊氏家居,差评,椅子易损坏,售后服务待查。”
金发姑娘显然没在意椅子的下场,转身往卧室走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脚下的地毯吸收了所有声音。
卧室里摆着三张床,同样是从大到小。
姑娘先躺在最大的床上,翻了个身。
“太硬了。”她咕哝着爬起来。
然后是中等大小的床。
“太软了。”她再次摇头。
最后是最小的那张床,她躺上去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个床刚刚好。”这句梦呓般的话飘进阿楚和晏辰耳朵里时,两人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
“名场面打卡成功!”阿楚激动地在笔记本上画了个五角星,“我小时候读这个故事就想问,她不困吗?又是喝粥又是毁椅子的,现在看来是真累了。”
晏辰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房间的角落。
墙角的架子上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个缺了口的陶罐里插着几根羽毛,旁边放着半块啃剩的骨头,还有一张用浆果汁画的画,上面是三只熊手拉手围着一棵树。
“你看那幅画,”晏辰指了指,“小熊画的吧?笔触挺稚嫩的。”
阿楚凑过去看,突然“咦”了一声。
“这树怎么看着像棵樱桃树?”她挠挠头,“可这森林里都是松树啊。”
晏辰还没来得及回应,屋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熊爸爸洪亮的嗓音。
“今天獾先生的蜂蜜质量真不错,下次可以多换点。”
母熊的声音紧随其后:“是啊,就是路太远了,小熊的脚都磨红了。”
小熊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想要新的画笔,浆果汁画不出蓝色的天空。”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什么。
“快躲起来!”晏辰拉着阿楚,敏捷地钻进了床底。
床板下的空间不算大,刚好能容纳两个人蜷缩着身体。
阿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晏辰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额头上。
“有点刺激哦。”她小声说,手指不安分地戳了戳晏辰的胳膊。
晏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安静。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三只熊走了进来。
熊爸爸首先发现了餐桌上的碗。
“谁动了我的粥?”他看着空荡荡的大碗,眉头拧成了疙瘩。
母熊也发现了自己的碗。
“谁动了我的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小熊跑到自己的碗前,踮起脚尖看了看。
“谁动了我的粥,还把它喝完了?”他委屈地瘪了瘪嘴。
阿楚在床底下跟着默念,激动得手心都出汗了。
这可是她小时候听了无数遍的桥段,如今竟然亲耳听到了。
熊爸爸走到椅子旁,又发出了疑问。
“谁动了我的椅子?”
母熊也检查了自己的椅子。
“谁动了我的椅子?”
小熊看着自己散架的椅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谁动了我的椅子,还把它弄坏了?”
晏辰轻轻捏了捏阿楚的手,示意她往卧室门口看。
熊爸爸已经迈开步子朝卧室走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打鼓一样敲在地板上。
床板突然震动了一下,显然是熊爸爸站在了床边。
“谁动了我的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母熊的声音紧接着在门口响起。
“谁动了我的床?”
小熊揉着眼睛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金发姑娘。
“谁动了我的床?”他的话音里还带着哭腔,却在看清床上的人时戛然而止。
阿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口型对晏辰说:“要醒了要醒了!”
晏辰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床的方向。
金发姑娘似乎被小熊的声音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三只熊正盯着自己,吓得尖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向门口,慌乱中差点撞到门框,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Run!Run for your life!”阿楚下意识地喊出一句英文,随即意识到不对,吐了吐舌头。
三只熊显然没听懂这句英文,只是愣在原地,看着金发姑娘消失在门外的背影。
熊爸爸挠了挠头,巨大的熊掌在头皮上蹭出沙沙的响声。
“她是谁?”他问,语气里满是困惑。
母熊走到床边,拿起那只掉落的鞋子看了看。
“看起来是个人类的小姑娘。”她若有所思地说,“穿着奇怪的布料,鞋子也很精致。”
小熊突然指着床底,大声说:“那里还有两个人!”
阿楚和晏辰:“……”
这下躲不掉了。
晏辰深吸一口气,拉着阿楚从床底爬了出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嗨,熊先生,熊太太,熊宝宝,”他挥了挥手,“我们是路过的旅行者,迷路了,进来躲个雨而已,没别的意思。”
阿楚赶紧补充:“对对对,我们什么都没干,就看了场免费话剧,哦不,是旁观了一下。”
熊爸爸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尤其是阿楚手里还没吃完的薯片和晏辰背着的帆布包。
“旅行者?”他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你们也是人类?和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
“算是吧,但我们是‘文明’的人类。”阿楚举起薯片袋晃了晃,“这个叫薯片,土豆做的,尝尝?”
母熊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我们不吃陌生人的东西。”她的语气很坚决,“人类都很狡猾,上次狐狸先生就说,人类会用陷阱捕捉我们。”
晏辰挑了挑眉,这倒是个新信息。
“狐狸?哪个狐狸?”他追问,“是不是尾巴特别蓬松,总喜欢戴一顶破帽子的那只?”
熊爸爸愣了一下。
“你认识狐狸先生?”
“何止认识,”阿楚翻了个白眼,“《狐狸和葡萄》听过没?《乌鸦和狐狸》总知道吧?那家伙满肚子坏水,忽悠人的本事一流。”
母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狐狸先生说,人类会把我们抓起来关进笼子,供他们观赏。”她低声说,“还说人类的小孩最喜欢拔小熊的毛做玩具。”
小熊吓得往母熊身后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原来这森林里的动物们,对人类有着这么深的误解。
“那都是谣言!”阿楚急忙摆手,“我们人类也分很多种的,像我们这种,就是‘动物保护协会荣誉会员’,专门爱护小动物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毛绒熊玩偶,塞到小熊手里。
“你看,这是我们那里的小熊,大家都很喜欢它。”
小熊抱着毛绒熊,眼睛瞪得大大的。
“它……它不会动?”
“这是玩具,用来抱着睡觉的,很软很舒服。”阿楚耐心解释,“就像你们的羽毛枕头一样。”
熊爸爸看着玩偶,又看了看晏辰手里的帆布包,突然问:“你们刚才说,那个小姑娘是在‘演戏’?”
晏辰想了想,换了个说法:“算是一种……生活体验吧,可能她只是想知道,别人家的粥好不好喝,床舒不舒服。”
这个解释显然超出了熊爸爸的理解范围,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到餐桌旁。
“不管怎样,她喝了我的粥,还弄坏了小熊的椅子。”他的语气有点无奈,“那把椅子是我亲手做的,用了最好的胡桃木。”
母熊叹了口气,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
“其实那碗粥我放了太多蜂蜜,本来就打算倒掉的。”她小声说,“椅子也确实该换了,小熊长得太快,旧椅子早就不合适了。”
晏辰突然笑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对粥的温度不满意。”他指了指最大的那只碗,“熊先生,你是不是每次都最后一个吃饭?粥放久了自然会凉,但你总说太烫,其实是想让熊太太和小熊先吃热的。”
他又指向中等大小的碗:“熊太太,你总是忙着做家务,粥刚做好就去收拾屋子,等回来早就凉透了,所以你说太凉,其实是在心疼自己没时间好好吃饭。”
最后,他拿起最小的那只碗:“小熊的粥温度刚好,是因为你们都把最好的留给了他,对吗?”
三只熊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晏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母熊才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晏辰耸耸肩。
“猜的。”他没说,这些细节是他和阿楚刚才躲在床底时,根据碗沿的痕迹和椅子的磨损程度推理出来的。
阿楚突然拉了拉晏辰的袖子,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地图。
地图是用兽皮做的,上面用炭笔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你看那个标记,”她小声说,“像不像个陷阱?”
晏辰凑近看了看,果然在森林边缘的位置有个三角形的符号,旁边还画着几道波浪线。
“熊先生,这地图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他指着那个三角形问。
熊爸爸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那是猎人的陷阱区。”他沉声说,“上个月,小鹿先生的弟弟就在那里被夹住了腿,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母熊的眼圈红了。
“狐狸先生说,是人类设置的陷阱,专门捕捉我们这些有皮毛的动物。”她哽咽着说,“他还说,金发姑娘其实是猎人派来的探子,来侦查我们的行踪。”
阿楚皱起了眉头。
“这不可能,”她反驳,“金发姑娘只是个好奇的小孩,顶多算个熊孩子,怎么可能是探子?”
“可她为什么偏偏闯进我们家?”小熊抱着毛绒熊问,“森林里有那么多屋子。”
这个问题让阿楚和晏辰都沉默了。
他们一直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寓言故事,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晏辰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望远镜递给熊爸爸。
“你看森林东边的山坡,”他指着窗外,“那里有一片红色的花,看到了吗?”
熊爸爸接过望远镜,笨拙地放在眼前。
“看到了,那是罂粟花。”他说,“狐狸先生说那是药材,还采了很多回去。”
“那不是药材,是制造毒品的原料。”晏辰的语气很凝重,“狐狸在利用你们,他才是真正有问题的那个。”
阿楚补充:“而且,猎人的陷阱很可能也是他设置的,目的是嫁祸给人类,让你们互相敌视,他好坐收渔利。”
母熊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最近森林里的动物们总是吵架,”她恍然大悟,“狐狸先生总在中间挑拨,说这个偷了东西,那个说了坏话。”
熊爸爸放下望远镜,巨大的手掌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个骗子!”他低吼一声,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掉了下来,“我去找他算账!”
“等等!”晏辰拦住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没有证据。”
阿楚灵机一动。
“我有办法。”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这个叫录音笔,可以把声音录下来,只要我们让狐狸说出真相,就能作为证据了。”
三只熊显然没见过这种高科技产品,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晏辰耐心地教他们怎么使用录音笔,尤其是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按下录音键。
“明天狐狸会来换蜂蜜,”熊爸爸说,“到时候我们就让他说出真相。”
夜幕降临,森林里响起了虫鸣声。
母熊煮了新的粥,这次没有放太多蜂蜜,温度也刚刚好。
阿楚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亮晶晶的。
“比刚才金发姑娘喝的那碗好喝多了。”她小声对晏辰说。
晏辰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浆果夹给她。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小熊抱着毛绒熊,靠在母熊怀里,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们明天就要走吗?”他问。
阿楚摸了摸他的头。
“差不多吧,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她没有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离开,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到来一样。
熊爸爸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说:“其实,我知道金发姑娘为什么来这里。”
所有人都看向他。
“她的妈妈生病了,需要蜂蜜治病,”熊爸爸的声音很轻,“但森林里的蜂蜜都被狐狸垄断了,价格贵得离谱,她只是想找一点蜂蜜救妈妈。”
阿楚愣住了。
原来,那个看似调皮捣蛋的金发姑娘,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晏辰叹了口气。
“明天,我们和狐狸谈谈吧。”他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第二天一早,狐狸果然来了。
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马甲,尾巴蓬松得像朵云,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看起来派头十足。
“熊老弟,今天的蜂蜜准备好了吗?”他一进门就大摇大摆地坐到椅子上,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阿楚和晏辰。
熊爸爸强压着怒火,把一罐蜂蜜放到桌上。
“准备好了,”他说,“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狐狸挑眉。
“哦?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告诉大家,人类是坏人?”熊爸爸开门见山。
狐狸的表情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这还用说吗?”他摊开爪子,“人类本来就很坏啊,他们猎杀我们,破坏森林,还把我们的家园变成他们的游乐场。”
“可昨天那个小姑娘,只是为了给妈妈找蜂蜜治病。”母熊忍不住说。
狐狸嗤笑一声。
“治病?我看是找借口探路吧!”他提高了音量,“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带着猎人来这里,把你们都抓走!”
阿楚在角落里对晏辰比了个手势,示意录音笔已经在工作了。
晏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狐狸先生,”他突然开口,“你说人类破坏森林,可你自己却在种植罂粟花,那东西对森林的危害可比人类大多了。”
狐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虚。
“我是不是胡说,去东边的山坡看看就知道了。”晏辰站起身,目光直视着他,“你垄断蜂蜜,设置陷阱,挑拨离间,就是为了让森林里的动物们互相敌视,好让你趁机发大财,对不对?”
狐狸被说中了心事,猛地站起来,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他恶狠狠地说,“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都想破坏我的生意!”
“你的生意?”阿楚也站了出来,“用别人的痛苦和误解换来的生意,也配叫生意?”
狐狸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蜂蜜罐就想扔过来,却被熊爸爸一把按住。
“狐狸,你太过分了。”熊爸爸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狐狸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他眼珠一转,突然挣脱熊爸爸的手,朝门口跑去。
“你们给我等着!”他一边跑一边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着狐狸落荒而逃的背影,小熊突然拍手叫好。
“太好了!坏蛋被赶走了!”
母熊拿起录音笔,欣慰地笑了。
“有了这个证据,森林里的动物们就会明白真相了。”
晏辰和阿楚相视一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寓言故事,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无奈和苦衷。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森林里,像是铺了一层碎金。
熊爸爸正在给小熊做新的椅子,这次用的是最结实的橡木。
母熊在整理浆果,准备分给邻居们。
阿楚靠在一棵树上,看着远处动物们互相帮助的身影,嘴角挂着微笑。
“你说,我们算不算改写了剧情?”她问。
晏辰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水。
“不算改写,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而已。”他说,“其实,每个故事都有很多面,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
阿楚接过水,喝了一口。
“Interesting.”她小声说,这次没有任何人感到困惑,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作为回应。
远处的森林里,传来了动物们欢快的歌声。
也许,这才是故事最本来的样子。
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理解和包容。
晏辰握住阿楚的手,两人静静地站在夕阳下,看着这片充满生机的森林,谁也没有说话。
未来会怎样,他们不知道。
但至少此刻,他们知道,有些改变,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