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0回 浮城之绊终成扣 新迁徙路再扬镳
第一节 合城初定 赵云甘宁破残寇
融合后的巨城悬浮于云海之上,霞光如金纱般笼罩其间。蜀城的飞檐与魏城的箭楼交错,吴城的水榭倒映在魏城的护城河中,三城图腾化作流光,在城墙上游走——朱雀衔火,青龙吐雾,白虎啸风,竟在城中央凝成一道三色光柱,直刺苍穹。
孔明立于新筑的中枢台上,手中羽扇轻摇,目光扫过下方忙碌的身影。蜀地工匠正与魏营甲士合力修补断裂的栈道,吴城医者蹲在重伤的守护者身旁,银针起落间,伤者眉头渐舒。他轻叹一声,对身旁的黄月英道:“三城合一,终如所愿。只是……”
“只是人心未必合一。”黄月英接过话头,指尖拂过台前的星图,“夫君看魏营方向,曹昂将军虽命人送来粮草,却在东西二门各布了五十甲士;吴城那边,陆逊公子正召集江东子弟清点军械,眼神里的戒备可没放下。”
孔明颔首,忽见西南方向传来喊杀声。只见数十艘拾荒者的残舟冲破云层,为首者手持骨矛,正是老瓢麾下的先锋。那些人衣衫褴褛,眼中却燃着疯狂的火焰:“核心虽合,根基未稳,抢了他们的动力舱!”
“放肆!”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赵云银枪在手,从蜀城箭楼跃下。他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枪尖点出,三朵枪花同时绽放,瞬间挑落三名拾荒者。“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休得猖獗!”
甘宁从吴城水寨冲出,铁链流星锤舞得如风车般,砸向残舟:“锦帆甘宁来会会你们!”铁链扫过,一艘残舟顿时粉碎,木屑与惨叫一同坠入云海。
赵云枪法灵动,如梨花纷飞,枪尖始终不离拾荒者咽喉;甘宁锤法刚猛,每一击都带着江涛之势,残舟在他面前如纸糊一般。二人一柔一刚,配合竟天衣无缝。赵云一枪挑飞骨矛,甘宁顺势一锤砸中那先锋胸口,骨甲碎裂之声清晰可闻。
“撤!”先锋口吐鲜血,带着残部欲逃。赵云岂肯放过,纵马追出百丈,枪尖直指其背心。忽听孔明高声道:“子龙留活口!”
赵云枪尖一偏,挑断那先锋的肩筋,使其坠于马下。甘宁上前一脚踩住其脊背,铁链横在他颈间:“说!老瓢在哪?为何还敢来犯?”
先锋狞笑:“老首领说了,你们合得越快,死得越惨……破碎的星轨那边,有的是东西等着吞了你们!”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碎牙中藏毒,七窍流血而亡。
赵云皱眉:“破碎的星轨?”
孔明走上前,凝视先锋尸体,羽扇轻挥:“这便是新坐标的名字。守护者曾言,那里是归位者的终点,也是……绝境。”他望向中枢台后的青铜镜,镜中原本混沌的星图,此刻正缓缓显现出一条断裂的光带,如破碎的玉簪,周围环绕着暗紫色的星云。
黄月英调试着镜侧的齿轮,铜屑簌簌落下:“夫君,星图稳定了。从轨迹来看,‘破碎的星轨’距此约三千光年,沿途有七处能量乱流带,还有……”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三族上古战场的遗迹。”
“三族战场?”甘宁锤链一顿,“莫非是与拾荒者祖先交战的地方?”
孔明点头:“老瓢说过,他们是上古内战的遗民。若星轨途经战场,恐怕会有更多拾荒者残余,甚至……更可怕的东西。”
此时,曹昂与陆逊并肩走来。曹昂银甲上的血迹尚未拭去,手中奠基令仍散发着微光:“孔明先生,赵云将军,甘宁将军,残寇已清,只是……”他看向那具尸体,“此人所言,需多加提防。”
陆逊青衫上沾着水渍,祖源印被他紧握在手中,印上的江涛纹忽明忽暗:“我已命人加固动力舱,只是融合后的引擎尚未完全调试,若此时遭遇突袭,恐怕难以应对。”
孔明羽扇指向青铜镜:“当务之急,是探明‘破碎的星轨’的虚实。子龙将军,可否率一队轻骑,先行探路?”
赵云拱手:“末将遵命!”
甘宁嚷道:“我与子龙同去!锦帆营水性极佳,若遇水泽星带,或能派上用场。”
孔明笑道:“有二位将军同往,我便放心了。切记,只探虚实,勿要恋战。”
二人领命离去,银枪与铁链的寒光消失在云海尽头。曹昂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道:“孔明先生,合城之后,中枢权力如何分配?魏城将士伤亡惨重,总需有人主持防务。”
陆逊亦道:“吴城负责能源供给,祖源印与核心的链接尚不稳定,江东子弟需专司看管,以免再生乱子。”
黄月英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开口,却被孔明以眼神制止。孔明羽扇轻摇:“防务之事,可由子修将军主理;能源之事,伯言公子全权负责;至于中枢调度,便由你我三方各出三人,组成议事堂,共商决断。”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此时当以迁徙为重,权力之争,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曹昂与陆逊对视一眼,皆颔首应诺。但孔明看得出,曹昂紧握剑柄的手未曾松开,陆逊垂下的眼帘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云海翻涌,巨城缓缓转向,朝着“破碎的星轨”的方向驶去,而暗流,已在平静的表面下悄然涌动。
第二节 暗流涌动 曹昂断病毒余波
魏城中枢密室,铜灯如豆,映得四壁的齿轮阴影幢幢。曹昂立于控制台前,指尖拂过马钧被电网灼伤的手腕,眉头紧锁。马钧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却挂着冷笑:“曹昂,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出病毒后门的。”
“德衡,”曹昂声音低沉,银甲上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跟随父亲多年,为何要行此叛国之事?奠基令是魏城根基,你植入病毒,可知会让多少将士丧命?”
马钧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叛国?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真正的叛国!我祖上是大禹治水时的工匠,受华夏正统所托,看管‘文明火种’,岂能让尔等篡汉之辈染指?”他剧烈咳嗽起来,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那病毒名为‘归元’,能在核心过载时引爆能量,让一切回归混沌……这才是对上古英灵的交代!”
黄月英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药香混着铜锈味弥漫开来。她将碗递到马钧面前,素手在控制台的凹槽里轻轻一按,一道蓝光扫过马钧全身,他身上的电网顿时减弱了三分:“马先生,‘归元’病毒虽狠,却有个破绽。你在算法里加入了大禹治水的‘疏’字诀,说明你并非真想同归于尽。”
马钧一怔,随即别过脸:“妇人之见。”
“是不是妇人之见,先生心里清楚。”黄月英指尖在算珠上轻点,控制台的铜盘上浮现出一串符文,“这是病毒的核心代码,与蜀城的‘八卦阵’算法同源。若我没猜错,令祖上曾与诸葛氏有过交集。”
孔明羽扇轻摇:“德衡,上古内战早已落幕,三族皆为华夏后裔,何必再分彼此?你看这合城之上,魏营甲士帮蜀地百姓修补房屋,吴城医者为魏将疗伤,这不正是祖先所盼的太平吗?”
马钧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曹昂叹了口气:“德衡,只要你说出病毒的解除程序,我可向先生求情,饶你不死。”
良久,马钧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病毒与奠基令绑定,需以‘定鼎中原’四字真言驱动,再注入三分祖源印的水汽之力,方能化解。”他看向曹昂,“但我有个条件,放了我麾下的工匠,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不知情。”
曹昂颔首:“准。”
黄月英立刻传讯陆逊,取来祖源印。曹昂手持奠基令,沉声道:“定鼎中原!”四字出口,青铜令上的纹路亮起,与控制台的符文产生共鸣。陆逊将祖源印按在令侧,碧色水汽如游蛇般钻入令中,与黄光交织。
“咔嚓”一声,控制台弹出一枚黑色晶片,正是病毒的核心。黄月英用玉簪挑起晶片,掷入火盆,晶片瞬间化为灰烬。
“多谢先生不杀之恩。”马钧松了口气,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中竟混着黑色的粉末。
黄月英脸色一变:“是‘蚀心散’!你早已服毒?”
马钧惨然一笑:“我既背叛了曹公,又未能完成祖上遗愿,活着也是苟且……只盼你们……莫要重蹈上古覆辙……”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气绝身亡。
曹昂望着马钧的尸体,默然良久,对亲卫道:“厚葬。”
孔明轻叹:“执念害人啊。”他转向黄月英,“月英,病毒虽除,需彻底检查核心系统,以防有漏网之鱼。”
“夫君放心,我已让弟子们拆解控制台,三日内必能查清。”
此时,一名魏营校尉匆匆赶来,单膝跪地:“将军,议事堂外聚集了数百将士,说……说要请将军主持公道,让蜀吴两家交出核心主导权。”
曹昂皱眉:“何人煽动?”
“是……是李典将军的旧部,他们说李将军死于蜀城算法滞后,要讨个说法。”
孔明眼神一凝:“李将军殉国时,蜀城算法正被病毒干扰,此事我等皆可作证。”
陆逊冷声道:“若不是马钧植入病毒,何至于此?魏营将士不辨是非,莫非想挑起内乱?”
曹昂沉声道:“校尉,传令下去,若有人再敢闹事,以军法处置!李将军之死,我会亲自查明,给大家一个交代,不必劳烦先生与公子。”
校尉领命而去。孔明望着议事堂的方向,只见那里人头攒动,甲胄的寒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眼。他对曹昂道:“子修将军,此事需妥善处理,人心安定,方能远行。”
曹昂点头:“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安抚将士。”说罢,他转身离去,银甲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陆逊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先生,曹昂虽有度量,但魏营旧部多有不满,恐生变数。”
孔明羽扇指向星空:“变数也是机缘。伯言,你看那‘破碎的星轨’,既是危机,或许也是让三城真正同心的契机。”
夜幕降临,合城之上亮起万家灯火。蜀城的灯笼、魏营的火把、吴城的夜明珠,在城墙上交织成一片温暖的光海。然而,在这片祥和之下,议事堂的争吵声、动力舱的嗡鸣、星图前的低语,都预示着前路并非坦途。
第三节 星轨现踪 守护者言藏终秘
三日后,合城的修复工作已近尾声。中枢台上,青铜镜中的“破碎的星轨”愈发清晰,那条断裂的光带如一条巨大的银蛇,蜿蜒穿梭于星云之间。黄月英调试着镜侧的浑天仪,铜环转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夫君,赵云将军传回消息,距此最近的乱流带已探明,能量强度约为上次的三倍,需绕行方能通过。”
孔明接过传讯玉简,指尖拂过上面的云纹:“绕行会多耗半月行程,但若强行穿越,恐损动力。”他望向曹昂与陆逊,“二位以为如何?”
曹昂正擦拭着奠基令,青铜令上的刻痕被他擦得发亮:“安全为上,绕行。”
陆逊凝视着祖源印,印上的水汽已与核心完全同步:“我已计算过,绕行路线途经一处废弃的星港,或许能补充些能源。”
孔明颔首:“便依二位之意。”
忽听台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守护者首领拄着玄铁拐杖,缓步走上台。他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唯有双眼依旧炯炯有神。“诸葛先生,曹将军,陆公子,”老人声音沙哑,仿佛砂纸摩擦,“‘破碎的星轨’的秘密,老朽或许能说一二。”
孔明肃然道:“老丈请讲。”
守护者首领走到青铜镜前,拐杖指向星轨的断裂处:“那里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上古时期,归位者用‘文明火种’劈开的维度裂缝。”
“维度裂缝?”陆逊一惊,“难道……”
“正是。”老人点头,拐杖在镜面上轻轻一点,星轨的影像突然扭曲,显现出另一片星空,“‘破碎的星轨’不仅是空间通道,更是连接三个维度的桥梁。第一个维度是我们现在的星域,第二个是三族战场遗迹,第三个……”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归位者的沉睡之地。”
黄月英手中的算珠“啪”地落下:“归位者还活着?”
“没人知道。”老人摇头,“只知他们在数万年前关闭了维度通道,留下预言:当三城合一,星轨重连,归位者将苏醒,要么带来新生,要么……带来末日。”
曹昂握紧剑柄:“老丈是说,‘破碎的星轨’藏着归位者的终极秘密,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毁灭?”
“正是。”老人望向合城下方,那里,三城百姓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孩子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老朽守护星图百年,见过太多因贪婪而毁灭的星域。归位者的力量远超想象,若我们不能同心,恐怕会重蹈上古覆辙。”
孔明羽扇停在半空:“老丈可知归位者的来历?”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传说他们是上古华夏的守护者,掌握着‘文明火种’的核心奥秘。只是内战之后,便销声匿迹……”他忽然看向马钧死去的方向,“马先生说的‘背叛者’,或许就与归位者有关。”
“背叛者?”陆逊皱眉,“老瓢临终前也说过,‘背叛者是你们的祖先’,莫非……”
“不可妄猜。”孔明打断他,“祖先功过,自有史书记载。我们当下的任务,是带着合城百姓找到新的家园,而非纠结于过去。”
此时,一名吴城信使匆匆赶来,单膝跪地:“陆公子,祖源印突然发热,与星轨产生共鸣,动力舱的仪表盘全部失灵了!”
陆逊脸色一变,立刻冲向动力舱。孔明与曹昂紧随其后。只见动力舱内,祖源印悬浮在核心旁,碧光如潮水般涌向青铜镜的方向。核心的光芒忽明忽暗,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是‘破碎的星轨’在召唤祖源印!”黄月英惊呼,“印中藏着归位者的信物,星轨的能量激活了它!”
陆逊伸手去抓祖源印,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不行,它在抗拒!”
曹昂将奠基令掷向空中,黄光包裹住祖源印:“定!”然而,碧光瞬间冲破黄光,反而将奠基令震飞。
孔明羽扇指向核心:“月英,启动‘八卦阵’,以玉佩之力调和!”
黄月英立刻取出玉佩,注入灵力。白光如蛛网般罩住祖源印,三股力量在核心旁交织、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合城剧烈摇晃,城墙上的图腾虚影再次浮现,发出不安的嘶吼。
“这样下去会引爆核心!”曹昂嘶吼着,挥剑斩断几根失控的能量管线,火花四溅。
守护者首领拄着拐杖,艰难地走进动力舱:“让开!老朽知道如何平息它!”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与星轨相同的断裂纹路,“这是从归位者遗迹中找到的‘镇星石’,能安抚星轨的召唤。”
他将石头按在祖源印上,黑色纹路与碧光交织,祖源印的震动果然减弱了。核心的光芒逐渐稳定,仪表盘的指针也慢慢归位。
众人皆松了口气。陆逊扶住险些摔倒的老人:“老丈,这‘镇星石’……”
老人咳嗽着,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它不仅能安抚星轨,还能……指引归位者的沉睡之地。只是,老朽不知,该不该让你们去。”
孔明凝视着镇星石:“老丈,若‘破碎的星轨’藏着末日,我们更要去探明究竟,否则迁徙之路,终究是死路一条。”
曹昂点头:“孔明先生所言极是。魏营将士愿为先锋,探那归位者遗迹。”
陆逊亦道:“吴城子弟也愿同往。祖源印与归位者有关,或许能解开上古之谜。”
老人望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好……三城同心,便是归位者也会动容。只是切记,遗迹中有三族的封印,不可轻易触碰,尤其是……人族的那一道。”
“人族封印?”孔明追问。
老人却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只是望着青铜镜中的星轨,眼神悠远而复杂。
此时,赵云与甘宁的身影出现在云层边缘。赵云银枪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甘宁的铁链上缠着几缕黑色的毛发。二人落地,单膝跪地:“先生,将军,公子,乱流带后方发现大量拾荒者营地,还有……疑似上古巨兽的踪迹!”
孔明心中一沉:“看来,‘破碎的星轨’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羽扇指向星空,“传令下去,三日后,启程前往‘破碎的星轨’!”
第四节 老瓢遗语 祖先事引新疑云
启程前夜,合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动力舱的嗡鸣低沉如巨兽的呼吸,青铜镜中的“破碎的星轨”散发着幽幽寒光。孔明立于中枢台,望着台下被囚的老瓢。
老瓢被铁链锁在石柱上,巨斧早已被收缴,破布般的衣衫下,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他见孔明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诸葛村夫,来看我笑话?”
孔明羽扇轻摇:“老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背叛者是我们的祖先’,究竟是何意?”
老瓢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地上:“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正统,连自己的祖宗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古时期,三族本是同盟,共同守护‘文明火种’。可人族首领为了独占火种,勾结异族,偷袭了我族营地,还污蔑我们是叛徒!”
“不可能!”黄月英恰好走来,闻言怒斥,“史书明确记载,是你们拾荒者先祖背叛盟约,盗取火种!”
“史书?”老瓢冷笑,“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你们去‘破碎的星轨’的人族封印处看看,那里有真相!有我族勇士用鲜血刻下的真相!”
曹昂与陆逊也闻声赶来。曹昂皱眉:“老瓢,空口无凭,何以让人信服?”
“凭这个!”老瓢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兽皮,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幅画:一群手持骨矛的人被围困在山谷中,为首者被一名身披龙纹战甲的人刺穿胸膛,而那龙纹战甲的人,腰间挂着一枚与奠基令相似的令牌。
“这是……”曹昂瞳孔骤缩,“龙纹战甲,是我曹氏先祖!”
陆逊指着画中山谷的形状:“这地形,与‘破碎的星轨’第三段的峡谷一模一样!”
孔明接过兽皮,指尖拂过上面的颜料,神色凝重:“这颜料中含有人血与星砂,确是上古之物。”
老瓢喘着粗气:“那龙纹战甲的人,就是曹操的先祖曹参!他当年是人族先锋,亲手杀了我族首领!你们曹氏,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曹昂脸色煞白,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你胡说!我曹氏世代忠良,岂能做出这等背盟之事?”
“忠良?”老瓢狂笑,笑声凄厉,“忠良会篡改史书?会把自己的罪行推给别人?你们去看封印,去看那具被钉在石壁上的我族首领尸体,他胸口的伤口,与曹参的矛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渐弱:“我族流亡数万年,就是为了等待归位者苏醒,洗刷冤屈……可你们……却要去唤醒他们……若归位者知道真相,第一个灭的就是你们人族……”
老瓢头一歪,彻底断了气。但他的话,却如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
曹昂呆立当场,银甲上的光芒仿佛都黯淡了几分。陆逊望着那幅画,眉头紧锁:“先生,此事……”
孔明将兽皮收起,沉声道:“无论真假,都需去封印处一探究竟。但若老瓢所言属实,我们更要查明真相,还历史一个公道。”
黄月英道:“夫君,若人族先祖真的背盟,归位者恐会降罪于合城,此行太过危险。”
“危险也要去。”孔明眼神坚定,“若因先祖过错而逃避,我们与那些篡改史书的人有何区别?三城合一,不仅是为了迁徙,更是为了正视历史,弥补过错。”
曹昂深吸一口气,紧握奠基令:“先生说得对。若先祖真有错,我曹氏愿承担一切后果。但在此之前,必须查清真相。”
陆逊亦道:“吴城愿与魏蜀同进退。”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赵云与甘宁风尘仆仆地赶回,赵云手中捧着一块黑色的鳞片:“先生,我们在乱流带边缘发现这个,疑似上古巨兽的鳞片,上面有归位者的符文。”
甘宁补充道:“还有,拾荒者营地的篝火一直未熄,似乎在等什么人。”
孔明接过鳞片,只见上面的符文与老瓢兽皮上的图案相似:“他们在等归位者苏醒。”他望向青铜镜中的“破碎的星轨”,“传令下去,即刻启程!”
合城缓缓启动,朝着那条断裂的光带驶去。三城图腾在城墙上飞舞,仿佛在为前路指引方向。中枢台上,孔明、曹昂、陆逊并肩而立,望着越来越近的星轨。
老瓢的遗言、守护者的警告、兽皮上的图案、鳞片上的符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未知的终点。是终秘,还是末日?是真相,还是又一场阴谋?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合城的灯火,在深邃的星空中,始终明亮。正如孔明所言:“无论前路如何,只要三城同心,便无惧风雨。”
星轨的裂缝越来越近,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合城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在与上古的呼唤共鸣。新的迁徙之路,正式开启,而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中的秘密,也即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