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说完巴南婚俗后,又补充道:“仕林他们现在的情况,再按照老习俗一一走一遍也不太方便,毕竟三地相隔比较远。这次我们就把定亲,开庚,开梳一齐走了。等甜静毕业后,就让他们去领证。你们看怎么样?”
喻甜静的父亲连忙说道:“现在可是新时代啦,没必要搞那么多繁文缛节。只要他们俩小两口能够幸福安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我父亲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那怎么能行呢?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呀。按照传统礼数,每次我们都应该请人抬着九抬礼上你们家去呢。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太允许这样做,但该有的礼节绝对不能省略。咱们一定要明媒正娶地把甜静迎娶过门,绝对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闲话连篇。”
就在大人们热烈讨论的时候,我们几个大孩子则趁机将三个可爱的宝宝一同放在了一张柔软的毯子上。小家伙们似乎对彼此充满了好奇,他们的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始咿咿呀呀地说起话来。虽然谁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但你一句“啊啊啊”,他一句“哦哦哦”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呢!
喻甜静见状,赶忙跑去把摄影机拿了出来,对着这三个小家伙就是一阵狂拍。她一边拍还一边兴奋地说:“等他们长大了,一定要把这段视频放出来给他们看,好好问问他们当时到底在聊些什么?怎么聊得这么起劲儿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三个可爱的小宝宝终于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父母们也结束了他们的商议,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母亲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缓缓地从手腕上取下那只戴了几十年的银镯子。这只镯子已经陪伴了母亲很长时间,上面有着岁月的痕迹,但依然闪耀着淡淡的银光。
母亲小心翼翼地将银镯子捧在手心,然后走到喻甜静面前,轻轻地递给她,温柔地说道:“这是你奶奶当年传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奶奶说这个镯子在我们家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它代表着我们家族的传承和情感。”
喻甜静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慢慢地伸出双手,接过那只银镯子,仿佛它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喻甜静将镯子拿在手中,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它的光滑和质感。
这个镯子对于母亲来说显然意义非凡,因为哥哥嫂子结婚时,母亲都没有把它送给嫂子,而是特意去买了一个新的给嫂子。然而,今天母亲却毫不犹豫地将这只传家的银镯子送给了喻甜静,这无疑显示出母亲对喻甜静的高度认可和喜爱。
等其他人都去休息之后,父母把我留了下来,然后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他们商议的结果。母亲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详细地向我介绍了给喻甜静家准备的礼物。
母亲说,她给喻甜静家的二伯、大舅、外公外婆,还有堂表兄妹们都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以表达我们家对他们的尊重和感激之情。此外,母亲还特别提到,她给喻甜静的父母各包了一个五千元的红包,给哥嫂和侄子也各准备了两千块钱的红包,而其他亲戚则每人都有一千元的现金红包。
母亲接着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还会给喻甜静的父母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聘礼,这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寓意着我们的婚姻会幸福美满、长长久久。至于其他的费用,都会折合成现金给喻甜静家。
最后,母亲告诉我,这次就让喻甜静家,就把庚书换了。等他们回到巴南后,会找人和八字,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来举办我们的婚礼。
父母还特意跟我强调,我结婚的所有费用都将由他们来承担,这样一来,我婚后就算是正式成家立业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也还不错。一来呢,这是巴南当地的风俗习惯,儿女的婚事通常都是由父母来操办的;二来呢,以我对父母经济状况的了解,他们并不缺这笔钱。
如今,哥哥和仕容姐每人每个月都会给母亲一千块钱,而父亲的退休金每个月也有两千多块。此外,我们家所在的生产队每年还能分到将近一万块钱呢。而且,每年他们离开燕京的时候,一般都会给父母留下一万块钱。照这样算下来,这些年父母应该存了有五六十万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来操办我的婚事好了,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对他们的尊重吧。反正等以后我经济条件宽裕了,再补给他们也不迟啊。
第二天,我父亲找来红纸,裁折成一个可开合的对折小本。在面上的中缝写上“乾造”二字,然后在封面从右向左写。先写“天作之合”四字,隔行写“敬呈喻府尊亲台鉴”。在正页上写“小儿徐仕林,现在三十二岁,壬子年六月十六日巳时生。”最后写上“恭请冰鉴,伏乞垂允”。最后写下时间“甲申年冬月二十二日”,庚书中的“乾书”就算完成了。
喻甜静的父亲看了我父亲写的毛笔字,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难怪仕林的毛笔字写得行云流水,原来是家学渊源啊。仕林是亲家教的吧?”亲家都叫上了,看来昨日的交谈很是融洽。
我父亲笑着道:“他的毛笔字确实是我启蒙的,不过这小子学东西还可以,现在他的水平远超我了哦。”
两人相互恭维一番后。喻甜静的父亲也用红纸裁折好,在中缝处写上“坤造”,在封面上写上“良缘永缔”“敬呈徐府尊亲台鉴”正页写“小女喻甜静,现年二十一岁,癸亥年二月二十三日午时生”“ 谨此奉复,恭请金诺”,“甲申年冬月二十二日”。坤书也算完成。
于是两家交换庚书,议亲之事就算基本完成。要等父母回巴南定好日期,再协商婚礼事宜。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像往常一样继续上班,而喻甜静则带着两家人在京城尽情游玩。他们游览了雄伟壮观的长城,领略了历史悠久的圆明园,感受了庄严肃穆的故宫,还观看了庄严神圣的升国旗仪式。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两次光顾了潘家园,我父亲在那里淘到了两副字,虽然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但神韵俱佳,颇具相当的水准。据推测,这两幅字可能是清末某位秀才所写。
十多天转瞬即逝,喻甜静的父母开始准备返程回家。然而,我的父母却极力挽留他们在京城共度春节。经过一番劝说,最终哥哥和嫂子决定回徽省过年,毕竟过年时还需要去嫂子的娘家走亲戚。于是,喻甜静的父母便决定留在京城,等过完年后再回去。
当哥嫂离开时,他们带走了我母亲为他们家准备的各种礼物。这样一来,喻甜静的父母回家时就能轻松一些,无需携带过多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