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知秋被气得冷笑,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继母如此面目可憎,“您没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您说的明明是爸爸有应酬,姐姐跟沈厅约会,后来又说要跟王奶奶看戏,还把我的钥匙拿走了,晚饭我都没吃。”她甚至看到冰箱里没有一点可以吃的东西,就算她自己想动手也没办法。
这个女人就是想让她饿肚子,她在自己面前一点点露出真面目,却还去爸爸那儿告状。
邱玉兰立即“啪啪”拍着自己的脸跟上官厚道:“你看她就是记恨我,我怎么可能会说晓雪跟沈厅约会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他俩昨天才刚认识,话都没说几句,今天晓雪就是找他借本书,拿了就回来了,怎么会去约会?不信你去问问小区门口的保安,晓雪几点出去几点回来,他们总有印象的。小秋,你这是连你姐姐都怪上了啊!是不是因为我跟你说,你爸要给晓雪买车,你就不开心了?要是这样,车子我们也不要,这个家里我们母女两个也待不下去,明天就收拾东西回乡下算了。”
上官厚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跟女儿解释:“车是我自己答应买的,你姐姐也是家里的一份子,马上要工作了,有车子方便。你放心,爸爸给你也买一辆,你不要使小性子,跟阿姨道个歉,大家都早点上去休息。”
车子的事情,上官知秋也是才知道,心里确实不爽,她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不甘心把爸爸辛苦赚来的钱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她以前对这个姐姐无感,两个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后妈偏心自己的孩子,爸爸偏心她,很公平。
可是今晚,先是对方上楼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后来后妈不停敲自己房门的时候,她在房间不可能没听见,却始终不出来阻止。
现在后妈在爸爸面前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们笃定自己没有证人无可辩驳。楼下这么大的声音,连她都被吵起来了,继姐的房间还是毫无动静。
呵!不愧是母女俩!同样的虚伪,以前真是错看她了!
上官知秋委屈地看着爸爸,倔强地道:“我没有使小性子,是她故意的。我说了很多遍不要喝,也开门跟她解释过,她故意装作没听懂,不让我睡觉。我耳朵绝对没问题,我保证她说过姐姐要跟沈厅约会这样的话,现在她又不承认。爸爸,您不要被她两面三刀骗了!”
以前的事情她没有证据,但今天后妈再继续这样,是讨不了好的。
学弟跟她说过,不要一开始就把证据拿出来,要让对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充分狡辩之后,这样才能让爸爸更加心疼自己,厌恶对方的所作所为。
巧了,邱玉兰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她就是想叫上官厚亲眼看看。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还掉了一个孩子,结果一手带大的孩子因为女儿得了一辆车就开始不满。
只有让他愧疚,才会给自己母女俩争取更大的利益。
此时她眼泪掉的更凶了,揪着上官厚的衣服轻声道:“算了厚哥,晓雪车子不要了,以后嫁人也不要房子,我们两个在这里就是多余的。反正小秋现在也大了,不需要人照顾了,我跟晓雪还是走吧。怪我当初没把那个孩子生下来,没有底气留在这个家里。”
说完抬眼看向上官知秋,眼神说不出的关切,“小秋,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放心,没人会跟你抢爸爸,没人会花你爸的钱,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律师是你的,沈厅是你的,你姐姐不要,她怎么可能会跟妹妹抢东西呢?你那么说我不要紧,但是你姐姐真的拿你当亲妹妹,你们两个不管去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你忘了?”
上官厚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哄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话,还有我在呢,什么走不走的,这里就是你跟晓雪的家,走哪儿去?小秋不懂事,被我们宠坏了,你别跟她计较。答应给晓雪的不会变,她要是不想考公,想进律所就进吧,是得有个人约束小秋了。是我疏忽对她的教育,叫你们母女两个受委屈了......”
“爸爸!”上官知秋尖叫。
她虽然在有意惹怒后妈,故意叫她多狡辩几句好露出狐狸尾巴,但听到爸爸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
外人可以误会她,甚至打她骂她,但爸爸不行。为什么他宁愿相信后妈的鬼话,也不愿相信自己这个女儿?
上官知秋也哭了,“您就这么相信这个女人,觉得我就是她说的那样不堪?我是您的女儿啊,为什么您不相信我?”
上官厚皱着眉,一边是妻子的低泣跟退让,一边是女儿的不逊跟咄咄逼人,头都要裂开了,叹了口气道:“小秋,你听话,阿姨为这个家确实牺牲了很多,怎么说也照顾你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跟她道个歉,阿姨肯定不会跟你多计较。这个周末爸爸带你跟姐姐去买车好不好,你是小辈先低个头,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他现在只想休息,宁可多接几个所里的案子,也不想处理这种家事,只求尽快息事宁人。别的不说,就凭妻子为了照顾小秋掉了一个孩子,小秋就不能用这种态度说话。
都说年轻气盛,上官知秋此刻心里就像团着一把火,同时又万分委屈,已经完全忘记监控跟张希佑叮嘱她的事了。满脑子都是爸爸不相信她,后妈在他心里的地位比自己高,这个家还是她的家吗?
想着想着,冲动之下她跑回房间拎了自己的包,再冲到楼下,拿了钥匙站在门口气愤道:“你们是一家人,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好吧?谁都不用走,我走!这个家让给你们!”
说完把存折“啪”地一下扔在鞋柜上,对着她爸吼道:“您信他们不信我,我这个女儿在您这儿也没多重要。您要给姐姐买车买房随便,让她进律所都随便,全给她,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