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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网游动漫 > 爱与救赎柯南与灰原哀 > 第389章 医院挟持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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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空气像被抽走了大半,谈判专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扩音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赵立的嘶吼透过门缝传出来,带着哭腔的尖利:“我儿子就死在这张床上!他们说治不好,她也说没办法!你们都骗我!”

张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从指缝渗出来。她认得那间诊室,上个月休班时她去给许杨玉琢送过午饭,靠窗的位置摆着一盆绿萝,还是她亲手选的。此刻那盆绿萝应该还在,只是叶子大概已经被吓得蔫了——就像此刻被抵在墙角的许杨玉琢。

郑丹妮对着耳麦低声部署:“一队从通风管道绕到诊室上方,二队守住前后门,郝婧怡跟林医生去侧门,准备心理疏导介入。”她的目光扫过张昕,“你跟我在正面吸引注意力,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冲动。”

张昕点头,咽了咽口水着说不出话。她的对讲机里传来郝婧怡的声音:“林医生到了,她说赵立的病例显示他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儿子三个月前因罕见病去世,妻子随后离婚,他一直认为是医生延误了治疗。”

“所以他不是针对许杨玉琢,是迁怒。”郑丹妮迅速判断,“张昕,你熟悉许杨玉琢的声音,等下我让你说话时,用平时的语气跟她沟通,让她知道我们在外面,稳住她的情绪。”

诊室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许杨玉琢压抑的痛呼。张昕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冲破防线冲进去。郑丹妮死死按住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冷静”,随即对着扩音器开口:“赵先生,我是警察郑丹妮。你看,我们没有带武器,就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赵立哽咽的声音:“叫……叫乐乐,才五岁,会背唐诗了……”

“乐乐一定很可爱。”郑丹妮的声音放得很柔,“许医生是儿科医生,她每天都在救孩子,她比谁都希望乐乐能好起来。你看,她现在没有反抗,说明她理解你的难过,对不对?”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许杨玉琢带着颤抖却清晰的声音:“赵先生,我记得乐乐,他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跟你很像。上次你带他来复查,他还送给我一幅画,画的是我们诊室的绿萝……”

张昕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许杨玉琢总是这样,哪怕自己被刀抵着脖子,还在想办法安抚别人。她想起许杨玉琢说过,医生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是评估——评估伤口深度,评估对方情绪,评估逃生机会。此刻,她一定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什么。

“别跟我提那个!”赵立突然激动起来,刀刃又往许杨玉琢脖子上压了压,“他死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说疼……你们都不管!”

“我管了!”许杨玉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清晰,“乐乐的罕见病全国只有三例,我连夜查了国外的文献,联系了北京的专家,是你自己不肯等会诊结果,强行带他出院的!”

张昕愣住了,郑丹妮也皱起眉头。这不是安抚,是在激化矛盾。

“你还敢说!”赵立怒吼着,手臂剧烈晃动,许杨玉琢的白大褂领口瞬间洇出一点红。

“许杨玉琢!”张昕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的恐慌藏都藏不住。

诊室里的动作突然停了。许杨玉琢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轻得像叹息:“张昕?”

就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昕所有的防线。她推开郑丹妮的手,对着扩音器哽咽道:“是我,我在外面。你答应过晚上给我做红烧肉的,不能反悔。”

里面静得能听到呼吸声。过了一会儿,许杨玉琢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泪,却奇异地安抚了所有人:“知道了,等我出去给你做,加两勺糖。”

“赵先生,”张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我是许杨玉琢的爱人。我知道你疼,失去孩子的疼,就像把心挖掉一块,风一吹就空落落的。”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真切的共情,“但你看,你现在握着的是一个想救你儿子的医生,是一个跟你一样,每天都在跟‘失去’较劲的人。她昨天还因为一个抢救无效的患儿哭了半夜,她说她最怕看到家长抱着空摇篮的样子。”

赵立的呼吸渐渐放缓,抵着许杨玉琢脖子的刀微微松了些。

“乐乐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许杨玉琢趁机轻声说,“他送我的那幅画还在我抽屉里,画里的太阳是金色的,他说希望所有小朋友都能晒到太阳。你把刀放下,我们去看看那幅画好不好?就看一眼。”

通风管道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是特警到位了。郑丹妮对着耳麦比了个“暂缓”的手势——现在是心理突破的关键期。

“我……我想乐乐了……”赵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知道。”张昕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我们可以帮你联系福利院,你可以去看看那里的孩子,他们也喜欢背唐诗,也会画金色的太阳。就像……就像乐乐还在你身边一样。”

刀刃终于离开了许杨玉琢的脖子,赵立的手臂垂了下来,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像困在深渊里的野兽终于找到了一丝出口。

许杨玉琢没有立刻跑开,她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术刀,轻轻放在远处的桌子上,然后走到赵立身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个动作让门外的张昕瞬间红了眼眶——这就是许杨玉琢,哪怕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在想着给别人一点暖意。

特警队员从通风管道跃下时,赵立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们戴上手铐,嘴里反复念叨着:“乐乐,爸爸错了……”

许杨玉琢走出诊室时,白大褂上的血迹格外刺眼。她看到张昕,脚步顿了顿,然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朝着她跑过来。张昕冲过去抱住她,手臂收得死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我没事。”许杨玉琢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就是脖子有点疼。”

“红烧肉没了。”张昕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肩膀,“回家我给你做,放四勺糖。”

郑丹妮看着相拥的两人,转身对郝婧怡说:“通知心理干预组,给赵立做评估,还有……”她看了眼许杨玉琢,“也给许医生安排一次心理疏导。”

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昕轻轻抚摸着许杨玉琢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红痕,突然明白许杨玉琢说的“救赎”是什么——不是拯救别人,是在深渊边缘时,有人愿意伸手拉你一把,而你,也愿意为了那个人,从绝望里生出爬上来的勇气。

远处,林医生正和赵立低声交谈,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竟有了一丝暖意。也许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至少,他们找到了不让伤口继续腐烂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