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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风雪,脚踏碎冰。

一个高大挺秀的身影迈入院门,随着他的步伐,肩上狐裘抖落一层积雪,长眉和睫毛覆着的霜花,簌簌而落,挂在脸上,化成水滴,如泪珠。

殷暮宸大步走来,在她跟前止住步子,眸光一软,“抱歉,我来迟了。”

朝宁眼眸灿烂如星,唇角慢慢扬起,“不晚,年夜饭刚备好。”

起身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朝宁改成双手捧住,低头呵着热气,试图捂热他冻僵的手指。

殷暮宸眼眶发胀,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进屋里,门关上,殷暮宸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让你担心了!”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知道我会担心,还把我迷晕送到这里来!我看你是故意报复我前几日将你迷晕绑在床上。”

朝宁撅着嘴,仰头看他。

“不是,我......我只是怕分心。”

“你在,我输不起,也赌不起。”

他解释着,眸中水色渐深。

“话说你哪里来的迷药?”朝宁挑了挑眉。

殷暮宸勾唇,“去药庐时顺手拿的。”

朝宁:“……”

膳房里,铜鼎中咕噜咕噜煨着羊肉,散发着阵阵香气。

殷暮宸夹起片羊肉放进朝宁碗里,“南清招供了,殷存希用他儿孙要挟,逼他研制出安神香,利用父皇对他的信任,进献给父皇。”

“儿孙......”朝宁冷笑,“南清这样的人,人生倒是圆满。”

“他害你身体受损,害死雪颜,害师傅孑然一身,这样的人不仅富贵半生,还儿孙满堂,老天真是不长眼。”

“父皇下令,南清处以凌迟,年后行刑。”殷暮宸垂下眼睫,端起茶杯吹了吹。

朝宁顿觉一口郁气散了,通体舒畅。

当初若不是南清发现他的血液异于常人,提出以血炼药,殷暮宸也不会被折磨那么多年。

凌迟,不过是他恶行结出的恶果。

又想起什么,朝宁问道:“你父皇的毒解了?”

“解了一半,没全解,父皇中毒的时间太长,他活不了多久了。”殷暮宸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那就好,之前她还担心,殷暮宸一时心软,将殷南旭的毒给解了。

“殷存希以谋逆罪被关进了宗人府,瑞王府也被查抄。”

朝宁拿出那把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听红芍说,这是你送我的新年礼。”

“我带你去看。”殷暮宸牵起她的手,来到一处密室。

推开密室门的瞬间,朝宁的眼睛差点被闪瞎,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眼前,是满满一屋子的金砖。

“你何时把它们捞出来了?”

“就在你离开后不久。”

将钥匙放到朝宁手心,殷暮宸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现在,都是你的了。”

“全部给我?”朝宁睁大了眼睛。

殷暮宸轻笑,“我的都是你的,自然全部给你。”

二人走出密室,恰逢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朝宁仰头望去,灿烂的金蕊密集的绽开,片刻后凋落,如流星雨倾泻而下,将半边天空映照的亮如白昼。

“真漂亮。”朝宁此刻的眼眸仿佛烟花坠入般璀璨。

殷暮宸望向朝宁的眸子温柔似水,他扬唇道:“去年曾答应过你,除夕一起看烟花,我食言了,今年补给你。”

朝宁挑了挑眉,“你知道我要来?若是我不来呢?你这烟花放给谁看?”

天边流火映在他眸中,“你若不来,那就换我去找你,只要有你在,在哪看烟花都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钩子,钩的人心神荡漾。

朝宁想说,烟花看不看的,其实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平安归来。

这样想着,但嘴上却脱口而出,“花言巧语。”

殷暮宸却捧起她的脸,正色道:“是真心话。”

“嘭......嘭……”烟花接二连三的绽放。

绚烂的烟火下,是两道相依偎的身影。

除夕守岁,岁岁平安。

……

半个月后,殷暮宸被立为太子,授宝册,祭宗庙,迁居东宫。

册封大典当日,天空出现了五色祥云。

钦天监激动不已,称其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是大吉的天象,昭示着大殷未来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壮丽的奇景,引得文武百官,寻常百姓,都纷纷驻足仰望,心中震撼不已。

殷南旭病重期间,太子监国,大小事务全部移交东宫处理。

殷暮宸已经一连半个月,没有去过朝和苑了。

“殿下,丽妃娘娘差人送了点心过来。”

殷暮宸眼睫一颤,朝宁还没吃过母妃做的点心。

朝和苑。

朝宁坐在软榻上,顺着银雪的毛发,银雪在她怀里舒服的眯着狐狸眼。

“宫里送来了点心,说是丽妃娘娘亲手做的。”红芍提着食盒走过来。

“早就听殷暮宸说过,丽妃娘娘做的点心很好吃。”

打开食盒,红芍端出一盒芙蓉酥。

朝宁抽出银针,探进去试了试。

“宫里来的东西,经过多人之手,谨慎些,总没错。”

“公主说的是。”红芍含笑道。

银针没有变色。

朝宁捏了一块,咬了一口。

“嗯,好吃。”

午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一片朦胧雨幕中,殷暮宸踏进了朝和苑。

“怎么下着雨赶来?”朝宁上前拂去他肩头的水渍。

“想见你,下雨又如何?”他眸中水汽氤氲,长眉挂着水珠。

“你淋湿了,快擦擦。”朝宁拿来娟帕,抬手欲为他擦头发。

手腕一痛,她皱眉。

“怎么了?”殷暮宸眉心拢起。

朝宁撩开袖子,手腕上血丝如蛛网密布,一路向上,没入衣袖。

“这是什么?”殷暮宸一惊。

朝宁心里一沉,想起那盘糕点。

“没事,我去换身衣服。”

在殷暮宸不安的目光里,朝宁仓惶进了卧房,带上了门。

解开衣服,血丝已经蔓延至肩膀,又从肩膀向下直没入胸口。

朝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手为自己切脉。

除了轻微失血症状,再无其他。

不是中毒。

可这纹路如此诡异,怕不是善类。

推开门,殷暮宸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见她出来,慌忙撸起她的袖子。

触目惊心的血红蛛丝,顿时让殷暮宸倒吸一口气。

“承风,去叫大夫。”他朝门外吼道。

“别去,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是中了毒?”殷暮宸眼眸紧紧盯着她。

朝宁摇头,“不是中毒,我刚刚吃了宫里送来的糕点,用银针试过,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