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二夫人惊恐的瞪大眼睛,刚吞入腹中的茶水猛然喷出来,好巧不巧的喷在了苏珍珍的脸上。
苏珍珍却不在乎这些,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二夫人的胳膊上,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二夫人慌的不行,本就有些疲倦的脸苍白了三分,眼睛一个劲儿的转。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稳住心神,小声朝苏珍珍问道。
“自然是凌王爷亲口承认的。”
瞧见二夫人的反应,苏珍珍也对自己的身世信了三分。
若非如此,凌王也不可能几次三番的救她于水火之中。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这么大胆,会与一个王爷私相授受,还怀了他的孩子!
“娘亲,你真是太糊涂了!”
苏珍珍气的不行,一掌拍在桌子上,那白嫩的手掌瞬时红了大片。
二夫人一直低着头,两只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因着方才情绪过于激动,肚子里的孩子也在翻滚。
她苦笑一声,有些为难的说道:“那时候娘也不懂事,我也没想到老爷会倾心与我…”
想到那些往事,二夫人也落下泪来。
倘若她知晓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是凌王,她一定不会嫁给苏望山做妾!
“您确定我是凌王的女儿吗?”苏珍珍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咬着唇质问。
只是得到的回答,让她彻底失望。
二夫人点了点头,拿起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珠,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的确是凌王的孩子,其实我与老爷成婚那夜,根本没有同房,我那时已经有了你,可老爷并不知情,还以为我是早产。”
说到这里,二夫人绝望的闭上眼睛:“这些年我一直心存愧疚,想给老爷生个儿子,好在你的长相随我,老爷这些年并没有生疑,这件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二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扯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之前的确喜欢过凌王,只是十几年来的陪伴,她同苏望山也有了感情。
苏珍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后,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苏家女儿。
“不过这样也好,如今凌王已经从皇陵回来了,有他护着你,娘也能放心了。”
二夫人欣慰的笑笑,在苏珍珍的手上轻拍两下。
苏珍珍苦笑一声,朝着二夫人看去,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恐惧。
二夫人根本不知晓宫中形势,凌王虽然贵为王爷,身份贵不可言,但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皇帝。
皇帝绝不可能一直放任他留京,一定会想尽办法抓住他的错处,一网打尽。
若自己的身份暴露,皇帝一定也会想方设法的将她处死!
想到这里,苏珍珍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珍珍,你昨夜匆匆回府,难不成是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望山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夹杂着几分担忧。
听到苏望山的声音,苏珍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朝着他行了一礼。
“女儿见过爹爹。”
苏望山轻笑两声,走到苏珍珍身前,将人扶了起来:“怎么这么见外?你已经许久没给爹爹行过大礼了。”
苏珍珍尴尬笑笑,却迅速收回了手。
察觉到她的异样,苏望山眉头紧锁,却还是担忧的问道:“手怎么这么冰凉,是不是生病了?”
苏珍珍连忙摇头,眼中闪过了一抹心虚:“女儿只是想母亲了,这才回府看看,却没想到爹爹和母亲都不在府上。”
听了这话,苏望山摸了摸头,朝着二夫人走过去,将人扶到了床榻上坐好。
二夫人的心绪也没稳定下来,双眼通红,眼角的泪痕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显眼。
“怎么哭了,咱们不是已经去天佛寺积福了,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瞧见二夫人伤心欲绝的模样,苏望山也拧着眉,抬起手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
“母亲的胎有问题吗?”
见苏望山这般重视二夫人腹中的孩子,苏珍珍连忙询问。
苏望山摇了摇头:“是你母亲说,最近几日总是噩梦连连,我才自作主张,带她去天佛寺小住了几日。”
说到这里,他又朝着二夫人看去,语气温柔的问道:“要是还不舒服,咱们就去天佛寺常住吧,我又不是拿不起香油钱。”
谁知听了这话,二夫人哭的声音更大了。
苏望山瞬时手忙脚乱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爹爹先出去吧,我来陪母亲。”
苏珍珍似乎是察觉到了端倪,将苏望山推出去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二夫人身前。
“您同我说实话,凌王是不是约你在天佛寺见面了?”
听了苏珍珍的话,二夫人哭声戛然而止,眼中虽有惊愕,却还是点了点头。
“您真是糊涂,若是这件事被父亲知晓,你我都没活路了,日后还是少与他联系吧。”
苏珍珍无奈警告道。
二夫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也不想与他来往,可他毕竟是王爷,得罪了他,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母亲莫要再哭下去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再这么哭下去,孩子一定会出问题。”
苏珍珍知晓怀孕的艰辛,也知晓二夫人这般大的年龄,生育会有一番风险,所幸劝了没一会儿,二夫人便睡着了。
苏珍珍并没急着回成王府,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镇国侯府内,上官文雅服下药后,渐渐苏醒过来。
“上官丫头,你总算醒了。”
云遥子一直守在屋中,见上官文雅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又病发了?”
察觉到周身的疼痛,上官文雅微微拧眉,下意识活动了下手脚。
苏碧云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
“你不是病发了,而是中毒了,还是一种剧毒。”
苏碧云将汤药放在桌子上,径直朝着床榻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