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的爹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怔在了当场,唇边的话语仿佛被风卷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阿虎见状,心中暗自懊悔,觉得自己言语间或许过于直接,连忙缓和了语气。
“爹,我不过是盼着能让自己更强一些,强到足以守护阿桑,别无他求,更非贪图荣华富贵。”
阿虎的爹闻言,神色黯然,肩膀微微下垂,无力地挥了挥手。
“罢了,爹明白了。咱们……回家吧。”
阿虎心中忐忑未消,又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结。
“那,爹,您以后还会阻拦我与沈大人他们交往吗?”
阿虎的爹再次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释然。
“你想怎样便怎样吧,爹不拦着你了。”
阿虎满心欢喜,几乎要雀跃起来,他连连向父亲拍胸脯保证:“爹,您就放宽心吧!我定会全力以赴,让您和阿桑都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阿虎爹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阿虎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起身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思绪仿佛随着月光飘向了远方,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待到次日晨曦初现,天边泛起鱼肚白,阿虎爹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朝着沈枢与于皎的居所行去。他站在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门房的身影悄然探出门缝,一脸狐疑地询问道:
“找我家大人?”
阿虎爹连忙不迭地点头,语气中交织着恭敬与迫切:
“正是正是,小老儿有急事求见沈大人。”
门房闻言,轻轻颔首,以示知晓:“那您请先稍候片刻,我这就去为您向内通报。”
言罢,门房转身步入门内。
恰逢今日沈枢与于皎计划启程返回京城,二人皆早起收拾行装。听到门房的通报,于皎随即吩咐将人带进府来。
阿虎爹一见沈枢的身影,连忙跪倒在地。
“草民叩见沈大人。”
“何事?”
“草民知道,小儿要与沈大人一同做生意,沈大人愿意提携小儿,草民感激不尽。”
沈枢轻轻抬起眼帘,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落在对方身上,“倘若你有心回绝,直接与令郎言明便是,无需绕道来此找我。”
那人连忙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诚恳,“不不不,沈大人误会了。草民其实是想问,大人麾下可有草民效力之处?”
沈枢的眼眸微微一闪,似乎有些意外,“先前你不是还犹豫不决吗?”
阿虎爹面露苦色,言辞间满是无奈。
“确是如此,草民心中原本不愿让犬子涉险。可他一心只想追随大人左右,说是要变得更强,既能保护我这把老骨头,也能守护阿桑。草民自知才疏学浅,唯愿能寻得一丝用武之地,替我那孩儿分担些许,便已心满意足。”
“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你若有此心,那便回去收拾东西,跟我们一道离开。”
阿虎爹闻言一喜,连忙点头,叩谢了沈枢,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沈枢将此事告诉了于皎,于皎倒不是很意外。
“那回去以后,我便给他们安排一下吧,稍微帮衬些。”
沈枢没有异议。
用过早饭,沈枢和于皎便动身回京。
离开镇子,比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围观的人还要多。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阿桑缓缓挤出,轻轻握住了阿虎宽厚的手掌。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舍与期盼,轻声问道。
“阿虎,你何时能归来?”
阿虎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因周围众人的注视而略显赧然。他挠挠头,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是在分享一个只属于两人的秘密。
“待我在京中安顿妥当,定会速速返回,亲自来接你。”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几分温柔,让阿桑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她羞涩地点了点头。
车马缓缓驶入京城,喧嚣与繁华如画卷般在阿虎眼前徐徐展开。
阿虎好奇地四处张望,眼中闪烁着对这座陌生而壮丽都城的惊叹。他从未踏足过如此繁华之地,每一砖一瓦似乎都散发着不同凡响的气息。
阿虎爹见状,连忙低声提醒他:“记住,这里是天子脚下,言语需谨慎,行事要小心,不可鲁莽。”
阿虎闻言,连忙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收敛。
两个人跟着队伍走了没一会儿,青柏就走到阿虎和阿虎爹身边。
“请二位随我来,大人给二位准备了厢房。”
阿虎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我们不跟着大人一同前去吗?”
话音未落,阿虎爹已迅速踢了他一脚,以示惩戒。
阿虎吃痛,瞬间噤声。
青柏:“之后的事,夫人会安顿好二位的,两位安心住下便好。”
阿虎爹连忙应下。
得知于皎他们今日回京,沈停云和沈培向私塾告假,专门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刚到门口,沈停云就得了消息冲出来。
“嫂嫂!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沈停云迈过门槛,朝于皎冲过去。连沈枢都未来得及伸出手去阻拦,他便已一头扎进了于皎温暖的怀抱中,那份亲昵与依赖,尽显无遗。
当场黑了脸。
于皎倒不觉得有什么,拍了拍他的后背,松开他。
“让嫂嫂看看,瘦没瘦?”
沈停云闻言,俏皮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笑得灿烂。
“嫂嫂您看,我可是一点都没瘦呢!”
说完,沈停云看到了沈枢的脸色,连忙后退好几步,恭敬行礼。
“方才是我冒失了。”
“无妨,我们快进去吧。”
此言一出,沈停云心中一喜,神色间难掩得意之色。
“对对对,咱们这就进去!”
随后,于皎与沈停云并肩步入宅邸深处,步伐轻盈。
沈停云在她边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沈枢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于皎那温婉的背影上,心中暗自思量:若将来,他们有了孩子,她定也会如此,耐心又细心地对待孩子。
沈枢看了边上的青柏一眼,冷声问。
“解鸣最近几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