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云则优雅地给祝馨月剔着鱼刺,柔声说道:“月月,多吃点鱼,会变聪明哦。”
她的一举一动,都像这座别墅真正的女主人。
夏清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碗刚盛好的、温度正好的汤,放在了祝仁的手边。
她的脚伤已经好了大半,但行动间依旧带着几分小心,惹人怜惜。
而望月桃香,则像个最忠诚的侍卫,安静地坐在祝仁身后不远处,
目光警惕地扫过桌上的每一个女人,仿佛在提防她们在菜里下毒。
祝仁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吃着饭,神态自若,仿佛他不是风暴的中心,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在享受着家庭的晚餐。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
江婉云主动收拾碗筷,夏清韵想帮忙,却被她用一句“你脚还没好利索,别沾水”给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苏小棠拉着祝馨月去客厅看动画片,望月桃香则尽职尽责地跟在祝仁身后,看他上楼进了书房,才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深夜,祝仁处理完九州文娱的一些文件,走出书房。
守在门口的望月桃香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主人,需要我为您准备宵夜吗?”
“不用了,早点休息吧。”祝仁淡淡地说道,径直走向主卧。
望月桃香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一瞬,却还是恭敬地应道:“是,主人。”
祝仁刚准备推开主卧的门,隔壁客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江婉云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袍,手中端着一杯温好的牛奶,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
“还没睡?忙完了?喝杯牛奶再睡吧,对身体好。”
她的出现,自然得仿佛理所应当。
祝仁看着她,在朦胧的走廊灯光下,她的睡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脸上带着一丝为他守候的倦意,眼神里却满是温柔的光。
他没有立刻接过牛奶,而是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端着杯子的手。她的手很暖,很软。
祝仁的目光灼灼,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牛奶?”
“我现在……更想喝别的。”
江婉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哪里听不出这充满暗示的话语,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咬着嘴唇,垂下眼帘,不敢去看祝仁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
“那……那你还等什么?”
话音未落,祝仁已经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顺势接过牛奶杯,随手放在了走廊的柜子上。
他低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抹诱人的红唇。
不再有试探,不再有克制。
这个吻,深沉而热烈,充满了压抑许久的渴望。
江婉云只觉得身体一软,手中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只能任由他抱着,沉沦在这片刻的温存里。
许久,唇分。
祝仁拦腰将她抱起,江婉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
祝仁没有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抱着她,转身推开了主卧的门。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关闭。
一室春色,被隔绝在内。
而走廊尽头,夏清韵房间的门缝里,一双黯淡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手中的那份文件,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
呆坐在地,良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竹竹,帮我~”
电话那头,时蕴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却是一贯的冷静。
“哭什么?园丁浇水,天经地义。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哭,是想办法让他……更想给你浇水。”
挂断电话,时蕴竹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像一只慵懒而危险的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花园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翌日,清晨。
白天,九州文娱总部。
祝仁与谢明远等人开了一整天的会,敲定了《舌尖》和《繁花》两个项目组的具体执行方案和预算。
整个公司,如同一台精密启动的机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高速运转。
然而,到了傍晚,一通来自云南的电话,却给这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夜幕降临,祝仁回到九章别墅的书房,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他刚坐下,江婉云也推门而入,脸上满是同样的焦急。
“祝仁,云南那边还是没消息,许学姐电话里都快急死了!”
下午,他们就接到了消息——《舌尖》摄制组在云南一个偏僻的深山村寨里拍摄,
一个年轻的摄影师不慎打碎了村里祠堂供奉的百年祭器。
村民情绪激动,扣留了整个摄制组,张口就要五百万赔偿,还威胁要将九州文娱“破坏民族文物”的罪名捅到网上去。
江婉云动用了她在文旅系统的所有人脉,谢明远也联系了云南分公司的同事,但一下午过去了,收效甚微。
那个寨子太过偏僻,宗族势力盘根错节,外人根本插不进手。
“这要是处理不好,不仅拍摄要完蛋,还会变成一桩抹黑我们九州文娱的公关灾难!”
江婉云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一向从容的她,此刻也束手无策。
祝仁揉了揉眉心,正盘算着是否要动用那边的关系,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这种事,找她们没用。”
祝仁猛地抬头,只见时蕴竹不知何时已经俏生生地倚在门框上。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穿着一件短裙,裙摆下,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交叠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怎么进来的?”祝仁一脸惊讶。
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祝仁,平静地说道:“我来处理。”
不等祝仁反应,时蕴竹便走了进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样式奇特的黑色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不断变化的加密密钥图案。
她只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甚至没有一句寒暄,
直接用几句简短的词汇交代了情况,像是命令,又像是某种暗号。
整个通话,不超过三十秒。
挂断电话,她就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走到祝仁的书桌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上面的文件。
祝仁怔住了。
他之前和江婉云都还在焦急地打电话,催促着各方关系,但都石沉大海。
而眼前这个女人,只用了一个电话。
不到十分钟,时蕴竹那个奇特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随意地往桌上一扔,对祝仁道:
“解决了,当地安全部门已经强势介入,正在和村长沟通,祭器会由省文物局派专家修复。
你的宝贝大导演,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