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雨柱的这番骚操作,何雨水只觉得心累不已,小心翼翼看了眼巫马,见他没有嫌弃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同时。
又,感到有些沉重。
谁让她哥现在的名声太差呢,说句迎风臭十里都算谦虚。
忘恩负义、白眼狼、缺心眼、不尊重女性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要换别人,混到这份上,怕是恨不得比隐形人秦淮茹更低调。
何雨柱却不,偏偏嘚嘚瑟瑟,时不时就以谁都想不到的方式再次搞出个大新闻,让自己已经狼藉一片的名声,屡屡再创新低。
何雨水心里百感交集,当知道巫马获得荣誉时自己有多高兴,那她现在就有多窘迫。
她有时候会有一种紧迫感,害怕因为自己家庭的原因拖巫马后腿,更怕巫马哪天会因为自己哥哥的名声不要她。
巫马感觉到她的不安,却没gank她不安的点,还以为他担心何雨柱呢,安慰笑道:“别慌,先弄清楚什么事。”
“你等我把车停好,我跟你过去看看。”
何雨柱,说实话,巫马一直觉得他比棒梗更像一个被溺爱的熊孩子。
自觉智商超人一等,总有一种众人皆醉他独醒的优越感,实际上呢,冲动,自负,做事全凭情绪,完全不过脑子,也从不考虑后果。
用一个词可以概括,自以为是。
巫马知道剧情走向,自然也知道何雨柱的性格,在认定何雨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这货不犯罪成劳改犯,都在他心理承受范围内,区区气晕刘海中,完全不值一提。
面对巫马的好意,何雨水断然拒绝,“不用,我先回去问问我哥到底什么事。”
这是属于巫马的高光时刻,她不想在对象获得荣誉的这一天,把他牵扯进自己家的烂摊子。
巫马也没勉强,还省的看何雨柱的臭脸,看她忧虑的样子,安慰道:“那行吧,你先问问你哥,等会过来在跟我讲讲。”
“别太担心了,雨水,天塌不下来。”
“嗯。”
何雨水转身,脸上因笑意收敛而变得阴晴不定,心情也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既愤怒于何雨柱的不知悔改,又为自己无法改变现状而感到无力。
别说集体主义的当下,就是后世,一家人,也往往代表着一个整体,个体的荣誉与耻辱,往往也会牵连到其他家庭分子。
本身有一个跟寡妇跑了的父亲,就已经让何家颜面扫地,现在又来个声名狼藉的哥哥,哪怕何雨水在外面在如何想维持一份体面,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在这个熟人社会里,何雨柱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与之对应的,作为他的妹妹,何雨水也自然会被卷入舆论之中。
其他人私下提及她的第一句,要么就是‘跟寡妇跑了的何大清的女儿’,要么就是‘轧钢厂那个傻柱的妹妹’。
以前有易中海跟聋老太太护着兜底还好,现在这俩才被枪毙一年,再瞧何雨柱在外面的名声...
何雨水很担心自己哥哥未来,更担心自己会被拖入更深的漩涡,
巫马,这个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家里名声的对象,她很满意,也很喜欢。
所以她更不想成为巫马的负担,不想让自己的家庭成为巫马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
何雨水开始思考,如果以后真的跟巫马在一块后,还是得住在这个四合院,何雨柱对她人生的影响,怕永远都不会消失。
那么,是否应该跟哥哥来一次真正意义上、彻底的谈话。
亦或者,一场善意的谎言?
两家离得实在太近,何雨水脑子里刚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劝哥哥低调做人的时候,何雨柱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从家里传了出来。
“艹,大冬天的砸人玻璃,缺不缺德啊。”隔着门都能感觉到何雨柱明明心虚的紧,嘴上满却是不饶人的虚张声势,“要不是看一大爷还在医院,还有三大妈说话,我能怕她一老太婆?”
“还有刘光天跟刘光福这两个臭小子,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小,我揍不死他们。”
“一大爷也是,不就开个玩笑么,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
吱嘎~
何雨水的开门声打断了何雨柱的碎碎念,正拿着扫把收拾碎玻璃的何雨柱回头看着妹妹,嘴角僵硬的往上拉出一个弧度,“雨水回来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你先回屋坐会,等会晚饭做好了我去叫你。”
“先别管晚饭了,哥,一大爷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何雨水直接开门见山,指着地上还未清理完的玻璃碎渣道:“我刚进院,就听人说你把一大爷给气晕了, 一大妈还砸了咱们家玻璃,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别听那些人瞎扯,一大爷晕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何雨柱似乎是想起因为自己才导致妹妹没能上重点高中的事,语气不免带了几分心虚,狡辩道:“雨水,这事儿真不赖我,我就夸了一大爷几句,谁知道他就晕了呢。”
看着面前外厉内荏的哥哥,何雨水心里有些复杂。
似乎几年前,他还是她崇拜的对象,是刚成年就进厂上班,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哥哥。
是那个笨拙的,只会用拳头跟混不吝的性格,打遍南锣鼓巷,让别人不敢欺负没爹没妈的她的哥哥。
明明当时他当时也才十来岁而已,也只是个孩子而已,还没现在的巫马年纪大。
他那时候,一定也很辛苦吧。
看着面前曾经是自己英雄的的哥哥,一瞬间,酝酿在何雨水心底的埋怨和不满刹那间烟消云散。
她有什么资格跟养大自己的哥哥说教呢。
何雨水吸了吸鼻子,无力的哀求道:“哥,咱们以后不折腾了行不行。”
“你什么意思。”本就僵硬的笑容没能维持的住,何雨柱脸色不渝道:“雨水,你这是在怪我?”
“我不是,我没有。”何雨水不停摇头,哽咽道:“哥,我们是亲兄妹,爸走了以后,是你养大了我,我怎么会怪你。”
“只是,哥,我只是担心你,你今年都二十六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