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本不想搭理,耐不住巫马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扯着车座不让他走,非说要请他喝酒。
得,正好他心里烦闷的很,憋了一肚子不能跟别人说的事。
巫马好歹知道他跟何雨柱那点破事,他也想找人倾诉倾诉,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巫马拉回了家。
四方桌下,火盆里的煤球烧的通红,桌上放着三碟精致的酱菜和一瓶红星二锅头,边上还有半筐热好的窝头。
“菜来了。”巫马端着个海碗往桌上一放,显摆道:“大茂哥,你今天可算有口福,这还是我跟雨水专门学的烂糊白菜。”
许大茂看了看那菜,顿时就嫌弃起来,“少唬我,当我不会做菜呢,还烂糊白菜。”
“你好歹放个鸡蛋或者虾米什么的,这他么不就是水煮白菜么。”
“虾米吃完了。”巫马挠挠头,“不过我放了把白面,你看,这汤多稠,吃起来肯定不差。”
“烂糊白菜要放炒面...”许大茂扶额,表情一言难尽,“算了算了,起码能吃。”
巫马当下就不服气了,指着桌上的菜,“这怎么能是将就,三菜一汤,国宴标准了好不好。”
“我这酱菜还是八宝居的呢。”
“还国宴,连个荤菜都没有。”许大茂撇撇嘴,“巫马,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说请我吃饭,猪肝往窗户那一挂,寒颤谁呢。”
“这不行,这是留给雨水补充营养的。”巫马讪笑着坐下,给许大茂倒了杯酒,“这猪肝还是马威赔的,原本想让傻柱卤一卤,结果他那一屋子味,我心里有点膈应,没敢让他做。”
“我也不会做,这不,用盐抹吊抹在那,准备等雨水放假回来做。”
“你小子还是个情种。”许大茂哂笑着跟他碰了碰杯,“巫马,你条件不错,十七岁就已经是正式工,成分也好,屋子也够大,什么媳妇讨不上,真看上雨水了?”
“我不是说雨水不好,只是她性子软,傻柱对你印象一直不怎么样,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我又不跟他处对象。”巫马没有隐瞒自己的心迹,嗞了口酒,无所谓道:“都什么年代了,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土不土啊。”
“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他不同意,大不了我找街道办妇联呗。”
“摊上傻柱这大舅哥,你就不怕?”叨了口酱菜,许大茂追问道:“这人傻不愣登的,指不定哪天就干出什么破事来,你不怕他影响到你?”
许大茂跟何雨柱从小一块长大,自然而然,也是看着何雨水长大,对小姑娘多少也有些了解。
人长得好看不假,但算不上顶尖,家里条件嘛,说实话,实在一般。
别看原着里何雨柱天天吹嘘自己一个月三十七块五多了不得,实际上连一般工务人员二级工都不如,也就占个能厨子职业的便利罢了。
还有个跟寡妇跑了的爹,一个名声臭不可闻的哥哥,在许大茂看来,实在不是巫马的良配。
小伙子成分好,工作也不差,长得也好看,按他的想法,巫马这条件,怎么的也得配个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才行。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不成黑五类,对我跟雨水影响不会有多大。”巫马耸耸肩,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他只是叫傻柱,又不是真傻,总不能为了坑我,把自己送去劳改吧。”
“再不济,大不了登报断绝关系呗,活人总不会被尿给憋死不是。”
好歹前世活了三十多岁,巫马决定跟何雨水在一块,绝不是见色起意,看人家漂亮就脑袋一就不管不顾的恋爱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大舅哥何雨柱叫傻柱,又不是真傻,只是三观被易中海跟聋老太太培养到有些扭曲而已,电视剧里,一直到剧终,也没见他行差就错犯什么事。
要没有这俩老货跟秦淮茹拖后腿,人何雨柱小日子本来可以过得红红。
现在这俩老货已经被枪毙,贾家一家都在他报复名单上,连同秦淮茹在内,能让他们熬过风暴十年,都算白瞎巫马熟知的几十年历史进程。
没有道德天尊,没有白莲花,只剩下个许大茂,只要把两人之间的斗争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跟何雨柱攀亲除了膈应,对巫马的影响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而且何雨水当初开院门放他离开的事,虽然最后发现是个乌龙,但本质上,他是忽悠人家小姑娘的命来博自己的一条生路。
这份愧疚,这份恩情,巫马怎么报答都不为过,何雨柱那点影响放在这面前,那真是癣疥之疾。
事实上,他刚搬到四合院时,的确是准备跟原着里的人物保持距离,维持个表面邻居就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易中海一通谋划,反而让准备缩头认怂干熬时间的巫马彻底醒悟过来,贾东旭的两门闩,更让他明白,他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个世界。
想踏实过日子,哪怕自己吃点亏、装装怂,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有些人,越退,他越觉得你好拿捏,蹬鼻子上脸地占便宜,直到某天发现,躲不过去了,再怂下去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既然非要入局,那就只能奉陪到底,何雨水兄妹的关系,就是他需要直面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有电视剧打底,起码能知道何雨水能拎的清,何雨柱不是那种坏到流脓的小人。
兄妹两人,家庭结构也比较简单,如果让街道或者单位介绍,万一运气不好,遇上个扶家狂魔,哭都没地方哭去。
起码何雨水还有个身高腿长,长得漂亮的优点不是。
许大茂心意已决,就没再多劝,倒上酒端起杯子碰了碰,“行,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嗞~哈
放下酒杯,巫马给两人斟酒,追问道:“先别说我了,大茂哥,傻柱那事,真是你干的?”
许大茂眼神晦涩难明,抿了抿嘴,想着巫马也是知情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对,是我。”
“牛啊,大茂哥!”巫马夸赞完,皱着眉不解道:“不过你是怎么让傻柱...”
“我下了点药。”许大茂也想借机倾诉一番,“只不过我后面...”
不待他说完,巫马就拍案叫绝起来,“妙,大茂哥,你这招,实在是妙啊。”
果然,他就说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怎么可能拤到下不来床,原来是许大茂下了药啊。
真不愧是许大茂,这招实在是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