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好奇何雨柱跟许大茂相爱相杀的若干事，但现在人都不在，打听也没地方问去，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钱野找回来，把俩野鸡给料理喽。
兔子已经腌过，京城夏天湿度也没那么高，只要注意通风日晒，放段时间不会坏，野鸡可不行。
这玩意天生胆小，应激反应特别强，被抓后很容易因为被惊吓而导致绝食，根本养不活，趁现在还新鲜，赶紧炖上再说。
一想到浓郁鲜美的野鸡汤，巫马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许久不沾荤腥，他也怪馋的。
巫马有段时间没在家，看到他回来，尤其黑了不少的样子，那些待在家的婶子都挺稀奇，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跟她们解释解释。
不要小看群众的八卦力量，要是不正面回答，转过头说不定外面就能传出他被拘留半个月的离谱新闻。
野外布线是光荣的劳动，没什么不能说的，跟这些大婶逗逗乐子，还能把自己好名声给传出去，以后找媳妇都是加分项，多好。
走到后院时，钱野正一边扫地，一边跟后院坐在摇椅上的孙家的老太爷在那聊天。
这孙家就是之前说的搬到聋老太太那屋，四世同堂的那家人，家里双职工，父子俩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工级不高，但跟刘海中他们都能混个脸熟。
巫马住前院，跟这家人接触不多，偶尔也听人说过，比较抠，也比较强势。
抠门就算了，有阎埠贵珠玉在前，这条赛道孙家肯定出头无望。
难得的是家里九口人，男丁又多，虽然强势，但也没听说过有爱占人便宜的臭毛病。
就，挺好~
要院子里都是这种邻居，巫马晚上睡觉都能给笑醒。
“巫马，你么子时候回来的。”看到巫马，钱野停下扫地动作。
“刚回来，钱叔，我娘让我叫你回去。”说完，巫马客气的跟孙家老太爷打了个招呼，“老阿公，又晒太阳呐，夏天太阳毒，可不能晒太久。”
“没晒，跟你叔唠嗑呢。”孙家老太爷估摸着得有八十了，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模样，“小巫马，有段日子没见，怎么黑了这么多啊。”
“嗐，干活干的呗。”巫马苦笑的伸出胳膊，“大夏天顶着日头干了十几天活，能不黑么。”
“干活好，黑点不怕，就怕没活干。”孙家老太爷笑道：“你小娃长得俊，黑点也不怕找不到媳妇。”
“我才十七，早着呢。”打个哈哈，巫马道：“老阿公，家里还有点事，我跟我叔就先走了啊。”
孙老太爷挥挥手，笑眯眯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有事忙活比什么都强。”
“想想以前过苦日子的时候，累的尿血都觉得痛快，哪像现在，当个累赘都不利索，嗐，没趣~”
巫马跟钱野笑笑没答话，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家里的家事，外人怎么说都不合适。
钱野个人生活能力还是不错的，起码比巫马强的多，麻利收拾好野鸡炖上后，又开始拾到起拔下来的野鸡毛。
这可是好玩意，以前农村有专门有收集野鸡雉尾和翅羽做鸡毛掸子的，不但清洁清洁能力强还不伤漆面。
旧时候好多人都认为这玩意有驱邪镇宅的功效，甚至还有用纯雉尾做的鸡毛掸子当做贡品的。
可惜做一把纯野鸡毛的鸡毛掸子起码也得四五十只，现在已经不让逮，只能攒着，以后拼点公鸡羽毛将就用了。
就在巫马帮着钱野收拾野鸡毛的时候，交道口初级中学教师办公室，气氛有些沉重。
“都放假了，知道老师为什么找你来学校吗？”
何雨水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何雨水同学，老师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开口的是何雨水的班主任胡楠，四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有些刻板，但此时眼里却满是惋惜。
“二中、五中跟汇文都拒绝了你的入学申请。”
“可，可您不是说，以我的成绩，这几所学校都可以报吗。”何雨水咬住下嘴唇，揪着衣角两只手紧张的捏住，委屈巴巴道。
“老师很遗憾，也很为你惋惜。”胡楠叹着气，“你虽然没考上中专，但按你中考时的成绩，这几所重点高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今年，这些重点高中对学生的家庭成分审查更加严厉，很多人的入学申请都被驳回，不只是你，光咱们学校就有很...”
“我的成分没问题，老师。”何雨水梗着脖子打断胡楠的话，带着哭腔泫然欲泣道：“我成分是贫农，我是纯粹的无产阶级同志，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上。”
“哎，何雨水同学，你的成分没问题，但你哥...”胡楠满是嫌弃的语气，“上次让你报考这几个重点高中，是因为他被警察同志嘉奖‘治安保卫积极分子’。”
“有这个荣誉，不管是二中还是汇文，哪怕你成绩压线，录取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但现在你哥哥因为侮辱妇女被厂里批斗，这已经是很大的污点，你作为他的亲妹妹，肯定会被牵连。”
“你要知道，嘉奖与批判从来都不是一加一减的事，个人有再多显着的贡献，也会因为一个过错而被全盘否定。”
“重点高中是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教学资源有限，怎么给国家输送更多才能出众，思想坚定的大学生，才是这些重点高中需要考虑的。”
“你也知道遇某的事情吧，去年高考，数学满分，其余学科也都很优秀，结果没有大学录取。”
“去年复读，今年又是每一科都在九十分以上，但都因为家庭缘故，还是没有一所大学录取。”
“那些重点高中，也是担心如果录取你，几年后高考审核更严格，你因为你哥的事受牵连，大学不录取，从而浪费了国家的教育资源”
时代浪潮里，总有些让人意难平的例子，遇某是，现在的何雨水又何尝不是。
如果只是民间的闲言碎语，传的太厉害，也最多是一些名声上的污名。
虽然不好听，也会对生活方方面面造成影响，但毕竟只是传言，不会被记录到个人档案上，起码不会影响家庭成员。
就像何雨柱意外阻止崔云英伤人，虽然名声上被讥讽为忘恩负义，但官方角度来说，并不会考虑他跟崔云英之间的恩怨，是认可这份功劳。
一荣俱荣，‘治安保卫积极分子’的荣誉，不但对他的事业，对何雨水的未来都有莫大的帮助。
如今也是，谁都知道何雨柱对肖红梅说那么难听的话是一时失言，但妇联下场，就不会管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处境。
侮辱女性，还被批斗，不但让他失去择偶权，以后报考工级，各类先进评选都将离他远去。
一损俱损，何雨水同样被牵连，就像现在这样，成绩够了，却连报考重点高中都被拒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