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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山海法师 > 第417章 玉盘碎,祖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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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书页如被风拂动的蝶翼,层层叠叠展开时,《山海经》上的古老文字挣脱纸面,化作荧蓝、赤金、银白的光点,像被唤醒的星子,顺着齐乐的手腕缠上破妄金光剑。剑刃瞬间迸发出七彩霞光,霞光中,駮兽雪白的蹄子踏碎空气,鹿蜀斑斓的羽翼扇动出淡红音波,蠃鱼银亮的鳞片泛着水光,连之前只显过虚影的白猿都探出长臂——十余只山海异兽的轮廓在齐乐身后凝成半透明的阵形,每一道轮廓都裹着温热的血脉之力,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霞光中跃出,扑向敌阵。

“不过是些死物的虚影,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西王母的竖瞳猛地收缩,左脸的绿色鳞片因怒意微微颤动,她抬手时,蛇形法器在掌心盘旋,吐着分叉的信子。十二祖巫虚影同时嘶吼着扑来:牛角祖巫的巨蹄踏得祭坛青砖崩裂,裂缝中渗出黑色的煞气;蛇尾祖巫的长尾在空中甩出残影,毒液滴落在沙地上,瞬间蚀出深寸许的小坑;翼祖巫展开遮天蔽日的黑翼,狂风卷着沙砾,如锋利的刀子般割向金色书页,竟在书页边缘划出细碎的裂痕。

齐乐手腕翻转,破妄金光剑划出一道圆润的弧光,七彩霞光化作半透明的光盾,堪堪挡住毒液与沙砾。“它们不是死物——是山海生灵守护九州的意志!”他喉头滚动,咽下涌上的腥甜,指尖猛地点向书页,“駮,踏煞!”

駮兽虚影应声踏前,金色蹄印落在沙地上,瞬间炸开一圈涟漪状的灵力波纹。波纹所及之处,祖巫虚影身上的煞气如遇烈火的冰雪般消融,牛角祖巫的动作竟迟滞了半分,蹄子陷在沙里,拔出来时还带着缕缕黑烟。鹿蜀紧随其后,尖鸣声响彻西荒,淡红色的音波撞上翼祖巫的黑翼,“锵锵”声如金属碰撞,翼祖巫的羽翼上瞬间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黑羽纷飞,落在沙地上便化作煞气消散。

此时,昆仑丘下的北斗困仙阵已到了崩溃边缘。许轩的天师铃铃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银色符文黯淡得只剩微光,他扶着阵眼的青铜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嘴角的血丝顺着下颌滴落在沙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刚才为了挡住昆仑墟首领的骨幡攻击,他硬接了一击祖巫煞气,此刻内脏像是被无数根细针穿刺,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剧痛。

“许轩,你的灵力快撑不住了!”夕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驱邪符已所剩无几,指尖的灵力弱得几乎凝不成形,只能勉强用残存的灵力护住蜚的伤口——蜚的肩胛还在渗血,黑色的蚀灵液虽被压制,却仍在缓慢侵蚀皮肉,它每一次扑向黑袍人,都要忍受刺骨的疼痛,背上的骨刺已沾了不少黑血,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九尾狐趴在夕的肩头,尾尖的狐火缩成黄豆大小,却仍固执地对着冲来的黑袍人喷出火星。它突然抬头,朝着祭坛的方向发出一声清啸——那里的血色光柱正在变淡,七彩霞光穿透黑雾,映得漫天风沙都泛着细碎的光点,连空气里的煞气都淡了几分。

“齐乐成了!”许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他咬牙掏出最后一枚青铜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印面上,“北斗阵,凝!”血色与金色的阵纹瞬间融合,困仙阵的光芒骤然暴涨,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袍人牢牢困住,他们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体却被阵纹越缠越紧,最终化作黑灰。

“撤!去祭坛!”许轩一把抓住夕的手腕,拖着她往祭坛方向跑,蜚紧随其后,虽腿间还在发抖,却仍用身体护住两人的后背,将追来的黑袍人撞得东倒西歪。

祭坛上,战局已到了关键一刻。梧桐芽的枝条穿透黑色玉盘后,嫩绿的枝条上金纹暴涨,如贪婪的藤蔓般缠绕住玉盘中的九鼎灵力——玉盘表面的九鼎图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原本沸腾的金色液体像是被冻住般凝固,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西王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背后的祖巫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连她左脸的鳞片都失去了光泽,竖瞳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疯狂。

“不可能!我的登天计划筹备了千年,怎么会败在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西王母嘶吼着,蛇形法器突然从掌心跃起,在空中化作一条水桶粗的黑色巨蛇,蛇口张开,露出泛着寒光的獠牙,蛇信子上沾着墨绿色的毒液,直扑齐乐的咽喉。

齐乐侧身避开,破妄金光剑顺势刺向巨蛇七寸。剑刃刚触到蛇鳞,巨蛇突然“嘭”地炸开,化作漫天黑雾——西王母的身影在黑雾中一闪而过,枯瘦的手指直抓梧桐芽,指甲上泛着黑色的煞气,显然想夺走这能感应九鼎残片的关键。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枝条时,梧桐芽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声,枝条上的金纹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半透明的金色牢笼,将西王母困在其中。牢笼上的《山海经》文字如活物般游动,每一个字都泛着温热的光,竟在主动吸收西王母身上的煞气,她身上的黑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里面枯瘦的手臂,手臂上布满了深绿色的裂纹,像是随时会碎裂。

“这是……通天箓的困阵?你怎么会懂上古符箓!”西王母疯狂地催动灵力撞击牢笼,可每一次撞击,都会被牢笼上的文字反弹回去,她体内的灵力反而被吸走更多,背后的祖巫虚影彻底消散,只剩下一缕缕黑色的煞气在挣扎。

齐乐趁机上前,破妄金光剑直指玉盘核心,体内的山海经血脉之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剑刃注入玉盘:“以我血脉为引,唤山海之力,破!”

“不要!”西王母发出凄厉的尖叫,可已经晚了——玉盘表面的裂纹瞬间蔓延,“咔嚓”声不绝于耳,最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玉盘彻底碎裂。金色的九鼎灵力如烟花般炸开,在空中凝成无数光点,散落在西荒的沙地上——每一点光点落在沙地上,都立刻长出一株嫩绿的草芽,草芽周围的沙子竟变得湿润起来,淡淡的灵气从沙地下渗出,连之前被蚀灵液污染的土地,都在灵气的滋养下渐渐恢复生机。

西王母被困在金色牢笼中,看着玉盘碎裂,眼中满是绝望。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色的精血,精血落在牢笼上,竟暂时挡住了文字的吸收:“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昆仑墟的根基遍布九州,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卷土重来!”她的身体突然化作一缕黑雾,顺着牢笼的缝隙钻了出去,快得让人抓不住,只留下一句阴冷的狠话在空气中回荡:“三月初三的祭典,我会在昆仑墟总坛等着你们——到时候,我会用你们的神魂,祭奠我的登天之路!”

金色牢笼失去目标,渐渐消散,梧桐芽的枝条缓缓收回,重新蜷回竹篮中,只是叶片上的金纹比之前更亮了,隐隐有新的符文在叶片背面游动,像是在记录刚才的战斗。齐乐松了口气,单膝跪在沙地上,破妄金光剑的剑尖插在沙里,才勉强支撑住身体——刚才的战斗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灵力,手臂上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齐乐!”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急切与喜悦。她和许轩、蜚、九尾狐正朝着祭坛跑来,许轩跑得最快,他手里还攥着一个莹白的玉瓶,脸上的血色虽少,却难掩激动。

许轩率先冲到齐乐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生怕碰疼他受伤的地方:“快把这个吃了,是道门秘制的凝神丹,能快速补回灵力,还能修复受损的经脉。”他拧开玉瓶,倒出一枚圆润的丹药,丹药泛着淡淡的清香,表面还裹着一层金色的光晕——这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原本是准备在危急时刻用的,此刻却毫不犹豫地给了齐乐。

齐乐接过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快速蔓延,之前因灵力透支产生的疲惫感瞬间缓解了不少,连内脏的疼痛感都轻了许多。他抬头看向许轩,刚想说谢谢,却见许轩突然咳嗽起来,捂住嘴的指缝间渗出一丝血丝。

“你受伤了?”齐乐急忙问道,伸手想去扶他,却被许轩摆手拦住。

“没事,就是硬接了一击煞气,休息两天就好。”许轩笑着说,可脸色却依旧苍白,“倒是你,刚才用了焚天诀又强行催动血脉之力,得好好休养,不然会落下病根。”

九尾狐跳上齐乐的肩头,尾尖的狐火轻轻舔舐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它突然用脑袋蹭了蹭齐乐的下巴,然后转向竹篮里的梧桐芽,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梧桐芽的枝条立刻探出,轻轻碰了碰九尾狐的尾巴,像是在回应。

蜚则趴在齐乐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金瞳里满是关切。它的肩胛还在渗血,却依旧固执地守在齐乐身边,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竖起背上的骨刺,警惕地看向四周。

齐乐低头看向竹篮中的梧桐芽,叶片上的金纹突然指向西北方向,隐约浮现出一幅简略的地图——地图上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雪山被厚厚的云层包裹,山脚下标着一个醒目的红点,红点旁边还有一行细小的金色文字:“昆仑墟西殿,残片藏于冰棺,守棺者为雪蛟。”

“看来梧桐芽已经找到下一个九鼎残片的位置了。”夕凑过来,轻轻抚摸着梧桐芽的叶片,叶片立刻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像是在撒娇,“西北的雪山环境险恶,常年刮着暴风雪,还有雪蛟守护,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许轩蹲下身,捡起一块玉盘的碎片,碎片上的九鼎符文已经完全褪色,摸起来冰凉,像是普通的石头:“西王母说三月初三要在昆仑墟总坛举行祭典,现在已经是二月三十,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他抬头看向齐乐,眼神凝重,“我们必须在祭典前找到残片,阻止她集齐九鼎灵力——否则,一旦她成功登天,后果不堪设想。”

齐乐点点头,他站起身,握紧破妄金光剑——剑身上的七彩霞光已经褪去,重新变回银亮的剑身,但剑柄上的九鼎残片却泛着淡淡的金光,显然已经与剑刃彻底融合,剑柄上还多了几道细微的纹路,像是玉盘碎裂时留下的印记。“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去西北雪山。”他看向远处的夕阳,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将西荒的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色,“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应对雪山上的危险。”

几人收拾好东西,朝着远离昆仑丘的方向走去。沙地上,之前玉盘碎裂时散落的光点已长出一片嫩绿的草芽,草芽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送行。远处的昆仑丘不再散发阴冷的气息,反而有淡淡的灵气从沙地下渗出,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牧民帐篷里安顿下来。帐篷是用厚实的羊毛制成的,虽然有些破旧,却能挡住风沙。帐篷角落里还放着半块风干的奶饼和一根牛皮马鞭,显然是之前的主人匆忙离开时留下的,奶饼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让这座废弃的帐篷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许轩在帐篷外布下了三道警戒符,符纸贴在帐篷的四个角落,泛着微弱的金光,只要有邪祟靠近,符纸就会发出警报。夕则在帐篷里用灵泉水烧开了一壶水,她从行囊里掏出一小包晒干的草药,放进水里,很快,帐篷里就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这是用来驱散煞气的草药,能让几人睡得更安稳。

齐乐靠在帐篷壁上,看着身边的伙伴们:许轩正在擦拭他的青铜镜,镜面上的裂纹已经用灵力暂时修复;夕坐在一旁,轻轻抚摸着梧桐芽的叶片,时不时给蜚的伤口换药;九尾狐蜷在齐乐的腿上,很快就睡着了,尾尖的狐火缩成一点暖光,照亮了帐篷里的小半片天地;蜚趴在帐篷角落,也渐渐闭上了眼睛,只是耳朵还在时不时晃动,保持着警惕。

齐乐轻轻抚摸着剑柄上的九鼎残片,心中满是踏实。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西北雪山的雪蛟、昆仑墟的埋伏、西王母的祭典,每一个都充满了危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山海经的力量,有梧桐芽的指引,他就有信心挡住西王母的阴谋,守护住华夏的安宁。

帐篷外,晚风拂过草芽,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安宁。而远在西北的雪山深处,一座巨大的冰棺正藏在雪山之巅的洞穴中,冰棺泛着淡淡的金光,棺椁周围的冰层上刻满了昆仑墟的符文,几名黑袍人正跪在冰棺前,低声祈祷着,他们的眉毛和胡须上都结了厚厚的白霜,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恐惧——显然,他们正在等待西王母的指令,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