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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镇山关。

离原夜起秋风,吹动篝火扑朔。

瀛洲军的大帐中,关竞月等人正在同肖从章他们共同在商议军事。

肖从章的伤休养了几日,如今虽未痊愈,但行走无碍,关竞月便没再拦着他做事。

此时关竞月坐在主位,放下手中刚收到的密报,一脸严肃的抬头,看向同样面色严肃的肖从章,吐槽道。

“这承伯侯还真有胆子!陛下刚重病的消息才传出来,他便敢光明正大带兵起势了……”

听到他这话的肖从章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沉默的合上密报,凝神思考着什么。

边上的马月观察了番两人的神色,开口说道。

“眼下薛啸还在镇山关呢,若一切按照咱们预测那般,那现在上京岂不是有危险?”

魏岭轻笑着接了话。

“马娘子能有此顾虑很好,但可别忘了,陛下执掌江山,怎可能在此时境地让他病重的消息传出?”

心眼子多的人想东西都能比人想的深一些。

马月愣了一瞬,瞥了眼故作深沉的关竞月,皱眉问道。

“这消息是陛下特意让人放出来的?”

关竞月微微颔首,叹了口气。

“咱们同上京消息断绝,这其中无非有人在背后阻拦,眼下这病重的消息却能传出来,只能是陛下命人做的。”

“我只是没想明白,陛下如今到底是要我们如何做?”

关竞月这话边说着,边看向肖从章。

后者已经沉默了许久,他端坐在椅子上,未着战甲,只披了一件外衣,却透着几分冷静威压,眉眼起伏深邃,在烛光的映照下,令人无端感到心安。

见营帐中的大半目光都朝他看来,肖从章收回思绪,说出他的见解。

“陛下此目的,是想让我们暂时按兵不动,诱敌先发。”

关竞月感觉有意思的挑了下眉。

肖从章沉声继续道:“镇山关如今被薛啸和胡狄人把持,若我猜想的没错,承伯侯起兵的消息传到,这两日薛啸便会动身前往上京。”

“薛啸一走,镇山关不就剩下那些胡狄人,届时我们想要趁机夺回镇山关岂不是好机会?”马月不解问。

“所以胡狄人不会想让薛啸就这么走了。”魏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胡狄人这几日自然打听到了关竞月已经带兵到了这,他们在先前一战已经折损了一些兵马,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在关竞月手中守住镇山关。

薛啸一走,自然不可能留太多兵力在这,胡狄人贪心,也不会想刚到手的镇山关就这么又没了。

这矛盾自然便产生了。

马月听完魏岭的解释,更是一头雾水了。

“可这同陛下要我们做的,有何关联?”

“陛下想要一举歼灭所有不臣之心,便只能等一个机会,一网打尽。”

肖从章缓缓站起身,朝关竞月等人说完后,眼中尽是晦暗。

“我与陛下曾同在军营,此番他迟迟未收到我的消息,定然猜到我出了事。”

“放出这个消息,目的大抵是为了告知我们,让我们放薛啸入京,借此机会,收网回援。”

“一旦薛啸入京的消息传到陛下耳中,他便知道我还活着,知道他的计划,到时候我们收回镇山关,赶走胡狄人后带兵回上京驰援,到时候,上京,便是他们的兵败之地……”

此计虽格外危险,却也是能绝处逢生的一步生棋。

景昭嵩信任肖从章,所以才会有这一步的出现。

而且肖从章隐隐能感觉出,景昭嵩已经留了后手。

关竞月几人顺着肖从章的话盘算了片刻,纷纷担忧。

“陛下这步棋,走的太大了,万一我们没办法及时赶回呢?”

关竞月面上满是凝重之色。

肖从章朝他轻笑,缓解气氛般的打趣。

“那只能让陛下失望一回了。”

关竞月先是一愣,随后失笑的骂了肖从章一句。

营帐中的人纷纷笑了起来,唯独肖从章笑完后,低头咳了两声。

见他这副伤势未愈的样子,关竞月也懒得找他麻烦了,摆摆手让他赶紧去休息。

待一众人散了后,关竞月走出营帐,却又看见肖从章立在旗台上,正仰头看着天上。

想了想,关竞月还是走了过去。

“肖大将军夜不能寐,是在想着你那个小美人?”

肖从章回头,同关竞月含笑的眼眸对视片刻,倒是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嗯。”

“魏岭告诉你的?”

关竞月没想到肖从章真认了,忽的就觉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凑近肖从章,神色认真的问。

“这事是真的?我还以为魏岭这家伙同本将军开玩笑呢。”

关竞月同肖从章相识的时候已经是新朝建立,所以他并不认识傅重峦。

这会只是觉得肖从章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身边突然有人了感到诡异。

他惊讶的叹了两声后,感慨道。

“未曾想,这世上还能有入得了你肖紊眼的人,怪也!怪也!”

说完瞥见肖从章跟想起谁一般在无声的低头笑,关竞月一阵无语。

但又耐不住好奇的问:“长的如何,比我家阿知好看嘛?”

关竞月眼中的好看得长的跟旬知那般的。

肖从章听完也不笑了。

他很认真的看了关竞月一眼,平静的说道:“比旬知还要好看。”

“你放屁!”关竞月下意识的反驳。

“我家阿知可爱着呢,你那小美人比他还好看,难得是天上的神仙月亮不成。”

关竞月把旬知当亲弟弟一般疼了六七年,向来是毫无底线的。

“并非只有谪仙明月才会令人钦慕。”肖从章的眸色在想起傅重峦时,总是平静的温柔。

“只要是他,便是我眼中最好。”

关竞月听到此处,无话可说了。

他目光复杂的上下打量了肖从章一遍,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魂了。

但想了想,还是不问了,万一问出事就不好了。

夜色渐深,除却营外巡逻的将士,便只剩他们两个。

关竞月四处看了看后,还是不甘心的同肖从章小声争辩。

“反正我家阿知最听话最好看。”

肖从章面无表情的被气笑了。

“旬知听话?”

关竞月大言不惭的点头,毫不示弱。

肖从章目光幽深的盯了他片刻,也略微颔首,冷声开口。

“阿峦最好看。”

“阿知最好看。”

“他不好看。”

“好看!”

明明在外时都是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这会说起在乎的人,都变得十分执拗幼稚。

就在二人盯着这个争不出个结果时,营帐外一声惊慌的呵斥打断了他们。

“你是何人??”

“警戒,有人来犯!”

话音传到关竞月和肖从章耳边,二人神色皆变,对视一眼后,迈步朝营外走去。

此刻来人已经被一众巡逻的将士围住。

肖从章他们走过去时,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口立着的漆黑棺木。

随着周围晃动的火把,火光照清后,四周都变得有些沉默。

一道人影脚步缓慢的棺木后走出,衣衫脏污凌乱的看不出颜色,发丝散乱着,双手满是血痕,双足每走一步都渗出血来。

肖从章负手而立,目光无声森寒的将眼前一切收入眼中后,心中似乎隐隐有了猜测。

只见那人好似不在乎周围的武器,他的视线隔着发丝与暗影,看到肖从章的身影后,失笑了一声。

随后好似再也强撑不住一般,双膝骤然弯曲,重重跌跪在地。

关竞月还有些不明所以,却见肖从章迈步走了上去。

刚低头看向那人,便听到那人握紧双拳,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嘶哑说话。

“镇山关罪人,顾守野,见过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