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的脸色极其难看。
刚刚跌破90%，不算多，但是这个趋势不容乐观。
之前几次，遇到这种危机，他都随手化解了。
这次，要怎么做呢？
“该死，为什么这么倒霉？”
“小许这家伙，才刚刚说他是我们的一员大将，这家伙就被抓了，怎么会这样！”
“这家伙从我们的最强一点，瞬间变成了我们被人攻击的弱点！”
“怎么会这样！”
张小宝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
助理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吭声。
这时候，他就担心，张小宝转头对着自己发飙。
毕竟，小许是自己介绍来的！
张总要是迁怒自己，就不好了！
正在担心，张小宝说道：“这样，暂时没别的办法了，先赶紧把要紧的事情办了！”
“你快去联系其他的水军，赶紧来给我们洗地！”
“就说……就说我们和小许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对他的说法完全不知情！”
“快去，就按照这个，发公告，洗地，快去！”
助理答应一声，转头出去打电话了。
张小宝仍然自言自语道：“不会吧？为什么这么巧？这是巧合吗？真的是因为我比较倒霉吗？”
“总觉得……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一切，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
黄芷琼这边，咖啡店。
“发公告了，发公告了，白宝集团发公告了！”
有人一说，众人立刻围拢过来。
“白宝集团说，那个许xx，只是自称做过白宝集团的水军，实际上，白宝集团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白宝集团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给他做过任何业务！”
“对于许xx的胡乱抹黑，白宝集团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果然，白宝集团是无辜的，是被人冤枉了，是被胡乱攀咬的！”
“那人只是自己说而已，还没有查实呢！”
“只是那个许xx自说自话而已！”
“我听说，被抓起来的人，为了立功减刑，会想办法胡乱攀咬，说很多捕风捉影的事，反正说中了就能立功减刑，不说白不说。”
“那个人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白宝集团的事。就说自己给白宝集团做过水军，反正也没人能证明他没做过。”
“这种水军，什么公司都做过，说什么都不奇怪吧？”
黄芷琼和众人，看到了白宝集团发的公告，立刻开始在脑中替白宝集团说起话来。
总之，白宝集团的形象立刻又变得高大起来。
完全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大家从紧张，又开始变得放松。
认为这次白宝集团也和之前那些事情一样，只是被误伤，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众人逐渐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事情上面，不再继续关心这件事情了。
毕竟，不就是个水军被抓了嘛？这能有多大的事呢？
……
另外一边，高警官和付警官。
两个人正在坐高铁。赶往s市的路上。
付警官至今仍是满脸疑惑，问道：“那边只是抓了一个水军头目而已。为什么上面要指定我们两个去协助？”
“又不是什么跨省追捕的重案，不过是个水军头目而已。”
“这事很反常啊，老哥，你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嘛？”
高警官摸着下巴，说道：“确实很反常，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
“以前，需要我们这种警员跨省协助的事情，我倒是遇到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大案要案，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看起来很普通的案子啊……”
“不过，这次为什么会这样，我倒是能够猜到一点点。”
付警官连忙问道：“能猜到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高警官道：“我猜，可能还是和白宝集团有关系。”
付警官一愣，道：“白宝集团？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不就是一个水军头目嘛？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不对啊。他不是已经搬走了吗？已经不在我们市了啊，怎么又把我们搞过去呢？和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高警官叹口气道：“怎么可能呢？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
“真的以为上面逼他搬走是为了甩锅吗？”
“或者说，甩锅的因素也许是有，但真以为完全是为了甩锅吗？”
付警官一阵沉默。
高警官道：“看那个公告。你觉得那个水军头目。都已经被抓了，难道只是服务过一个白宝集团而已嘛？没有服务过其他人吗？可能嘛？”
“既然服务过那么多人，为什么要单独在公告里把白宝集团列出来？”
“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不管那么多。既然上面派我们过去，应该是有原因的，我们去了就知道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吧。”
付警官点点头，于是开始闭目养神。
高警官也闭目养神。
高铁飞速前进。
……
白宝集团总部大楼，张小宝办公室。
助理：“张总，已经照您说的去办了。”
张小宝：“情况怎么样？稳定下来了没有？”
助理：“情况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续费率没有再继续下跌了，但是……也没有回升，基本上就维持在85%左右了。”
张小宝：“网上的舆论呢？情况怎么样？”
助理：“目前还是以支持的居多，但是，舆论不能全信，刚才续费率下跌的时候也是支持居多的，不支持的人不会轻易开口说话……”
张小宝道：“嗯，确实是这样。还好。暂时稳定下来就好。”
“看来水军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我这边才稍微找到一个顺手的，马上就成了破绽。”
“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不像是巧合。”
助理慌张道：“您是说？”
张小宝：“这看上去很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不然为什么这么巧，刚找到一个顺手的就被抓？”
助理冷汗都下来了，说道：“难道说，小许他……？”
张小宝摆摆手道：“那不至于，小许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还在更加背后的地方。”
“也许是小许接了我们的活之后，变得过分张扬，树大招风，导致了被抓，如果是这样都还好，我更担心的是他的背后还有人盯着，不管我们找谁，都会碰巧被抓，而且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巧合一样……”
助理又是满头的冷汗道：“张总……没有这么可怕吧？这……应该就只是巧合吧？”
张小宝：“我也希望就只是巧合，至少目前，一切看起来都和巧合一样，没有任何破绽，我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
“但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啊……”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闭上了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半晌，张小宝道：“行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情暂时先这样，如果有什么变化，你再来通知我。”
助理道：“那这续费率……”
张小宝：“算了，先这样吧，我们还有时间，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这次的事情终归只是外围，没有动到我们的核心问题。既然这样，让这件事情冷处理几天，过上一阵子，大家忘记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时候再做动作，容易越描越黑。”
“你先出去。让我仔细想想，让我想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助理出了门，把办公室门关上，张小宝揉着太阳穴，坐进了椅子里。
“这件事情，为什么总让我心里不安呢……”
……
高警官和付警官风尘仆仆地到达了s市。
在s市本地接待警察的说明下，两人终于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么。
虽然，对于整个事情的了解仍然非常少，但起码，短期目标是已经有了。
以至于两人不得不感叹。
上面真是藏得深啊！
于是，两人简单吃了点午饭，马上就来到了关押小许的地方。
审讯室里，两人坐在小许对面。
小许见到两人，立刻喊冤道：“两位警官，我冤枉啊！”
两人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小许。
小许见状，更加慌了，连忙说道：“我我我……我只是在网上说了几句话，发了几个帖子而已，不至于吧？为什么非要把我抓起来？不用这么严重吧？警官？”
高警官忽然一拍桌子，大吼道：“你还好意思说！”
小许被吓了一跳，一激灵，连忙说道：“我真的没有犯法啊，为什么要抓我啊？”
高警官问道：“白宝集团的张小宝是不是你的金主！”
小许哭丧着脸说道：“是是是。是我的金主。”
高警官问道：“你是不是帮他在网上干了水军的活？”
小许道：“是是是，是的……”
高警官道：“是不是张小宝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小许道：“是……”
高警官道：“张小宝也被抓了你知道吗？”
一旁的付警官心中暗暗叫好，毕竟，审讯的时候诈一下犯罪嫌疑人也是很常用的手法。
小许道：“啊？不知道啊。他也被抓了？”
高警官道：“他犯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小许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高警官又一次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老实交代的话罪加一等！”
小许哭丧着脸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的心里想的很清楚。
如果交代了，那才真的罪加一等。用不知道糊弄过去，才是最好的做法。
可是高警官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瞪着他道：“你真的不知道？”
“你那些犯罪工具里面的数据，可都已经在解析当中了哦！”
“如果解析出来，发现你替他说的话里，有什么不该说的，哼哼。”
“你看看到时候法官会不会相信你不知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审讯可都是有笔录在的，视频也拍着。你现在每说一句实话，将来到了法庭上，说不定就能少判几个月，或者少判几年。”
“你现在每说一句谎话，将来到了法庭上，哼哼，说不定就能多判几个月或者多判几年！”
“你自己考虑清楚，你的时间不多，等数据解析出来，或者张小宝那边说了实话，到时候你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小许看着高警官，满头都是冷汗。
过了好一会，小许终于像是被抽空了身体一样，忽然就在椅子上瘫了下来。
他说道：“我……我知道……”
高警官和付警官互相看了一眼。
高警官厉声说道：“你都知道什么？说！”
小许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白宝集团他们，他们……没有做正经生意！”
高警官又和付警官对视一眼，这回是付警官开口道：“你知道的他们具体是做的什么生意？”
小许说道：“他们这个生意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嘛，傻子都知道吧？”
高警官道：“别废话！正面回答！”
小许道：“不就是，不就是那个……那个庞氏骗局嘛？”
“就是骗人存钱，借新还旧，自己挪用嘛！”
“警官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啊？”
高警官吐出口气，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替他办事？”
小许道：“我……我没有替他办很多事啊，我也就只是替他……替他在网上宣传宣传而已。”
“就是帮他做做广告而已。帮他做广告的网站那么多，你们干嘛只抓我……”
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上了。
高警官打断道：“好了，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只抓你了？”
小许道：“那你们还抓了谁……”
高警官：“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知道。我们对白宝集团是全面收网了，就行了。”
小许：“这……”
他蔫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高警官两人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小许见到这个情况，苦着脸说道：“两位警官，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啊，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啊？”
付警官正要开口，高警官眼神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自己开口道：“我们要你详细说说，你都帮白宝集团在网上说过什么内容？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