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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胡晓云谈审批受阻,冉国栋说有人授意

东洪县委招待所会议室。李尚武这番关于“串供”的断言,丁刚和冉国栋听完,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诧异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丁刚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迎着李尚武那锐利如刀、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辩解和试图“合理化”的倾向:

“李局长……这个……会不会……是您多虑了?毕竟……胡延坤送进去的时候,都凌晨了!号子里的人都睡熟了,也很正常嘛!再说了,胡延坤进去后,可能……可能也没闹出什么动静,大家睡得死,没注意……也是有可能的……”

“正常?”李尚武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微笑和洞悉世事的犀利。他随手拿起桌上那份厚厚的询问笔录档案,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丁刚和冉国栋。

“你们仔细看看这些笔录!”李尚武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每个人的说法,高度一致!‘睡着了’、‘没注意’、‘听到动静时人已经不行了’、‘没人打他骂他’……连措辞都差不多!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这正常吗?嗯?”

他翻开其中一份笔录,手指点着上面的文字,声音带着一种老公安特有的冷静分析和不容置疑的断定:“一个监舍,九个人!大半夜突然塞进去一个大活人!还是个穿着体面、气质不凡的老头子!你们告诉我,所有人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没一个人被惊醒?没一个人好奇地看一眼?没一个人搭句话?这可能吗?!违反常理啊!同志们!”

李尚武的目光如炬,直视着丁刚和冉国栋,声音斩钉截铁:“我的这个判断,不会错!这就是串供!有人在背后统一了口径!有人给他们施加了压力!有人想掩盖真相!这个监舍,绝对有问题!胡延坤的死,现在看来,恐怕不像我们最初想的那么简单!很可能……不是单纯的意外猝死!”

他“啪”地一声合上笔录档案,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的所有人,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决断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基于这个判断,你们问清楚真相,应该不复杂了!从公安的角度讲,突破口已经找到了!方向明确了!”

李尚武的目光最终落在丁刚和冉国栋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和老道的经验传授:“这么多人串供,最容易攻破!人心不齐!必有破绽!审讯策略很简单!直接问一句:别人都交代了!你还不交代?!施加压力!分化瓦解!重点突破一两个意志薄弱的!只要打开一个缺口,整个串供链条就会瞬间崩溃!真相……唾手可得嘛!”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看向田嘉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期待:“这样吧!给你们一天时间!务必打开突破口!把真相给我挖出来!”

田嘉明坐在角落里,听着李尚武这番冷静、精准、直指要害的分析和命令,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猫腻!他对李尚武的敬畏之心,瞬间又增添了几分!同时,一股巨大的压力也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如果真被查出胡延坤是被打死的,那看守所的责任就大了!他这个公安局长的责任,其实也跑不了!但是相比于现在,倒是好不少,毕竟矛盾转移了很大一部分。

丁刚听完李尚武的分析和命令,脸上立刻堆起钦佩和恭维的笑容,连声附和道:“李市长的判断啊!我看是十分准确的!一针见血!直指要害!是我们办案的同志啊,都要好好学习!深刻领会!我们马上调整策略!按照李市长的指示办!一天之内!保证打开突破口!把真相挖出来!”

在座的市局和市检察院的办案人员,也都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信服和凝重的神情。李尚武的分析,逻辑严密,直击要害,让他们不得不服。

李尚武默默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难测。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在座的众人都心知肚明:李尚武的判断如果成立,胡延坤很可能是在看守所里遭受了殴打或强烈刺激才导致心脏病突发死亡。如果能将“胡延坤被人打”的事情坐实,那么主要责任就在看守所管理混乱和具体施暴者身上,田嘉明作为领导的责任虽然跑不了,但性质会有所不同,压力也会相对减轻一些。这或许是李尚武在不动声色地,为田嘉明争取一线生机?

“好了!散会!立刻行动!”李尚武掐灭烟头,大手一挥,结束了会议。

上午,在东洪的县委大院,我和刘超英几人又来到了会议室,县政府会议室里,气氛则显得相对“和谐”一些。我和刘超英副县长一起,正在见证东洪县交通运输公司与东投客运公司签署合作协议。

签字仪式没有搞大场面,就是在县政府会议室里简单举行。双方负责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介绍了合作背景和内容:东投集团前期投入六辆崭新的中巴客车,开通东洪县城至光明区的城际线路,采取滚动发班的方式运行。为了惠民便民,从12月31日试运行开始,一直到1992年春节结束,实行票价优惠。

刘超英作为分管交通的副县长,代表县政府致辞,对东投集团支持东洪交通事业发展表示感谢。胡晓云作为东投集团常务副总经理也发表了简短的讲话,表示对家乡发展的支持。

签字、交换文本、握手合影……流程简洁而高效。

仪式结束后,刘超英握着胡晓云的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语气真诚:“胡总啊,和东投合作,就是愉快!胡总啊,还是对家乡有感情的!我们代表东洪人民感谢您!”

胡晓云也笑着回应:“刘县长客气了!我是东洪人嘛,自然对咱们家乡有感情!为家乡做点事,应该的!”

刘超英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期待:“胡总啊,期待您能把更多资源向东洪倾斜啊!东洪的发展,离不开像您这样有实力、有情怀的企业家支持!”

胡晓云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深意:“刘县长放心,只要条件合适,机会合适,东投集团很愿意继续深化与东洪的合作。”

刘超英看了看手表,脸上露出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胡总,我这边还有一些紧急安排,就失陪了。朝阳县长,胡总这边……”

“刘县长您先忙!正好啊,我和朝阳县长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单独谈谈。”胡晓云主动接口道,目光转向我。

刘超英会意,与胡晓云再次握手告别,又向我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马香秀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皮包,一直安静地站在胡晓云身后。她看到胡晓云要和我单独谈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脚步微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跟着。

胡晓云察觉到她的迟疑,转头对她说道:“马经理,这样吧,你先去车上等我。中午,我带你们一起去吃正宗的东洪菜。”

马香秀抬起白皙的脸庞,脸颊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目光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羞涩,轻声应道:“好的,胡总。”她转身准备离开。

“外面冷,”我开口叫住了她,语气温和,“马老师啊,干脆你就到旁边的办公室等吧。我让秘书给你添点热水,暖和暖和。”我转头对一直站在门口的杨伯君吩咐道:“伯君,你带马经理去隔壁小会议室休息一下,倒杯热茶。”

“好的,县长!”杨伯君立刻应道,脸上带着微笑,对马香秀做了个请的手势,“马经理,这边请。”

马香秀脸上红晕更甚,微微欠身向我致谢:“谢谢李县长!”然后跟着杨伯君离开了会议室。

我和胡晓云来到我的办公室。杨伯君很快跟了进来,一手拿着暖水瓶,一手拿着几份文件。他动作麻利地给我和胡晓云泡上热茶,然后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声音清晰干练地汇报道:

“县长,市委统战部刚发来一份急件。年底前,有一批台湾老兵要回乡探亲,初步名单里,我们东洪籍的有十个人左右。统战部要求我们做好接待准备和相关服务工作。”

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上次返乡的东洪籍台湾老兵王建广。这位老人上次回来时,曾流露出强烈的意愿,想推动两岸合作,在东洪投资建设一家酒厂,为家乡做点贡献。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将文件放在桌上,对杨伯君吩咐道,“伯君啊,这事……让进京副书记牵头负责吧。统战部、台办、民政局、工业局、公安局,相关部门配合好。接待要热情周到,服务要细致入微,让这些漂泊在外的老兵啊,感受到家乡的温暖和变化。”

“是!县长!我马上去向刘书记汇报!”杨伯君重重点头,拿起暖水瓶,又给我和胡晓云的茶杯续了点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胡晓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杨伯君的背影,直到办公室门轻轻关上。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却没有立刻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八卦神情,目光转向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和试探:

“朝阳啊,这个杨伯君……还在跟你当秘书?我看他……挺干练的嘛。”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答道:“哦,他现在是县政府督查室主任了。督查室那边事情不多,我这边人手紧,他暂时还兼着帮我处理一些文件。眼下手底下还没找到特别合适的人接替。”

胡晓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那八卦的神情更浓了,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意味:“督查室主任?位置不错啊。不过……朝阳啊,我得提醒你一句,这个杨伯君……定力不足啊!在曹河的时候……可是跟别的女人上了床的!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不解:“胡总,你怎么知道这事?”

胡晓云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和“我消息灵通”的意味:“你忘了?我是东洪人啊!曹河离东洪才多远?再说了……”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和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明白了。看来……你和毕老板之间,感情还是不错的嘛?还能互通消息?”

胡晓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苦涩和自嘲,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仿佛要压下某种情绪,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易察觉的恨意:“厉害!一下就猜出来了!哎……我们俩啊,现在就这样拖着呗!我不提离婚,那个婊子就转不了正!永远是个见不得光的婊子!”

她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种商人的精明和决绝:“再者说了,坤豪公司做到现在这个规模,也有我胡晓云的一份功劳!是我带着他毕瑞豪,从一个小作坊,风里来雨里去,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我凭什么把这份白手起家的买卖,白白让给那个狐狸精?!让给那个坐享其成的贱人?!”

胡晓云的情绪倒是淡然,只是胸口微微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来,目光重新看向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和提醒:“所以啊,朝阳县长,坤豪公司在县里投资,搞那个农资的项目,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投的钱,我出的力!项目要是搞好了,对东洪是好事,对我……也是个保障!你可得多关照啊!别让某些人……在里面搞什么小动作!”

我迎着她复杂的目光,脸上保持着沉稳和理解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胡总放心。只要是合法合规、有利于东洪发展的项目,县委县政府都会大力支持。坤豪的项目,我们很重视。至于你和毕总之间的事……那是你们的家事。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希望你们能妥善处理好。”

胡晓云听着我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朝阳啊,我这次找你,还真的有事。胡晓云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郑重:

“朝阳啊,合同虽然签得愉快,但后面还有麻烦事呢。”

我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是这样,”胡晓云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我们这条线路,是跨县的!东洪到光明区,需要市交通局的批文!批文没下来,车就上不了路!我们马经理动作很快,东洪区和光明区两边区县交通局的手续都跑得差不多了,打个电话的事嘛,盖章签字都搞定了。但是……卡在市交通局丁洪涛局长那里了!批文……没下不来!”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不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我让马经理去问了几次,市交通局那边……态度很含糊,总是说‘研究研究’、‘再等等’。朝阳啊,你看……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

“东投的面子,丁局……总该给点吧?”

“东投咋说还是个企业嘛,自然是比不了你们人民政府的牌子硬嘛!”

我眉头微蹙,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安抚和理性的分析:“胡总,不至于吧?东投的面子,丁局不会不给。难不成……是周海英在背后使绊子?”

胡晓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精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又继续道:“你呀,太小看周海英了!周海英生意能做这么大,格局当然是有的!但丁洪涛这个人……格局就未必了!我估计啊,他是想在周海英面前表忠心!或者……是心里有气!”

她看着我,眼神锐利,带着提醒和深意:“你忘了?之前都盛传,丁洪涛要到东洪来担任县委书记!结果呢?石油公司划转后,你李朝阳干得风生水起!打开局面,清除障碍!现在市委……明显是倾向于让你直接上!一步到位!丁洪涛……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能没气吗?我估计啊,他这是借题发挥!故意卡我们一下!给你……也给我,添点堵!顺便在周海英面前表表忠心,证明自己还有点用!”

我听着胡晓云的分析,心中了然。丁洪涛作为市交通局局长,一直有下放主政一方的强烈愿望,东洪县委书记的位置,他觊觎已久,甚至在市里活动了不少关系。如今眼看我这个“空降兵”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极有可能“一步到位”接任书记,他心里那股怨气和失落可想而知。借卡东投线路来发泄,甚至向周海英表忠心,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我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豁达,甚至刻意流露出一丝“不争”的姿态:“胡总啊,县委书记这个位置……我从来没想过。那是组织考虑的事情。我只想把东洪的工作做好。石油公司划转了,东光公路通了,下一步怎么发展,怎么让老百姓日子好过点,这才是我的本分。至于谁当书记,组织自有考量。”

胡晓云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看穿你”的笑意,语气带着调侃和亲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不实诚!这话说的,不如你二哥实在!还不想了?我看啊,是胡延坤这事要耽误你吧?我早就提醒过你,东洪的水深,还浑!你呀,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

我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胡总,你的意思是……胡延坤是非正常死亡?不是意外?”

胡晓云身体微微后靠,双手抱臂,眼神锐利,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和一种“明眼人都懂”的直白:“用脚底板都想出来的道理!一个堂堂的政协主席,身体再不好,药不离身几年,管理过那么大一个石油公司,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可能在看守所里,进去才几个小时,说死就死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是被打,就是被气!或者……两者都有!看守所那地方,我虽然没进去过,但想想也知道,好人进去都得脱层皮!何况他那种身份,进去能有好果子吃?”

我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官方,带着一丝谨慎:“你分析的……有些道理。但县委县政府……还是要尊重事实,看最终的调查结论。不能妄加揣测。李市长亲自在抓这个案子,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胡晓云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切:“朝阳啊,我给你说的事,你记心上没有?找找关系,活动活动!争取县委书记!这个位置,太关键了!关系到你在东洪能不能真正站稳脚跟,打开局面!关系到你以后的发展!一步上去,海阔天空!卡在这里,处处掣肘!”

我知道胡晓云是一片真心,也是基于商业利益考量,但在这个敏感时刻,我绝不能表露心迹,更不能授人以柄。我微微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清高”,甚至刻意带上一点书生气:“胡总啊,算了。听组织安排吧。我李朝阳……不会去搞这些跑官要官的事情。不符合我的原则。踏踏实实做事,组织自然会看到。”

胡晓云看着我“油盐不进”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带着一丝促狭和“我懂你”的意味,眼神里闪烁着精明:“你是不会!但是你家媳妇……会啊!省委何书记这次来东洪,不就是给你站台的?不就是给你撑腰的?不就是确保你的人大会不出乱子?这步棋……走得妙啊!晓阳这丫头,比你懂得变通!”

我心中猛地一惊!何书记视察的具体行程安排,属于高度机密!胡晓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脸上瞬间露出难以掩饰的诧异和一丝警惕,声音带着探究:“胡总……何书记来东洪……你怎么知道?这消息……市里还没正式通知啊?”

胡晓云看着我惊讶的表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带着一种“我消息灵通”的自得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我怎么知道?你忘了?我们齐总和何书记是大学校友!关系一直不错!再者说了,齐总还是市政府的顾问!市政府开会研究接待方案的时候,他就在场!这事……在市政府高层,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还没正式发文通知到县里罢了!”

我听完,心中了然,齐永林与何书记是校友,还是市政府顾问,消息如此灵通倒也不奇怪!这层关系,胡晓云现在点出来,既是展示实力,也是一种无形的提醒。我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和微微的惊愕,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齐总……人脉深厚啊。”

又聊了几句之后,说定了县里出面争取交通局。胡晓云看了时间,就抓起放在沙发上的精致皮包,站起身,准备告辞。她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提醒,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对了,朝阳啊,还有件事提醒你一下。东洪的黑社会势力,最近有点猖狂啊。我有个朋友,在环美公司那边搞工程建设,就经常被当地的地痞流氓骚扰、敲诈!收保护费!不给就堵门、砸东西!搞得工程进度都受影响!你可得注意一下!别让这些地痞流氓,砸了东洪招商引资的招牌!”

我心头一凛!环美公司?胡晓云的朋友在那里搞建设?她这是在暗示什么?还是真的只是提醒?我脸上不动声色,声音沉稳地问道:“哦?胡总,你什么朋友在环美公司搞建设?方便说吗?县里也好重点关注一下。”

胡晓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疏离,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没说,你就别问了。总之,你注意点吧。小心这些地痞流氓,坏了东洪的大事!也影响你李县长的政绩!”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胡晓云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李叔在之前也专门提到了东洪社会治安问题,尤其是黑恶势力有抬头迹象!看来,元旦过后,是得下重手整治一下了!不然,真会影响东洪的投资环境和稳定大局!

晚上,东洪县委招待所2号楼,冬夜,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暖气很足,弥漫着淡淡的温馨气息。晓阳刚进门,脱掉厚重的风衣,露出里面贴身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有神,小家碧玉中透着干练。

“累死我了!”晓阳一边抱怨着,一边换上拖鞋,“瑞风市长啊王瑞风是工作狂!昨晚上开会开到九点多!今天又是一堆事!连轴转!”

我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接过她的大衣挂好:“快坐下歇歇。”我给晓阳倒了杯温水。

晓阳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火急火燎地拉着我往卧室走:“不歇了!赶紧洗漱睡觉!累死了!骨头都要散架了!”

一番简单的洗漱后,两人躺在床上。晓阳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用手不断在我胸膛上抚摸。但我心里还惦记着书记视察的事,轻轻推了推她:“晓阳,何书记来东洪的事……是你安排的?”

晓阳“嗯”了一声,往我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激情:“嗯……我给爸打了电话……爸觉得胡延坤这事太复杂……水太深……怕你镇不住……也怕影响你的‘两会’……就给大舅打了电话呗……大舅本来也联系了咱们这个片区……新春走基层……正好就过来看看……目的是看望慰问群众嘛……自然是给你站台……确保人大会不出乱子……也顺便给东洪的干部群众鼓鼓劲……”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却不安分地开始解我的扣子,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身体也贴得更紧了。

我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想继续问清楚:“那……具体行程……安排好了吗?市里……”

“哎呀!不着急嘛!下周了,还有三天,时间还早……”晓阳挣脱我的手,动作更加急切,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和不容置疑的热情,还有一丝被工作压抑后释放的奔放,“你呀……30之前是人狠话不多……雷厉风行……现在办点事啊……是人不狠话多!磨磨唧唧!快脱衣服!别磨蹭了!”她翻身压了上来,火热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堵住了我后面的话,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侧。

冬日的黎明来得格外迟。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凛冽的寒风敲打着县委招待所紧闭的窗棂。李叔早已习惯早起,他披上那件半旧的深灰色棉大衣,围上一条厚实的羊毛围巾,推开了招待所厚重的木门。

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街道上行人稀疏,大多是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的上班和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昏黄的路灯下,一辆辆“二八杠”自行车在覆盖着薄霜的路面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车后座上,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小学生,只露出冻得通红的小脸和一双好奇的眼睛,紧紧抓着骑车父母的衣角。

路边,几家卖早点的摊子已经支了起来,煤球炉子上坐着热气腾腾的大锅,蒸包子的白气、炸油条的油烟混合着煤烟的味道,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李尚武沿着县委招待所外的街道慢慢踱步。他走过县百货公司紧闭的卷帘门,走过挂着“东洪县邮电局”牌子的老式红砖楼,走过飘着油条香气的国营小吃店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陌生的县城。街道两旁大多是低矮的平房或老旧的筒子楼,墙壁斑驳,窗户上糊着报纸或挂着厚厚的棉帘子。偶尔能看到几栋新建的楼房,鹤立鸡群般矗立在灰蒙蒙的建筑群中,显得格外醒目。远处,县石油公司那几座巨大的储油罐在晨曦中显露出模糊的轮廓,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县城曾经的支柱产业。

他走到县城中心的小广场。广场上,几个穿着臃肿棉袄的老人,正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动作舒缓而专注,仿佛与这寒冷的清晨融为一体。旁边,一个裹着军绿色大衣、戴着棉帽的老汉,正费力地清扫着地上的积雪和落叶,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有序。

李叔驻足看了一会儿,心中涌起一丝难得的平静和惬意。他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感受着胸腔里那股寒意带来的清醒。作为市公安局长,他见惯了城市的喧嚣和罪恶的暗流,此刻身处这座小县城的清晨,看着这些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踏实感。他紧了紧围巾,转身朝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回到招待所时,天色已经大亮。小餐厅里暖气很足,弥漫着小米粥和咸菜的香气。李尚武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端起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丁刚和冉国栋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丁刚的警服领口敞开着,头发也有些凌乱。冉国栋胡子拉碴,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也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怠。

“李市长!”两人走到桌前,微微欠身。

李尚武放下粥碗,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辛苦了。看你们这样子,熬了一宿?”

“是,李市长。”丁刚拉开椅子坐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按照您的指示,我们连夜突审!重点突破!终于……打开了突破口!”

李尚武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咸菜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目光平静地看着丁刚:“哦?说说看。什么情况?”

丁刚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声音带着一丝汇报工作特有的沉稳和条理,但难掩其中的一丝激动:“李市长,您分析的完全正确!确实是串供了!我们调整策略,重点审讯了号子里面其中两个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的家伙。一开始他们还嘴硬,一口咬定‘睡着了’、‘不知道’。后来,我们按照您的指示,直接点了一句:‘别人都交代了!你还不交代?!’又施加了点压力……其中一个就扛不住了!心理防线崩溃了!”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冉国栋,继续说道:“据他交代,胡延坤进去的时候,他们根本没睡!都醒着呢!看到进来一个老头,都很好奇!特别是那个王二狗,认出胡延坤后,更是恨得牙痒痒!带头起哄!几个人围上去,先是言语羞辱,骂他是‘狗官’、‘腐败分子’,后来……就动了手!推搡!扇耳光!拳打脚踢!胡延坤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他捂着胸口喊‘心脏病’,想掏药……结果……药瓶被王二狗一把抢了过去!直接……扔进了墙角的尿桶里!”

丁刚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和愤怒:“胡延坤当时就脸色发青,喘不上气,倒在地上抽搐……他们……他们吓坏了。管教来了,人……已经不行了!”

李尚武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他端起粥碗,又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嗯……意料之中。那个王二狗……什么来路?跟胡延坤有什么仇?”

“查清楚了!”丁刚立刻回答,“王二狗,本名王富贵,东洪县二官屯人。之前他在村里贩鸡蛋,被当时担任公社书记的胡延坤带着民兵堵在村口,以‘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名义,扇了他俩耳光,还抢走了他那一筐鸡蛋!他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在看守所里认出胡延坤,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就带头动手了!”

李尚武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冉国栋:“老冉,检察院这边……有什么补充?”

冉国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声音带着检察官特有的严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李市长,丁局汇报的情况基本属实。我们也参与了后续的审讯和证据固定工作。王二狗为了立功,还反映了一个重要线索,在胡延坤进来之前,号子里的班长就传话出来,说这两天有个老干部要进来,大家要照顾这个老干部,我们怀疑,这个被照顾的老干部,就是胡延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