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举起手来鼓掌,喝彩,心思各异。
那蓝眼睛的女人眯着眼笑,手掌拍动之间,身上的珠宝晃动得实在耀眼,“来自东方的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承让。”
司择毅举起酒向着台下的路岫示意,台下的人也为他高兴。
最终目的达到,和阿朗一番你来我往的推拒之后,他离开了阿朗的庄园。
临走前,要走了阿朗地窖里珍藏多年的另一瓶好酒。
“今晚玩得很高兴,如果有机会,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司择毅伸出手去,阿朗回握住他的手,“我也是。”
看了看周遭的环境,人群来来往往,淡白色的灯光打在空气里,显得一切都那么朦胧。
阿朗凑过来,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话,“爱丽丝今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爱丽丝?
司择毅回望他,疑惑的眼里带着一丝肯定,爱丽丝是个女名,不会是……
“她有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喜欢跟帅哥搭讪。”
阿朗退回了刚才站的地方,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她是我老朋友的女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她有哪里冒犯了你,还请见谅。”
阿朗握住他的手暗暗地用用力气。
这是来替她找脸面来了。
司择毅意会,轻轻点头,算是明白他的用心。
人家身为主人都亲自出面了。
阿朗的面子还是得给,他可是法国的一位人物。
想来以后也不会再遇见那女人。
这女人,他是想起都觉得碍眼。
“既然她的身份贵重,阿朗可得把人看好了,不能让人欺负了。”
司择毅松开了阿朗的手,坐上后座,侍从刚刚关上门,却听见路岫的声音。
车窗外是路岫真诚的脸,“你住哪儿啊,说好了要上门拜访的。”
“地址发你手机,我就先走了。”
周围人多嘴杂,司择毅不想暴露太多,匆匆要了路岫的联系方式,返程回家。
车子启动的瞬间,他长呼一口气。
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不太好闻。
刚才酒会上的香槟喝着算是爽口,这会儿后劲上来,他还真是觉得有些头疼。
厚实的背靠在座椅上,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出来的时候叮嘱过家里的人不用等他,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待在画室呢?
这么半天半夜地熬,什么时候才能胖起来?
身上没二两肉,看起来瘦弱得很,一阵微风都能把她吹倒下。
“几点了?”
或许是想到了时间,他突然开口询问前面开车的人,语气依旧高高在上地疏离。
“司总,快十一点了。”
他不说话,车里一时安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小王一脚刹车下去,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家里的地库里。
司择毅恰好睁开眼睛,拿上自己的外套,开了车门直接往电梯去。
他想去看看,他的老婆现在在做什么?
步伐还算稳健,迈出电梯门,他直接去了画室。
拐弯之后,画室出现在他眼前,门开着,里面却没开灯。
难道是又在画室睡着了?
长臂伸展,他把里面的灯按亮,环视一圈,画室里基本还是他走时候的样子。
里面没人。
他又把灯关掉,转身出去,把自己的领带扯得不成样子。
这画室里明明没开暖气,他怎么觉得热得慌?
还口干舌燥的。
好在主卧离画室并不远,他轻一脚重一脚地往着主卧去。
推开门,天花板上的灯还大亮着。
身穿一袭白色真丝睡衣的人正平躺在大床上,脸上敷着黑色的面膜,呼吸轻又浅。
难道是敷着面膜睡着了?
司择毅把自己的大衣随手放在沙发上,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
厚实的地毯,又把他本就不重的脚步声侵蚀大半。
他站在床前,俯身看着被子都没盖的女人,伸手准备揭掉她脸上的面膜,床上的人却突然睁眼——
“啊!”
被凭空出现的他吓到,简茗蹭地坐起来,速度像是后背安了强力弹簧一样快。
微醺的司择毅躲闪不及,头被她的头撞个正着,向后退了一大步,身体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直。
捂着自己的头,他看着急忙下床来扶他的简茗,觉得好笑得很。
他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了?
是不是被她传染的?
把手搭在她臂弯里,他朝着大床去,笑呵呵地看着她摸了摸自己脸颊之后,又摸她的。
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简茗把他的拖鞋拿过来,觉得今天这男人怪得很。
出门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回来了又故作玄虚来吓她。
可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就是脸上的温度比自己高点。
“你今天应该跟我一起去的……”司择毅向后倒,柔软的床还把他颠了几颠。
“为什么?”
她回头,发现床上的男人还没脱鞋呢!
“你没脱鞋。”
床上的男人又坐起来,乖乖把脚上的拖鞋蹬掉,甚至趴下去,整整齐齐把鞋摆在床尾的地板上。
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用鼻孔看人的习惯是一点也看不见了。
“因为我今天遇见了一个讨人厌的女人……”
他看着她,她觉得他肯定是醉了,醉得还不轻。
她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抬脚去了浴室。
敷完面膜,脸上的精华液可是要及时洗掉的,不然面膜的效果会适得其反。
司择毅看着她模糊的背影,身体呈一个大字瘫倒在床上。
头顶漂亮的水晶灯也看不清,他干脆闭上眼睛。
从浴室出来的简茗看他躺下,心里纠结,要不要让人给他熬碗醒酒汤呢?
看这样子,明早起来,他的头可不会好过。
几秒之后,简茗按响了床头柜边的按铃,她吩咐下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面向床上的人,她的膝盖先上床。
她想把人推到他那一半位置上去。
可喝了酒的人软得不行,身体沉重得很,她实在是没力气推动他。
跪在床上,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尝试,还是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