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间,温如月没见到辞忧,便亲自来寻。
“贤儿”,她敲了敲房门,唤百里贤两声,然而,房内并无人应答。
没办法,温如月只好下令,“把门破开。”
很快,房门撞开,待她走到跟前,哪还有百里贤的身影,只有倒在地上的辞忧。
温如月慌了神,蹲下身探了探辞忧的鼻息。
“快将他带下去救治,务必把人救醒”,说罢,没等侍从应下,温如月就急忙起身,去找百里安洛。
夜幕降临。
“安洛,这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贤儿,你说,他不会是知道些什么,气不过走了吧!?”
看着温如月焦急的样子,百里安洛握住她的手安抚,“不会的,贤儿说不定是回萧国,找萧叶千去了。”
此时,太监来报,“王上,王后,辞忧醒了。”
两人闻言,赶忙走出房门,去见辞忧。
来到跟前,温如月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贤儿人呢?”
辞忧跪在地上,刚要坦白一切,就回想起药是先下的,无论自己说没说那番话,百里贤都是要走的。于是为求自保,他说一些瞒一些,没有讲出所有实情。
“我从窗台进来,就看到王子醉酒,上前劝他,他却让我饮酒,不然就让我滚出去,我为了阻止他继续饮酒,便喝下了酒水。
之后,他让我坐下,同我诉说一切,我这才后知后觉,他早已知晓王上王后你们的谋划,就连选侍从时,他都知道里面有杀他的人。”
两人心下一惊,温如月更是险些当场倒下,辞忧接着说:“不过好在,因为我性格大大咧咧,他没有怀疑我。
就在我起身,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们时,药效发作,倒下后就瞧见王子是装醉,我想喊人,可紧接着就昏过去了。”
数日后。
萧叶千正在悉心照料父皇的盆栽,太监过来禀报,“长公主殿下,百里国使臣说,百里贤王子失踪了,问殿下您有没有见到他。”
“他失踪了?”萧叶千微微皱眉,心里不断猜想,“是他自己离开了,还是被人杀了,故意放出来的幌子?”
萧叶千回过神,回应:“告诉使臣,本宫不曾见过百里贤。”
“是”,太监应声离开。
萧叶千看向一旁的清野,“派去护送百里贤回朝的人,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清野摇头,“并没有,他们只说人已平安送达。”
垂眸思索一下,萧叶千认真的说:“派人去信得过的那几个江湖门派,秘密放出追踪令,若找到百里贤,派些人护他周全,莫要让他被百里国的人找到。”
“是”,清野应下去办。
很快,半个月过去,依旧没半点百里贤的消息,温如月整日以泪洗面,病了一场,之后就落下病根,在三年后身故。
可即便如此,百里贤依旧没有现身。
祁国。
眼看三年已过,祁景却半点长进没有,惹的萧叶千窝了满肚子的火,最终爆发,在御书房劈头盖脸的数落他一顿。
“整整三年了,你还是这般不思进取,随便在朝堂中揪个朝臣,政事都比你处理的好,你到底都学了些什么?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祁景不堪示弱,出言反驳,“当初你二话不说将我推上皇位,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是,我是烂泥扶不上墙”
祁景反问:“但烂泥烂的好好的,你为何要把他扶上墙?朽木朽的好好的,你干嘛要把他雕成才?
咸鱼躺的好好的,你又何必非要给他翻个身?你自找不痛快,如今冲我吼什么!?”
“好,很好”,萧叶千面带笑容的说着,眼里却透出一抹寒意,话锋一转开始下令,“清野,去将他的夫子和祁言泽,请过来好生招待,别将人弄死了就成。”
“是”,清野应下去办。
祁景顿时皱眉,一拍案桌起身,“你疯了,你敢对我父亲动刑!?”
“我是疯了,我特么早在父皇驾崩那日就疯了!”萧叶千逼近祁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案桌上,恶狠狠的说道:
“我没了父皇,义母也走了,我的好脾气,在这三年间,也被你消磨殆尽了。
我告诉你祁景,从今往后,小到你们一家,大到整个祁国,我若不痛快,就算是路边的阿猫阿狗,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祁景被掐的险些窒息,萧叶千才松开手。
祁景起身,弯腰咳了几声,看向萧叶千,质问:“你想找人继承皇位,就应该找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你觉得除了血脉,我有哪点合适?你为什么就偏偏抓着我不放?”
“为什么?”萧叶千自嘲一笑,“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皇义母,臧叔叔、陌叔他们,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谁又能为我解惑?”
“你到底讲不讲道理?”祁景怒道:“这不是你掌握我人生的理由。”
他越生气,萧叶千就越淡然,如同说笑般给他回应:“我跟你摊牌了,我要的就是你这点血脉,这皇位除了你和你弟弟祁琛,谁都不能坐。”
祁景说不过她,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没心思与她理论了,赶忙往外跑去。
当他走出房门,就看到士兵正在打夫子和父亲板子。
“住手,都给朕住手!”
他的话并没有半点作用,士兵非但没停手,清野还上前拦住了他。
萧叶千慢悠悠的走过来,淡笑着说:“这用到职权的地方,你倒是知道自称朕了。”
祁景看向她,当即吼道:“放了他们,我听你的就是。”
“晚了,你今日让我很不高兴,我得让你不痛快,方能解气”,萧叶千说着,看向祁言泽和中年夫子,又道: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两位觉得本宫此举,可有何不妥之处?”
“并无不妥之处,长公主殿下教训的是”,夫子有些扛不住,赶忙回话。
祁琛在此时赶来,跪下说道:“别动我父亲,这皇位兄长不坐,我坐便是,我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