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罕见的早起一次,等她化完妆换好衣服,却仍旧没有看到助理来接她,她瞬间火气就上来。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客厅拿起电话,刚刚拿到手就看到于稻泽秘书打来的电话。
“大早上的,你做什么?”江清月向来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更何况她心里还有一口气憋着。
“哎呦,我的姑奶奶,大早上火气这么大?但是我想问的是,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于稻泽的秘书性子倒还好,跟在于稻泽身旁那么久,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
那谄媚的男音让江清月忍不住皱眉,“我能得罪谁?你有话好好说。”
“今天一大早就有无数个电话打来找我,你之前的通告全都被莫名其妙的取消,就连两天后的电影试镜也给黄了,你还说你没得罪谁?”
因为江清月的特殊性,她一向是由于稻泽亲自管着的,就连经纪人这个职业也是由于稻泽的秘书出任。
江清月听后觉得好像在听笑话,她冷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我也想今天是愚人节。”对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道:“还有,今天下午就是冯导那边最后的一场戏,你忙完就先休息,全当放个假,等于总从国外回来,咱们再就这件事情重新商议。”
江清月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已经因为有电话打进来而挂掉电话。
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江清月突然想到那天滕骞抱着林初见离开时的阴冷目光。
她无力跌坐在沙发上,本来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还以为有于稻泽在,滕骞不会有所行动,可为什么?
昨天刚做好的指甲扣到沙发而断裂,那一瞬间的疼痛让她面色苍白,她咬牙道:“林初见!”
而此刻林初见还在睡梦中不曾清醒。
林初见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她被滕骞拎着去吃饭。
吃到一半清醒的林初见突然起身,“我还得上班啊!我好不容易才在师父那里累积出来的好形象,会不会因为今天上午翘班而打了水漂!”
林初见说完就往楼上跑,她得赶紧换了衣服去公司。
滕骞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吃着饭,等林初见从楼下跑下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拉着林初见的衣服,“我也去公司,带着你。”
他不敢看林初见的眼眸,昨晚的事情他现在有种罪恶感。
林初见感激的看着滕骞,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葫芦娃——”
高亢的铃声拉回林初见的思绪,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接通。
“初见,你现在在哪呢?没事吧?”酒店的许季南醒来就没看到林初见,他生怕林初见会发生什么,又或者是他昨天根本就没有带走林初见。
听到许季南的声音,林初见的思绪慢慢回炉,她慢吞吞道:“我没事啊。”
许季南松了口气,“我醒来就没有看到你,还以为昨天把你给丢在大马路上了呢。”
林初见偷偷看了眼滕骞,小声和许季南道:“是我自己醒来后回家了,因为公司的事情有些忙,就一时忘了告诉你。”
挂了电话,林初见问滕骞:“昨天是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好像除了滕骞也没有别人会把她送回来。
滕骞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因为不同程度的心虚,两个人都在接下来的时间选择了沉默。
滕骞把车开到片场,林初见下车的时候以为滕骞是突然发善心,道了谢就下车。
可是滕骞为什么要跟着她一起进了片场?
滕骞可没给林初见时间思考,迈开长腿就走在林初见前面。
今天下午是江清月最后一场戏。
他们来的时候江清月正在准备吊威亚,众人忙碌起来都没有注意到滕骞。
林初见不知道滕骞想干什么,就麻溜的跑到金蔼民面前。
滕骞静静的坐在角落里,金蔼民看到滕骞时,忽地眼眸一紧。
金蔼民在冠宇待在这么多年,他太了解滕骞的性格了。他知道滕骞今天过来是想干什么。
金蔼民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正在努力刷存在感的林初见,他不知道这个林初见究竟除了蠢还有什么地方比较奇特,居然让滕骞这么重视,甚至不惜亲自来为她报仇。
江清月的最后一场戏,在她持剑在空中旋转着后退结束。
因为早上的事情,江清月显得有些精神恍惚,这一场戏她已经被喊停多次,这次算是最完美的一次。
就在江清月准备落下的时候,滕骞突然起身鼓掌。
众人的目光被滕骞所吸引,冯导看到滕骞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他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啊啊!!”
伴随着江清月的尖叫,吊威亚的绳索突然断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落到地上。
林初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而此时滕骞缓缓向江清月走去。
场记本来想过去看看江清月如何,可是看到滕骞的动作,他下意识的就停下了步伐,总之给滕骞让道肯定是没错的。
江清月一脸惊恐的看着慢慢逼近的滕骞,她还清晰记得早上经纪人说的那些话。
金蔼民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故意忽略冯导求救的视线。
滕骞走到江清月面前几步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她:“江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
淡淡的一句话让江清月从心里感到恐惧,她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那些关于滕骞的流言并非是空穴来潮,他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冷血动物!
像是看出江清月眼眸深处的恐惧,滕骞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江小姐送到医院!”
早就守在一旁的场记急忙照顾几个人上去。
冯导在一旁看的早已经满头冷汗,当滕骞向他靠近的时候,他忍不住后退,扯出僵硬的笑意:“滕……滕总,还有什么吩咐?”
滕骞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气定神闲道:“没什么吩咐,这部作品,公司也是花了不少精力,还希望冯导别加入太多的私人感情,不然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懂吗?”
冯导茫然的点头,至少他现在还不懂到底“这么简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