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给众人带来了他们想听的话。
万能配角(医生):“你们送来的很及时,手术也算成功,命是保住了,但是,”顿了顿,声音压低“但病人年纪大了,这次脑溢血对大脑损伤不小,而且她的出血点发生在控制下肢运动的脑区,以后……恐怕 会引起下身瘫痪。”
王艳兵听完,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后面的话都听不见了。
目光呆滞的看着医生走远。
兮楠: 看着一副天塌了的王艳兵,心疼的开口安慰他道“艳兵哥,你要振作,最起码王奶奶保住命了,不是吗?只要王奶奶还能陪着你,那就都不是事儿,即便是王奶奶下半身不能动了,我相信我们也能照顾好她的。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不是吗?”
一旁一直陪着王艳兵等着的李爸他们也纷纷安慰着王艳兵
王艳兵:在众人的安慰下,终于是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对,对,只要奶奶没事就好,我能照顾好她,就像奶奶从小一直照顾我一样,我也能照顾好她。”
这时,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王艳兵一个箭步冲上前。看着床上的奶奶脸庞消瘦,脸色惨白,身上连接着输液管和监护仪的导线,胸口随着呼吸微弱起伏。
王艳兵:喉咙一紧,低声唤道“奶奶,奶奶,你醒醒啊,我是艳兵啊..........”
王艳兵近乎哀求的声音当然没能得到回应,因为王奶奶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护士简单交代了几句,告知王艳兵病人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并提醒家属在门外等候。王艳兵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机械地点头。
王艳兵跟着王奶奶的手推床,看着王奶奶被推进了监护室,当监护室厚重的铁门关上,隔绝了视线,仿佛也和隔绝了王艳兵他所有的希望。
走廊的灯光惨白,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王艳兵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肩膀无声地颤抖。
兮楠陪着他坐在地上,静静地陪着他,抓着他的手,给他无声的。
李父(李斌): 看着两个孩子,走到王艳兵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艳兵,振作点,你奶奶,平安的做手术室出来了,就是好事,只要经过24小时的观察后,你就能见到她了。相信你奶奶,她一定会努力的好起来的。”又看向自己的女儿“楠楠,你先在这里好好陪着你艳兵哥,爸回去收拾收拾你王奶奶住院要用的东西,收拾完马上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儿,及时给我打电话。”
兮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李爸带着李妈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就看见两个孩子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只不过王艳兵的脸色好了很多。
李妈把手里的拿的矿泉水和一些吃的东西,递给了兮楠。
李母(刘影): “楠楠,让你艳兵哥哥喝点水,吃点东西。”
兮楠: 点点头, 拿过妈妈递来的东西。拧开瓶盖,送到了王艳兵的手边“艳兵哥,喝点水。”
王艳兵: 摇摇头,声音沙哑“我喝不下。”
兮楠: “喝不下也得喝。”把矿泉水瓶直接送到了他嘴边“你不吃不喝,王奶奶醒了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的闸门。王艳兵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兮楠看着哭出来的王艳兵,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把矿泉水瓶放到地上,抱住王艳兵,一下下轻拍他的背。
...............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观察,王奶奶一点其他的状况也没出。
眼看着到了二十四小时,等着的四人,站在监护室外,紧紧盯着监护室的门,等着王奶奶被推出来。
监护室的门缓缓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医生。
万能配角(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平稳地通知家属“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众人 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骤然一松,王艳兵更是几乎站立不稳。在王奶奶被推出来后,他快步跟上推床的护士,一路小跑,生怕耽误片刻。
普通病房的空气里少了那份凝重感,多了些期盼。在王奶奶被安顿好后,医生护士离开后,王艳兵上前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王艳兵: 看着病床上昏迷的王奶奶“奶奶,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他低声说着。
兮楠: 也上前看着王奶奶,对着她“王奶奶,你要赶快醒过来啊,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的手术很成功,医生也说您没事儿,你要早点醒过来啊。王奶奶,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话,你要加油,加油战胜黑暗,睁开眼睛。我们都想你了。”
王艳兵: “奶奶,快醒过来吧。艳兵很想你。”
兮楠和王艳兵一直不停的对着昏迷的王奶奶说着话。但王奶奶却迟迟没有睁开眼睛。
王艳兵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奶奶的脸。她的呼吸平稳,但就是睁不开眼。
王艳兵: “奶奶..........什么时候能醒啊?”声音沙哑,像是在问兮楠,又像是在问自己。
兮楠: “脑溢血手术后,每个人醒来的时间不一样。”坐在另一边,听见王艳兵的问话后,回答道“有的两三天,有的要一周,甚至更久。但只要生命体征稳定,就有希望。我们多和王奶奶说说话,王奶奶听见了,我相信很快就能醒了。”
王艳兵:“嗯”了一声,伸手握住奶奶干瘦的手“奶奶,你听见了,楠楠说你很快就会醒来的,医生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你没事儿了,你快点醒过来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王艳兵纹丝不动地守在床边,像一尊雕塑。
李爸李妈劝他去休息一下,他们来继续守着,他却摇头拒绝。
王艳兵: “我不累,李叔,李婶,你们去休息吧,我要看着奶奶,我怕我一去休息,奶奶她就醒了。”
王奶奶好像是知道有人在等着她醒过来,所以在王艳兵坚持守着没过一会后,她就醒过来了。
王奶奶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先是迷茫地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王艳兵的脸上。
万能配角(王奶奶):“...........艳............兵..........”她的声音沙哑微弱。
王艳兵:在王奶奶眼睛轻轻颤动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不敢出声,就怕这是一场梦,但在听到王奶奶的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梦“奶.......奶奶,我在这儿,艳兵在这儿呢!”立刻凑上前,握住她干枯的手,眼眶瞬间通红“奶奶,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跟我说............”
在王艳兵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兮楠带着医生进来了。兮楠在看见王奶奶眼睛缓缓睁开的那一瞬间,就按捺着激动心情,跑出去找医生了。
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后,给出了一个“醒了就没事儿了,注意让病人好好休息。”的叮嘱后,他们就走了。
王艳兵也终于是又放下了一点儿心。忍不住落下了泪。
万能配角(王奶奶):也终于是缓过来了一点儿。她看着王艳兵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艳兵,你这傻孩子,别哭,奶奶这不是挺过来了嘛。你快去睡觉,奶奶明天就能好了.........”叮嘱完王艳兵,又看向站在床边,同样激动地兮楠一家三口“大斌子,小影,麻烦你们了,麻烦你们一直在医院守着我,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也一直没休息吧!你们也赶紧去休息休息,我老婆子没事儿了。楠楠,王奶奶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着艳兵,一直等着王奶奶醒来,你在王奶奶耳朵旁说的话,王奶奶都听见了,要是没有你陪着,艳兵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李母(刘影): “王嬢嬢,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么多年了,你在我心里就跟我婆婆一样,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万能配角(王奶奶):“我不渴也不饿,你们早点去休息吧!”动了动头。
李父(李斌): “王嬢嬢,我们知道了。”连忙安抚着王奶奶“我们会去休息的,你刚醒,不能乱动。”
说了一会儿话,王奶奶又睡过去了。而兮楠和王艳兵在李爸李妈的强烈要求下,也终于去休息了。
.........................
几天后,王奶奶的情况越来越好,李爸李妈也回去了,现在病房里就剩下了王艳兵和兮楠在陪着王奶奶。
万能配角(王奶奶):靠在枕头上,拉着王艳兵的手,轻声问道“艳兵啊.......你志愿......报了哪所学校啊?”
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猛地砸在王艳兵心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敢看奶奶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床单,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了。
兮楠在一旁看得心都揪紧了,刚想开口替他解围,却听王奶奶轻轻叹了口气。
万能配角(王奶奶):目光紧紧锁住王艳兵“你是不是……没去报志愿?”
王艳兵 的嘴唇翕动,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摇了摇头,他怕他说了,奶奶再出点什么事儿。
万能配角(王奶奶):“你.........你真的没去.......报志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悔恨“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奶奶?”语气中带着绝望。
王艳兵: 听着奶奶不对劲的声音,猛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奶奶“不是,不是因为奶奶,是.......是因为我没考好,我考的那点分儿,连大学录取的分数线都没到,所以........”
万能配角(王奶奶):“你在骗奶奶对不对?你平时成绩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上?”声音中带着颤抖。
王艳兵: “没有,我没骗你,我在考场不小心睡着了,我怕你骂我,所以没敢告诉你。”
万能配角(王奶奶):死死的盯着王艳兵,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骗自己,结果王艳兵的眼神没有一点闪躲。“没事儿,”声音很轻,手摸上了王艳兵的头“没事的,奶奶不怪你,这次我们没考上,我们就再复读一年,明年再考,明年你一定能考上的........”
王艳兵: 安着王奶奶的心“好,那奶奶你好好养病 ,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去复读,到时候我考试再也不会睡着了,一定考个好大学............”
万能配角(王奶奶):轻轻摸着王艳兵的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好,奶奶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到时候送你去上学...........”
王艳兵: 听着王奶奶的话,害怕她看到自己哭,连忙把头塞进她的怀里。“好,那我们说好了,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送我去学校。”
兮楠看着做着约定的两人,却忍不住一阵悲哀。她知道这个愿望终将是实现不了。王奶奶还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瘫痪了,自己和王艳兵一直没告诉她,就告诉她说这是脑溢血的后遗症,等身体恢复好了,自然腿也就恢复了。但问题这是假的啊,王奶奶注定是站不起来了,又何谈送王艳兵去上学呢?所以,王艳兵说等王奶奶好了,他就去复读,这也仅仅就是安慰王奶奶的话罢了,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去复读了,他的学习生涯也到此结束了。
自己这些年暗地里调理着王奶奶的身体,就是不想王艳兵有遗憾,但是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是没能上的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