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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坦赤动身时本欲将杨二狗撇下,怎料这泼皮死缠烂打,软磨硬泡非要随行。杨二狗心里打的龌龊算盘,早已昭然若揭——他清楚阿勒坦赤的狠戾性子,一旦擒住小龙女,定会百般折辱,待折磨得尽兴,便会将人当作玩物分给手下取乐。

届时他若在侧,便能借着这股势头分一杯羹,一偿心底压抑许久的邪恶欲念,光是想想那场景,他便满心燥热,愈发不肯错过这趟浑水,执意要跟去凑这份肮脏热闹。

杨二狗也连忙牵过一匹温顺些的马,笨拙地爬了上去。他本就无甚武功,体质更是羸弱不堪,平日里连路都不愿多走,此刻骑在马背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簸得快要移位,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颠簸间几次险些摔落马背,只能死死攥着缰绳,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可一想到若是能拿下那道士,自己便能得到阿勒坦赤的赏识,从此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再想到小龙女那绝世容颜与曼妙身姿,他便觉得身上的痛楚都淡了几分,咬着牙硬生生挺了过来,拼尽全力跟上前面的铁骑队伍。

此时天刚破晓,旭烈兀的大营中早已一片肃静,不多时,营外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喧哗之声,马蹄踏地的声响如同惊雷,震得地面微微颤动,紧接着,一名士兵急匆匆地闯入帐中,单膝跪地禀报:“王爷!阿勒坦赤王爷率领三百铁骑前来,声称营中有南宋奸细,要强行入营搜查!”

旭烈兀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面上却故作镇定,缓缓抬手道:“知道了,传令下去,不必阻拦,让他进来。”

片刻后,阿勒坦赤便带着铁骑闯入大营,径直来到主营帐前,掀帘而入,目光凌厉地扫过帐内三人,见旭烈兀端坐主位,尹志平与赵志敬分立两侧,神色平静,心中的怒火更甚,沉声道:“旭烈兀,你营中藏着南宋奸细,为何不即刻交出?莫非是想通敌叛国不成?”

旭烈兀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王兄说笑了,营中皆是我蒙古将士与忠心之人,何来奸细?你所言的三人,乃是终南山全真教的道长,并非什么奸细。他们清晨时分便已启程,前往云安城拜访友人,本王已派亲兵护送前往,此刻怕是早已走了许久了。”

云安城距此不过百里路程,乃是阿里不哥的管辖之地,阿里不哥虽年轻,却深得贵由大汗信任,根基不浅,阿勒坦赤即便再嚣张,到了阿里不哥的地界,也不敢太过放肆。旭烈兀此举,看似是退让,实则是引他前往早已布好的陷阱。

可阿勒坦赤哪肯罢休?他一心要捉拿小龙女与尹志平,报那驸马令之恨,更是垂涎小龙女的绝色,怎会轻易放弃?当即冷哼一声,道:“休要诓我!即便他们去了云安城,本王也定然要将人捉拿归案!”

说罢,他转身便走,朝着麾下铁骑喝令道:“全速前进,前往云安城,务必拿下那几个奸细!”

三百铁骑马蹄如雷,踏碎沿途荒草碎石,速度快得惊人,不过两个时辰,便已行过半数路程,原本苍茫的天际渐渐浮起燥热的暑气,离晌午不过一步之遥。

可阿勒坦赤端坐马背上,脸色却愈发阴沉难看,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丹田处隐隐传来一阵空落的绞痛,似有气流四散溢出,搅得他心浮气躁,周身戾气不自觉地外泄。

他心里清楚,这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反噬来了。当年强行修炼七轮渡厄术,又遭人中途惊扰,功法走火入魔,虽勉强保住性命,却落下了致命隐患——每日晌午时分,必须饮下生血,方能稳住丹田内的气息,弥补气血亏空。

若是错过了时辰,丹田便如漏底的水桶,内力源源不断流失,武功日渐衰败,到最后只会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可一旦喝足生血,不仅能压下反噬之痛,更能借由血气滋养经脉,让武功再进一分。

可眼下身处荒郊野岭,四下里除了随行的兵马,连个农户人家都不见,哪里寻得到活人取血?阿勒坦赤眼神愈发阴鸷,目光扫过身旁的亲卫铁骑,眉头紧蹙——这些人皆是他一手培养的亲信,是他立足的根本,断断不能动;视线最终落在了侧后方的杨二狗身上,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杨二狗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汉狗奴才,无足轻重,杀了取血,再合适不过。

他指尖暗暗蓄力,正要翻身下马动手,前方探路的士兵忽然策马奔回,高声禀报:“王爷,前方不远处有一处驿站!”阿勒坦赤眼中戾气稍敛,冷哼一声,挥手道:“全速前往!”

铁骑很快抵达驿站,土坯搭建的小院简陋朴素,院外拴着几匹骡马,屋内传来轻微的动静。驿站老板是个年过五旬的老汉,见一群凶神恶煞的蒙古铁骑涌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颠颠地跑出来,满脸堆笑,低头哈腰地迎上前,手里还提着茶壶,一口蒙古话虽说生硬,却也还算流利。

想来他在此处营生,平日里没少讨好过往的蒙古兵将,背后定也有人照拂,才敢在这乱世中安稳度日。

阿勒坦赤翻身下马,径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老汉连忙上前斟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阿勒坦赤,见他身形瘦小,年纪看着不过十一二岁,可一众剽悍的蒙古铁骑却对他俯首帖耳,心中疑惑不已,却不敢多问,依旧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

茶水下肚,暑气稍解,可丹田处的绞痛愈发强烈,阿勒坦赤抬眼四望,目光忽然落在了掀帘而出的一个小姑娘身上——那是老汉的女儿,梳着两条小辫,眉眼清秀,年纪竟与他此刻的身形相仿,也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阿勒坦赤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以往他掳掠的皆是成年的高挑女子,这般年幼的倒是头一次见,心中那股暴戾邪念愈发浓烈,只觉新鲜又刺激。

他猛地站起身,二话不说便大步上前,伸手就攥住了小姑娘的手腕。小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哭着往老汉身后躲,老汉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拦,嘴里连连呼喊着求饶,话还未说完整,阿勒坦赤身旁的亲卫已拔刀上前,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便划过了老汉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老汉双眼圆睁,满脸难以置信,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一心投靠蒙古人,百般谄媚讨好,为何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杨二狗站在不远处,见此情景吓得浑身发颤,却不敢作声。只见阿勒坦赤拖拽着哭嚎不止的小姑娘走到马旁,竟直接将她抱上马背,一边骑着马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禽兽不如的勾当。

杨二狗看得一阵恶寒,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他自认已是心狠手辣、行事龌龊,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凶残到这般地步,连年幼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小姑娘本就年幼体弱,经不住这般折腾,没过多久便没了声息,小小的身躯软倒在马背上。阿勒坦赤俯身吸尽她颈间的鲜血,脸上沾染着血污,眼神却愈发猩红亮泽,丹田处的绞痛早已消散,内力流转间竟比往日更为浑厚。他随手将小姑娘的尸体推落马下,马蹄踏过,瞬间将那单薄的身躯碾得血肉模糊。

阿勒坦赤勒转马头,朝着云安城的方向冷喝一声:“继续赶路!”三百铁骑再次策马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掩盖了驿站的血迹与惨状,仿佛方才的屠戮与暴行,不过是沿途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事,唯有那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气,昭示着此处曾发生的罪恶。

三百铁骑一路风驰电掣,日夜不停,几百里路程在铁骑的疾驰下转瞬即逝。杨二狗一路颠簸,早已浑身散架,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好几次都差点晕厥过去,可是见识到了阿勒坦赤的残忍后,他是一点都不敢松懈,硬是咬牙撑到了云安城外。

杨二狗瘫坐在马背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酸痛,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角的血迹干涸成暗红,阵阵眩晕袭来,他只能死死攥着马缰,才勉强没栽倒下去。

此刻他满心悔意,暗自懊恼不该一时贪念跟来。他素来见风使舵,心思活络,早看清路上若不是撞见那卖茶父女,成了阿勒坦赤的血食,死的定然是自己。

阿勒坦赤的残暴冷血,他早已见识透彻,这般人物身边,从来没有安稳日子,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杨二狗在心底暗暗盘算,只求这一票能拿到报酬,便寻个时机悄悄溜走,绝不再留在这凶人身边,免得哪天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阿勒坦赤率着铁骑抵达城下时,城门处早已有人等候。为首那人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朗青涩,正是阿里不哥。他见阿勒坦赤策马而来,骑马上前,微微躬身行礼,声音清朗:“兄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这声“兄长”虽合乎长幼礼数,可阿里不哥身姿挺拔,低头时目光仍带着几分俯视,落在身形瘦小的阿勒坦赤身上,像一根细刺扎进心里。

阿勒坦赤攥紧马鞭,指节泛白,心底翻涌着强烈的不适——他本就因功法反噬身形退化,最忌旁人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阿里不哥这不经意的举动,更让他戾气暗生,只冷着脸哼了一声,并未应声。

换作平日遇上寻常人,敢这般居高临下看他,他早已拔刀斩了对方,可阿里不哥与他身份相当,绝非随意能处置之人,纵使怒火中烧,也只能强行按捺。

这份隐忍憋得他戾气更盛,只盼着尽快抓到尹志平等人,将满腔怒火尽数发泄在他们身上。他满心都是复仇与占有欲,被情绪裹挟着横冲直撞,全然没察觉行事早已失了章法,像头失控的野兽落入预设的圈套,竟丝毫未察觉周身暗藏的杀机,不知自身已深陷险境。

翻身下马,阿勒坦赤直奔主题,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本王此番前来,是为捉拿几名汉人奸细,他们藏在旭烈兀的人之中,你即刻传令,让城门守军配合本王搜城。”

阿里不哥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精光,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眉头微蹙道:“兄长说笑了,云安城近来安稳,怎会有奸细混入?况且旭烈兀兄麾下之人皆有报备,贸然搜捕,怕是会伤了彼此和气。”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阿勒坦赤的神色,知道对方性子暴戾,不能硬拒,只能委婉拖延。

阿勒坦赤本就因日间饮血之事心绪不宁,此刻听阿里不哥推脱,怒火瞬间窜起,厉声喝道:“休要多言!那些奸细坏了本王的大事,今日必擒之!你若阻拦,便是与本王为敌!”他周身戾气四散,身旁亲卫皆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阿里不哥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妥协,叹了口气道:“既然兄长执意如此,小弟也不便多拦,只是还望兄长手下留情,莫要惊扰了城中百姓。”实则他早已与旭烈兀达成共识,知晓尹志平等人来意,便是要借他们之手除掉阿勒坦赤,此番应允,不过是顺水推舟,将阿勒坦赤引入圈套。

所谓美人计,从来不是刻意逢迎的伎俩,而是绝色本身自带的锋芒。小龙女一袭素衣,不施粉黛便如寒峰映雪、月华流空,无需半分刻意,只那清冷出尘的身姿,便让沿途行人驻足、甲士忘言。

阿里不哥初见她时,正于军帐外检视部曲,抬眼望见那抹素白身影自远而来,恍若九天仙娥踏云而降,一时间竟忘了言语,要不是尹志平手中有旭烈兀的信笺,他真想将小龙女收入囊中。

所以面对阿勒坦赤时,提及那位白衣女子,言语间也难掩觊觎,阿勒坦赤尚未亲见小龙女真容,却早已听闻其美名,来到云安城后,更是看到无数人为之倾倒。

他心中越发向往,竟与当年刘备未遇诸葛亮时颇为相似——未睹真颜,已慕其名,只盼一朝得见,慰平生之愿,只不过一个是求贤才,一个却是求美色。

阿里不哥还是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说那小龙女只是一个普通的汉人女子,犯不着兴师动众,阿勒坦赤懒得与他多费口舌,挥手令铁骑入城,一行人风风火火穿行在街巷之中,马蹄声打破了暮色的宁静。

亲卫们四处探查,不多时便抓来几名守城士兵,一番威逼利诱,很快问出线索——尹志平等人午后便入了城,此刻正在城中最大的云梦楼内歇脚。

“带本王过去!”阿勒坦赤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丹田处的内力因方才的怒火翻腾,更添了几分狠厉。他翻身上马,率着铁骑直奔云梦楼,抵达时,立刻下令将酒楼团团围住,亲卫们手持长刀,守住各个出口,刀刃映着昏黄的灯火,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