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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你这玉佩真好看,是准备送我的吗?”洪凌波从身后缠上来,指尖轻轻点了点玉佩,语气带着娇嗔。

赵志敬心头一跳,旋即转过身,顺势将她揽在怀里:“自然是给你的。”

洪凌波眼波流转,指着“芙”字:“那这字是什么意思?”

赵志敬顺水推舟,捏了捏她的脸颊:“还能是什么?说我的波儿,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娇俏。”

“讨厌!”洪凌波脸颊泛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此地乃是郭大侠府邸,耳目众多,你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免得被人瞧见,惹出闲话。”

他声音刻意放得沉稳,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

理智告诉他,自己是全真教的道长,与洪凌波这般纠缠,本就有违清规,若是在郭府被人撞破,轻则损了名声,重则可能影响争夺掌教之位的大计。

可话音刚落,后背便贴上了一片温软。洪凌波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带着几分试探的凉意,声音娇软得像浸了蜜:“赵郎,我一个人回房怕得慌,你再陪我片刻好不好?”

赵志敬浑身一僵,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明明想着要推开她,要板起脸斥责她不知规矩,可双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缓缓转过身,竟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

那温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道袍传来,少女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混着脂粉气,像一张细密的网,瞬间缠住了他的心神。

“你赶紧走,莫要在此胡缠。”他嘴上依旧硬着语气,手臂却诚实地收了收,将洪凌波抱得更紧了些。

掌心下的腰肢纤细柔软,让他想起年轻时与红姑私会,柔韧得让人心头发痒。

洪凌波被他搂在怀中,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却故意挣了挣身子,语气带着几分促狭的嗔怪:“那你倒是松手啊!这般抱着我不放,难道是想对我耍流氓不成?”

她说着,微微仰头,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下颌,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

赵志敬被她这话激得心头火起,眉头猛地拧起,故作怒色瞪着她:“小妖精,休要在此勾引道爷!再敢胡言,道爷今日便不治你个‘败坏门风’之罪,直接将你就地正法,看你还敢不敢放肆!”

他这话本是想吓退她,可话一出口,自己倒先红了耳根。他活了近四十年,大半辈子都在全真教的清规戒律里打转,从未对谁说出过这般露骨的话。

可看着洪凌波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她微微嘟起的樱唇,他竟觉得,就算真的“就地正法”,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洪凌波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偷笑,面上却瞬间换上一副怯生生的神情,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错了,道爷饶命……我这就走,再也不敢惹道爷生气了。”

她说着,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模样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心都要化了。

可她嘴上说着要走,身子却半点没动,反而往赵志敬怀里又靠了靠,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襟,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

赵志敬本就没真的想赶她走,见她这般模样,哪里还狠得下心?方才那点刻意装出的严厉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满心的软意。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不自觉地放柔:“罢了罢了,既然怕,便再待片刻……只是莫要出声,免得被人听见。”

话音未落,洪凌波便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

那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点燃了赵志敬心中的火焰。他再也克制不住,低头便扣住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烛火摇曳,映得二人相拥的身影在墙上忽明忽暗。赵志敬只觉得浑身燥热,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将“清规戒律”“掌教之位”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想抱着怀中的温软,沉溺在这片刻的欢愉里,什么全真道长,什么江湖规矩,都不如眼前人的一个笑容来得真切。

可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赵志敬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他心中一凛——自己虽因连日操劳、又与洪凌波几番缠绵而有些体虚,却绝无这般不济,不过是吻了片刻,怎会突然头晕目眩?

他刚想推开洪凌波,查看究竟,身旁的少女便发出一声轻哼,软软地往他怀里倒去,竟是直接失去了意识。

“凌波!凌波!”赵志敬心中大急,伸手扶住她,强撑着眩晕感,目光飞快地扫过厢房内的景象。

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窗棂下方的木缝处,不知何时被凿开了一个细小的孔洞,一缕淡青色的烟正从孔中缓缓飘入,带着若有似无的甜香,闻着就让人浑身发软。

“不好!是迷烟!”他暗叫一声,心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这可是郭靖的府邸!郭大侠夫妇乃江湖上人人敬重的侠义之士,府中防卫更是森严,怎么会有人敢在此处用迷烟暗算他?难道是黑风盟的人?还是……尹志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压了下去。尹志平若是想杀他,绝不会用这般拙劣的手段,以尹志平的武功,若真要动手,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赵志敬的四肢渐渐变得沉重,眼皮也开始打架。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想要喊人,可刚一开口,便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怀中的洪凌波也随之摔落在地。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一道纤细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郭芙。

她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盛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相拥的二人。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那件惹眼的鲜红色衣裙,发髻上插着的珍珠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一心想着报仇,也没有多少经验,竟忘了换身不易引人注意的衣服,也忘了将头上显眼的首饰取下。

郭芙轻手轻脚地走到赵志敬面前,目光落在他腰间露出的那枚莹白玉佩上。烛火的光线下,玉佩边缘那个小小的“芙”字清晰可见,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

就是他!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臭道士!毁了自己的清白还不够,竟还将她视若珍宝的玉佩攥在手里,想送给身边那娇滴滴的小道姑!一股怒火与羞耻直冲头顶,郭芙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想到这里,郭芙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是母亲黄蓉送她的防身之物,刀刃锋利,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赵志敬,又看了看一旁昏睡的洪凌波,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这个臭道士,平日里在人前装出一副正派模样,背地里却做着这般龌龊之事!还有这个不要脸的小道姑,明明是出家人,却不知廉耻地与赵志敬纠缠不清,真是一对狗男女!

可就在她举起匕首,准备朝着赵志敬心口刺下去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父亲郭靖从小就教她“侠义”二字,告诉她“杀人需有理由,不可滥杀无辜”。虽然赵志敬玷污了她,罪该万死,可她长这么大,别说杀人,就连鸡都没杀过。一想到匕首刺入血肉的场景,想到赵志敬可能会有的痛苦表情,她的手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残忍?这个臭道士对她做那般龌龊之事时,怎么没想过残忍?他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人生,凭什么还能活着?对付这种恶人,根本不需要讲什么情面!

郭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准备狠狠刺下去。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就这么一刀杀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她想起小时候,听府里的老仆说过江湖上的轶事,其中便有惩治淫贼的法子,说是要“阉其根,断其念”,让其再也做不了龌龊之事。这个念头一出,郭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手也抖得更厉害了。

她虽是失了身,可当时昏迷不醒,心理上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让她对一个男子做那般事情,实在是羞于下手。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纠结了半晌,郭芙终究是咬了咬牙,心中暗道:算你这个臭道士走运,今日便给你个痛快!

她重新举起匕首,对准赵志敬的心口,猛地刺了下去。

可就在匕首即将碰到赵志敬衣襟的瞬间,原本昏迷的赵志敬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竟不顾刀刃锋利,硬生生伸出左手,攥住了匕首的尖端!

“你是谁?竟敢在郭府行刺,好大的胆子!”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掌心被刀刃划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匕首,也染红了他的道袍。

郭芙吓得魂飞魄散,她万万没想到,中了迷烟的赵志敬竟还能醒来,还能有这般快的反应!她连忙用力去夺匕首,可赵志敬的内力远胜于她,即便药性未过,手臂酸软,也依旧牢牢攥着匕首,任凭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放手!你给我放手!”郭芙又急又怕,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本就紧张得不行,如今被赵志敬抓了个正着,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赵志敬看着她蒙着面的模样,又看了看她身上显眼的红裙,心中满是疑惑——这女子是谁?为何要杀他?他从未得罪过这般穿着华贵的女子。可此刻他也顾不上多想,只想着先夺下匕首再说。他强提内力,手腕微微一拧,便将匕首从郭芙手中夺了过来。

郭芙见匕首被夺,吓得腿都软了。她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往门外跑,一路跌跌撞撞地穿过回廊,不敢回头,只觉得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腔。

直到关上房门,她才敢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冷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衫,手心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她满脑子都是赵志敬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满是恐惧与后怕。

她不知道的是,赵志敬这一手已是强弩之末。他能醒来,一来是因修炼了大无相功,体内真气自成屏障,对迷烟有几分天然的抗性;二来是郭芙初次行凶,没有掌控好药量,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否则赵志敬必死无疑。

待郭芙跑远后,赵志敬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与掌心的血迹混在一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浑身酸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运转内力,驱散体内的迷烟药性,否则若是再有敌人来袭,他根本无力反抗。于是他强撑着坐直身子,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按照大无相功的心法,缓缓运转体内的真气。

一缕缕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像温水般冲刷着四肢百骸,驱散着残留的眩晕感。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志敬才缓缓睁开眼睛,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他抬手看了看掌心的伤口,伤口不算太深,此刻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看着上面的血迹,心中满是后怕。那蒙面女子虽然武功不高,下手却狠辣,若不是自己反应快,今日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过这样一位女子——看她的穿着打扮,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与他素无交集,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声轻哼。赵志敬转头看去,只见洪凌波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眼神还有些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赵郎……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软?”洪凌波撑着身子坐起来,刚一抬头,便看到了赵志敬掌心的血迹,顿时惊呼起来,“哎呀!赵郎,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无妨,一点小伤。”赵志敬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掌心的伤口。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自己,可眉宇间却依旧带着几分凝重。

“还说无妨!流了这么多血!”洪凌波连忙凑过去,想要帮他包扎,却被赵志敬拦住了。

“你刚醒,身子还虚,先坐着歇会儿。”赵志敬温声说道,随后将方才遇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洪凌波——从闻到迷烟,到刺客闯入行刺,再到自己夺下匕首、刺客逃跑,一字一句,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洪凌波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郭府怎么会这么危险?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这里?留在这儿,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

赵志敬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此事蹊跷得很。那刺客虽是女子,却敢在郭府动手,背后定然有人指使。黑风盟的人素来行事诡秘,若真是他们所为,怕是还有后招,咱们躲是躲不开的。”

他转身看向洪凌波,语气沉了几分:“看来这件事还得找尹师弟帮忙。我与他虽在教中多有不和,常为掌教之位争执,但论及察言观色、拆解阴谋的本事,我倒真心佩服他。有他一同分析,总能更快揪出背后黑手,也能护你周全。”

洪凌波听到赵志敬为护自己周全,竟愿放下与尹志平的嫌隙低头求助,脸颊瞬间染上绯红,眼底泛起柔光,伸手轻轻攥住他的衣袖。只是想起刚刚遇袭的惊险,两人心头都压着阴霾,方才那点亲昵的心思早已消散,再无半分亲热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