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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一翁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谷主。”他跟着公孙止多年,自然知道听竹轩住的是赵清鸾,看谷主这架势,显然是要对赵郡主动手了。

公孙止没再说话,继续往听竹轩走,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除掉赵清鸾。直接杀了她,怕是会引来她在外界的势力;若是设计让她“意外身亡”,又怕留下破绽。

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或许,他可以嫁祸给周伯通。那老顽童疯疯癫癫,昨日又闯了谷,赵清鸾“意外”死在他手里,既除了心头大患,又能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公孙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抬头望向听竹轩的方向,眼中再无半分温度——赵清鸾,你既然敢动我的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这绝情谷,只能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他的柳妹。

……

听竹轩的窗棂上糊着蝉翼纱,被午后的风拂得轻轻颤动,将屋内的光影揉成一片斑驳。林墨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时,赵清鸾正坐在妆台前,由侍女为她绾发——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刚插进发髻,就被她抬手挥开,步摇“当啷”落在描金妆盒上,碎了半颗珍珠。

“郡主!出事了!”林墨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沾湿了衣襟,“那柳姑娘……她竟能下床了!方才我瞧见公孙谷主扶着她在苑里散步,还玩了秋千,柳姑娘脸色红润,笑声都能传到巷口,哪里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

赵清鸾握着螺子黛的手猛地一顿,青黑色的粉末在眉心画出一道歪痕。她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她痊愈了?”在她看来,公孙止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怎么会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损耗功力?可林墨的话又字字清晰,由不得她不信。

她指尖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在皇宫里,她见多了这样的场面:皇帝若是突然宠幸某位新人,昔日受宠的妃嫔便会迅速失势,轻则被打入冷宫,重则丢了性命。如今公孙止对柳姑娘这般上心,自己的处境,与那些失宠的妃嫔又有何异?

“公孙止既已选了她,就别怪我心狠。”赵清鸾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静心苑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林墨,你去查,公孙止内力恢复得如何了。若他真为救那女人耗损元气,此刻便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林墨不敢耽搁,匆匆应下便往外走。赵清鸾则重新坐回妆台前,让侍女为她重新梳妆。她选了一件石榴红的撒花锦裙,领口绣着缠枝莲纹样,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走动时会发出“叮咚”的轻响——这是公孙止以前最喜欢的裙子。

她还特意在眉尾点了一点胭脂,衬得眉眼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像极了当年初遇公孙止时的模样。

夜幕降临时,林墨回来了,声音压得极低:“郡主,查清楚了。公孙谷主昨夜内力损耗极大,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连打坐时都需借助丹药辅助。”

赵清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满是算计:“好,传令下去,今晚厨房做几道他爱吃的菜,再备一壶陈年女儿红,送到听竹轩来。”她要设一个温柔陷阱,让公孙止在温存中,丢掉性命。

其实这真怪不得林墨失职。昨日公孙止与周伯通交手,不仅没占到半分便宜,还被对方的空明拳搅得内息紊乱,损耗甚巨。

他怕损了绝情谷主的威严,严令手下不得外传战况,稍有提及者便会受重罚。那些侥幸知晓内情的人,也都讳莫如深,只敢含糊说谷主内功耗损需静心调养,半点不敢透露对战失利的细节。

而公孙止这边,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他不知小龙女的内伤早已痊愈,竟误以为是自己给的丹药起了奇效,还笃定小龙女经此一遭已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任他随意拿捏。

这般误判令公孙止志得意满,虽对赵清鸾心存杀心,却低估了她的狠绝,未料她敢设下死局。双方消息皆有偏差:公孙止毫无防备,沉浸在掌控小龙女的错觉中;赵清鸾则认定他大伤元气,正伺机发动致命一击。

果然,戌时刚过,公孙止就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赵清鸾穿着石榴红的锦裙,坐在桌边对他微笑,桌上摆着他爱吃的醉蟹、熏鱼,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女儿红。他心中一动,这些日子,他一门心思都在柳妹身上,倒真有些冷落了赵清鸾。

“清鸾,今日怎么想起请我喝酒了?”公孙止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液清冽,带着陈年的醇香。

赵清鸾起身走到他身边,拿起酒壶为他添满,声音柔得像水:“谷主这些日子为了谷中之事和柳姑娘费心,清鸾心疼谷主,特意备了些酒菜,想让谷主好好放松一下。”她说着,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带着几分委屈,“只是不知道,谷主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清鸾的位置。”

公孙止握住她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微凉:“清鸾,你别多心。柳妹刚到谷中,身子又弱,我只是多照顾了她几分。在我心中,你始终是不一样的。”他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心中却在盘算——赵清鸾这女人心思歹毒,留着始终是个隐患,今日正好探探她的口风,若是她真对柳妹下过手,便顺势除了她。

“谷主,你说的是真的吗?”赵清鸾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清鸾听说,今早柳姑娘门前的侍卫被人打晕了,谷主不会怀疑是清鸾做的吧?”她故意提起此事,想看看公孙止的反应。

公孙止眼神一冷,手指微微用力:“你真的不知道?”

赵清鸾连忙摇头,眼中挤出几滴泪水:“谷主,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虽嫉妒柳姑娘能得到谷主的宠爱,却也知道她是谷主的贵客,怎敢对她下手?谷主,你可不能冤枉我。”她说着,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肩膀轻轻颤抖,像极了受了委屈的模样。

公孙止心中的怀疑又深了几分——这女人向来擅长伪装,眼泪说掉就掉。可他现在还不能动手,没有证据,他只能暂时压下杀意,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不会,是我多心了。”

赵清鸾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拿起酒杯递到他嘴边:“谷主,喝杯酒,消消气。”公孙止张口饮下,酒液滑过喉咙,带着灼热的暖意。赵清鸾又接连喂他喝了几杯,见他眼神渐渐迷离,呼吸也变得急促,便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公孙止心中的火气被瞬间点燃,他低头回吻她,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赵清鸾迎合着他,手指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银针——那是她特意为公孙止准备的,针尖淬了“子午断魂毒”,见血封喉。

可她知晓他练有闭穴功,寻常毒药根本伤不了他半分。赵清鸾眸底掠过一丝决绝的狠厉,她忽然抬眸,脸上却挤出几分娇柔,主动凑近公孙止的胸膛。

公孙止正欲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忽觉怀中人动作一顿,紧接着便见她樱唇微动,竟是猛地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瓣。殷红的鲜血瞬间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淌下,带着刺目的艳色。

不等公孙止反应,赵清鸾已伸手紧紧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按向自己,沾满鲜血的嘴唇径直朝他薄唇凑去。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眼底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公孙止鼻尖陡然闯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与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截然不同,带着几分诡异的甜腻。他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察觉到不对,猛地偏头避开。

赵清鸾的嘴唇擦着他的脸颊滑过,带血的痕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她怀中的力道却丝毫未减,眼中满是不甘与狠意。

公孙止猛地推开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竟敢算计我!”

他心头翻涌着惊怒与不解,实在想不通赵清鸾为何敢对自己动手。她难道有绝对把握?自己虽对她存了杀心,却未及行动,她竟先一步发难,这不合常理的举动让他疑窦丛生。

赵清鸾站起身,脸上没了往日的柔情,眼中满是狠厉:“公孙止,你以为我真的会任由你宠爱别的女人,而对我弃之不顾吗?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银针,朝着公孙止的心口刺去!她早料定这区区银针伤不了练有闭穴功的公孙止,此举不过是引他动气的幌子。

果不其然,公孙止怒极之下运起内力震开银针,周身气流激荡,衣袂翻飞间,屋顶突然传来“簌簌”声响。

不等他抬头,一张淬过麻药的玄铁大网已如乌云般罩落,网眼细密,边缘还缀着锋利的倒钩。

公孙止大惊,足尖点地向后急掠,堪堪避开大网砸落的势头,可双脚刚一落地,便觉脚心传来尖锐刺痛——地面竟暗藏数十根削尖的精铁短刺,正对着人体经脉要穴,尤其是涌泉穴处的短刺格外粗长。

“卑鄙!”公孙止低喝一声,急忙提气拔高,闭穴功瞬间运转到极致,鞋底虽被刺破,却未让尖刺伤及经脉。可他身形尚未稳住,四周忽有风声乍起,三道黑影从廊柱后窜出,手中长剑寒光凛凛,分袭他前胸、后背与两侧肋下。

公孙止挥掌格挡,掌风与剑锋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他避开了正面刺来的一剑,却没躲过两侧的夹击,“噗噗”两声,长剑狠狠刺中他的臂膀与腰侧。然而闭穴功已然护住经脉要害,剑锋虽刺入衣物,却无法再进半分。

公孙止正欲运功震开长剑,那三名刺客却猛地弃剑,从腰间解出浸过油脂的粗麻绳,如长蛇般缠向他的四肢。与此同时,暗处又跃出五名劲装汉子,手中各持数枚银针,银针顶端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淬过剧毒,出手间专挑他周身大穴,百会、膻中、曲池、环跳等要害无一遗漏。

公孙止全身冷汗直冒,这才惊觉自己早已陷入天罗地网。赵清鸾站在远处,双臂抱胸,冷眼看着这一切:“公孙止,你以为闭穴功真能让你无敌?天下武功,除了降龙十八掌那般以刚猛力道强行破功,还有一种法子,便是以数量取胜。”

她话音未落,又有两名刺客持着短匕加入战局,匕首专攻他关节处的薄弱穴位。公孙止虽能凭闭穴功硬抗攻击,可身体被缠住,又穴位被密集点刺、兵器反复撞击,体内真气竟开始出现滞涩。

闭穴功终究有其极限,需集中精神护住周身要穴,如今数十人同时攻击,银针、匕首、绳索轮番上阵,他顾此失彼,真气运转渐渐紊乱。

“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今日?”公孙止怒视着赵清鸾,手臂上的麻绳已越收越紧,勒得他皮肉生疼。

赵清鸾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跟着你数年,知道你玩弄多少女子真心,又害死多少无辜之人。你仗着功体硬抗,我便让你应接不暇。闭穴功护得住穴位,护不住你被耗尽的真气,更护不住你这颗狠毒的心!”

说话间,又一波银针袭来,这次竟有数十枚之多,如密雨般罩向公孙止全身。他拼尽全力挥掌拍飞大半,却仍有三枚银针刺入他肩颈处的穴位。虽未破功,可银针上的麻意已顺着皮肤渗入,让他手臂微微发麻。

公孙止心中一沉,他能感觉到体内真气在持续的密集攻击下逐渐涣散,闭穴功的防护越来越薄弱。

赵清鸾的算计远比他想象的更深——她不求一招制敌,而是以车轮战消耗他的内力,用海量攻击逼他的闭穴功达至极限。这般步步为营的狠辣,竟让他这位绝情谷主,第一次尝到了走投无路的滋味。

赵清鸾可是皇宫中走出来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力求万无一失,早已加派人手清理了附近,断了公孙止的所有退路,即便打斗动静再大,也不会有人前来干扰。只要能干掉公孙止,往后便再无束缚,更可夺下绝情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