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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儿疼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气若游丝地抓住尹志平的衣袖:“大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声音里满是恐惧,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我爹娘还在蒙古等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别胡说!”尹志平急忙按住她的手,语气尽量温和,“你只是中了毒,我们定会救你。”他转头看向众人,“这毒蔓延得快,得赶紧找解毒草药,谁知道附近有什么药草产地?”

这时,赵志敬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这小丫头本就是蒙古人,咱们犯不着为了她浪费力气。反正她和咱们也不是一路,不如丢在这里,省得拖累大家!”

“赵志敬!”殷乘风猛地转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是不是全真教的道士?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这种冷血的话!月儿只是个孩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咱们都不能放任她死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柳如媚也皱起眉,轻声劝道:“赵道长,月儿虽出身蒙古,却从未害过中原人。方才逃亡时,她还帮我挡过毒虫,这般心性,不该被如此对待。”

“帮过你又如何?”赵志敬被揪得衣领发紧,却依旧不肯松口,“蒙古人与我们势不两立!今日救了她,日后她若帮着蒙古人打中原,咱们岂不是养虎为患?”

凌飞燕听得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指着他:“赵道长这话未免太偏激!月儿才多大?她懂什么家国仇恨?你凭什么断定她日后会害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殷乘风气得抬手就要打,尹志平急忙伸手拦住。

李莫愁靠在庙门旁,指尖捻着拂尘,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赵道长倒是‘清醒’,只是这清醒里,未免少了点人情味。依我看,先找草药解毒才是正事,真要弃了她,传出去也丢全真教的脸。”

赵志敬被众人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甩开殷乘风的手,恨恨地踹了一脚供桌腿:“要救你们救!日后出事,可别连累我!”

说罢,便转身走到庙外,背对着众人不再言语。

尹志平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赵志敬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探究。

他蹲下身,将凌月儿的小腿轻轻抬起,居然毫不犹豫地低头,将嘴唇凑到伤口上。

“尹大哥,万万不可!”凌飞燕惊呼着上前,想要阻止,“这毒蝎的毒素烈得很,你这样吸毒,会被传染的!”

尹志平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他知道仓促之间很难找到解毒的药草,即便找到了也需要配置,根本来不及。

其实方才探脉时,他已察觉这并非复杂奇毒,只是单纯的蛊毒,内功深厚者运功便能暂时阻其蔓延。

此前蚩千毒放出成片蛊虫,众人都以为那是厉害的蛊,实则不然。真正厉害的蛊极为稀有,从不会成片出现,往往需耗费数年心血单独培育;

而蛊毒不同,它可将蛊的毒力提炼出来,混入草药或毒液中大量培养,虽杀伤力不及纯蛊,却胜在能批量使用,极易让人防不胜防。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先天之力驱毒,先天功的原理,是以内功催生的先天纯阳之力,顺着经络游走,包裹住侵入体内的后天毒素——这毒素属阴邪,遇纯阳之力便会凝滞。

待将毒素聚于腿部伤口附近,再运气逼出,尹志平的先天功已然入门,这些毒虫的毒素虽烈,却还没到能突破先天功防御的地步。

他含住伤口,掌心抵住凌月儿后腰命门穴,引内息入经脉,轻轻一吸,墨绿色的毒液便顺着嘴角溢出,吐在地上后,竟将青砖腐蚀出一个小坑,冒着丝丝白烟。

反复吸了五六次,直到吸出的血液恢复鲜红,尹志平才停下。他怕伤口深处还有残余毒素,便盘膝坐下,运转先天真气,双掌轻轻按在凌月儿的小腿穴位上。

温润的内力顺着穴位缓缓注入,所过之处,红肿的皮肤渐渐消退,凌月儿苍白的小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可就在即将收功时,尹志平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反弹——那股内力很浅薄,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流转轨迹,既不像全真教的内功,也不像中原武林常见的功法。

他心中微微一怔,随即想到凌月儿身份特殊,或许从小就跟着蒙古的高手学过内功,便没再多想,只当是孩子体内的真气本能抵御外来内力。

“多谢大哥哥……”凌月儿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真切的感激。她看着尹志平嘴角残留的毒液痕迹,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你会不会有事?”

“我没事。”尹志平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和,“再歇会儿,咱们很快就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众人不敢久留,殷乘风出去打探了一圈,很快在半里地外的车马行买到了一辆马车。

尹志平小心翼翼地将凌月儿抱进车厢,凌飞燕忙伸手接过,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车厢内铺着柔软的棉垫,还残留着淡淡的熏香,总算能让众人暂时歇口气。

凌月儿靠在棉垫上,小声问:“大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呀?”尹志平温声道:“快了,到前面城镇就安全了。”

此前在客栈遭遇蚩千毒,那成片蛊虫爬动的阵仗,至今想起来仍让人心头发怵。

可冷静下来细想,蚩千毒驱赶蛊虫的速度并不算快,只要没被蛊群彻底包围,众人尚有逃跑的余地。

最让人忌惮的,是他能操控蛊虫悄无声息靠近——若在休息时被他暗中布下蛊阵,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蚩千毒本人的武功,众人更是一无所知,谁也没真正与他交过手,只敢凭蛊术推断他绝非易与之辈。

即便真要动手,也得时刻防备那些无形无迹的蛊虫,稍有不慎便会中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和他纠缠。

为了稳妥,众人不敢再走偏僻小路,转而走上大路。殷乘风、赵志敬和李莫愁骑马跟在马车两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赵志敬勒住马缰,沉声道:“走大路虽容易暴露,可至少视野开阔,真遇到蚩千毒,也能第一时间察觉,不至于被他偷袭。”李莫愁捻着拂尘,淡淡点头:“这话倒还算中肯。”

天色渐渐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街道上开始出现早起的行人,叫卖声、马蹄声渐渐多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

凌月儿靠在凌飞燕怀里,已经沉沉睡去,柳如媚坐在角落,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比之前镇定了许多。

可就在这时,骑马跟在马车左侧的殷乘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脸色骤变,像是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他猛地勒住马绳,缰绳在手中绕了好几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厢,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狂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是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殷乘风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马车靠近,手指紧紧攥着马鞍,指节泛白。

与此同时,车厢里的柳如媚也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潮红,呼吸急促得像是要喘不过气。

她打开车窗,看到朝自己逼近的殷乘风,眼神里满是恐惧,如同看到了恶魔般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抵在车厢壁上,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要过来!殷乘风,你清醒一点!”

可她的反抗毫无用处,体内的七情蛊像是被唤醒的猛兽,疯狂地搅动着她的心神。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抗拒的动作越来越无力——七情蛊一旦发作,便会让人沉溺于情欲之中,任谁也无法抵挡。

“又发作了!”尹志平立刻反应过来,脸色凝重。他勒住马,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边,“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李莫愁也皱起眉头,看着车厢里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蛊虫最是狡猾,专挑人虚弱的时候作祟。咱们刚经历一场恶战,心神未定,它自然会趁虚而入。”

赵志敬见状,也翻身下马,一把拽住殷乘风的胳膊,抬手就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街道上响起,殷乘风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可他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眼神依旧狂热,用力甩开赵志敬的手,朝着马车冲去:“如媚!我的如媚!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车厢里的柳如媚,方才还一副吓得发抖的模样,此刻听到殷乘风的呼喊,身体竟慢慢有了反应——她猛地掀开布帘,眼眶泛红,朝着殷乘风伸出手,声音带着颤抖却格外急切:“乘风!我好想你!我想要你!”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线拴在了一起,直勾勾地望着彼此,全然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

殷乘风扑到马车边,死死攥住柳如媚的手,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欲望:“如媚,别躲我!就算豁出一切,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柳如媚眼底泛起潮红,眼神里混着痴缠,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我不躲……乘风,我只要你,旁人我都不管!”

这突如其来的炽热互动,让一旁的尹志平、赵志敬等人都大跌眼镜——前一刻还剑拔弩张,怎么转眼就成了这般模样?赵志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真是一对活宝!”

“拦住他!”尹志平大喊一声,和赵志敬一起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拽住殷乘风的胳膊。可殷乘风此刻像是疯了一般,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低吼,力气大得惊人。

他猛地往前一挣,竟拖着尹志平和赵志敬两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滑行,两人鞋底蹭出两道白痕,手指都快扣不住他的衣袖。眼看就要被他挣脱,尹志平和赵志敬对视一眼,同时沉腰屈膝,使出全真教的千斤坠功夫,双脚像钉在地上一般,这才勉强将他暂时按住。

车厢里的李莫愁和凌飞燕也连忙按住柳如媚,不让她靠近车厢门口。柳如媚在两人的搀扶下,依旧挣扎着想要靠近殷乘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喃喃着:“乘风……我好难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莫愁看向尹志平,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七情蛊发作时,外人根本劝不住,只能靠他们自己……”

尹志平会意,点了点头,急忙对赵志敬道:“赵师兄,你先设法拦住他,我去带月儿走!”说罢转身快步跑到车厢门口,轻轻抱起还在熟睡的凌月儿。

凌月儿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眉头皱起,看着眼前慌乱的景象,满脸疑惑:“大哥哥,怎么了?外面好吵呀……为什么要抱我出来呀?”

“外面空气好,带你透透气。”尹志平温声解释,将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用披风裹住她的身体,“你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凌月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趴在马背上,好奇地看着车厢门口。只见赵志敬和李莫愁一人一边,连推带拉地将挣扎的殷乘风往车厢里送,凌飞燕则扶着已经无力反抗的柳如媚,也跟着进了车厢。

“砰!”车厢门被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殷乘风急促的呼吸声和柳如媚压抑的低鸣,还夹杂着衣料轻擦的窸窣响动。

赵志敬牵着马绳,指尖都能感受到车厢不时轻轻晃动,还夹杂着里面隐约的低语,气得他牙根发痒,忍不住低声暗骂:“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就这般折腾,眼里还有没有旁人?真是脏了老子的耳朵,晦气!”说罢还狠狠拽了下马绳,惊得马儿打了个响鼻。

话音刚落,便见李莫愁斜睨着他,面色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不耐。赵志敬心头一凛,忙讪笑道:“李道友别误会,我就是随口抱怨两句。”

然而车厢里传来的低语缠绵,任谁在旁边听着都不太好过。李莫愁素来冷傲,此刻耳尖却悄悄泛红,指尖捻着拂尘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凌飞燕更甚,心跳得像擂鼓,脸颊发烫。好在她刚得了天蚕功上部,急忙暗中运功,让内息在经脉中流转,借功法运转的专注,才勉强掩饰住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没想到天蚕功还有这样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