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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重生尹志平,天崩开局 > 第22章 尹志平的回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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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尹志平的回忆(一)

尹志平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淤青——洞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裹着山风灌进来,吹得篝火明明灭灭。

短时间内回不了终南山已成定局,李莫愁那股子执拗劲,他算是领教了。与其在山林里东躲西藏,不如趁这段时间做点实在事。

他从怀中摸出《九阴真经》的抄本,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却依旧能看清上面工整的小楷。

这几日躲在山洞里,他除了每日必要的觅食,其余时间都耗在这上面。全真教的内功讲究循序渐进,如涓涓细流,而九阴真经却似奔涌江河,招式间藏着阴柔诡谲的变化,初练时总觉得别扭,练得久了,倒也摸索出些门道。

只是内功修炼最忌急功近利。练上两个时辰,便需停下调息,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尹志平收了功,吐纳间,丹田内的气息似乎已比往日浑厚了些许。

尹志平盘膝坐在山洞深处,篝火跳动的光影在石壁上投下他专注的侧脸。掌心的《九阴真经》抄本已被翻得卷边,他指尖划过“易筋锻骨篇”的字句,眉头却始终没舒展——其实关于内功的选择,他已琢磨了许久。

理论上,九阳神功的护体效果堪称天下第一。那门由李芸儿所创的奇功,招式间满是阳刚沛然之气,可尹志平一想起那功法的渊源便心头发怵:李芸儿创功时抱着压过九阴真经的执念,招式里处处透着刻意较劲的锋芒,连她自己都没能扛住内力反噬,这般霸道的功法,自己这点修为怕是驾驭不住。

他甚至隐约猜到张无忌能练成九阳的关窍。少年时期中了玄冥神掌后,数年至阴至寒的折磨,体内阴气早已积得如渊似海,恰巧与九阳的至阳内力形成互补。

再加上那只奇遇得来的一气乾坤袋,强行催化内力却不伤经脉,这才造就了一段传奇。可自己既无玄冥神掌的“底子”,更没那等逆天机缘,贸贸然修炼,怕是走火入魔的份。

至于玉女心经,更是想都不用想。那功法讲究“阴阳相济”,修炼时需两人肌肤相亲,引内力流转互补,偏偏他如今孤身一人,总不能去找李莫愁做这等荒唐事。思来想去,还是九阴真经最稳妥。

他摩挲着抄本上的经络图,暗自点头。九阴的路数与全真教内功确有相通之处,只是九阴的运功路线更精密,像将粗布麻衣织成了锦缎。他浸淫全真内功数十年,经脉早已熟悉了这套运转逻辑,练起九阴来竟有种水到渠成的顺畅。

只是这功法慢得磨人,他知道黄蓉曾用速成法门练就九阴,可那等改天换地的手段,需要绝顶天赋与胆识,他自认没这份能耐,只能按部就班地从吐纳筑基开始。

每日寅时起身,引气入体,循经脉流转三十六周天,再以掌法疏导内力,一套流程下来便是两个时辰,进度却如蜗牛爬行。

“慢点也好。”尹志平收功时,总这样安慰自己。他修炼本就不是为了争霸江湖,只求能在剧情节点挨过那几剑。

系统的规则像悬在头顶的剑,早已框定了他的命运轨迹——哪怕练成绝世杀招,到了该领盒饭的时候,照样躲不过去。与其浪费精力在招式上,不如扎实内功,好歹能留条性命。

这般练了五日,他终于觉出些微进益。丹田内的内力运转时越发圆融,夜里打坐时,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气流在百会穴与涌泉穴间形成循环。这微小的突破让他松了口气,收拾好行囊便往终南山赶去。

山路蜿蜒,晨露打湿了裤脚。他刻意选了条偏僻小径,想着避开李莫愁的耳目,却没料到刚转过山坳,就瞥见了那抹扎眼的杏黄。

李莫愁正坐在块青石上磨剑,剑身映着她冷冽的侧脸,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尹志平的脚步猛地顿住,心头涌上一阵无奈——这女魔头竟如此执着,简直是阴魂不散。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装扮,终究还是按捺住冲动,矮身躲进了路旁的灌木丛。

看来,想顺顺利利回重阳宫,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闭上眼,在脑海中唤出系统整理的记忆碎片。自打穿越过来,他像个被鞭子赶着的陀螺,忙着修正剧情,忙着躲避追杀,竟从未好好梳理过这具身体原主的过往。

其实那一夜,他被系统控制,像提线木偶般靠近小龙女。蒙眼的绸带滑过鼻尖时,他闻到她发间冷香,指尖触到她裙角冰丝,浑身都在抖。

那可是小龙女啊,如昆仑玉雪般的人,他却在无形枷锁下,做了些丧尽天良的事。绸带遮了眼,却遮不住那缕萦绕鼻尖的幽香,和心底翻涌的羞愤与绝望。

指尖触到她裙裾的冰凉时,他浑身都在颤,肌肤莹润得像月下凝脂,发间飘着冷梅似的清香,连呼吸都带着山涧冰泉的甘冽。他怎能如此丧尽天良?

可系统的指令如铁锁缚身,唇瓣擦过她耳畔时,闻到那缕似有若无的体香,竟让他心头泛起莫名的燥热。

事后每念及此,都恨不得再断几根手指谢罪,却又忍不住好奇——她那双清冷如秋水的眸子里,在那一夜究竟映着怎样的惊惶?

索性打开那些封存的记忆,想看清原来的尹志平心中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细节。

南宋理宗宝庆三年的终南山,黄土漫天。

那时的尹志平还在襁褓里,被丘处机从尸横遍野的村庄抱出来。他对父母没有任何印象,唯一的记忆碎片,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还有师傅玄色道袍上沾着的血渍。

丘处机将他抱回重阳宫,放在三清殿的蒲团上,声音沉得像山涧里的石头:“从今往后,你便叫尹志平。志在荡平金贼,记住了?”

他那时不懂什么是金贼,只知道师傅说这话时,握着剑的手在抖。后来听师兄们说,他的父母是为了保护村民,被金人“打场”时活活砍死的。

“打场”是金人的暴行,每逢攻破一村,便将男女老少赶到场院里,如杀猪宰羊般屠戮取乐。师傅说这话时,眼中的恨意像要烧起来,他便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练一身好功夫,杀尽那些穿铁甲的金人。

重阳宫的日子单调却充实。每日寅时,晨钟还没敲响,他便已站在练武场的石阶上,对着初升的朝阳扎马步。

寒来暑往,石阶被他踩出两个浅浅的脚印,掌心的茧子结了一层又一层。师兄弟们都说他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想快点长大,快点握紧那柄比他还高的长剑。

十二岁那年,杨康被丘处机从王府接回重阳宫。

那是个春日的午后,杨康穿着锦缎袍子,腰间挂着玉佩,走在青石板路上,鞋跟敲出清脆的声响。

他比尹志平小一岁,却比他晚入门两年,按规矩该喊他“师兄”。可杨康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撇出个轻蔑的弧度:“你就是那个乡下来的野小子?”

尹志平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刚想说自己的剑法已能胜过入门三年的弟子,却被丘处机打断:“志平,这是你师兄杨康,日后多照拂他。”师傅的语气里带着他读不懂的复杂,有惋惜,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从那天起,尹志平的生活里多了个参照物。杨康悟性极高,一套“全真剑法”,他练三个月才能融会贯通,杨康却只需一个月便能耍得有模有样。丘处机教他们练剑时,目光总在杨康身上停留得更久些,偶尔还会叹息着摇头:“若是康儿能沉下心……”

他不服气。别人练一个时辰,他便练三个时辰;别人睡了,他还在月光下挥舞木剑,剑风扫过桂花树,落得满身花瓣。他要证明,乡下来的野小子,未必比不上王府里养出来的公子哥。

十七岁那年,他奉命去大漠给江南七侠送信。

那是他第一次下山,玄色道袍被风沙磨出毛边,却难掩眼底的兴奋。快到蒙古包时,他远远看见个穿着粗布蒙古袍的少年,正笨拙地拉弓射箭,那便是郭靖。

“这就是与杨康定下比武之约的小子?”尹志平在心里嗤笑。他故意走上前,用全真剑法的起手式挑衅,三两下就把郭靖打得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就这点能耐,还敢跟我师弟比?”他心中极为得意,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看着郭靖,心头第一次涌起扬眉吐气的快意。

郭靖爬起来,涨红了脸,攥着拳头却不说话,那股子憨劲看得尹志平直发笑。他哪里会想到,这个被自己戏耍的傻小子,日后会成为江湖敬仰的大侠,会用降龙十八掌逼退欧阳锋,会让五绝都敬他三分。

十八岁,他第二次下山,在曲灵风的酒店里撞见黄药师。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五绝级别的高手。黄药师坐在窗边,周身的气场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按捺住心底的敬畏,拱手行礼:“晚辈全真教尹志平,见过桃花岛主。”

黄药师抬了抬眼皮,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他:“全真教的小娃娃?倒是有几分骨气。”他放下酒杯,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从这钻过去,老夫便饶你不死。”

尹志平的脸涨得通红,握剑的手咯咯作响。他想起师傅说的“宁折不弯”,想起父母的血海深仇,猛地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黄药师:“前辈休要欺人太甚!”

黄药师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没动手,只是看着尹志平,忽然笑了:“丘处机倒是教出个有骨气的弟子。”

那天,他虽没讨到好,却也没丢全真教的脸。回山后,丘处机拍着他的肩膀,难得露出赞许的神色:“好小子,没给为师丢脸。”

那时的他以为,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总有一天能追上杨康,能比肩郭靖,能成为像师傅一样的大侠。

可江湖的风浪,远比他想象的更急。

烟雨楼那一战,他至今记忆犹新。

黄药师的玉箫、欧阳锋的蛇杖、像两座大山压在全真七子的七星剑阵上。他站在阵眼,与师叔伯们合力催动内力,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气血翻涌,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可他不敢退,身后是重阳宫的声誉,是师傅的期望,是他从小到大的英雄梦。

混乱中,他看见郭靖逼退了欧阳锋;看见黄蓉巧笑嫣然,几句话便说得欧阳锋心生动摇。那对少年侠侣并肩而立的身影,像一道刺目的光,照得他自惭形秽。

他忽然发现,自己练了十几年的全真剑法,在降龙十八掌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自己引以为傲的骨气,在黄蓉的智计面前竟如此笨拙。

“凭什么?”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

凭什么郭靖那个傻小子,能得到洪七公的真传?凭什么黄蓉生下来就有桃花岛的武学秘籍?凭什么他们能轻轻松松就站在自己仰望的高度?

嫉妒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开始变得沉默。师兄弟们说他潜心炼气,是想早日修成正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逃避。

他不敢下山,不敢面对郭靖黄蓉的声名鹊起,不敢承认自己多年的努力,竟赶不上别人的一场奇遇。

王重阳放弃林朝英的故事,师傅讲过无数遍。“修道之人,当灭人欲,存天理。”师傅的话像紧箍咒,时刻提醒着他要克制杂念。

周伯通为了武功放弃刘瑛姑,马钰与孙不二为了修行斩断情丝,似乎所有成大事者,都必须舍弃七情六欲。

他学着他们的样子,把所有精力都投入炼气之道。

剑练得少了,江湖也不关心了,甚至连师兄弟们的争斗都懒得理会。

赵志敬为了争夺第三代弟子的首座之位和自己明争暗斗,自己却只在一旁打坐,仿佛那些都与自己无关。

“尹师兄这是怎么了?”他听到师弟们私下议论,“以前他最看重这些的。”

他只是笑笑,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块。他以为只要这样,就能忘记嫉妒,忘记自卑,忘记那些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