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的贝克兰德，阳光斜射，将建筑物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
李默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那面特制的银镜。
镜面在斜阳下反射出暗沉的光泽，中央那滴血形成的印记此刻正微微发亮，仿佛活了过来。
“宿主，它们要来了。”系统提醒道。
‘感觉到了。’李默平静地在心中回应。
镜面开始泛起涟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但房间里的空气纹丝不动，这变化只发生在灵性层面，在【真实之眼】的视野中，镜面深处的规则线条正在扭曲、重组，形成一个微小的旋涡。
“我们看到你了……”空洞的声音从镜中传来，这次没有延迟，异常清晰“黄昏已至……影子最长的时候……”
李默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镜中的倒影开始变化，那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团不断旋转的黑暗，黑暗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颗光点都是一只眼睛。
千眼之影，名副其实。
“说出你们的目的吧。”李默终于开口，声音平稳。
镜中的黑暗旋转得更快了“你的影子……很特别……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在此界显形……”
“所以？”
“所以……我们想要它……”无数眼睛同时眨动“作为交换……我们可以给你力量……镜中世界的力量……可以让你看透一切伪装……可以让你在镜子之间穿梭……”
李默笑了“听起来不错，但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骗我？”
“我们可以证明……”镜中声音说“现在……看着镜子……”
镜面忽然变得清晰，映出的不再是那团黑暗，而是一幅画面，血镜会所的镜厅。赫尔曼·德雷克正站在主镜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阴沉。
画面拉近，李默能看到文件上的字迹：
“目标：华生·福尔摩斯 最新情报：疑似与‘萨姆’（地下情报商人）有密切联系。 行动计划：三日后，对萨姆所有已知据点进行突袭，逼问目标下落。”
“这是……实时画面？”李默眯起眼睛。
“镜中世界……能看到所有镜面映照之处……”那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加入我们……这样的视野……就是你的……”
画面又变了，这次是一间李默熟悉的房间，休的公寓。休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正是李默今早寄出的那封眉头紧皱，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的朋友……在担心你……”镜中声音说“我们可以让你随时看到她想什么……需要什么……”
李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已经警铃大作。这些镜中之眼的能力比他想象的更棘手，它们确实能透过任何镜面窥视，这比单纯的占卜或预言更直接、更难以防范。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
镜面骤然暗了下来，无数眼睛同时流露出恶意“那么……我们会取走你的影子……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怎么取？”
“当你的影子……触碰到镜面……”声音变得低沉“当镜中之影与现实之影重合……我们就能……抓住它……”
李默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它们要等到黄昏 影子最长的时候，更容易触碰到室内的镜面。也是为什么它们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试图引诱他自愿“交换”，强行夺取会有风险，而自愿交出则简单得多。
“我考虑考虑。”李默说。
“时间不多了……”镜中声音催促“下一次满月……我们必须完成……否则……”
“否则什么？”
镜面突然剧烈震动，画面破碎，重新变回那团黑暗。无数眼睛中闪过一丝……恐惧？
“镜龙……在苏醒……”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什么听到“我们必须收集足够的影子……在祂完全苏醒前……打开通道……离开……”
李默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镜龙可能在苏醒，而这些镜中之眼想在那之前逃离。
它们需要影子作为“燃料”或“钥匙”来打开通道。
“如果我帮你们打开通道，”李默试探着问“你们会离开这个世界？”
“是的……永远的离开……”声音中带着急切的渴望“这个破碎的世界……我们不想留下……”
“镜龙苏醒会怎样？”
长久的沉默。镜面中的黑暗开始不稳定地波动，仿佛在挣扎什么。
“不能说……会被听到……”最终，那声音只是重复“帮我们……或者……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李默想了想，说“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个仪式。三天后，同样是黄昏时分，我们在这里完成交易。”
“三天……太久了……”
“这是必须的。”李默坚持“我的影子很特殊，需要特定的仪式才能安全剥离。否则就算你们拿到了，也可能会损坏。”
镜中的眼睛彼此对视，如果那个诡异的画面能叫对视的话，似乎在无声交流。最后，那声音同意了“三天……黄昏时分……如果你骗我们……”
“我会付出代价。”李默接话“我知道。”
镜面恢复平静，涟漪消失，中央的血色印记黯淡下去。
连接切断了。
李默坐在椅子上，许久没动。
“宿主，你真要和它们交易啊？要我整点小操作吗”系统问。
‘当然不。’李默在心里冷笑‘但是三天时间足够我做准备了。而且……我得到了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
‘第一，镜龙可能在苏醒，这解释了为什么最近镜面异常事件频发。第二，这些镜中之眼想逃离，说明它们也怕镜龙。第三，满月是关键时间点……’
他看向日历。
今天是周三，三天后是周六，而周六晚上……正是满月。
“满月之夜，镜龙苏醒……”系统重复，“听起来像什么恐怖故事的序幕。”
‘更像是一个机会。’李默站起身，开始收拾仪式材料‘如果镜龙真的在苏醒，那么赫尔曼收集镜子碎片的行为就有了解释，他可能想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而镜中之眼想逃，说明苏醒的镜龙对它们也是威胁。’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街灯陆续亮起，贝克兰德的夜晚开始了。
“三天……”他喃喃道。
三天后，满月之夜，黄昏时分。他会在这里等待镜中之眼 但不是为了交易，而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理
明晚的“摆渡人”交易。
敲门声响起，是莉莉丝。
“先生，晚餐准备好了。”她在门外说，“另外……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进来吧。”
莉莉丝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那本灵性理论笔记。她的表情有些困惑，又有些兴奋。
“怎么了莉莉丝？”李默问。
“先生，我今天下午练习的时候……”莉莉丝犹豫了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些东西。”
李默警觉起来“看到了什么？”
“不是用眼睛看。”莉莉丝比划着，“是……当我集中注意力控制灵性时，我‘感觉’到了周围的一些……痕迹。比如玛莎早上擦桌子留下的水渍，虽然已经干了，但我能‘感觉’到它曾经在那里。还有……”
她走到书桌前，指着李默刚才用来绘制仪式阵的位置“这里，您刚才用了银粉，虽然已经清理了，但我能‘感觉’到残余的痕迹。”
李默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不是普通的灵性感知，这是……神秘学重现的初露头角？而且还是被动触发的？
“还有吗？”他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
莉莉丝想了想，指着那面银镜“这个……我‘感觉’到它刚刚和什么连接过。连接的另一端……很冰冷，很……空洞。”
李默沉默了。
莉莉丝的天赋比他想象的更特殊。对镜面异常敏感是其一，现在又表现出对灵性残留的感知能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天生倒影异常”能解释的了。
“莉莉丝，”他认真地看着她，“记住，这种能力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展示。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只是对灵性比较敏感。”
“为什么？”莉莉丝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但也可能带来麻烦。”李默说“有些人会觊觎特殊的天赋，试图利用它。极光会就是最好的例子。”
莉莉丝的脸色白了白“我明白了。”
“另外，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一些基础的防护仪式。”李默说“你需要学会保护自己，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灵性层面。”
“是，先生。”
晚餐时，玛莎准备了简单的炖菜和面包。莉莉丝吃得不多，似乎还在思考下午的发现。
李默则一边吃一边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明晚十点，“摆渡人”交易。他需要去观察，但不能直接接触如果暗河鳐眼珠真的在那里，他需要想办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确认情报。
三天后，满月之夜，和镜中之眼的“约会”。他需要准备一个足够强的束缚仪式，最好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还有赫尔曼那边，三天后要对萨姆的据点进行突袭。他得提醒萨姆做好准备，或者……将计就计。
时间很紧迫！
晚餐后，李默回到房间，开始写信。
第一封给萨姆：
“萨姆， 紧急情报：赫尔曼计划三日后对你所有已知据点进行突袭，逼问我的下落。 建议：一、暂时关闭或转移重要据点；二、放出假情报，说我可能已离开贝克兰德；三、如果可能，在某个据点设下陷阱，但要确保安全。 另：明晚交易照常观察，但不要有任何动作。我会在暗处。 ——L”
第二封给克莱恩，这次他用的是尊名通道，直接传递信息：
“月， 和镜中之眼对话确认：1.镜龙可能在苏醒；2.它们想收集影子在满月前打开通道逃离；3.满月之夜是关键。 我假意同意交易，约定三天后黄昏再会。计划在那时解决它们。 另：莉莉丝表现出对灵性残留的感知天赋，远超普通‘倒影异常’。怀疑她的身世有问题。 再另：明晚观察‘摆渡人’交易。如有需要，可能借用你的‘纸人替身’能力。 ——L”
信息发出后，李默开始准备明天需要的物品。他需要一套不会被认出来的伪装，一些应急用的符咒和药剂，以及……一个逃跑计划。
“宿主，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系统说“以你的实力，直接冲进去抢了东西就走，谁能拦住你？”
‘然后呢？’李默边整理物品边在心里回应‘暴露实力，引来各方关注，被迫提前离开这个世界？系统，我们来这儿是旅游的，不是拆迁的。’
“行吧行吧，你总有道理。不过说真的，你对莉莉丝那孩子是不是太上心了？”
‘她救过我。’李默的动作顿了顿，‘在镜厅，如果不是她留下那句话，我可能不会那么快找到突破口。而且……’
他想起莉莉丝那双逐渐恢复神采的眼睛。
‘看着她从被控制的傀儡，变成现在这样有生气的人，挺有意思的。就像看着一朵快要枯萎的花重新绽放。’
“宿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
‘偶尔。’李默笑了笑，‘毕竟生活不能全是打打杀杀，还得有诗和远方。’*
“那你对休呢？也是诗和远方？”
李默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整理物品。
深夜，当贝克兰德的钟楼敲响十一下时，李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寂静的街道。大部分窗户已经暗了，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他在等克莱恩的回信。
十一点半，夜瞳从窗外飞入，脚上的信筒里插着两封信。一封是克莱恩的回信，另一封……是休的笔迹。
李默先拆开克莱恩的信
“L， 信息收到。镜龙苏醒的情报很重要，我正在灰雾之上查证。
满月之夜要小心，那天的灵性潮汐会对某些途径有加成。 纸人替身已准备好，附上召唤方式和维持时间。建议：如果交易现场有危险，优先撤离。
关于莉莉丝：她的天赋确实特殊。我查到一些资料，第四纪有一个‘镜语者’家族，天生能与镜中世界沟通。但那个家族在四皇之战后就灭绝了。 如果她真是后代，价值非凡——对极光会来说，她是完美的‘钥匙’；对你来说，她可能是理解镜中世界的关键。 保重。 ——月”
信后附着一张剪裁精巧的纸人，上面绘制着复杂的符文。李默小心收好，然后打开休的信。
“华生，
我收到你的信了。你说不让我去西区，我答应了。
但你也答应过我，如果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 我今天感觉不太对劲。军情九处内部的气氛很奇怪，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突然对我很冷淡，好像在隐瞒什么。
我怀疑……有人发现了我和你的联系了。
另外，我下午去了趟东区，想调查那些影子异常事件。在一个受害者家里，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家里所有的镜子都被蒙上了黑布。他妻子说，从影子消失那天起，他就坚持要这么做，说‘镜子里的眼睛在看着他’。
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如果你在调查镜中之眼，也许这个线索对你有用。 还有，记得你的承诺。 ——休”
李默放下信，眉头紧皱，休的处境开始危险了。
如果军情九处内部有人怀疑她和“华生·福尔摩斯”的关系，那她很可能成为极光会的目标。
而那个影子异常受害者蒙住镜子的行为……证实了镜中之眼确实在通过镜子窥视。而且不止他一个受害者，如果所有影子异常者都有类似行为，那就说明镜中之眼的活动范围比想象中更广。
“宿主，你现在怎么办？休那边……”
‘明天去见见她。’李默做出决定，‘正好我‘恢复’得差不多了，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可你刚说要静养……”
‘计划赶不上变化。’李默开始准备外出的衣服，‘而且，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
他换上一套普通的深色外套，戴上帽子和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和几发镀银子弹，对付普通人和低序列非凡者足够了。
“先生？”门外传来莉莉丝的声音“您要出去吗？”
李默打开门，看到莉莉丝穿着睡衣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拿着那本理论笔记。
“嗯，有点事要处理。”李默说“你早点休息明天记得继续练习。记住，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包括玛莎。我回来时会用特定的方式敲门。”
“三长两短，对吗？”莉莉丝认真地说，“您教过的。”
“对。”李默点头“如果我明天中午还没回来，你就打开我之前给你的那个铁盒，按里面的指示做。”
莉莉丝的脸色变了“会有危险吗？”
“只是预防措施。”李默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概率没事，去睡觉吧。”
看着莉莉丝回房后，李默悄悄离开安全屋，融入贝克兰德的夜色中。
他没有直接去找休，而是先绕了几条街，确认没有跟踪者。然后他前往萨姆的一个备用联络点，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人不多，李默在角落坐下，点了杯黑咖啡。十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瘦削男人在他对面坐下，是萨姆的手下。
“先生，萨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男人递过来一个小包裹，声音压得很低，“他说您可能需要。”
李默接过包裹，里面是一份地图标注了老鱼市鳕鱼酒馆的布局和可能的逃生路线、一张今晚值班警察的巡逻时间表，以及……一个奇怪的小镜子。
“这是什么？”李默拿起镜子。
它只有怀表大小，镜面呈暗灰色，几乎照不出人影。
“萨姆说，这是从某个遗迹里挖出来的，能干扰很多仪式。”男人解释，“戴在身上，可以让镜中之类的东西‘看’不到你真实的样子，副作用是如果持续使用时间太长会慢慢变成镜子的一部分。”
李默眼睛一亮 好东西啊。他小心收好镜子，然后递给男人一封信“把这个交给萨姆。另外，告诉他我明天上午会去裁缝店找他，商量后天的事。”
“是。”
男人离开后，李默喝完咖啡，起身离开咖啡馆。
现在，他要去见休了。
休的公寓在东区与大桥区的交界处，一栋老旧但还算干净的三层楼。李默走到楼下时，发现二楼休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周围安全后，轻轻敲了敲公寓大门。
几秒钟后，门开了条缝，休警惕的脸出现在门后。
看到是李默，她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板起脸“你不是说要静养吗？”
“恢复得差不多了。”李默走进门，压低声音“有件事必须当面告诉你。”
两人上楼来到休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整洁有序，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和书籍。
“喝什么？”休问。
“不用。”李默在椅子上坐下，直接切入正题“休，你可能被盯上了。”
休的表情严肃起来“因为我和你联系吗？”
“可能。”李默说“极光会现在发了疯一样找我，任何和我有关系的人都有可能成为目标。而且军情九处内部……你说气氛不对，这很危险。”
“我能保护自己。”休坚持
“我知道。”李默看着她“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别是当你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时候。”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护符，递给休“这个你随身带着。它能干扰占卜还有追踪，至少让极光会不能轻易定位你。”
休接过护符，那是一个银质的八角星，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这是什么？”
“我自己做的一个小玩具。”李默说“用了点特殊材料，效果还不错。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洗澡睡觉也要戴着。”
休握紧护符，点点头“谢谢。那……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送这个吧？”
“我想了解更多影子异常事件的信息。”李默说“你下午去的那个受害者家，还有别的发现吗？”
休想了想“他妻子说，事情发生那天，她丈夫正在刮胡子浴室里有面大镜子，他刮到一半时突然尖叫，说镜子里的人不是他。然后他冲出来，影子就不见了。”
“镜子……”李默沉思“其他受害者呢？有没有共同点？”
“我问了三家，都有镜子。”休说“而且都是在正午，阳光直射的时候。影子最短，理论上最不容易被‘偷’，但偏偏……”
“偏偏就在那个时候。”李默接话“这说明对方要么力量很强，要么……利用了某种仪式或者媒介。”
他从口袋里取出萨姆给的那个暗灰色镜子“这个给你。如果遇到镜中之类的东西，用它对着它们，能干扰它们的视线 副作用我写成小纸条了后面你可以看看。”
休接过镜子和小纸条，好奇地看了看“你怎么有这么多对付镜子的东西？”
“最近在研究。”李默含糊地说“对了，你最近尽量不要靠近镜子，特别是大面镜子和反光强烈的东西。”
“为什么？”
“因为……”李默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说实话“因为我在调查的那些东西，能通过镜子窥视和影响现实。你带着我给的护符和镜子，应该能防护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轻声问“华生，你到底在对付什么？”
“一些……很古老的东西。”李默站起身“我该走了，记住，如果情况不对，立刻离开贝克兰德，去乡下躲一阵子。”
“那你呢？”休也站起来。
“我有我的计划。”李默走向门口“三天后，一切应该就能见分晓了。”
他打开门，又回头看了一眼休“对了，如果佛尔思问起我，就说我很好让她别瞎操心。”
休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你这么说，会更操心的。”
“那就别告诉她。”李默也笑了“晚安，休。”
“晚安……华生。”
门轻轻关上。
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八角星护符和暗灰色镜子，许久没动。
窗外，贝克兰德的夜色深了。
而李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向着西区安全屋的方向返回。
明晚，老鱼市，“摆渡人”交易。
后天，满月之夜，与镜中之眼的“约会”。
真是忙碌的日子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