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后方破开通风口的遮挡,如同清风般掠入,双掌翻飞,清冷绵长的长生真气(肝木)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冻结气血、迟滞行动的寒意,笼罩向另外两名指玄境头目和最近的几名喽啰!
“找死!”鹰钩鼻头目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潜入者如此果断刚猛,仓促间抽出一对分水刺,带起两道幽蓝寒光,迎向寇仲的刀芒!另外两名头目也怒喝出手,一人使厚背砍刀,一人使链子枪,配合着几名喽啰,围攻徐子陵!
“铛!轰!”
刀刺相交,气劲炸裂!寇仲只觉一股阴柔刁钻的劲力从分水刺上传来,试图侵入自己经脉,但长生真气灼热精纯,瞬间将其化解,刀势不减,反而借力一绞!
鹰钩鼻头目脸色一变,只觉对方刀上真气炽热难当,且带着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震得他手臂发麻,分水刺几乎脱手!他心中骇然,这年轻人明明境界似乎不如自己(他指玄后期,寇仲天象初),但真气之古怪强悍,远超预料!
另一边,徐子陵身法飘忽,在刀光枪影中穿梭,双掌或拍或拂,长生真气(肝木)的清冷之力渗透而出,使砍刀头目的动作微微一僵,链子枪的轨迹也出现了一丝偏差。他并不硬拼,而是游走缠斗,同时关注着寇仲那边的战局。
货栈内空间有限,瞬间劲气纵横,杂物纷飞!但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都有意控制着打斗的动静,长生真气内敛,交手声音被尽量压制。
聂风在外看得真切,见双龙动手,立刻如同大鸟般从了望塔扑下,却并未直接进入货栈,而是如同鬼魅般绕着货栈疾行一圈,风神腿带起的劲风悄无声息地封住了货栈几处可能的出口和窗户,防止有人逃脱或发出信号。
货栈内,战斗在电光火石间便分出了高下。
寇仲得《长生诀》之助,真气质高量足,刀法虽不如鹰钩鼻头目老辣,但胜在气势如虹,力量霸道!交手不过十余招,便抓住对方一个破绽,井中月化作一道炫目赤金弧光,以力破巧,硬生生荡开分水刺,刀背狠狠地拍在对方肩胛骨上!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鹰钩鼻头目惨叫一声,半边身子麻痹,兵器脱手,被寇仲顺势一脚踢中丹田,真气溃散,萎顿在地!
徐子陵那边,也在聂风封死退路的配合下,寻得机会,一记蕴含着长生真气(肝木)精妙变化的手刀,切在使链子枪头目的手腕上,将其兵器打落,随即掌力吞吐,封住其几处大穴。另一名使砍刀的头目见势不妙,想逃,却被聂风从窗外射入的一缕指风点中后心穴道,浑身一僵,被徐子陵补上一指,制住。
剩下的几名喽啰,眼见三名头目瞬息被擒,吓得魂飞魄散,还想反抗,被寇仲和徐子陵三下五除二打晕在地。
从动手到结束,不过盏茶功夫。货栈内重归寂静,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声。
寇仲一把扯下鹰钩鼻头目腰间的木牌,又迅速搜了其他两名头目的身,除了些金银和零碎,并无更多明显标识。但寇仲在鹰钩鼻头目的贴身衣物夹层里,摸出了一小卷用油纸包着的密信!
他迅速展开,借着火盆微弱的光线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雄大哥猜得没错,真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寇仲将密信递给徐子陵。
徐子陵接过一看,也是面色一沉。密信上的字迹经过伪装,但内容却触目惊心!里面详细记录了飞马牧场西侧一处隐秘断崖小道的具体位置、守卫换班间隙、甚至还有一条直通核心马厩的废弃排水暗道!落款处,虽然没有名字,却画着一个简笔的飞马标记,与木牌上的暗记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信中提到“三日后子时,以红灯为号,打开西门偏门,放我帮精锐五十人潜入,直取天字马厩。事成之后,牧场归你,良马财货对分。”
“西门偏门……天字马厩……”徐子陵低声道,“能接触到这些布防,并且有权限在特定时间打开偏门的……牧场里不超过五个人!”
“抓一个回去,交给商场主,一切就清楚了!”寇仲看向被制住的鹰钩鼻头目,眼中寒光闪烁。
“此地不宜久留,带上他,走!”聂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已然感知到远处有巡逻队被刚才短暂的打斗动静隐约惊动,正在朝这边靠近。
寇仲和徐子陵点头,寇仲一把提起瘫软的鹰钩鼻头目,徐子陵则迅速将地上昏迷的喽啰塞进角落杂物堆中掩盖。三人带着俘虏,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掠出货栈,融入黑暗,避开巡逻队的路线,迅速返回听涛别院。
他们刚离开不久,一队牧场巡逻骑士便小心翼翼地靠近货栈,一番搜查后,只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和昏迷的“不明身份者”(那些喽啰),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得将昏迷者押回,并立刻上报。
听涛别院内。
雄擎岳已经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看着被丢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鹰钩鼻头目,以及寇仲递上的木牌和密信。
乔峰、秦霜、步惊云也闻声来到厅中。
寇仲简要汇报了探查和擒获的过程,重点提到了密信内容和木牌暗记。
“西门偏门,天字马厩……三日后子时……”雄擎岳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寒芒流转,“好大的胃口,里应外合,不仅要抢走牧场最珍贵的战马,还想趁机在内部制造混乱,甚至……颠覆牧场?”
他看向地上的俘虏,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说吧,你们的‘内应’,是谁?说出来,可以少吃点苦头。”
鹰钩鼻头目咬着牙,一言不发,眼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亡命徒的凶狠与顽固。
步惊云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麒麟臂赤芒微微一闪,一股冰冷的杀意笼罩而下。
鹰钩鼻头目身体一颤,却仍旧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