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怕两人谈崩了,李宣如果强送索要,还没人拦得住他。
到时为了维护皇家威严,王阳定然会调兵遣将,而李宣只能被迫无奈,将他们全抹杀了。
事情一旦闹大,怕是三皇子还没发难,玄武国皇室就分崩离析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苏凡的臆想,李宣压根就没打算这么做。
如果贸然将皇室铲除了,对玄武国百姓而言绝对是灾难。
他可做不到为了一己之私,让他国的无辜百姓替自己买单。
“既然这场交易达成了,便说说承泰的事吧。”
王阳说着叹息一声后接着开口。
“承泰与魔教勾结,意图动摇国本。据朕所知,玄武国有三位血浮屠护法在暗中觊觎。”
“明日不知三人是否都会来,但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师姐与剑主可曾到了?”
苏凡摇头,“剑冢被魔教渗透,他们忙着处理内务怕是赶不来。此件事,由我与李道长在即可。”
听到这话王阳看了李宣一眼,传来的线报中有提到李宣实力不详,但苏凡这般态度也能推测出些许来。
李宣的实力必然在苏凡之上。
可即便如此宗师数量上还是不对等的。
“师兄,王庭之事非一家之乱,师姐与剑主不来怕是不妥吧。”
苏凡听出话中问责的意思,刚要解释一句,就听李宣出声打断。
“贫道既与陛下达成了交易,魔教我自会铲除。”
王阳点头,李宣并没说平定这次造反,而是魔教,话语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这就是在告诉自己,他不愿插手皇室的纷争,至于铲除魔教后,王承泰有没有别的后手,李宣就不会管了。
当然,王阳准备了两个月,也只有魔教徒让他担忧而已。魔教一除,他基本可以高枕无忧了。
“既然李道长这般自信,朕便拭目以待了。听闻燕国武林大会上,李道长与弟子用了一招引雷术,不知是否为真。”王阳好奇询问。
李宣点头,手指掐诀,空中忽有雷霆炸响。
突如其来的惊雷让皇城所有人都是一惊。
晴空万里之下,这雷霆显得诡异莫名。
王阳怔怔的看着被雷霆劈成焦黑状的树桩,好一会后才平静下来。
李宣突然展示引雷术,并不是为了装逼。
这位玄武国的陛下简单的几句言语,让李宣听出了极大的不满情绪。
为防止事后他卸磨杀驴做出一些蠢事,还是有必要敲打一下。
果然,在见识过李宣的手段后,王阳目光明显清澈了许多,帝王的那种眸光深沉完全消失不见。
“陛下,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求证。”苏凡突然开口。
“何事?”王阳狐疑看去。
“玄武国王室,是不是曾经的北庭血脉?”
听到这话王阳一愣,身子下意识紧了一下。
“北庭都彻底覆灭了,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王阳笑着出声。
然而刚才他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被李宣二人看在眼中,这明显是刻意隐瞒。
王阳虽是否认,但苏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看了李宣一眼,见对方神色平淡,不由心中一叹,自己算是栽了。
皇宫内,御膳房中。
御厨的手艺也就那样,三人谈笑间已经入了夜。
作为外人自然不能在皇宫过夜,毕竟后宫还有三千如狼似虎的女人。
王阳坐在殿内,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没多时,刘公公的身影出现。
他身上缠满了绷带,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老奴叩见陛下。”刘公公行礼。
王阳摆手示意对方免礼,“有什么事?”
刘公公起身,公鸭嗓缓缓出声。
“禀陛下,此次去往剑冢,得知两个消息。”
“青山城没了,今日进城后,有探子飞鸽传信,息城也没了。”
“没了?”
王阳本是斜倚的身子坐正了一些,“没了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就是没,没了!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
王阳眼睛一瞪,不知觉间九品的气息扩散而出。
“老奴途径青山城,本想看看在魔教掌控下,城中是何情况。可寻边方圆三十里,空无一物。”
刘公公一脸正色解释。
王阳没有回话,坐在靠椅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人也不见了吗?”
“是的,据周边村镇的人讲,没见到有人迁移。”
“嘶~”
王阳倒吸口冷气,总觉的这事不简单。搞不好又是魔教弄出来的,不过他们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关于剑冢,听闻剑冢在老奴去亡的前日,也封城了,说是有魔教徒混入其中。”
“老奴起初没有在意,可回头想想就发觉不对劲。”
“说来听听。”王阳缓声开口。
“传旨时,是苏凡出面的,从头到尾都未见到其他两位宗师。”
“而如今到了皇城,还只有苏凡。”
“按理说,能让剑冢封城一日,魔教的渗透必然很严重了。所以留下一位宗师处理内务很正常,但绝不应该是两位都留下来。”
“毕竟此次动乱非同小可,魔教若掌控皇城,对玄剑冢而言也是灾难。”
“所以你的意思是,雷鸣出了问题?”
王阳眼睛一眯,一语直接道破关键。
剑冢虽不惧皇权,但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作为剑主,理应是他来接圣旨。然而雷鸣却没有出现,这已经是个问题了。
“老奴正是怀疑剑主出了事情,所以才与陛下告知。”刘公公点头。
王阳摸着下巴,沉思许久后缓缓开口。
“调查清楚,李宣与苏凡的关系。如果两人只存在于交易,是时候拔剑了。”
“是。”
刘公公行了一记大礼。
李宣两人走出皇宫时,皇城宵禁街道上已经没有人在走动。
按理来说,李宣二人是客,会被安排住进驿馆。然而李宣出来后却朝着反方向走去。
苏凡不解,却没有多问,就这么跟在身旁。
为他们带路的武卒更是不敢多说,即便宵禁也只能任由他们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