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根本不听,她力气不大,但此刻那股执拗的劲儿却大得惊人。
她将他硬生生拉进假山狭窄的入口,藤蔓扫过两人的肩头。
洞穴内异常昏暗,只有入口处漏进的一点微弱灯光和月光,勉强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温润气息,与外头馥郁的桂花香截然不同,更显私密。
一进入这完全隔绝的狭小空间,碧桃便猛地转身,将铁牛推靠在冰凉凹凸的石壁上,自己则欺身紧贴上去。
“小姐…”
铁牛的声音彻底哑了,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
他的后背抵着粗糙的石壁,身前是她娇软温热的身躯,隔着两层衣衫,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颤抖。
碧桃仰起脸,在昏暗中寻找他的嘴唇。
她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踮起脚尖,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意,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却远比上一次在耳房时更加激烈,更加不管不顾。
她的唇瓣甚至有些粗暴地碾磨着他的,毫无章法,只是凭着心中那股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用力地厮磨,甚至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铁牛浑身僵如铁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
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眸在黑暗中倏然睁大,里面翻涌起惊涛骇浪。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手背上青筋隐现。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推开她,这里是花园,随时可能有人经过,她是小姐,他是护卫…
他们之间。
本就不可能。
他。
他会害了她的。
他不值得她如此。
可她的唇那么软,那么烫,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贴着他,磨着他,生涩又执着。
那声冰冷的“小姐”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此刻却被她用实际行动狠狠撕碎。
终于,在那生涩的啃咬和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落在他唇畔时,铁牛脑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嘣然断裂。
他一直僵硬垂落的手臂猛地抬起,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扣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更狠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穿过她浓密的发丝,托住了她的后脑,反客为主,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瞬间从她单方面的宣泄,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他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凶悍地闯入,撬开她的牙关,攫取她的呼吸,吞噬她所有的呜咽和眼泪。
……
碧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回应弄得腿脚发软,只能更紧地攀附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靛蓝新衣的前襟,将那挺括的布料揉得一团糟。
她的背脊抵着另一侧冰冷潮湿的石壁,身前是他滚烫坚硬的胸膛和狂暴的亲吻,冰火两重天,让她神魂俱颤。
黑暗中,视觉几乎无用,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
……
还有心脏擂鼓般几乎要撞出胸膛的跳动,交织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危险又极致撩人。
铁牛的手从她后脑滑下,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纤细脆弱的脖颈,感受着她脉搏的狂跳,然后一路向下,隔着那身软绫的衣衫,近乎贪婪地抚过她单薄的脊背,不盈一握的腰肢,力道大得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碧桃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头脑昏沉,所有的思绪都被搅得七零八落。
……
这变化让她身体一颤,却奇异地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近乎报复般的快意和某种堕落的兴奋。
看,不是只有薛允琛能让她慌乱无措,在这里,在她选择的铁牛哥面前,她也能让他失控至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耗尽,铁牛才猛地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剧烈地喘息,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唇畔。
他的眸色在昏暗中深得吓人,里面是未褪的欲念和深沉的痛楚。
碧桃也喘得厉害,唇瓣红肿发麻,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仰着脸,在微弱的光线里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里有她熟悉的隐忍,也有她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汹涌情感。
“为什么…”
她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情动后的娇软和一丝哽咽。
“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叫我·……小姐?”
铁牛喉结剧烈滚动,扣在她腰后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
他看着她泪光点点的眼,看着她红肿的唇,那里还有他刚刚肆虐过的痕迹。
半晌,他才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声音,又沉又哑,带着压抑的痛苦。
“你是小姐。”
他重复,却不再仅仅是陈述。
“我不是!”
碧桃猛地摇头,泪水终于滑落。
“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铁牛哥,你别这样叫我…我难受…”
她说着,又主动凑上去,这次不是激烈的吻,而是轻轻吻了吻他然后沿着下颌线,一路细碎地吻到他凸起的喉结,感受到它在自己唇下剧烈滚动。
铁牛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点,扣着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旁边的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碎石簌簌落下。
“碧桃…”
他近乎痛苦地低吼出她的名字。
“你别…这里不行…”
“我不管。”
碧桃的声音带着任性,她抬起头,在昏暗中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那里有她熟悉的温暖。
“铁牛哥,我想你…这些天,我好乱,好怕…只有你,只有在你这里…”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铁牛听懂了。
她眼底的惶惑刺破了他所有试图筑起的防御。
他再也无法克制,猛地低下头,再次狠狠吻住她,比刚才更加凶猛,带着一种毁灭般的激情,仿佛要将彼此都燃烧殆尽。
与此同时,他原本扣在她腰后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顺着她柔软的腰线缓缓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