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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客人指名道姓要找您。”林安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还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神色,“他说,他要典当一样东西,只有万物典当行的主人才能收。”

“我们问他要典当什么,他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一股让人特别不舒服的气息。”

旁边的墨影也点了点头,补充道:“那不是妖气,也不是鬼气,更不是什么邪祟之力。那是一种……纯粹的,让人感到绝望和压抑的‘霉运’。”

“霉运?”钟离久眉毛一挑。

“对,就是霉运。”林安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来店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店里的电灯就莫名其妙地爆了三个,您最喜欢的那套青花瓷茶具,自己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就连我……我一个鬼,都平地摔了好几跤。”

墨影也是一脸的凝重:“我试图用妖力去探查他,但我的力量一靠近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搅乱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所有的‘好运’和‘秩序’,在他身边都会失效一样。”

听完两人的描述,钟离久顿时来了兴趣。

一个行走的“天煞孤星”?这可有意思多了。

“那人长什么样?留下什么东西或者联系方式了吗?”钟离久问道。

“他长得很普通,就是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大众脸。穿着一身旧西装,看起来很落魄。”林安说道,“他没留下联系方式,只说今天会再来。”

“他倒是留下了一样东西,说是给您的‘定金’。”

说着,林安小心翼翼地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盒子是用最普通的硬纸板做的,看起来就像个装鞋的盒子。

钟离久接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已经生了锈的一元硬币。

“就这?”钟离久拿起那枚硬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这硬币上,确实缠绕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又无比纯粹的“厄运”气息。

“他说,这是他身上最后一点‘幸运’了。”林安解释道,“他说,这枚硬币曾经帮他中过一次彩票的末等奖,五块钱。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件好事。”

把身上最后一点“幸运”当成定金?

这操作,还真是够骚的。

钟离久把那枚硬币抛了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能感觉到,这枚硬币里蕴含的,不仅仅是那个男人所谓的“幸运”。更深层次的,是一种与“因果”和“命运”相悖的,被强行扭曲的法则之力。

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不是什么凡人。

“老板,这生意……我们接吗?”林安有些担心地问道,“我总觉得那个人太邪门了。”

“接,为什么不接?”钟离久把硬币往柜台上一拍,“开门做生意,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玩这种命运的把戏。”

她钟离久玩的就是因果,操纵的就是概念。

现在居然有人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这要是不会会他,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典当行主人很没面子。

一旁的冥时晏看着她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挑战这种稀奇古怪的难题。

刚经历完一场大战,不好好休息,又想着揽活了。

不过,只要她开心就好。

至于那个所谓的“客人”,如果敢对钟离久有任何不利的企图,他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厄运”。

就在这时,店门口的风铃,又一次响了起来。

“叮铃铃——”

一个穿着旧西装,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中年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店里那盏刚换上新灯泡的吊灯,就“啪”的一声,闪烁了两下,灭了。

整个店铺的光线,瞬间又暗了下来。

来了。

钟离久、冥时晏、墨影、林安……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就连在一旁啃小鱼干的咪咪,都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只有阿利斯泰尔和埃莉诺,还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变暗的店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请问……九爷在吗?”那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却写满了疲惫与绝望的脸。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就是。”钟离久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他,“听说,你要典当东西?”

“是。”男人点了点头,他看着钟离久,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希冀的光芒,“我……我想典当我的‘厄运’。”

“我受够了。喝水被呛到,走路会摔跤,买的股票永远在跌,谈的女朋友不出三天就会跟我分手。出门被鸟屎砸,回家水管爆。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悲剧。”

他苦笑了一声,“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平平淡淡地活一天。就一天,行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卑微的恳求。

钟离久没有立刻回答他。

她的阴阳眼,已经将这个男人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男人……

他没有影子。

无论是在门口透进来的阳光下,还是在店铺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脚下,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阴影。

就好像,他是一个不被这个世界的光所承认的,透明的存在。

“你的影子呢?”钟离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加苦涩地笑了。

“您……您也看出来了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我不知道。大概在一个月前,我的影子突然就不见了。从那天起,我的‘厄运’就开始了。”

“它不是不见了。”钟离久摇了摇头,她的神色严肃起来。

“它是……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