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比尔吉沃特的喧嚣达到顶峰。蓝焰酒馆坐落在港区最混乱的街角,木质招牌在咸湿海风中吱呀作响。
许诺与阿狸披着厚重的斗篷,兜帽遮住了他们显眼的兽耳与尾巴。推开酒馆厚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劣质朗姆酒,汗臭和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馆里坐满了各色人等,从满脸疤痕的老水手到眼神凶悍的海盗,无一例外都带着武器。当两人走入时,喧闹声短暂地停顿了一瞬,无数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审视与猜疑。
许诺径直走向吧台,一枚金币在木质台面上旋转着发出清脆声响。酒保是个独臂壮汉,正用仅剩的手擦拭酒杯。
“马库斯在吗?”许诺刻意压低的嗓音沙哑难辨。
独臂酒保瞥了眼金币,又打量了下两人被斗篷遮盖的身形:“马库斯先生不见生客。”
第二枚金币落在台面上,与第一枚并排旋转。
“告诉他,我们有稀有货物要出手。”许诺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贪婪:“刚从艾欧尼亚弄来的。”
酒保的眼神微微一动,收起金币:“等着。”
他转身走进后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朝楼梯方向扬了扬下巴:“二楼,蓝珊瑚房间。马库斯先生给你们五分钟。”
楼梯吱嘎作响,仿佛随时会坍塌。二楼的走廊比楼下安静许多,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与楼下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蓝珊瑚房门前,两个高大的男子准备向着许诺和阿狸搜身之时。许诺抬起手,两人便如同失了魂一般,恭敬的推开门。
房间内,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坐在雕花木桌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有着诺克萨斯人特有的刚硬面容,但眼神中的精明与算计让他看起来更像商人而非战士。
“我就是马库斯。”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目光在两人被兜帽遮盖的脸上扫过:“听说你们有货要出?”
许诺两人走入后,并没有坐下,只是看着马库斯。那种眼神,让马库斯心中似乎在疯狂预警。
但可惜,在看到许诺的眼睛时,马库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神。
一种类似于阿狸魅惑能力的精神能量技能,许诺用的还算顺手。刚才门口的两名壮汉,便是被如此控制。
这种控制,是彻底杀死意识,然后由这股能量进行操控。
马库斯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手指停止敲击桌面,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坐在那里。许诺走到他面前,指尖泛起微光,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在诺克萨斯的眼睛。”许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缕精神能量顺着他的指尖流入马库斯体内,如同病毒般迅速扩散,接管了这个诺克萨斯商人的每一根神经。
阿狸在门口警戒,九条尾巴不安地摆动:“你确定这样安全吗?”
“比直接杀了他更有用。”许诺收回手,马库斯的眼中重新有了神采,但那不再是之前的精明算计,而是一种机械般的顺从:“主人,请指示。”
“继续你原本的工作,但所有关于瓦斯塔亚的交易都要向我汇报。”许诺在桌边坐下,随手翻看桌上的账本:“特别是布莱克索恩家族的动向。”
“明白。”马库斯恭敬地低头:“今晚确实有一批货物要运往诺克萨斯,其中包括三只稀有的冰原狐瓦斯塔亚。”
许诺的眉头一挑,看向了身后的阿狸:“冰原狐?”
“是的,来自弗雷尔卓德的变异品种,布莱克索恩家族特别指定要活的。”马库斯机械地回答:“他们将在午夜从屠夫码头出发,乘坐黑潮号货船。”
阿狸的眼中泛起红光,杀意肆虐在整个房间内:“他们怎么敢……”
“冷静。”许诺按住她的手臂,转向马库斯:“那三只瓦斯塔亚现在在哪?”
“在港口的七号仓库,由布莱克索恩家的私兵看守。”马库斯回答:“需要我带您去吗?”
许诺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不,你按原计划行事。今晚的货物照常发出,但我要你在那艘船上加点特别礼物。”
他在马库斯耳边低语几句,后者机械地点头:“明白,我会安排。”
离开蓝焰酒馆时,天色已近黄昏。比尔吉沃特的街灯渐次亮起,为这座罪恶之城披上朦胧的外衣。
“你让他做了什么?”阿狸忍不住问道。
“一点小惊喜。”许诺的猫耳在兜帽下狡黠地抖动:“如果布莱克索恩家族喜欢收集瓦斯塔亚,我就送他们一些特别的收藏品。”
午夜时分,屠夫码头笼罩在浓雾中。“黑潮号”如同一只幽灵船,悄无声息地滑离港口。甲板上,几名布莱克索恩家的私兵正清点着货物清单,完全没注意到船舱深处传来的细微动静。
在关押瓦斯塔亚的笼子旁,几个木箱悄然开启。里面不是预想的货物,而是一群被许诺精神控制的诺克萨斯士兵,正是之前马库斯手下的守卫。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与马库斯相同的机械光芒,如同等待指令的傀儡。
与此同时,许诺和阿狸站在港口的了望塔上,远远目送黑潮号消失在夜色中。
“那些被控制的士兵会怎么样?”阿狸轻声问。
“当他们抵达诺克萨斯,精神能量会像瘟疫一样扩散。”许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每一个接触他们的人都会成为新的感染者,最终整个布莱克索恩家族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
阿狸的尾巴不安地卷曲:“这太危险了,如果被诺克萨斯的法师发现……”
“那就让他们发现好了。”许诺轻笑:“正好试试诺克萨斯的法师有多少斤两。”
许诺没有过多的解释,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看起来,我们只能明天去打听那个海蛇号的航行信息了。”
“好吧,看起来只能这样了。”
……
“喂!”崔斯特感觉倒霉透顶了,在看了那恐怖的一幕后,又被挂了一天了,绝望的在厂房内呼喊着:“谁来救救我!”
注:此时格雷福斯还在酒馆喝酒,这会是第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