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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神秘复苏:我成了遗忘之主 > 第186章 悲喜剧者,遗忘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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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悲喜剧者,遗忘之诗

荒原的风裹挟着灰色的规则尘埃,如同呜咽般拂过初具雏形的“行者道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零所指示的方向,警惕中夹杂着一丝好奇。

锈蚀主宰停下了腐蚀地面的工作,不安地低吼着,暗红色的雾气在它周身缭绕。塔骨握紧了修复中的骨刀,肌肉紧绷。铁骸沉默地移动到张元侧前方,规则铠甲上的光芒微微流转。王五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躲到了铁骸庞大的身影之后。

张元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凝神感知着那股逐渐靠近的、矛盾而悲伤的气息。在他的感知中,那并非强大的、充满敌意的能量源,更像是一团……行走的迷雾,内部交织着破碎的光影与沉寂的暗斑。

渐渐地,荒原的灰色背景中,一个蹒跚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人形?

其身形高挑而消瘦,穿着一件仿佛由无数种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甚至不同年代的布料拼接而成的长袍,长袍破旧不堪,沾满了规则的尘埃,有些部分鲜艳如新,有些部分则黯淡腐朽,仿佛同时经历着新生与衰败。它的脸上戴着一张半边哭泣、半边微笑的陶瓷面具,面具的釉色光滑,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尤其是那哭泣的半边,裂纹深处仿佛有湿润的痕迹。

它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枷锁。它的手中,拄着一根扭曲的、顶端镶嵌着一颗不断变幻着模糊景象的水晶球的木杖。

当它靠近到一定距离时,众人才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矛盾的气息——一种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与一种荒诞的、试图引人发笑却又无比僵硬的“喜悦”意图,诡异地交织在一起,让人极不舒服。

“止步。”塔骨上前一步,沉声喝道,煞气隐隐锁定来者。

那身影停了下来,戴着哭笑面具的头颅微微转动,似乎在“看”向塔骨,又似乎在“看”向塔骨身后的所有人。它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起那只没有拄杖的手,手指纤细苍白,在空中轻轻一划。

无声无息间,塔骨脚前的一片灰色地面上,突然绽放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由纯粹光影构成的红色玫瑰。那玫瑰美丽无比,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但下一秒,玫瑰的花瓣迅速枯萎、凋零,化作黑色的灰烬消散,只留下一片比周围更加死寂的灰败。

这诡异的一幕让塔骨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悲与喜,生与死,绽放与凋零……皆是吾之剧目,亦是吾之枷锁。”一个中性、带着奇异回响、仿佛混合了哭泣与笑声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语调平缓,却蕴含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与一丝强行挤出的滑稽感。

张元眉头微皱,上前一步,与那异客对视:“你是谁?为何来此?”

异客那戴着面具的脸转向张元,水晶球木杖轻轻顿地。刹那间,张元仿佛看到那水晶球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繁华的城市场景瞬间化为废墟,欢笑的孩童眨眼变为枯骨,盛大的宴会落幕只剩下残羹冷炙与无声的哭泣……这些画面流转极快,带着一种加速了千万倍的宿命悲剧感。

“吾乃……悲喜剧者·墨徒。”异客,或者说墨徒,用那矛盾的声音回答,“吾行走于文明的终末,记录欢笑与泪水,见证诞生与消亡……直至,遗忘吞噬一切,包括吾自身。”

它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疲惫与迷茫。

“吾感知到……此地的‘回响’,一种击碎既定命运的力量,一种……可能存在的‘例外’。”墨徒的目光(如果面具后有目光的话)似乎穿透了张元,落在了他灵魂深处那棵悖论之树上,“吾被吸引而来,想看看……在这注定归于沉寂的篇章里,是否真有……不同的诗句。”

零小声对张元说:“师父,它……它好像没有恶意,但它身上的‘悲伤’规则好强,而且……它似乎在不断‘遗忘’又‘记起’什么,它的存在很不稳定。”

尘在一旁观察着,低声道:“悲喜剧者……没想到这个古老的职业还有传承者,或者说……残留物。它们是文明兴衰的旁观者与记录者,通常伴随着一个文明的终结而出现,用自身承载那个文明最后的‘情感回响’。看它的样子,它记录的最后一个文明,恐怕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而矛盾的终结,让它本身也陷入了这种悲喜交织、不断遗忘的混乱状态。”

张元心中一动。文明的记录者?承载情感回响?这似乎与他的“回响碎片”以及“心象棱镜”有些关联。而且,对方提到“例外”,显然是指他们击退清道夫的行为。

“所以,你是来寻求答案的?还是来记录我们如何走向终结的?”张元直接问道。

墨徒沉默了片刻,那哭笑面具似乎更加扭曲了。它抬起手,似乎想触摸什么,又无力地垂下。

“吾……不知。”它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真实的困惑,“吾的记忆如同沙漏,不断流失。吾只记得……必须记录,必须寻找……但寻找什么?记录为何?吾……快要忘了。”

它指了指自己布满裂纹的面具,尤其是哭泣的那半边:“只留下这……永恒的悲伤,和这……徒劳的滑稽。”

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承载了无数悲剧、又在自我遗忘中痛苦挣扎的奇异存在,张元心中没有放松警惕,却也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同样是一个在规则废土中挣扎的“异常”,一个迷失了方向的“星火”。

“这里叫‘行者道标’。”张元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们不敢说能给你答案,但这里,或许可以让你暂时停下脚步,不用再独自背负那些沉重的回响。”

他顿了顿,看着墨徒那不断变幻景象的水晶球:“当然,前提是,你愿意遵守这里的规矩。”

墨徒再次沉默,那水晶球中的景象变幻速度似乎慢了下来,最终定格在了一片虚无的灰色。它抬起头,哭笑面具对着张元,那混合着悲喜的声线轻轻响起:

“规矩……吗?或许……一段稳定的‘幕间休息’,正是吾所缺失的……”

“陌生的行者,吾……墨徒,请求在此……暂歇。”

第一位异客,悲喜剧者墨徒,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叩开了“行者道标”的门扉,也带来了它那充满矛盾与遗忘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