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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的檀香燃至尾声,康熙望着案上胤禩昨日留下的奏疏——上面详细写着西北军田开垦的具体章程,连每亩地的种子用量、预期收成都说得一清二楚,字里行间满是务实。他指尖轻轻拂过纸页,想起前日胤禩直言贪腐时的坦诚,想起他在西北带兵时的沉稳,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决定。

“李德全。”康熙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在殿外的李德全连忙进来,躬身行礼:“老奴在。”

“传朕旨意,召宗人府令、礼部尚书即刻来南书房见驾。”康熙放下奏疏,目光望向窗外,“再让人去查,胤禩生母良妃卫氏的旗籍档案,一并取来。”

李德全心中一动——良妃娘娘是辛者库出身,旗籍低微,万岁爷突然查她的档案,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下,快步去传旨。

半个时辰后,宗人府令与礼部尚书一同来到南书房。两人行礼过后,康熙开门见山:“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事要议——胤禩在西北立大功,平定科布多之围,生擒准噶尔重臣,为大清稳固了西北边境。朕念其有功,也念及其母良妃卫氏多年恭谨,欲将卫氏一族从辛者库抬入正黄旗满洲,你们说说,该依何礼制办理?”

这话一出,阿尔泰与陈元龙都愣住了。辛者库属包衣籍,地位低下,历来只有包衣因军功或帝后恩宠抬入八旗,从未有皇子生母从辛者库直接抬入正黄旗满洲的先例。阿尔泰定了定神,躬身回道:“回皇上,抬旗之事,历来依‘恩抬’‘功抬’两类。恩抬多为帝后近侍、宗室姻亲,需经宗人府核查谱系,礼部拟定仪注;功抬多为立有军功者,需凭军功文书备案。良妃娘娘既非军功出身,又属辛者库籍,此事……暂无先例可循。”

康熙早料到他们会有顾虑,淡淡开口:“无先例,便依制定例。胤禩之功,足以抵卫氏籍之低微。你们只需按最高规格的恩抬礼制来办,先查卫氏一族的谱系,确保无错漏;再拟定抬旗的仪注,需昭显恩荣,也需合规矩。”

陈元龙连忙躬身:“皇上圣明。臣以为,抬旗仪注可分三步:第一步,由宗人府出具‘抬旗文书’,写明抬旗缘由、从籍与入籍,加盖宗人府大印,呈皇上御览;第二步,派礼部官员携文书前往良妃娘娘的母家,宣读圣旨,将其族籍档案从辛者库迁出,归入正黄旗满洲佐领;第三步,在良妃娘娘的陵寝前举行祭告仪式,告知先人抬旗之事,以显恩宠。”

阿尔泰补充道:“回皇上,宗人府核查谱系时,需确认卫氏一族的丁口数量、现任官职,避免有漏报、错报。另外,抬旗后,其族人可按正黄旗满洲的品级享受待遇,比如子弟可入官学、可参加八旗科举,这些都需在文书中注明,以便各部门照办。”

康熙点头:“就按你们说的办。文书需三日内核妥,仪注需详细周全,不得有半分疏漏。另外,此事需告知胤禩,让他知晓朕的心意。”

“臣等遵旨!”两人齐声躬身,退出南书房。

次日一早,李德全便捧着康熙的旨意,来到胤禩的贝勒府。胤禩正在书房整理西北的军报,听闻李德全来了,连忙迎出来。

“八爷,老奴给您道喜了!”李德全笑着上前,双手奉上圣旨,“万岁爷念您在西北立功,又念及良妃娘娘恭谨贤淑,特下旨将良妃娘娘一族从辛者库抬入正黄旗满洲,这可是天大的恩荣啊!”

胤禩接过圣旨,手指微微颤抖。他展开一看,上面清晰写着“良妃卫氏一族,着从辛者库抬入正黄旗满洲,钦此”,字迹是康熙的亲笔,力透纸背。他猛地想起母亲在世时的模样——母亲出身辛者库,虽被封为良妃,却始终因籍低微而自卑,连宫宴都很少参加,如今皇阿玛竟为了他,给母亲抬旗,还抬入了上三旗的正黄旗满洲!

“八爷,您这是……”李德全见他眼眶泛红,连忙递上帕子。

胤禩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对着皇宫的方向躬身叩拜:“儿臣胤禩,谢皇阿玛恩典!皇阿玛的恩情,儿臣此生难报!”

起身时,他的声音仍带着一丝哽咽:“李总管,不知抬旗的仪注定了吗?儿臣想亲自去母亲的陵寝,告知她这个好消息。”

“回八爷,宗人府和礼部正在拟定仪注,三日后便会派人去卫氏母家宣读文书,再过五日,会在良妃娘娘的陵寝举行祭告仪式。万岁爷说了,到时候让您亲自去陵寝祭告,以尽孝心。”李德全回道。

胤禩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皇阿玛给母亲抬旗,不仅是对他的奖赏,更是对他的认可——从前因母亲籍低微,朝中不少人私下议论他“出身卑贱”,如今母亲一族抬入正黄旗满洲,那些议论自然不攻自破,他在朝堂上的根基,也更稳了。

三日后,宗人府的官员来到卫氏母家。卫氏的兄长卫明正在家中闲坐,听闻宗人府来人,连忙迎出来。当官员宣读圣旨,说卫氏一族被抬入正黄旗满洲时,卫明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官员将抬旗文书递到他手中,他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皇宫的方向连连叩拜:“臣卫明,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朝中大臣听闻此事,都暗自惊叹——康熙给良妃抬旗,明着是赏胤禩,实则是在抬高胤禩的地位,看来这位八阿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已是今非昔比。

五日后,祭告仪式在良妃的陵寝举行。胤禩身着正黄旗满洲的服饰,手持祭文,一步步走到陵前。陵寝周围摆满了祭品,礼部的官员站在两侧,神情肃穆。

“母亲,”胤禩跪在陵前,展开祭文,声音低沉而恭敬,“儿子来看您了。皇阿玛念儿子在西北立功,特下旨将您一族从辛者库抬入正黄旗满洲。您再也不用因籍低微而自卑了,您的族人,以后都是上三旗的满洲子弟,能堂堂正正地在京城立足了。”

他念完祭文,将其焚化,又亲自斟了三杯酒,洒在陵前:“母亲,您在天有灵,定要保佑大清国泰民安,保佑皇阿玛龙体安康。儿子也会继续努力,不辜负皇阿玛的恩典,不辜负您的期望。”

祭告仪式结束后,胤禩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陵前站了许久。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在他的肩头,他望着陵寝的墓碑,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做出更大的功绩,让母亲的在天之灵安心,也让皇阿玛的信任不白费。

回到宫中,胤禩去南书房向康熙复命。康熙见他回来,笑着问道:“祭告仪式还顺利吗?你母亲在天有灵,定会为你高兴。”

“回皇阿玛,一切顺利。”胤禩躬身,语气满是感激,“儿臣能有今日,全靠皇阿玛的恩典。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大清效力,绝不辜负皇阿玛的信任。”

康熙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明白就好。抬旗只是朕对你的一点奖赏,日后若你能继续为朝廷办实事,为百姓谋福祉,朕还有更多的重任交给你。”

“儿臣遵旨!”胤禩再次躬身,心中充满了干劲。

此时的南书房内,阳光透过窗台洒进来,温暖而明亮。康熙看着眼前的胤禩,想起他从一个因母籍低微而沉默的皇子,成长为如今能领兵、敢直言的栋梁,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给良妃抬旗,不仅是对胤禩的奖赏,更是为大清培养一个能担重任的皇子——未来整治弊政、稳固江山,还需要胤禩这样的人。

而胤禩也清楚,抬旗只是一个开始。解决出生问题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