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球馆的计时器跳到第三节3分22秒时，斯蒂芬·库里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掌心——那里有三道清晰的指甲划痕，是刚才林昊抢断时留下的。血珠正从伤口渗出，在掌纹里汇聚成细小的红色溪流。
他抬起头，看向记分牌上那个刺眼的数字：
80:82
湖人反超了。在第三节还剩8分38秒时，他们第一次领先。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就发生在15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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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到第三节4分07秒，比分80:80
库里运球过半场，左脚踝的疼痛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队医中场休息时警告过他，脚踝承压指数已经达到警戒线的92%，任何一次急停变向都可能让旧伤复发。
但他不能停。
因为防守他的人，是林昊——那个左腿裹着黑色护具，走路还微微跛脚，眼神却比奥克兰深夜还要冷的中国人。
“你的腿，”库里在弧顶停球，看着林昊左小腿上那圈厚厚的绷带，“还能撑多久？”
林昊张开双臂，防守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撑到你倒下为止。”
库里笑了。那是被逼到绝境时才会露出的笑容，带着三分疯狂七分决绝。他做了个手势——不是战术手势，是只有他和德雷蒙德·格林懂的暗号：“孤岛”。
格林看到手势后愣住了。“孤岛”战术的意思是：所有人拉开，我要单打。但这是在西部决赛G6的第三节，在比分持平、体力透支、脚踝濒临崩溃的时刻。
“斯蒂芬......”格林想说什么。
“拉开！”库里低吼。
勇士其余四人立刻散开，把弧顶区域完全让了出来。甲骨文球馆两万人同时起立，他们知道要见证什么——mVp对模仿者的终极对决。
林昊微微压低重心。左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的额头渗出冷汗，但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清晰而冰冷：
【模仿目标：斯蒂芬·库里（2015年mVp版本）】
【当前模仿度：71%】
【可模仿技能：运球节奏、背后运球变向、超远三分】
【警告：左腿负荷已达极限，任何高难度动作都可能加重永久性损伤】
永久性损伤？
林昊看着库里那双燃烧的眼睛，突然想起科比在手术前对他说的话：
“有些胜利，值得你用职业生涯去换。”
现在，就是“有些胜利”的时刻。
库里动了。
不是快速的突破，是慢节奏的胯下运球。一下，两下，第三下时突然加速！林昊横移跟上，但库里急停，背后运球拉回！
整个变向动作行云流水，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林昊的重心被晃开半步，左腿的剧痛让他无法立刻调整回来。
就这半步的空隙，库里获得了投篮空间。他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一步的位置起跳，出手——
但林昊扑上来了！他用尽全力起跳，左腿传来的撕裂感几乎让他昏厥，但他的右手还是封到了库里面前！
球被迫调高弧度。弧线很美，但旋转不够。
哐！
打铁！长篮板弹出！
保罗·加索尔和安德鲁·博古特同时起跳——加索尔抢到！立刻传给林昊！
湖人反击！
林昊接球转身，左脚刚发力推进，小腿就像被电击般传来剧痛。他踉跄了一下，球差点脱手。
库里已经回防到位，在前场一对一。
“快攻二打一！”解说席上，马克·杰克逊喊道，“但林昊的腿......”
林昊确实慢了。他运球到前场时，库里已经站稳防守位置。快攻机会没了，只能落阵地。
他停在弧顶，撑着膝盖喘息。左腿护具下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暗红色的痕迹正在扩大。
“叫挡拆吧。”尼克·杨从侧翼跑过来，眼神担忧。
林昊摇头。他看着库里，突然说：“斯蒂芬，你知道你的运球有个习惯吗？”
库里皱眉：“什么？”
“你每次背后运球变向前，”林昊运着球，声音很平静，“右手都会有一个细微的停顿——大概0.1秒。那是你在判断防守人重心的瞬间。”
库里的瞳孔微微收缩。
“而那个瞬间，”林昊继续说，“是你的破绽。”
话音未落，林昊动了。
不是突破，是......模仿。
他运球的节奏突然变了——从常规的胯下运球，变成了库里标志性的“抖肩运球”：肩膀左右晃动，球在胯下快速穿梭，整个人像钟摆一样难以预测。
库里愣住了。因为林昊的运球节奏、身体晃动、甚至呼吸频率，都和他一模一样！
“他......在学我？”库里心里闪过一丝荒谬。
但更荒谬的还在后面。
林昊在连续三次胯下运球后，突然做了一个背后运球变向——和库里刚才晃开他时的动作完全一致！连右手那个0.1秒的停顿都完美复刻！
库里本能地扑向林昊的突破方向，但就在他重心移动的瞬间，林昊把球拉回了！
背后运球回拉！库里被晃开了整整一个身位！
完全空位！
林昊起跳，出手——动作是库里的，但眼神是科比的。
唰！！！
80:83
湖人反超！林昊个人第19分！
进球瞬间，甲骨文球馆死寂。连那些最狂热的勇士球迷都捂住了嘴——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一个球员，用对手的招牌动作，在对手面前，投进了反超比分的三分。
而且那个球员的左腿，正在流血。
库里站在原地，看着篮球在地板上弹跳。耳边是林昊回防时说的那句话：
“你的破绽，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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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第三节3分22秒，比分80:82
库里把手心的血在球衣上擦了擦，然后接过博古特的发球。疼痛、愤怒、还有一丝被看穿的恐惧，混合成一种炽热的战意。
他要还一个。
一定要还一个。
运球过半场，林昊又贴了上来。这次库里的运球更加谨慎，他不再用那些花哨的动作，而是用最基础的体前变向和护球推进。
在弧顶，他叫了格林的挡拆。
借掩护突破！林昊被格林死死挡住，加索尔换防！小打大！
库里连续胯下，突然向左加速！加索尔横移慢了半步，库里获得半个身位的优势，杀入禁区——
但尼克·杨补防过来了！两人在空中有身体接触！
库里强行出手，球在篮筐上颠了一下，没进。
裁判没响哨。
篮板被加索尔收下。
“没犯规？！”库里落地后对着裁判摊手，但裁判摇头。
湖人反击。林昊接球推进，这次他没有强打。他把球传给低位的加索尔，然后开始无球跑动。
借助尼克·杨和韦斯利·约翰逊的双掩护，林昊绕到左侧底角。加索尔的传球恰到好处地送到。
接球，起跳——
但库里追上了！他在林昊出手的瞬间起跳封盖！
林昊被迫调高出手弧度，球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线。
哐！
打铁！长篮板弹出！
格林和加索尔同时起跳——格林抢到！立刻传给库里！
勇士再次反击！
库里运球到前场，面前只有退防的尼克·杨。他没有减速，直接加速突破！尼克·杨且退且防，但库里的速度太快了！
杀入禁区，起跳，拉杆上篮——
球在篮板上擦了一下，落入网窝。
82:82
平了！库里个人第31分！
进球后，库里回防时看向林昊，用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看到了，你的破绽。”
林昊没说话。他运球过半场，在弧顶停球。
左腿的剧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每一次呼吸，小腿肌肉都在抽搐。脑海里系统的警告音越来越急促：
【左腿肌肉撕裂程度：53%→55%】
【永久性损伤风险：高】
【建议立即下场】
下场？
林昊看向记分牌：82:82，第三节3分0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