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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秦淮八艳之李香君,身世飘零

翌日清晨,天光自纸窗外渗入,将堂屋内的暗影一寸寸驱离。

昨夜那场决定了江南未来风暴走向的密谈,仿佛也随着夜色一同散去,只余下桌案上那幅巨大的舆图,无声地昭示着一切并非梦境。

林渊早已起身,独自站在院中。他没有练刀,只是负手立于一株半枯的石榴树下,仰头看着南京城上空那片灰白相间的天空。晨风带着秦淮河特有的、混杂着水汽与脂粉的微凉气息,拂动他未束的黑发。

柳如是推门而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身形挺拔,侧影如山,明明是静立不动,却予人一种引弓待发之感,仿佛整座南京城,都已是他的猎场。

“公子起得真早。”柳如是轻声开口,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衫。

林渊回过神,侧头对她笑了笑,那股迫人的气势瞬间消弭于无形,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睡不着,索性起来看看这金陵城的日出。可惜,云层太厚,怕是看不成了。”

“云层再厚,也终有被风吹散的时候。”柳如是意有所指。

林渊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了另一间厢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董小宛从中走出。

她已换下了昨夜那身素衣,穿了一件湖绿色的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半臂,既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又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秀雅。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仅用一根碧玉簪固定,脸上未施粉黛,却因一夜安眠和心境的改变,气色红润,眉目间那股长久不散的忧郁哀愁,已被一抹清亮坚定的神采所取代。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秦淮名妓董小宛,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位即将出使敌营的使者,带着几分紧张,更多的却是破釜沉舟的决然。

“准备好了?”林渊问。

董小宛对着林渊和柳如是,敛衽一礼,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一般。“准备好了。只是……小女子从未与商贾打过交道,怕有辱公子所托。”

“与商人谈话,莫要谈风月,也莫要谈道义。”柳如是走到她身边,替她理了理略有些歪斜的衣领,柔声提点道,“你只需记住两点。第一,让他看到他失去的东西。第二,让他相信你能帮他拿回更多。那位张老板被马士英和钱鹤联手打压,心中积怨已深,他缺的不是恨,只是一个敢于点燃这股恨意的火种。你,就是那个火种。”

董小宛静静听着,将柳如是的话一一记在心里,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院门被有节奏地叩响了三声,两长一短。

林渊眼神一动,这是他与小六子约定的暗号。小六子本人应在京城统筹,来者必然是他安插在江南的心腹。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短褂、头戴旧毡帽,扮作寻常伙计模样的中年男子,跟着一名白马义从低头走了进来。他其貌不扬,丢在人堆里绝不会引起任何注意,但一双眼睛却格外锐利,透着一股与外表不符的精明干练。

“南京情报组管事,代号‘鱼鹰’,参见主上。”男子单膝跪地,声音压得很低。

“起来说话。”林渊示意他起身,“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上,小六爷传来密信,京城一切安好。钱彪将军已稳住京营,李自成部暂无异动。另外,小六爷命我等全力配合主上在江南的行动,所有情报网皆由主上调遣。”鱼鹰恭敬地回答。

“很好。”林渊对小六子的办事效率很满意,他随即切入正题,“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鱼鹰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双手奉上。“主上要的秦淮八艳的资料,都在这里。其中大部分人的境遇,与董姑娘相似,或被权贵觊觎,或身不由己。只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与愤懑。“只是其中一位,李香君李姑娘,她的处境,最为艰难。”

听到“李香君”三个字,董小宛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林渊没有去看册子,他更喜欢听活生生的人说出来的情报。“说。”

“是。”鱼鹰定了定神,开始讲述,“李姑娘性情刚烈,在秦淮素有风骨之名。半年前,被凤阳前总督马士英看中,欲强纳为妾。李姑娘不从,血溅桃花扇,此事金陵人尽皆知。但外人不知的是,马士英并未因此放过她。”

鱼鹰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将李姑娘囚于城东别院,并未对她用强,而是用尽了各种法子折磨她的心志。他每日请来三教九流之人,在囚禁李姑娘的庭院外,高声谈论她与侯方域公子的往事,言语污秽,不堪入耳。又将那些昔日吹捧她的文人请去,逼他们写诗作赋,嘲讽她的‘不识时务’。”

“他还抓了李姑娘唯一的亲人,她年迈的养母,就关在隔壁的院子里。每日只给一碗稀粥,让她养母的呻吟与哭嚎,日夜都能传到李姑娘的耳中。”

“马士英对人言,他要的不是李香君的身子,而是要她那身傲骨。他要亲眼看着这根骨头,一点一点地被磨成粉,要她跪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自己错了,求着他收下她。”

堂屋前的庭院里,一片死寂。

晨风仿佛也停了,空气凝固得让人喘不过气。

董小宛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她与李香君情同姐妹,最是了解她那份视风骨如性命的骄傲。她完全可以想象,这种日复一日、不见血的折磨,对香君而言,比杀了她还要痛苦百倍。那不是在囚禁一个人,那是在一片一片地,活剐她的灵魂。

柳如是的眼中,也褪去了平日的妩媚与从容,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这种手段,阴毒至极,已经超出了权斗的范畴,纯粹是人性中最卑劣的恶。

“砰!”

一声闷响。

是林渊手中的茶杯,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瓷片混合着茶叶,从他的指缝间簌簌落下。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像是燃起了一片看不见的、足以焚尽一切的业火。

“马士英……”他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现在何处?”

鱼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连忙回答:“回主上,马士英生性多疑,行踪不定。但据我们观察,他每隔三日,必定会亲自去别院一趟,欣赏李姑娘的‘挣扎’。算算日子,下一次,应该就是今天傍晚。”

“好,很好。”林渊缓缓点头。

他抬起手,摊开掌心,一道细小的血痕出现在掌纹之间。他看也没看,只是对董小宛说:“你的任务,照旧。”

董小宛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与不解。“公子……香君她……”

“我知道。”林渊打断了她,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马士英是毒树的主干,李香君是被缚在树上的人。我们若直接去砍树,动静太大,反而会惊动看守,让他先撕了票。我们要做的,是先剪断他的根须,让他动弹不得,再从容地把人救下来。”

他看向那幅舆图,目光落在了“张家绸缎庄”和“钱鹤”的名字上。

“张老板是我们的第一把刀,钱鹤是马士英的第一条根须。你今日去见张老板,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让他帮我们,去斩断钱鹤这条根。此事,只有你去,最合适。”

林渊转过身,直视着董小宛的眼睛。“因为你,董小宛,曾是秦淮河上最耀眼的明珠。你的出现,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当张老板看到,连你都选择站在我们这边,他才会相信,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马士英。他才会下定决心,把刀递给我们。”

“救李香君,不差这一日。但我们要的,不是救出一个人,而是要让整个江南,再也没有人敢做这种事。”

“你,明白吗?”

董小宛怔怔地看着林渊,看着他那双平静却燃着火焰的眼睛。她心中的悲痛与焦急,渐渐被一种更为宏大、也更为冷酷的意志所取代。

她明白了。

公子这是要用马士英的罪,来祭旗。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重新挺直了脊梁。

“小女子,明白了。”

她再次对林渊和柳如是行了一礼,这一次,她的动作中再无半分犹豫。

“那,我去了。”

说完,她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院门。她的背影,娇小,却不再柔弱,像一柄出鞘的、淬了火的短剑,义无反顾地,刺向了金陵城这片繁华而糜烂的深处。

院内,林渊看着董小宛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缓缓收回目光。

“如是,”他开口道,“传我的话给白马义从,让他们准备一下。”

柳如是看着他掌心的血痕,轻声问:“准备什么?”

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快意。

“今晚,我们不去救人。”

“我们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