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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此时郑凯因还是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赤城的怒吼仿佛要将积压数十年的思念、悔恨、愤怒与绝望一同倾泻而出。

那已非单纯的舰装力量,而是心智魔方在极致情感冲击下产生的、近乎自毁式的剧烈嬗变。

赤红色的能量不再是火焰的形态,而是化作粘稠如血、沸腾如岩浆的实质性能量洪流,缠绕着她,在她身后凝聚成一条狰狞咆哮的火焰巨龙。

巨龙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燃烧着无尽的痛苦之火,它的身躯由翻腾的毁灭意志构成,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灼穿的哀鸣。

“把加贺……还给我!把甜橙……还给我!你这伪物!!!”赤城的声音嘶哑,几乎撕裂声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恨意。

火焰巨龙随着她的意志,发出无声的咆哮,裹挟着焚尽八荒的恐怖威势,朝着伫立于“蟒蛇”巨舰阴影下的“天城”猛扑而去。

这一击,已然超越了赤城平日力量的极限,甚至隐隐触及了某种危险的边界,那是燃烧生命本源换来的、不计后果的毁灭力量。

面对这足以将一座岛屿从地图上彻底蒸发的一击,“天城”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那完美复刻自真天城的温婉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更加深邃、带着怜悯与嘲弄的弧度。

“愚蠢的妹妹啊……被虚假的情感蒙蔽双眼,连真正的力量为何物都忘却了吗?”她轻声叹息。

她甚至没有做出大的动作,只是优雅地、如同驱赶蚊蝇般,轻轻挥了挥手。

“嗡——!”

蟒蛇巨舰舰体上,无数原本处于待机状态的激光副炮瞬间亮起,成百上千道暗红色的能量光束如同受到统一指挥在空中迅速汇聚、凝结,最终形成一道直径远超火焰巨龙、凝练到仿佛能将光线都吞噬的暗红死光洪流。

这道集合了蟒蛇战舰庞大能量与诡异科技的死光,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迎上了赤城倾尽所有唤出的火焰巨龙。

“轰隆隆隆——!!!”

两股代表着不同极致“毁灭”概念的能量,在汉堡港残破的废墟上空轰然对撞。

碰撞的中心点,空间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变得扭曲、模糊,形成一个短暂的小型黑洞般的视界畸点。

火焰巨龙的血色能量与暗红死光的毁灭波动疯狂地相互侵蚀、湮灭、对冲,发出一种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尖锐嘶鸣与沉重碾压感。

溢散出的能量是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混合着赤红与暗黑的扭曲波纹,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急速扩散。

海面被硬生生压出一个巨大的凹坑,边缘的海水不是被推开,而是直接汽化消失;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港口建筑残骸,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

就连远处正在与塞壬量产舰缠斗的谢菲尔德、君主等人,也被这股恐怖的溢散能量波及。

“全员!最大功率心智立场!规避!”谢菲尔德尖声示警,完美女仆的从容早已被凝重取代。她与黛朵等女仆迅速集结,联手撑起一道厚重的能量屏障。

君主和豪也将舰装功率提升至极限,厚重的装甲上闪烁,硬抗这毁灭性的余波。

“砰!砰!砰!”

即便如此,联合立场也在能量波纹的冲击下肌肤无法抵挡,几位舰娘被震得气血翻涌,脸色发白。

高雄和爱宕试图从侧翼突击干扰“蟒蛇”,却被更多的塞壬战舰和精准的副炮火力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主战场那惊心动魄的对决。

“赤城前辈……!”绫波刚从海中挣扎起来,看到赤城那近乎自杀式的攻击和明显处于下风的局面,心急如焚,却因伤势无法上前,只能紧紧攥住了拳头。

能量对冲的中心,赤城咬紧牙关,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火焰巨龙在暗红死光的压制下,发出痛苦的哀鸣,庞大的能量身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

那暗红死光不仅能量层级更高,更带着一种腐蚀心智、瓦解意志的诡异特性,如同冰冷的毒液,沿着能量链接不断侵蚀着赤城的精神。

“看到了吗?赤城。” “天城”的声音透过能量对冲的轰鸣,清晰地传入赤城耳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

“这就是你执着于‘伪物’的代价。真正的天城,拥有的是守护与创造的力量,而非你这种……源于失去和疯狂的、脆弱的毁灭。你,离姐姐的道路,越来越远了。”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赤城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房。

是啊……天城姐姐的力量,永远是那么温暖,如同阳光般驱散阴霾,庇护着所有人。

而自己现在这狰狞的火焰,这充满了痛苦与憎恨的力量……真的配称为天城姐姐的妹妹吗?

一瞬间的心神失守,导致了力量的急剧衰减。火焰巨龙发出一声悲鸣,彻底被暗红死光吞没、击碎。

暗红死光击溃火龙后,去势稍减,但依旧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力竭的赤城直贯而去。

赤城瞳孔骤缩,身体却因力量反噬和心神冲击而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临近。

“结束了……可怜的妹妹……” “天城”轻轻闭上眼,仿佛不忍目睹接下来的惨状,但那嘴角的弧度却暴露了她真实的快意。

……

冰冷……无边的冰冷……

天甜橙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仿佛坠入了永不见天日的寒冰地狱。

身体的感觉正在迅速流失,唯有胸口那个被贯穿的空洞处,传来一种诡异的、并非疼痛的虚无感,仿佛生命的核心已被掏空。

(好冷……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只是……好孤单……)

坠落的尽头,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黑暗和无边无际的恐惧与孤寂。

死亡的气息如同腐烂的海藻,缠绕着她的意识,越收越紧。

过往的一切,那些鲜明或模糊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涌现,如同失控的胶片,以惊人的速度在濒临枯竭的心灵放映机中旋转、跳跃。

“……笨蛋!这道题不是这么做的啦!”

一个清脆、带着点小得意的女孩声音,打破了记忆混沌的涟漪。

眼前的黑暗褪去,被午后的阳光所取代。明亮的教室,粉笔灰在光柱中轻舞飞扬,木质桌椅散发着特有的、带着书本清香的气息。画面清晰起来。

一个小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干净利落的鹅黄色连衣裙,黑色的头发绑成两个俏皮的小揪揪,此刻正侧着身子,对着同桌小声嚷嚷着。

她的脸蛋圆润,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此刻因为找到了解题诀窍而闪着狡黠的光。

在她身旁,一个留着略长棕发的小男孩,微微低着头,白皙得甚至有些过分的脸颊上透着羞赧的红晕。

他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捏着铅笔,面前摊开的练习册上,一道混合运算题被他涂改得面目全非。

他看起来有些瘦弱,鼻梁高挺,睫毛很长,眼窝较深,带着明显的欧洲血统特征,但神情却带着东方孩子特有的腼腆与安静。

“嗯……这道题很简单的啦~”小女孩拿起自己的笔,在草稿纸上迅速划了几笔。

“你看!应该先算括号里面的这个,然后再除以括号外面的那个!最后才是加号……你完全颠倒啦!”

小男孩眨了眨他那双颜色偏浅、像是蒙着一层浅蓝色薄雾的眼睛,困惑地歪着头,似乎还在努力理解那些抽象的数字符号在他脑中为何会像受惊的蝴蝶一样四散飞舞。

“先…先除吗?可是……加法不是最厉害的吗?”

“哎~呀!规则是这样的呀!”小女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来,我重新给你讲一遍!保证让你听懂!”她凑近一些,用铅笔点在草稿纸上,语速放慢,声音也放得轻柔了些,“你看啊……”

小男孩——凯因——听得极其专注,眉头微微蹙起,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的眨动轻轻颤动。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那略显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也让他眼中那份纯粹的困惑和努力更显清晰。

“哇!甜橙你真厉害!”在女孩——小天甜橙——耐心地引导下,凯因终于磕磕绊绊地把那道题做了出来,他抬起头,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欣喜,脸颊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更红。

“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唔姆……我好笨……”

“哼哼~也没这么厉害啦~”小天甜橙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扬起脖子。

“其实凯因你只要认真听讲,努力努力也能做得到呀!这道题真的不难的~”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凯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柔软的头发被他揉得有些乱:“可、可是……那些加减乘除,它们一到我脑子里就像在做游戏一样,互相追赶,根本不听使唤……”

“没事嘛,慢慢来,由我来教你!嘻嘻~”天甜橙拍着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她忽然想起什么,歪着头问,“对了,你平常都是在那画画的,怎么突然问我这类数学的问题了?”

她记得郑凯因的美术作业总是被老师表扬,而数学则常常需要她“紧急救援”。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爸爸说……这次的数学小考,如果我能及格……就带我去吃肯德基新出的那个……好像是叫……奥尔良烤翅堡?听说很好吃……”

“肯德基?”小天甜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同银铃摇响,“你还没去吃过啊?放学我就带你去!我请客!”

“啊?”凯因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砸懵了,他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慌乱地看向天甜橙,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肯德基很贵的……而且……而且……”男孩白皙的脸迅速涨成了漂亮的粉色。

“……而且什么呀?”小天甜橙凑得更近,好奇地追问。

凯因的声音像蚊子哼哼:“……爸爸妈妈平时也不让我多吃这些……他们说油炸的东西又贵又不健康……吃了容易感冒……

我……我身体不太好,容易生病……爸爸说,就算考及格了,也只能……只能尝尝味道……”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埋得越低,露出白皙后颈的绒毛都透着一股窘迫劲。

“诶~?”小天甜橙拖长了音调,大眼睛滴溜溜转着,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只是尝尝味道多可惜呀~我先带你去‘预习’一下嘛!提前尝尝鲜,等考及格了,你就知道有多好吃了,这样更下饭不是?”

“唔姆……”凯因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小天甜橙伸出肉肉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因为不好意思而鼓起来的粉嫩脸颊——温热的,触感像上好的羊绒,让她忍不住有点想捏。

“喂!胆小鬼~我请你吃大餐,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不敢去呀?”她刻意把声音放娇,带着点孩子气的挑衅。

“胆小鬼~凯因大——胆——小——鬼~”

“呜……我才不是胆小鬼!”凯因被戳到“痛处”,又急又臊,下意识地反驳,声音也拔高了一些,但被女孩指尖触碰的地方,那迅速晕染开来的红晕泄露了他内心的窘迫。

他被她捏着腮帮子摇晃,柔软的唇嘟着变形,含含糊糊地争辩。

但他没有躲开,也没有生气,只是睁着一双含着水汽的冰蓝色眼睛,可怜兮兮又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看着她。

“你就是!你就是!嘻嘻~”小天甜橙看他这样,玩心更起,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捏捏”的阵营,像揉捏心爱的面团一样轻轻拉扯着男孩手感极好的脸颊。

凯因的皮肤很薄,一用力就容易泛红,此刻两边脸颊都被她捏得粉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

男孩无奈又害羞的样子,简直可爱得让她心尖发软。

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在各自忙碌,只有这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笑得如同偷腥的猫,一个被“蹂躏”得毫无还手之力,却又透着股奇异的和谐与温暖。

……原来如此!

冰冷的、窒息的海水似乎变成了时光的洪流,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天甜橙骤然清醒。

那个小男孩!

那个被叫做‘凯因’的、容易害羞、画得一手好画的男孩!那个同桌!

那个小时候被自己“欺负”、却又真心实意依靠她,最终因病悄然消失在自己生活中的小男孩。

那个……那个在定安号海难中,将自己从冰冷死亡深渊中拖出;在巴拿马核爆瞬间,用巨人般的躯体挡在她身前;

在无数次危机关头,如同磐石般守在她前方,永远冷静、沉稳、可靠的师哥——郑凯因!

记忆的碎片骤然拼合,幼年郑凯因那带着混血特征的、略显苍白却总爱脸红的清秀面容,与现在这个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背负着沉重过往与伤痕累累躯壳的男人,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跨越了遥远的时空,跨越了生死的距离!那份源自童年的、朦胧而又纯净的亲近与信赖,如同深埋矿脉深处的火种,在命悬一线的绝境下轰然点燃

他!原来是他!!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见过!原来命运在那么久以前就把我们拴在了一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震颤掠过她即将破碎的灵魂!

凯因……师哥……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短暂地驱散了死亡的寒意。

她想起来了,在那个平凡的、没有塞壬、没有舰娘、没有心智魔方的世界里,郑凯因是她童年时光里一个特别的存在。

因为混血儿的相貌和体弱多病的体质,他不太合群,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画画。

而性格同样有些格格不入、身为富家千金的她,却莫名地喜欢去“招惹”这个安静的同桌。

喜欢看他被自己逗得满脸通红的可爱模样,喜欢把自己拥有的新奇玩具和零食分享给他,尽管他大多会礼貌而坚定地拒绝。

那段短暂的童年友谊,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明亮却短暂。

直到某一天,郑凯因再也没有来上学。她打听过,只得到他“生了很重的病,转院治疗了”的模糊消息。

小天甜橙懵懵懂懂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只是那之后,她似乎很少再交到能一起嘻嘻哈哈捏脸蛋的新朋友了。

窗边的位置,换成了别人。她还是会习惯性地在那个角度看上一眼,但那抹带着欧洲血统的腼腆身影,终究像投入池塘的一滴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郑凯因如今坚毅、成熟,却又深藏疲惫与悲凉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她支离破碎的意识中。

与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却又无比认真的小男孩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时光是多么奇妙又残酷?

它让那个需要被人捏着脸鼓励才敢去尝试一口烤翅堡的腼腆孩子,历经了多少她无从想象的磨难,才变成了如今这个能以凡人之躯硬撼神明、肩挑舰娘世界未来的坚强战士?

而这份蜕变背后,隐藏着多少刻骨的痛苦与她未曾参与的腥风血雨?

巨大的酸楚和无法言说的依恋瞬间淹没了她。她好想,好想立刻见到他。

想看着他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眼睛,想问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想告诉他自己还记得那只画在山巅的鹰……

可是……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

身体的知觉在消失,连那份彻骨的寒冷也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

黑暗温柔地覆压下来,沉重地拉扯着她的眼皮,像母亲催促着顽皮的孩子进入安眠。

意识如同被抽离的丝线,一丝一缕地断裂。无边无际的倦怠感汹涌而来,淹没了最后的光芒和念头。

(没想到……跨越了世界,跨越了时空,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了。)

(凯因……师哥……明明小时候那么的腼腆,那么容易害羞……如今却变得这么可靠,这么强大……背负了那么多,却依然在守护着大家……)

郑凯因如今那坚毅的、偶尔流露出温柔的脸庞,在她即将熄灭的意识中清晰闪现。与童年那个模糊的印象相比,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但内核中某种善良和坚韧的东西,却从未改变。

(师哥……我好想……再见到你啊……)

(但是……好像……做不到了呢……)

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如同关闭了连接现实的最后一道闸门。无尽的黑暗温柔而坚决地拥抱着她,将她最后的意识拖入永恒的寂灭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