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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墟前兴奋等待污染花苞盛开的它,突然被地底深处的震动晃得无法站稳,眼里的得意还未完全占满便笼罩上了一层未知心慌,它慌急忙乱的操纵着阿伟的身体,指挥着手臂的肌肉发力,勉强拉住一旁的倒下的树枝,不让这副躯壳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次地震?怎么会?”

它猩红的眼眸在鲜红的雨幕中闪烁着计算的暗芒,认真回想它从最开始便设计好的计划,这不可能啊,自己的本源数据体被很久之前锁在了核心数据库中,后面随之壮大产生了数据泄露,那群工作人员来副本里检修,却被它算计吞噬,它趁机入侵了这里的数据源,造假了安检的日志,放松那些人的警惕,那些冒着蓝光的傻蛋果然没有发觉。

一丝疑惑在它的数据里动荡,泛起不安的水花,按照逐步侵蚀,现在已经是行走在最终的计划安排,长年累月进食副本里积攒的恶意,污染的花种汲取充足的养分,富营养的枝蔓缠绕在一代代人的灵魂上,窃取本地人最真挚的信仰,而地震则是象征着恶意之种的回应,印象中生长只有一次,那这二次震动是?

“等等,难道是——”

意识到可能是什么造成了二次震动,它内心的不详预感引发的未知恐慌,使阿伟的脸上也露出同样的情绪,肌肉带动面部的肌理,牙齿咬破了下唇也不自知,该死的!肯定是那两个女玩家闹出了什么大动静!就应该早早的解决掉她们!

它操控阿伟的身体在还在摇晃的地面上行走,本就还未完全操纵自如的身体此刻简直是雪上加霜,比醉酒人的姿态更加差劲,往左撞在树丛中,一头扎进茂密的林叶里,它无端气恼,人类的身体如此麻烦!操纵阿伟的手臂撑起身体。

“啵——”身体重新站起的那一刻,清脆的声音过后,它的视野全黑,接着便是脖子上一轻,试探性的举起手臂,往上举起,两只手臂往身体中间摸去,手摸到原本属于头颅的大致方位,空空如也,它摸不着头脑了,头掉了可以去找,但那俩女的它必须要干掉。

它沉入已经被污染的部分副本数据,调用植物的权限,将两位玩家的信息录入,这样一来,污染的枝蔓就会主动寻踪,就像荒原上的鬣狗,循着猎物的气息直到咬上为止。

在它完成指令下达,便重新弯下腰,在树丛里寻找阿伟的头颅时,通往北侧的玫瑰走廊迎来了两位客人,菵唛双手抱胸,看似悠闲的神态,实际一路上都默默警惕,放在道具栏上的意识从未移开分毫,寄雨走在她的身侧,两人并肩同步,没有人看得出来在到达此地前,她们曾经遭遇过一场恶战。

时间来到十五分钟前,菵唛没能从寄雨的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略有遗憾的耸肩摊手,一翻手腕做出一副“好好好”的无奈之举,没关系,去北侧观星台的路还有些距离,她还有机会套话,而寄雨则是在想被带走的谢安琪能否恢复健康。

心怀各异的二人一同踏上前往北侧观星台的路,刚开始还算是正常,因为目前副本天气已脱离正常,无法通过夜空星象分辨方位,菵唛拿出实用道具指南针,罗盘刚拿出来就是一通胡乱的旋转,红色的N极顺时针转着。

女人举起指南针摇晃,放下来再次等待,还是不行,用力拍击几下指南针的盒子,但是红色的指针还是在混乱中疯转。

“看来副本的诡异变动连基本的物理磁场也被影响了,这玩意儿分不清南北极了。”

寄雨踮起脚尖去看菵唛举起的指南针,确实在疯狂旋转,指针跑马一般永不停歇,“可是,如果它一直这样,我们分不清南北极,怎么去观星台?”

菵唛收紧手里的指南针,烦躁的踹了一脚旁边破烂的木栅栏,“烦死了,破事一件接一件。”气恼的要把指南针收回道具栏,但被寄雨伸出的手阻拦了。

“等等,我好像有办法。”及时叫停阻止女人的动作,寄雨接过菵唛手里失灵的指南针,寄雨回想起哥哥在家里教过她关于磁场的知识,‘磁场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物质,它存在于磁体、电流和运动电荷的周围空间,磁力对放入其中的磁体或电流有力的作用。’

失灵的指南针平放于寄雨的掌心,她再次使用还剩余三分之一的精神力,倘若黑影包裹的空间也算做另一种程度上的空间,那......

边想边催动黑影从掌心涌动,分散成一层黑色的雾气包裹住小巧的指南针,在最后一丝缝隙被完全填充后,指南针的疯狂旋转渐渐平息,红色的N极在最后一圈缓慢稳定,在某个方向停下。

“北边在那。”寄雨拿着被黑影包裹的指南针,在确认好恢复正常磁场后,左右走了几步,北极方向依旧不变,这才招手示意菵唛靠近。

她食指所示的方向正是红色夜空中血月的正下方,暗红色的雨幕下是看不清的黑色树林,“雏鸟,有点东西。”菵唛没有直接夸赞,说完打头前进,顺便打开头上还戴着的头灯,灯光直射入无边的黑暗中。

“诶!等等我!”没反应过来被夸的寄雨小跑着跟上女人快了几步的距离,也学着按开头灯的按钮,两束白光一前一后照入林中。

离开花园的石子路径,她们走上因先前地震震裂的石砖路,原本应该在光照下散发出别样光彩的五彩石砖,现被血雨摧残,暗红色雨滴在裂开的地砖下积攒,形成一个个无形的小血池。

“咔嚓——呀!”地砖的碎裂和少女的惊呼,女人立刻停下脚步。

刚刚跟在菵唛身后的寄雨只顾着观察周围的环境,一时分神没有注意脚下的石砖,踩在本就碎裂的石砖上,维持不了表面平整的砖块,在被重物踩踏的瞬间就向下塌陷,下面储蓄的血水直接飞溅而出,突如其来的凉意吓得寄雨左脚弹跳,头灯照射后才摸着胸口平复呼吸,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回头去关注寄雨的菵唛发出无语的闷笑,疑似某种嘲讽,“小事情,一惊一乍的。”嘲讽进行才一半,附近围栏有细微的摩擦声,菵唛耳朵微微晃动,敏感的捕捉到这一股无名的威胁感。

她迅速大力拽过寄雨的手臂,过于突然,寄雨踩在碎裂的石砖上根本站不稳,直直的扑进对方的怀里,狼狈的抓住菵唛的衣服维持平衡。

“怎么了?!”寄雨想回头看,但手腕上是菵唛快速收紧的手心,她被直接拖着跑起,‘菵唛是看到什么了吗?’她的双腿加快速度尽量跟上女人的脚步,好奇的在石砖路的拐角回头看。

这一眼,足以震惊,猩红的雨幕下,破烂腐蚀的木栅栏缝隙、地下掀起的石砖、被重物压倒的雕像等都不断爬出冒着锋利倒刺的藤蔓,怪不得菵唛拉着她拔腿就跑,数量多到挤满了过道,每一条藤蔓都迫不及待的往前蠕动,向她们奔逃的方向伸长危险的枝叶,滴下的汁液腐蚀着破烂的石砖发出滋滋声,而她原本的位置早已经冒出的藤蔓淹没。

收回视线,寄雨跑得更加积极了,反手回握菵唛的手掌,二人携手共进,跳过拦路的木桩,躲过滚下的落石,踢倒妨碍的杂物,但是身后那一堆藤蔓追的过紧了,前方的石砖已经微微隆起,地下的枝蔓看起来只想直接包抄,寄雨和菵唛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在即将接近时加快速度完成助跑,在藤蔓冒出石砖的那一刻完成了一次高度不高的双人跳高。

头灯的白光一直提供力所能及的照明,在即将离开石砖路的路口,白光照到远处的玫瑰走廊,一直处于逃跑状态的二人心里一喜,但是藤蔓比她们想象的更加聪明。

它们从前方两侧的栏杆爆出,灰尘和泥土混杂一通,使人的视野一时之间处于无法看清的状态,菵唛意识到这种情况但是晚了一秒,只来得及拿出道具栏的匕首,切断想趁机偷袭的枝条,奈何敌方数量过多,哪怕寄雨也加入了战斗,二人的包围圈逐渐缩小。

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枝蔓封锁了周围的进出空间,围绕着二人形成一个密集带着尖刺的圆形,空气因此而逐渐稀薄,难闻的气味钻入寄雨和菵唛的鼻腔,身为老玩家的菵唛立刻作出提醒,“喂!别吸那么大口,拿着!”

一个黑色的防毒面具塞进寄雨的手中,寄雨再次用能力撕裂一片藤蔓后,回头发现菵唛并没有带上任何的防护装备,“菵唛,你把东西给了我,你怎么办?”

“雏鸟,担心你自己吧,我的手段多得是。”菵唛仰头服下一枚空气清洗丸,随手扔出一个爆破道具炸烂了包围圈的一处,短暂的涌入还算是新鲜的空气,可惜很快就被填补上,她烦躁的咋舌,手痒的想去翻道具栏里的烟了,真烦啊,这些东西打哪里来的?牛皮糖一样。

包围圈渐渐压缩范围,寄雨和菵唛不得不背靠背进行防御,属于寄雨能力的黑影已经委屈的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它的利爪坚强的对外竖起,力图损伤断开每一条试图越界的枝条。

而菵唛则是往外掏着一个个道具,绝大部分都是寄雨未曾见过的,似乎是苦中作乐,菵唛故作轻松的炫耀,“呵,雏鸟没见过这些吧,看好了,这个是急性麻醉喷剂,这个是高级防护栏......”

急性麻醉剂确实让整个包围圈的蠕动速度得带减弱,但并不是长久之计,道具总有用完的时候,就算有商城,积分一样也会损耗完,菵唛仰头盯着头上越来越小的空间,外面暗红色的夜空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包围圈形成了闭合。

高级防护栏启动,绿色的罩子笼罩着背靠背的两人,“雏鸟,先把你的能力收回去,休息吧,不然耗不起,我们的攻击力是足够,但是远远跟不上它们的生长速度,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的。”

靠在菵唛背上的寄雨微微喘息,她身上的衣物和菵唛一样早已被汗水浸湿,防护罩只是给予她们短暂的安全时间,但危险在罩子外时刻等待,眼前是趴在罩子上的藤蔓,它们的利齿不断随着枝叶的缩紧,摩擦着罩子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划痕。

“呼——不能直接炸开吗?”寄雨记得女人道具栏应该有不少爆破类的炸药,轻轻用手肘捅了捅背后的人,“你把炸药扔出去,我用能力护住我们,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不行,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剩余,炸药还扔的那么近,我不想死的七零八落的。”背后的菵唛半死不活的闭着眼休息,顺便泼了一盆冷水。

罩子里短暂的安静下来,两人除了抓紧时间休息,还在想等下罩子使用时间结束,要怎么抵御它们的攻击,但罩子外的藤蔓可没有打算给她们足够的思考时间,用力的抖动枝条拍击罩子的绿色外壳,一下又一下,直到罩子被利齿刺入一个小洞,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接二连三。

“雏鸟,你手上还有防御道具吗?”

“没有.......要去商场换吗?”

“唉......算了,积分还是留着买无敌道具吧,三十秒呢。”

罩子碎裂的一瞬间,菵唛伸手想将寄雨护在身下,黑色的影子撑大将二人笼罩在身下,菵唛表情扭曲,“喂!你真想用尽吗?”

“没关系,我还能撑一会儿......”寄雨满脸苍白,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手指不受控制的抖动无疑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前兆。

“你——你这傻鸟!”着急火大拿出精神药剂灌进寄雨的嘴里,这可是菵唛一直放着打底的药剂。

地下的二次震动使包围圈的中心也产生了一条细小的裂缝,幽蓝色的枝条在接缝处蜿蜒起伏,先是一根,接着是以十为底,菵唛扶住寄雨歪斜的身体,拍击她的肩膀让她保持精神,“快看,看!看来形势要有所转变了。”

蓝色的荧光枝条爬到黑影上,代替它抵抗的姿态,往上支撑起更多的空间,粉红色的花苞在泥泞的土地上冒头,就在菵唛和寄雨二人瘫坐的中央缓缓绽放。

“咳咳......这朵花我见过......那个时候在地下,是芭莎拉.....咳咳。”

“那就不奇怪了。”

花朵完全盛开刹那,馨香的花香驱散了难闻的腐烂气息,菵唛和寄雨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幽蓝色的枝条更加有力的往上推动,壮大蔓延和它们纠缠,互相争斗中撕裂出一道刚好二人同行的口子。

菵唛知道机会来了,她扶起刚恢复精神的寄雨,手臂穿过她的腋下,让她大部分身体压在自己身上,作为临时的人形支撑带着她离开这两方植物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