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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在苏城的日子,像浸在江南春日晨露里的温水,连时光都漫着不疾不徐的软。

初来时,他还跟着林晓踩平江路的青石板,小心翼翼避开苔痕湿滑的缝隙;不过短短五天,已能熟门熟路扎进巷口早餐铺,隔着蒸腾的热气喊一句“两碗头汤面,鳝糊浇头多搁姜丝”,活脱脱有了几分“半个苏城人”的模样。

这天傍晚,暮色刚漫过巷口的红灯笼,林晓攥着他手腕往家走时,指尖裹着层潮热的薄汗。“我爸妈说……今晚做你爱吃的响油鳝糊。”她偏头看他,耳尖红得像被晚风染了胭脂,“也想……跟你好好聊聊。”白浩停下脚步,反手扣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掌心“紧张什么?”他笑,眼底映着巷尾亮起的暖黄灯火,“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爸妈,前两天不是才去过嘛!”

话虽坦荡,真站在林晓家楼下,白浩还是悄悄拽了拽衬衫领口。他揣摩着“好好聊聊”的分量。

楼道里飘着酱油混着葱花的香气,林晓妈妈看见他就笑着往屋里引:“小白来啦?快进!鳝糊刚浇完油,油星子还跳着呢!”林晓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捏着只紫砂杯,见他进来,起身时动作放得缓,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预想中的严肃,倒带着点长辈特有的温和打量:“听说你之前在国外做项目?辛苦不?”

白浩没提卡隆国的枪林弹雨,只捡着“帮当地建学校”“和同事琢磨节水设备”的琐事说,林晓妈妈听得眼睛都软了,筷子不停往他碗里夹菜:“做这些事情很辛苦吧?多吃点,看你这孩子,脸都瘦了,肯定在外面没好好吃饭。”林晓爸爸没多问过往,只在添茶时忽然开口:“以后打算在哪定居?”白浩抬眼望林晓,她正低头扒饭,耳尖还红着,便认真道:“林晓在哪,我就在哪。她爱苏城的水,我就陪她守着;她要是想换地方,我就跟着她走。”

这话落进林晓耳朵里,她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米粒差点呛进喉咙。饭后林晓妈妈拉着她在厨房洗碗,水流声里压着小声:“小白这孩子踏实,说话做事都稳,对你也上心,我看行。”林晓爸爸则拉着白浩在客厅下棋,一盘棋下完,他拍了拍白浩的肩膀:“我家晓晓从小就倔,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多让着她点。”白浩点头,心里暖得发涨——这不是挑剔,是把林晓的往后,托付给他的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白浩和林晓把苏城逛了个遍。

他们在拙政园的月洞门前拍合照,林晓踮着脚靠在他身边,发梢蹭过他的肩膀,风里都裹着桂花香;

他们去山塘街的老茶馆听评弹,琵琶弦子一响,白浩就把剥好的糖炒栗子放进林晓嘴里,甜香混着吴侬软语;他们还去了林晓小时候常去的护城河步道,傍晚的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

林晓挽着他的胳膊,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回忆:“小时候总跟我爸来这儿放风筝,有次线断了,我哭了好久,我爸说‘没关系,下次再放新的’。”

白浩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绒盒,打开是一细巧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玉佛,后面刻着个小小的“晓”字:“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白浩帮林晓戴上,很好看,她抬头冲他笑,眼里亮闪闪的:“我也有东西给你。”说着从包里摸出个手工缝制的钥匙扣,是只圆滚滚的老虎——白浩属虎,“缝了好几天,手都被针扎破好几次呢。”

苏城的日子快到尾声时,白浩抱着林晓,他轻声说:“跟我去黑省吧,见见我爸妈,还有我姐和姐夫。”林晓愣了愣,随即点头,指尖勾着他的手指:“好啊,就是……我要不要买些礼物?叔叔阿姨喜欢什么?”白浩笑着揉她的头发:“不用,他们见你去,比见什么礼物都开心。我家人早盼着见你了。”

去黑省的飞机上,林晓靠在白浩肩上看窗外的风景。从江南的青瓦白墙,到华北的平原,再到黑省连绵的旷野,景色慢慢换了模样,她心里却没什么紧张,只觉得踏实——有白浩在身边,好像去哪里都不怕。

到机场时,白浩的姐姐白飞飞和姐夫夏宇早候在出口。白飞飞穿着件正红色大衣,衬得眉眼明亮,看见林晓就快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笑:“这就是晓晓吧?比照片上还好看!”林晓笑着道谢,心里却悄悄犯嘀咕——白飞飞的脸看着格外眼熟,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在新闻里见过的、在卡隆国做外交工作的那位美女外交官吗?

震惊刚冒头,看见外面停着的车队,林晓又悄悄压了下去——之前白浩姐姐能安排库里南,大抵本就不是普通人。车上她忍不住小声问白浩:“你姐和姐夫……是加入卡隆国国籍了吗?”白浩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有,这里面的事有点复杂,下次你要是去卡隆国,我再慢慢跟你说。”

白浩家在黑省的一个村子里,是栋带院子的小别墅,院门上挂着红灯笼,墙角种着几树,一看就是常有人打理的样子。车刚停稳,白浩妈妈就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拉住刚下车的林晓的手,眼眶都有点红:“哎呀,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进屋,屋里暖和!”白浩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份报纸,看见林晓,连忙放下报纸起身,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来啦?快坐,你阿姨炖了排骨,再等十分钟就能吃。”

她也见到了白浩的二姐和二姐夫,都很热情。

晚饭桌上,白飞飞跟林晓聊得热火朝天,从苏城的评弹说到黑省的冰雕,还说等有机会带她去滑雪:“咱们黑省的雪场可棒了,到时候让白浩教你!”林晓看着眼前随和健谈的白飞飞,实在没法把她和新闻里那个从容应的外交官联系起来——原来再厉害的人,在家人面前也会有这样鲜活的模样。

白浩妈妈不停往林晓碗里夹排骨:“多吃点,这排骨炖的烂乎,好嚼。”白浩爸爸话不多,却总在林晓水杯见空时,悄悄把暖壶往她那边推一推。

晚饭后,白浩带着林晓在村里散步。黑省的夜晚比苏城冷些,风里带着泥土的气息,他把外套脱下来裹在林晓身上,两人踩着路灯下的影子慢慢走。“我爸妈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林晓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他们是真喜欢你。”白浩握紧她的手,声音裹着暖意,“我姐也早跟我念叨,说‘你要是敢欺负晓晓,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林晓笑出声,往他怀里靠了靠:“白浩,我觉得好幸福啊。”

白浩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带走:“我也是!”林晓点头,抬头望向天空——黑省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像有人把碎钻撒在了墨色的布上。

接下来的几天,白浩带着林晓把黑省的好去处逛了个遍。他们去了中央大街,踩着面包石往前走,在马迭尔冰棍店买了两根冰棍,手牵手揣在一个口袋里取暖;他们去了太阳岛,白浩拿着相机给林晓拍了好多照片,有她蹲在树下捡落叶的,有她对着湖面笑的;他们还去了白浩小时候常去的后山,山路上满是松针,白浩指着一块大石头说:“我小时候总在这儿爬树,有次摔下来,哭着找我妈,我妈说‘男孩子要坚强,不能哭’,结果转身就去给我买糖了。”林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原来你小时候也会哭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这么稳重呢。”白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风里都裹着两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