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离私以为,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了。因为她不但将许老板逃跑的正确路线给了他们,还将他的同伙的身份名单也给了时远。
只要抓住人,再审问,后面的人肯定能挖出来。
她猜大概要费不短的时间,毕竟审问也好,后续抓人也好,都要时间的。
可谁能想到,这都不过夜,当天晚上,事情就掉到她头上了。
虽然如果她不想管的话,她是可以避开的。但,谁让她也只是个普通人,也像普通人那样爱这个国家,所以当她看到军人受伤,需要帮助的时候,也没办法铁石心肠当没看到。
也怪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准备出去溜跶。没想到才出住的地方没多远,就看到时远一身血的躺倒在路边小巷子里,还是个死胡同。这么冷的天,这要是冻一晚上,估计小命都得没了。
虽然想不通明明该审问或是抓人,怎么也得一群人一起行动的人怎么就孤零零一人躺这儿了,可人既然看到了,那真就不能放任不管。
确定对方昏迷,便直接将人弄回家。丢到炕上才给他治伤,伤的很重,还是枪伤……也是命大,离着心脏不远。可就这样的伤,在这个时代哪怕送医院,也未必能救回来。
没办法,自己上手吧。不能用不该用的,那就:银针,手术刀,止血药……把子弹取了来,又去熬药。
之前熬药是为了糊弄人,一副药她不断加水熬了几个月。可这次这药却是真正的治伤的药,熬好端到屋里,时远烧得滚烫,忙把药给人灌下去,等了约摸半刻钟,烧退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个时间的人,不管是什么人,身体素质都不算好。不是因为别的,纯粹就是物资不足,他们根本吃不到好东西。
平时好好的时候看不出来,可这一病了伤了,就显得底气不足,不抗伤不抗病。
她有好东西,可不敢给他用。一个以抓敌特为任务的军人,敏感度可不是玩笑的。但凡她拿出点不该出现的东西,估计分分钟底给扒光。
守着吧,一晚上,光退烧药就给灌了三回,到天亮,可算把人守醒了。
不愧是意志力强撼的军人,一醒过来立刻就恢复了精神。
“陈同志?”时远一睁开眼第一时间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就看到正打哈欠的陈星离。
陈星离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因此一点不意外:“醒了?要我去通知李三喜来接你吗?”毕竟,她所知的与他相关的人就只有那一个。
时远眼神闪了下,没接这话,而是换了一个:“是你救了我?”
陈星离:“很明显。”她指了下一边还沾着血的子弹:“我从你身体里取了来的。不过你这身体还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不然你别想回部队了。”
虽没伤到心脏可也伤到肺了,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但如果不好好休养,肯定不是小事。就算硬挺着回去,也回不了第一线。
时远:“陈同志懂医?”
陈星离直接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不懂医,你现在估计都硬了。”
这话说得可是真不客气,也不好听。可时远却松了口气,敢这么硬气,证明不心虚。他突的笑了下:“有纸笔吗?我写封信,麻烦你带给三喜。”
有,身为书店的员工,就卖纸笔的,她怎么能没有纸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