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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轻饶了他!”

“我查过了,鉴于绑架人数多达四人,属于情节特别恶劣,虽然不至于死刑但也能判到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无期徒刑,我们偏向判他个无期。”

“太可怕了,像他这种人放出来也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老许看着这三个愤怒的学生,那双老练而锐利的眼睛淡淡地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如果要判这个重的刑,就需要公开庭审。”

听说要公开庭审,三个人表情微动。

“给你们先来看一段热搜上的视频吧。”老许将薛腾飞抢救心脏病发病儿童的视频播放给三个人看,“他当时本来能逃跑的,但是因为这个孩子突然发病了,他放弃了逃跑选择留下参与抢救。

这个行为获得了全民的好评,现在不仅是他,连带着整个案件都获得了极高的讨论热度。

民众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样的一个热心的好人,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道路。”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现在是在跟绑匪一伙要给我们施压是吧?”三人中唯一的女生温莹莹皱起了眉头。

“我还以为警方一直会跟受害者站在一起,现在看看,这司法机关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什么时候法律也成为流量的走狗了?这样,还要你们做什么?”

另外两个男生同样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老许。

“呵呵,放轻松,现在还没到庭审环节呢,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声,如果真的到了公开庭审的那一步,五年前的案子必然会被翻出来。”

“翻出来又怎么样?”温莹莹的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当时警方就已经说过我们无罪了!”

“没错,那孩子自己心脏病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在办公室做题太投入了,没看见不行吗?办公室不是有监控吗?当时我们谁都没有回过头!”

“就是,凭什么他孩子死了就要算在我们的头上!明知道孩子有心脏病还不仔细一点,错的人是他吧!”

“你们当时,真的毫无知觉吗?”老许静静地望着他们,“不见得吧……”

三人同时噤了声,只是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记忆的浪潮将他们涌向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高压的学习环境随时像是能把人逼疯,火箭班说的好听,是集齐了学校和家人的全部希望,实质上,不过是不把人当人的磋磨一通。

那一天,是季成风的生日,平时他们四个关系就好,大家商量着偷偷翻墙出去买个蛋糕给季成风过生日,大家也放松一下。

只要算准了时间在查人之前回来就成。

他们逃出去了,围墙之外的空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新鲜,自由的可贵让谁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高压的魔窟。

最后,他们还是回来迟了三分钟。

就那三分钟,就被抓了个正着。

训斥、辱骂、体罚。

是火箭班的常态,父母看着成绩和名校的分数线,也都默认了这种事的存在。

“过生日?现在是过生日的时候吗?”薛腾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四人,“等你们考完试以后有几十年的生日可以过!

现在,你们所有的心思都应该放在学习上。

温莹莹,你看看你这次化学考的,你这样对得起谁?

季成风,你还有脸过生日是吧?你瞅瞅你的成绩都倒退成什么样了?你再这样你就要掉出火箭了你知道吗?

还有你俩!你们自己的成绩好到哪去了吗?你们对得起父母还是对得起你们自己!有脸玩吗?

爱玩是吧?不爱在教室里学习是吧?那你们今天都不用回教室了,就在这个办公室,去,去那边撅着做题去。

这沓试卷写不完,你们谁都别想走!”

薛腾飞将试卷往他们面前一丢便勒令他们去办公室角落里撅着屁股做题。

“小玉,爸爸要去开会,你在这等爸爸一会儿好不好?等爸爸下班了一定带你去游乐园玩给你庆祝生日好不好?”

“哼~”小玉嘟起嘴巴,满脸的不开心,“你之前都答应我了,只要我好好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就带我去游乐园过生日的。

等爸爸下班,游乐园也下班了呀!”

“对不起啊小玉,再相信爸爸一次好不好,再等等爸爸。”薛腾飞揉了揉女儿的头。

“老薛,开会了。”办公室外,有人喊了一句,还不忘调侃道,“你火箭班这四个可给你长脸了,公然逃学,哈哈哈,一会儿你肯定挨骂。”

“哎,可别说了。”薛腾飞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烦闷,只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四个学生,敷衍了小玉两句便去开会了。

没过多久,悲剧就发生了。

在办公室跺着小脚发脾气的小玉突然发病,她小小的身体往后倒去,只挣扎了一阵,便没了呼吸。

撅着屁股做题的四个人背对着她,谁都没有回过头。

薛腾飞回来之后,看见的就是小玉僵硬的尸体。

他发疯一样抱着小玉哭喊着。

办公室的老师帮忙打了急救中心电话,又报了警。

警方调取了办公室的监控,发现监控边缘的四个人一直在做题,谁都不曾回过头,将这件事定性为意外。

一晃眼,就过了五年。

意外,他们也都觉得这件事是意外。

毕竟那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又不是他们传染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偏偏季成风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疯了。

毕竟,在监控没有拍到的位置,他们的正前方,有刚卸下来的一面玻璃。

在那片玻璃上,他们看到了小玉从发病到去世的全过程。

谁都没有动。

他们像是麻木的做题机器,只是不停地在卷纸上写着字,静静地看着一条生命的流逝。

她不动了,她死了。

“真是活该啊……”刚被老师骂过的四人这样想着,又垂下了视线,继续做题。

而后面薛腾飞发疯似得质问他们时,他们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薛腾飞,反问他。

“老师,不是您说的吗?

这个时候考试和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有人死在我们面前了,也跟我们无关。

难道不是吗?”